第五百七十四章、有些事情不用說,大家都知道


    無論現代還是古代社會,官員要想顯出自己與平民的不同,最重要的就是作派和氣勢。yuu看小說就到~


    作派引導出氣勢,再以氣勢來鎮服眾人。


    因此不管一品官員還是九品官員,甚至是沒有官位在身的員外、地主,每次出行都要弄得熱熱鬧鬧,堂堂正正。以此來區分自己的與眾不同,並且讓那些看到自己擺譜的人羨慕和敬畏。


    而身為北越國的育王爺,育王府隊伍光是儀仗隊都足有上百人。除了北越國皇帝圖韞,育王圖濠的儀仗隊更在大明公主之上。


    不過,儀仗隊卻不等於戰士。


    看起來雖然威武,也有幾分蠻力,但卻距離真正的戰士相差甚遠。


    每日頂著足有人高的各種旗幡、花牌和圓傘走在隊伍前列,不到隊伍入宿時,他們甚至都不能將這些旗幡、花牌和圓傘輕易脫手,隻能柱著手的旗幡、花牌和圓傘休息。


    因此,當紀丹率領騎兵衝入停在隊伍前方的儀仗隊隊伍時,雖然負責防禦的羽林軍戰士稍稍阻擋了一下,但整個儀仗隊還是在瞬間就被紀丹的五百騎衝得人仰馬翻。


    “啊啊啊……,救命,救命啊……”


    如同對於戰士來說,武器就是他們的生命一樣,作為儀仗手,手的各種旗幡、花牌和圓傘就是他們的生命。


    在不可能放開手的旗幡、花牌和圓傘,又不可能用旗幡、花牌和圓傘去阻止那些如狼似虎的永州騎兵狀況下,偌大的儀仗隊頓時就被衝得七零八落、慘叫連天,幾乎瞬間就沒有了隊形,也沒有了人形。


    當然,這不是說他們有多迂腐,而是要想成為育王府的儀仗隊,裏麵同樣需要經過層層挑選。


    假如他們膽敢主動放棄手的旗幡、花牌和圓傘,或者是讓自己負責的旗幡、花牌和圓傘有任何損毀,這在育王府,或者說是在皇室宗親就是一項死罪。yuu看小說就到~


    因為這些旗幡、花牌和圓傘代表了什麽?代表了育王府的臉麵。


    因此,如果真是怎麽都得死,他們當然不能連累家人。


    至少在他們身死前,這些旗幡、花牌和圓傘絕對不能有任何毀損。


    所以,在育王府儀仗隊為了“保護”各種旗幡、花牌和圓傘的近乎全無反抗下,衝破了少數幾名羽林軍戰士阻擋,紀丹的五百騎瞬間就將他們這百多人連同著儀仗隊的所有旗幡、花牌和圓傘全都踩成了肉泥。


    這不是說那些保護儀仗隊的羽林軍戰士突然就變得沒用了,而是他們即便想用性命來填,那也得紀丹的五百騎給他們用性命來填才行,不然紀丹的第二次攻擊又怎會沒有一人損傷?


    沒想到紀丹竟會攻擊自己的儀仗隊,雖然育王圖濠並不在乎儀仗隊的人員損失,但看著那些東倒西歪的旗幡、花牌和圓傘,育王圖濠就氣得七竅生煙,因為那就和削了育王圖濠的麵子一樣。


    幸好在陳鬆調動下,等到紀丹撲滅了育王府儀仗隊,其他羽林軍戰士也拿著剛剛趕製好的簡易長槍投入了戰鬥。


    “殺,殺殺……”


    不像前兩次戰鬥一樣一沾即走,麵對羽林軍戰士和育王府護衛的阻截,紀丹這次卻是率領著五百騎原地推進起來。


    而長槍雖然是對付騎兵的最佳武器,但由於羽林軍戰士手的這些“長槍”全都是趕製出來的簡易長槍,所以他們即便能擊退一人,甚至是擊退兩人,整個隊伍和防線還是被紀丹和五百騎壓得層層倒退。


    尤其是紀丹,幾乎無人是他的一合之敵。


    這不是說紀丹有多勇猛,而是那些羽林軍戰士手的簡易長槍全都是拚湊而成。看小說就到~不僅沒有足夠韌性,甚至沒有足夠硬度,隨著紀丹一刀劈斷一支長槍,那些羽林軍戰士又來不及更換武器,空手對敵,自然是一碰一個死。


    沒想到自己的主意竟會害了那些戰士,雖然不敢輕易離開育王圖濠身邊,陳鬆還是又氣又急道:“住手,你乃何人,可敢與本將一戰。”


    古代社會,兵對兵、將對將乃是常識。


    即便對方原本就是敵人,但在聽到陳鬆向紀丹叫陣時,那些永州騎兵還是在與羽林軍戰士的接觸慢慢各自退開了。因為他們不僅要尊重己方主帥紀丹,同樣要尊重對方主帥,何況紀丹也沒傳達死戰不退的命令。


    或許這在現代社會很不可思議,但要想在古代社會高人一等,那些將領卻也得付出足夠代價才行。


    而麵對陳鬆叫陣,紀丹也是一抽手馬刀,帶住馬匹說道:“本將乃是箜郡王屬下紀丹,乃是永州守備,莫非你乃是羽林軍統領陳鬆?”


