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再有一日我們就可進抵盂州城了,左近都沒有其他兵馬。”


    “好!沒想到某還有這樣的機會,早知道某就不讓那穆延空占幾月盂州城了。”


    以圖漾的能力,他不是一直沒想到讓潘鬏代自己領軍,而是沒機會讓潘鬏代自己領軍。因為圖漾雖然對潘鬏的能力很信任,但這可不等於圖漾軍的將領也會信任潘鬏的能力。


    所以不管怎樣,圖漾還是沒想到自己這次的機會竟會這麽好。


    或者說,潘鬏真能鎮住那些將領幫自己糾纏住穆延。


    因為圖漾雖然更相信自己的領軍才能,但也清楚以自己的身份或者說以將來的萬乘之尊,他必定不可能將領軍權力時刻把握在手中。


    所以圖漾這不僅是為自己感到興奮,也是為潘鬏的才幹感到興奮。


    而知道圖漾對潘鬏的重視,旁邊的親兵也說道:“潘中書大才,自然能幫小王抵禦穆延那廝的糾纏,想是經過此事,小王也可放心經營盂州和盂州城了。”


    “沒錯,隻要拿下盂州城,某定當率爾等一起建下一番功業。”


    “小王大善。”


    隨著圖漾話語,緊跟在圖漾身邊的親兵也是一頭。


    因為一心搶占盂州城,圖漾這次所帶的兵馬不僅不足兩萬人,更是全以騎兵配屬。不說穆延即使發現圖漾的行動也未必有機會阻止,現在圖漾都已趕到盂州城外不遠處。穆延就更無法阻止了,隻看圖漾怎麽拿下仍留在盂州城中的那些申州兵。


    跟著被圖晟軍和潘鬏率領的圖漾軍糾纏在津口城附近,穆延或許是沒辦法了解圖漾這支騎兵的動向。消息傳到盂州城,帶著五千申州軍留守盂州城的穆儀卻立即緊張下令道:“……快,傳令關閉盂州城城門,加強城牆防禦,並且禁止一切無關人等繼續進出盂州城。”


    作為穆延手下有數的將領,雖然穆儀自知比不上留守申州的苟岩,但同樣是留守,穆儀卻不想從自己手中輕易丟掉盂州城。


    因為這不是穆儀想要與苟岩攀比的問題。而是本身就更擅長防禦戰。再加上同為穆姓族人,穆儀知道自己絕不能給穆延丟臉。


    可縱然傳令兵是很快跑了出去,一個勁在指揮使衙門中繞圈的穆儀雙臉卻有些極為難看。


    因為穆儀怎麽都沒想到,圖漾又怎會跑到盂州城來。真不知道現在津口城附近的圖漾軍又是由誰在指揮。而圖漾帶來的部隊雖然並不多。而且都是騎兵。但由於盂州城足足有著四個城門,這卻也不是五千申州兵說防守就能防守下來的。


    而看到穆儀一臉灰敗的樣子,一名親兵就說道:“總兵大人。要不我們在城中臨時征兵,或者說要求那些城中大戶將他們的護院叫出來一起防守盂州城。”


    “……護院?”


    聽到親兵話語,穆儀的雙眼就動了動。


    因為不僅軍中將領會將手下部隊當成私軍來看待,換成那些高官貴胄、富戶商賈,為了保護自己的財產、保護自己的家產,他們同樣會在暗地裏藏匿很多相當於私兵的護院乃至護衛軍。


    例如育王圖濠的芫州軍,穆延就有意無意給育王府留下了兩千兵馬,而且僅僅是兩千兵馬。


    因為兩千兵馬不僅已經足以在任何狀況下保護育王圖濠和育王府一幹官員安全,甚至於也不足以幫助育王圖濠繼續作亂等等。


    因此得到親兵提醒,穆儀也立即興奮道:“快,快領某到育王府,某要傳育王府的兩千兵馬前來協助……”


    話剛說到一半,穆儀就停住了。


    因為育王府的兩千兵馬或許對穆儀來說是防禦盂州城的重要力量,但那可是育王圖濠,根本就不是穆儀說差遣就能差遣的部隊。


    所以反應過來,穆儀就說道:“不,還是某親自去育王府請求幫助,你們則幫某去聯係城中富戶,將他們的私兵全都聯絡起來。然後不管圖漾那廝究竟聚集了多少兵馬前來偷襲盂州城,我們一定要……”


    “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雖然難得想到一個好主意,穆儀也漸漸興奮起來,但沒等穆儀說完,庭外就奔進來一個滿臉慌張的傳令兵。


    看到小兵一臉慌亂的樣子,穆儀也是臉色一沉道:“……不好?什麽不好?”


    “回稟大人,外麵有一蒙麵女子不允許我們關上城門,甚至我們想將她抓起來時,所有人都被打倒了。”


    “……什麽?蒙麵女子?到底怎麽回事?汝給本官說清楚。”


    總兵算官嗎?當然算官,甚至以北越**製,每個縣城至少都要有一個總兵配屬。可即使如此,穆儀還是沒想到蒙麵女人,或者說有可能是天英門弟子的女人竟會在這時前來搗亂。


    因為穆儀即使也聽說過天英門弟子不允許盂州城起戰亂的謠言,但如果不關閉城門,那豈不是更容易在城內引起戰亂嗎?


