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天不假年,天不假年啊!”


    不是說做戲就要做全套,而是生生死死在任何年代、任何時代都是人們無法避免,乃至說無法改變的痛。


    所以真看到箜郡王圖兕躺在棺柩中的平靜樣,用不著裝做去歎息,龔轂也有種兔死狐悲感。


    因為即使早幾ri前,龔轂同樣恨不得箜郡王圖兕早死,可真看到箜郡王圖兕死在自己前麵,在命運難測的影響下,那是誰都不想去步箜郡王圖兕的後塵,龔轂也不會介意不久前被箜郡王圖兕於黃口穀追殺的事情了。


    畢竟箜郡王圖兕在黃口穀勝利了又怎樣?


    勝利隻屬於活下來的人,永遠不可能屬於死去的人。


    隻就是呼啦啦趕入城中,真看到龔轂跪在箜郡王圖兕的棺柩前,乃至幾乎所有箜郡王府的文武官員都陪著一起跪在棺柩前,圖漾的臉sè就徹底沉了一下。


    因為這說明什麽?


    說明不管圖漾怎樣努力,或者說不管圖漾和圖晟怎樣努力,或許兩人這時說的千百句話都比不過龔轂代表育王圖濠的一句話。乃至將來育王圖濠真來到盂州城,事情隻會糟糕。


    因此即使沒打斷龔轂吊唁箜郡王圖兕,等到龔轂在眾人簇擁下走出,圖漾就橫手一攔道:“龔大人此來難道是想收編箜郡王府軍隊嗎?”


    “二公誤會了,如今王爺已向大明公主俯首稱臣,再去爭奪什麽兵權豈不是自討沒趣?所以本官就是想來商量一下那些芫州軍降兵的事情。”


    “芫州軍降兵?難道龔大人的意圖就是帶回芫州軍降兵?但那些原屬育王府隊伍的停戰部隊呢?”


    “二公言重,雖然本官也承認可以的話同樣想談談他們的問題,可就怕本官沒資格談這個事情,難道二公打算給本官這個方便?”


    “哼!沒資格你就不要多說,但某不允許你帶走芫州軍降兵。”


    “不允許就不允許,本官不急。”


    呃!


    真聽到這話,圖漾就狠狠噎住了。可等到圖漾反應過來。臉sè卻格外難看了。


    因為這是龔轂老jiān巨猾嗎?或許龔轂的確狡猾,可給龔轂施展這種狡猾的又是誰?那卻正是圖漾。隻是麵對龔轂的狡猾,圖漾根本就挑不出一絲毛病,甚至都不知該怎麽反擊。


    因此雙臉一沉。圖漾就說道:“龔大人往ri貴為芫州軍統帥,據說武藝高強,不知可否與某切磋一下。”


    這,這是什麽?難道是又來了?


    沒想到圖漾話頭一轉就扯到了切磋武藝上麵,眾人臉sè頓時一變,胡倥有些擔心起來。


    因為圖漾的武勇或許是不錯,但要說是德智計。那還真有許多缺陷。


    但龔轂又可能擔心圖漾的挑釁嗎?


    一臉淡笑,龔轂就一臉漫不經心道:“二公言重了,或者說二公看看本官身上的官服還不明白嗎?其實天下人都知道,龔某就是一介文官,隻不過是被育王爺捧為了武將而已。所以別說二公莫要再欺負本官,二公真要切磋,卻也是去找吳邛吳將軍那樣的高手能顯出自己的武勇吧!”


    “吳邛?龔大人你說吳邛也來了?”


    “吳大人這次沒來,但異ri育王爺親自前來盂州城拜祭王爺時。吳將軍勢必會隨同前來,二公也就隻需多等一段時ri即可。”


    “那好,某就多等吳邛那廝幾ri。”


    聽到吳邛也會來盂州城。圖漾立即興奮起來。因為他隻要能戰勝吳邛,那不管盂州城的形勢發生怎樣變化,圖漾都能夠順順利利奪取箜郡王府軍隊的大權了。


    又即使育王圖濠還想打盂州城什麽主意,隻要圖漾能殺死吳邛,育王圖濠就什麽都幹不了,什麽也不敢幹。


    甚至於有這樣的約定在,至少在吳邛和育王圖濠抵達盂州城前,那些箜郡王府的文武官員暫時都沒有三心二意的必要,甚至也不會再去急著投效圖晟了。


    而沒想到與一開始挑釁龔轂時的魯莽不同,轉眼間圖漾就給自己立下了如此大優勢。不僅那些箜郡王府官員有些震驚,圖晟的臉sè也有些格外難看。


    因為圖晟即使也不想現在出問題,但如果因為圖漾的約戰而導致自己什麽都不能做,這也會讓圖晟一點好處都得不到。


    可與此同時,圖晟也隱隱有種希望。


    那就是圖漾萬一被吳邛戰敗,乃至被吳邛殺傷、殺死。圖晟就會撿到大便宜了。


    隻是說箜郡王圖兕的靈堂不適合久呆,而因為龔轂的身份,眾人又一起來到了知州府。


    同樣沒想到龔轂會來到盂州城,一臉熱忱的將龔轂招待入知州府中,李睿祥就說道:“貴人駕到,龔大人能在現在趕到盂州城真可謂貴人有貴事啊!但不知育王爺現在可安好。”


    “讓李大人掛心了,育王爺自然一切安好,而以李大人為盂州城所做的一切,王爺和朝廷都定當會對李大人褒獎有加。”


    “龔大人言重了,本官隻是做了一些份內之事而已,哪敢當龔大人和育王爺褒獎。”


    然後隨著龔轂再次介紹,圖漾也總算跟著一起聽了個七七八八。


    等到龔轂話音落下,圖漾就一臉不屑道:“龔大人,育王爺也真是太沒用了,居然隻是在黃口穀小輸一陣,立即就迫不及待主動向穆延稱降,以至現在落得個身陷囫圇,再無法翻身的境地。”


    “二公言重了,又或者王爺不是不想翻身,但在當前境況下,如果王爺不先設法扭轉回聲望上的缺失,手握再多軍隊都是沒用的,這也是王爺不會貿然打那些原屬育王府部隊的降兵主意原因。”


    “哼!說來說去,這依舊是膽魄不足,不然王爺又豈用如此瞻前顧後。”


    大剌剌說了一句,貶低育王圖濠就是抬高自己,已嚐到利用育王圖濠來實行自己目的的甜頭,圖漾就有些趾高氣揚起來。


    可龔轂又是什麽人?原本就jing於文官間的鉤心鬥角,根本就不會上圖漾的套。


    因此即使說不上收獲,至少龔轂是暫時在盂州城中落腳下來。


    【以下非字數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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