    “正是本將,紀守備可敢與本將一戰?”


    陳鬆並不奇怪紀丹會知道自己身份,畢竟隨著陳鬆追隨育王圖濠離開京城,恐怕不僅箜郡王,甚至全天下的朝廷官員都知道此事了。


    麵對陳鬆邀戰,紀丹卻大咧咧的一擺手馬刀道:“有何不敢,你們先退到山坡上,等本將與他戰來。”


    “呼啦啦……”


    雖然聽到紀丹答應陳鬆邀戰,所有育王府隊伍成員,甚至育王圖濠都鬆了口,但紀丹所帶來的五百騎卻也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就開始向後退往了山頭上。


    而紀丹也沒有停留在被自己衝得殘破無比的育王府儀仗隊,拉著馬匹就往旁邊的山側走去。


    古代社會,人以信義為先,甚至有重信諾,輕生死的傳言,因此任何人都不會懷疑紀丹的選擇。


    反而在陳鬆開始命人給自己備馬時,育王圖濠就說道:“紀守備,相信你也聽說過本王之名,不知紀守備有沒有追隨本王效命的想法。”


    “王爺說笑了,難道王爺會不知箜郡王為何要反抗朝廷嗎?”


    “本王當然知道,但本王看紀守備年紀不大,應該與前朝的事情無關,紀守備為何不為自己某一個好將來?”


    育王圖濠為什麽要勸說紀丹?


    一是為幫陳鬆拖延時間,或者說是幫陳鬆多了解一下對方,二就是盡人事,聽天命。因為以育王圖濠為奪取皇位的準備,雖然紀丹身為永州守備並非不是人才,但育王圖濠也沒有一定要拉攏對方的理由。


    或許紀丹答應自己,育王圖濠就能立即逃過今日一劫。但紀丹若是不答應自己,育王圖濠也不認為自己僅憑口舌之能就打動紀丹。


    畢竟紀丹都已隨箜郡王“背叛”朝廷了,那是一定有自己的理由,卻又怎可能被與箜郡王沒有太多差別的育王圖濠說服。


    畢竟雙方都有各自的目標,各自的追求,不到最後,誰又能證明育王圖濠的將來一定能強過箜郡王圖兕。


    但隨著育王圖濠詢問,紀丹卻一咧嘴道:“王爺不必多說了,紀某追隨箜郡王自然有自己的理由。”


    “本王明白了。”


    看到紀丹已擺出一副不願多說的樣子,育王圖濠自然也不會多廢口舌。


    畢竟紀丹今日已襲擊育王府隊伍三次,但也看不出什麽特別出奇的地方。真要育王圖濠去努力拉攏紀丹,那不僅顯得育王圖濠掉價,也會讓那些在戰鬥被紀丹殺死袍澤的士兵心寒。


    而紀丹為什麽要給陳鬆和育王圖濠機會?


    因為,紀丹若不是示敵以弱,他又怎能引來對方追殺?不然紀丹小打小鬧一下是可以,但卻絕不可能攻破育王府的隊伍。


    而在跨上馬匹,走出隊伍時,陳鬆也一臉凝重的在馬上說道:“紀大人請了,不知紀大人為何要追隨箜郡王?難道以紀大人的見識,也會不知箜郡王的身份有些名不正言不順嗎?”


    名不正言不順?


    或許為了自己,育王圖濠不會這樣評價箜郡王圖兕,但隨著陳鬆話音落下,紀丹的臉色卻第一次變了變。


    因為,比起育王圖濠這個前太子,箜郡王也隻是個前王爺而已。


    別說箜郡王圖兕的目的就隻是報複先皇圖解、報複先皇圖解的血脈,但就是箜郡王圖兕自己,他也從沒提出過一個明確的奮鬥目標。


    隻是所有人都知道,隻要箜郡王圖兕能夠成功報複先皇圖解、報複先皇圖解的血脈,那剩下的北越國江山沒有了統治者,自然而然就屬於箜郡王圖兕了。所以有些事情不用說,大家都知道。


    但知道歸知道,隻以箜郡王圖兕的身份來說,沒有其他人對先皇圖解的怨憤,紀丹卻也不得不承認箜郡王圖兕的身份有些名不正言不順。


    不過,隻是遲疑了一下,紀丹又說道:“那又怎樣,大家現在不過就是彼此彼此而已。”


    “如果箜郡王不能率領我等擊敗育王爺,那有再多想法也沒用。而育王爺如果在箜郡王麵前都如此不堪一擊,又豈有說服本將的理由?”


    “本將明白了,紀大人請。”


    “陳大人請。”


    聽到紀丹話語,陳鬆就知道自己今日必與紀丹要有一戰了。因為這不僅是各為其主,同樣也是一種證明自己,更是為箜郡王圖兕和育王圖濠做出證明的一戰。


    不是不能敗,而是絕對不能退縮。


    不然不止是現在,甚至他們都不用再去期望將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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