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知州府出來,潘鬏就與李睿祥一起向程府趕去。


    因為潘鬏即使一開始真正想要拜訪的應該是胡倥,畢竟從上次見麵的收獲,潘鬏還是很感激胡倥。但沒想到李睿祥卻說胡倥已秘密投效了大公子圖晟,沒必要多餘走一趟。


    不知裏麵還有其他隱情,感歎胡倥做事的隱秘,潘鬏自然隻能陪著李睿祥一起去拜訪箜郡王府的另一大儒程優。


    隻是說敬重程優是個大儒,潘鬏之前雖然在盂州城中拜訪了許多官員,但卻還沒拜訪到程府,乃至原本是準備最後才去拜訪程優。


    可沒想到經過圖漾和李睿祥一鬧,潘鬏卻隻能同李睿祥一起提前去拜見程優了。


    而來到程府,不等見到程優,程冼就一臉驚訝的望了望潘鬏才說道:“大人,你怎麽和潘兄一起過來了?”


    “哦!這是程大人拒絕了大公子、二公子招攬後,二公子建議某用朝廷名義招攬程大人。”


    “什麽?二公子也會出這種主意?”


    聽到李睿祥話語,程優也是一臉驚詫地從屋中走出來,目光卻更多是望向了潘鬏。


    但反正已接觸過天英門弟子,不管這是不是一種冒險,潘鬏就向程優深深作了一揖道:“學生見過程大人,小王會這樣做,當然也是學生的主意。但若那些拒絕了大公子和小王招攬的人又同樣拒絕李大人代表朝廷招攬,那他們的立場也就不辯自明。”


    “不辯自明?汝是說育王爺?聽說潘鬏汝曾讓胡倥考較汝,汝又可敢接受老夫的考較。”


    雖然包括李睿祥在內,聽到圖漾這次的舉動居然是潘鬏提議時就驚訝了一下,但程優卻沒有太過出奇的樣子。


    畢竟同為箜郡王府大儒,又在如今的尷尬境況下,程優又怎可能不與胡倥互通消息。


    而一聽程優想要考較自己,也不管今天自己來是想幹什麽,潘鬏立即雙眼發亮道:“程大人高義。學生敢不從命。”


    跟著如同當初胡倥對潘鬏的考較一樣,程優也開始拿出一些學問上的問題考較潘鬏。而潘鬏雖然是如同在胡倥麵前一樣的竭盡所學接受程優的考較,但即使一開始還能跟上兩人談論的內容,越到後麵。李睿祥和程冼卻都有些汗顏了。


    然後即使沒躲到裏屋,李睿祥也是壓低聲音向程冼說道:“先生,你覺得潘兄的才學怎樣?”


    “潘兄的才學有多高?小人是不知,但確實是在小人之上。”


    “哼!汝知道自己學問不夠就好,看汝以後還敢不敢自詡學問高深。”


    與胡倥考較起來沒完沒了不同,聽到程冼與李睿祥議論,程優就反頭瞪了他一眼。畢竟不管程冼為什麽選擇留在李睿祥身邊做師爺。僅是從程優的立場來說,他根本就不可能真心讚許程冼隻做一個師爺。


    而在程冼立即汗顏不語時,程優又望向潘鬏說道:“潘鬏汝的學問的確不錯,但老夫聽說汝沒在做學上拜過師,那汝的老師又是什麽人?怎能教導出汝這樣的弟子。”


    “回稟程大人,家師無名無姓,或者說家師不願告訴學生姓名,但學生的確從家師處學了許多東西。而家師則自稱鬼穀棄徒。”


    “鬼穀棄徒?難怪……”


    “父親說什麽難怪?難道父親認識潘兄的老師?”


    沒想到程優竟會說出“難怪”二字,好像這樣就已經知道些什麽,程冼立即追問了一句。


    程優卻搖頭道:“不。為父隻是聽說過鬼穀之名,據說那鬼穀專於除了學問外的一切天下之學,無一不jing,無一不曉,難怪潘鬏汝能僅靠自學就掌握這般學問,原來那鬼穀確實是不用去鑽研學問,隻需觸類旁通,他們就可在學問上另成一家了。”


    “程大人謬讚了,學生所學尚不及老師十成之一成,慚愧、慚愧……”


    “嗬嗬。潘兄這樣就要說慚愧,那本官我們又要到什麽地方去啊!可為什麽潘兄要說自己老師是鬼穀棄徒?這是真的嗎?”


    聽程優和潘鬏說得如此神奇,李睿祥也有些好奇了。


    潘鬏卻是一臉佩服的望著程優道:“是真的,因為據家師所說,真正的鬼穀門人從不出穀,隻有棄徒才能在世間行走。但卻不能以鬼穀之名。可程大人又怎會知道這些秘聞?”


    “嗬,不知道這些,老夫又怎能考較汝,可潘鬏汝又認為二公子真能成功嗎?不然汝又為何一定要留在二公子身邊。”


    “這……,這是因為學生卜算得出,小王應該能幫助學生實現學生的追求。”


    “是嗎?那現在還是這樣嗎?”