    隻是士兵解釋半天也沒解釋清楚,穆儀也不再需要他們解釋了。


    因為穆儀知道,這不是士兵不想解釋,而是阻止申州軍關上城門的蒙麵女子並沒向他們做更多解釋。所以雖然略有不安,穆儀還是隻得親自去看看。


    跟著趕到稍有些混亂的城門前,穆儀的臉色立即就是一沉。


    因為如同前麵士兵說的一樣,一名蒙麵女子正擋在城門前麵。雖然四周圍著不少士兵,但不說沒人敢衝上去,甚至那些士兵身上都有著不少灰土痕跡,顯然都已被蒙麵女子打翻在地過。


    然後走到士兵前麵,穆儀就望著擋在城門前的釧凝聲說道:“敢問姑娘怎麽稱呼。”


    “汝不用管吾什麽稱呼,聖母皇太後有令,誰都不許在盂州城中掀起戰亂。如果你們自認為抵擋不了圖漾軍,那就速速離開盂州城,不要再在盂州城留連,而你們如果自認為能抵擋圖漾軍,那就自己出城去整軍備戰。輸贏都在城外,誰都不許借用盂州城的城牆來進行戰爭。”


    嘩一下。


    雖然被稱為姑娘什麽的有些荒唐,釧的氣勢卻一點不弱。隻是聽到釧的話語,別說穆儀怎麽想。城門附近的人們立即一片嘩然。


    因為不管有意還是無意。由於城門附近聚集著不少酒樓,所以那些士兵也沒有刻意去驅趕那些圍觀的平民。不然即使不在旁邊圍觀,酒樓中照樣可以圍觀。隻是釧的話語不僅確認了一直以來有關聖母皇太後圖蓮會保護盂州城的謠言,更確認了圖漾軍正趕來盂州城的消息。這也由不得眾人不動容。


    尤其聖母皇太後不準任何人借用盂州城、借用盂州城的城牆來抵擋戰爭的命令。更讓人感到無比興奮。


    因為這說明什麽?


    說明盂州城將永遠遠離戰爭。至少是遠離內戰,在聖母皇太後當政期間遠離內戰。


    而臉色變了變,穆儀就說道:“下官為什麽沒聽說過這命令。”


    “……汝現在聽說就行了?或者說汝不相信、汝不想相信。吾也可以讓汝用自己的生命去相信。”


    轟一聲。


    隨著釧的身體一轉,乃至說朝著架在城牆邊的檑木一揚手,巨大的檑木立即就炸成了碎片。


    看到這一幕,不僅穆儀的臉色一變,那些士兵更是齊齊嚇得後退一步,圍觀的平民更是一片嘩然。


    因為那檑木不說有十多米長,粗細都要在人的腰部之上。


    所以釧既然能一掌隔空摧毀檑木,自然也能一掌滅掉任何人。


    但被穆延依仗防守盂州城,穆儀同樣不可能輕易退縮,臉色變了變就叱道:“汝真敢殺官?”


    “……殺官?吾不是殺官,是除奸!除不聽聖母皇太後命令的奸佞。甚至於不僅是汝,假如圖漾最後占據盂州城,同樣不可對任何人關閉城門,更不能據城門、城牆來進行防守。”


    “所以你們真想防守盂州城,真想替穆大人防守盂州城,那就出城去防守。”


    “……沒錯!出城去防守!”


    “出城去防守,別將戰火燒到盂州城來。”


    “……出城去防守,出城去防守。”


    沒等穆儀開口,聽到釧的話語,圍觀平民立即就跟著一起鼓喝起來。


    因為不管其他城池的狀況是怎樣,經過前麵萬大戶與圖晟軍、圖晟軍與圖漾軍在城外擺陣交戰的事,盂州城的平民並不在意這些申州軍又會不會在城外與趕來的圖漾軍交戰,卻是不允許他們借用盂州城的城牆來進行戰爭。


    而在眾人呼喝中,穆儀的臉色也越加發沉道:“那我們如果出城交戰,圖漾軍卻趁機搶占盂州城又怎麽辦?”


    “搶占什麽搶占,除非他們徹底消滅你們派出去防守的部隊,或者說你們放棄抵抗,我們也不會允許圖漾軍進駐盂州城。甚至於他即使真進駐盂州城了,隻要你們在城外叫陣,他們依舊隻能同你們一樣在城外接戰,不允許做任何形式的縮頭烏龜。”


    “沒錯!不許做縮頭烏龜,任何人占據盂州城都不許做縮頭烏龜。”


    “不許做縮頭烏龜,不許做縮頭烏龜。”


    跟著釧的話語,圍觀平民再次一起呼喝起來。


    當然,這不是盂州城的民風有多彪悍的問題,而是釧的要求迎合了絕大多數盂州城民眾的心思。


    不然真給一些畏不敢戰的將領占據城池、城牆胡亂防守,盂州城的民眾同樣會跟著大輸虧輸。


    畢竟任何一場戰爭都不僅僅隻是軍隊與軍隊的戰爭,何況還是守城戰。(未完待續請搜索,小說更好更新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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