    “現在……”


    被程優說得僵了一僵,潘鬏也有些遲疑起來。


    因為潘鬏隻是初見圖漾時卜算過一次,後麵卻沒再專為此事進行卜算過。可在潘鬏還沒從圖漾身上應證出上次的卜算結果前,潘鬏也難說結果會不會有太多變化。


    畢竟與當初潘鬏與圖漾開始結交時不同,圖漾和潘鬏身邊現在可是發生了許多事,到不是沒有變化的可能。


    但這事不能自己去求占卜,潘鬏就望向程優說道:“程大人認為學生現在應該另行卜算一下嗎?”


    “要不要再卜算一次,潘鬏汝盡可以考慮,但一、兩年前的二公子不說不是現在的二公子,一、兩個月前的二公子又能說是現在的二公子嗎?”


    “學生明白了,學生請程大人借地一用。”


    “冼兒你看看潘鬏需要什麽,幫他安排一下。”


    對於潘鬏的要求,程優也露出了一種隨意態度。然後雖然不知程優為什麽這麽善待潘鬏,程冼還是先將潘鬏帶了下去。


    跟著兩人離開,李睿祥就一臉怪異道:“程大人,汝為什麽對潘鬏這麽照顧,還是因為鬼穀的關係?”


    “是,曾有古書上說,隻要能善待與鬼穀相關之人,必能得到莫大好處。”


    “……這真是古書上說的嗎?”


    不是不相信程優。李睿祥臉上依舊有些疑惑。


    程優卻狡黠一笑道:“不然李大人認為不是古書,老夫又能從何處得到有關鬼穀的消息。若是真靠傳言得知,恐怕京城中早就傳遍鬼穀的流言了吧!”


    “這到是……”


    被程優這麽一說,李睿祥也不好繼續追問下去了。


    畢竟正如程優所說。京城可是個謠言的集散地,真的程優是從什麽地方聽聞鬼穀的消息,程優能知道的事,其他人就未必不能知道。


    畢竟程優除了一個大儒之名外,在京城中可沒有其他依持。


    但看到李睿祥不再說話,程優就說道:“那我們不說這個,現在李大人有機會借著二公子相邀在盂州城中公然拉攏那些殘存的箜郡王府官員。卻不知李大人對於自己的將來和朝廷的將來又是怎樣想法。”


    “這個,胡大人雖說是投效了大公子,但卻有條件說一等本官回京,他也將隨本官一起進京打點。所以無論如何,這都應該是本官的實際目標吧!”


    “說的好,可這又與大公子那套有什麽區別?不過就是少了個自立的努力罷了。”


    程優頗有些含沙shè影的說道:“他們都能拒絕大公子了,卻又為什麽要聽從李大人拉攏?”


    麵對程優責難,李睿祥卻臉sè一整道:“這很簡單。本官不是為自己拉攏他們,而是為朝廷拉攏他們。雖然當王爺尚在時,這些箜郡王府將官無疑都是以王爺馬首是瞻。但王爺現在既然不在了,他們也當立即回歸朝廷。”


    “畢竟他們一開始為什麽要投效王爺?那可不是因為王爺有比朝廷更厲害的地方,而是因為他們希望通過王爺獲得朝廷的重用。結果卻是王爺走上了與朝廷相抗的道路,不管他們自己有沒有與朝廷相抗的理由,至少就某些方麵來說,他們也是因為王爺才想要與朝廷相抗,卻不是自己就有與朝廷相抗的念頭。因為他們若真想與朝廷相抗,完全不用依托在箜郡王府身上行動。”


    “不錯,不錯,看來汝的認識到是挺深。但汝可別忘了,這裏麵還有一種誰都不想投效,隻想隱居的狀況。”


    “什,什麽?隱居?程大人汝想要隱居?汝現在就想要隱居?”


    一聽程優話語,李睿祥就徹底震驚了。


    因為李睿祥可不認為程優僅僅隻是想要說明一下其他人的狀況就會舉出隱居的例子,畢竟隱居這種事實在有些太讓人難以相信了。


    程優卻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道:“老夫為什麽不能隱居?好像箜郡王這次召集老夫出山前。我們不都是已經在京城中隱居了嗎?或者不僅是老夫,便是胡大人都說要隨李大人一起回京,恐怕也是有回京隱居的想法。畢竟大公子的狀況雖然比二公子要好上一些,但好也要好不到什麽地方去,這點李大人也應該知道吧!”


    “這,這個下官雖然也知道,但現在就說隱居,程大人不覺得太早了嗎?”


    “……早?這怎麽又會早。有易少師和大明公主在,或許現在的朝廷確實是你們這種年輕人奮進的地方,但對老夫這樣的老人來說,那還不如多在家中教導一些學生。讓那些學生在將來找機會實現我等的理想!”


    “這,這這……”


    沒想到程優竟會說出這樣的話,李睿祥不是感覺失望,而是有些難受。因為李睿祥也知道,或許程優和胡倥是不錯,但真要拿來與現在的易嬴和大明公主相比,那的確要說差上一截。


    所以這不是該不該退縮的問題,而是因為這種原因被退縮,實在讓李睿祥心中有些抹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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