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何凱去襲擊秦州軍後軍一事,常拓並不擔心,或者說,他也擔心不過來。畢竟為了布置這次襲擊工作,常拓比任何人都要忙碌。


    因為與後麵接踵而至的其他襲擊相比,任何人都知道第一次襲擊的重要性。如果第一次襲擊能達到目的,後麵的襲擊肯定會士氣大振,反之秦州軍的氣勢就要上來了。


    隻是對於常開山的要求,常拓心中還是有些小小的介意。


    因為若是隻想讓秦州軍知道這條密道的存在,那也根本不用放秦州軍過去,隻需帶著俘虜走一趟密道,然後再釋放那些俘虜就行了吧!


    不過,不是因為常開山是自己父親,而是因為這是軍令,常拓也並不打算違背常開山命令,隻是按照正常程序完成自己的部署,並且大力搜捕秦州軍派過來的斥候。


    因為常拓可讓秦州軍推測什麽地方有埋伏,但卻不能讓他們知道自己埋伏的真像。


    何況對於斥候,任何軍隊搜捕都隻能說盡量二字,誰都沒把握將隻是單獨行動的斥候全都抓到手中等等。


    跟著不是消息傳到秦州軍,而是沒有任何消息傳到秦州軍,大王子圖硤就臉色凝重道:“什麽,有兩隊斥候沒回來?”


    “是的,而且他們都是前導斥候,但一日路程內的斥候還沒有問題。”


    “一日?隻剩下一日了嗎?一日後我軍會抵達什麽地方?”


    雖然這並不是說一日後敵人就一定會出現,但由於江餘**隊終於開始了抓捕斥候工作。這也就意味著隊伍距離敵人越來越近了。所以這即使有犧牲斥候來探路的嫌疑,但斥候如果不能保護自己,會被犧牲也不是後方將領的責任。


    因此聽到大王子圖硤問話,賀晨立即就將地圖在大王子圖硤麵前展開道:“殿下明鑒,據那些俘虜招供,前方應該是一條溝澗,也是整條密道中最危險的地方。”


    “……溝澗?難道不能繞路嗎?”


    聽到賀晨說起溝澗二字,五王子圖榪就皺了皺眉頭。


    因為有那些江餘國俘虜在手中,即使斥候一時回不來,秦州軍也不難確定自己位置和後麵的道路。隻是說在知道密道中有這麽一個比落雲峽更危險的路段時。五王子圖榪一直都感到很頭疼。


    因為什麽是溝澗?就是比起峽穀來說。溝澗中還有水流的存在。


    想到接下來居然要蹈河穿越溝澗,五王子圖榪就有些不滿。


    但還好因為地勢關係,秦州軍是由上遊往下遊經過溝澗,到不用擔心敵人使用水攻的事。不然那隻會更危險。


    賀晨則搖搖頭道:“這個他們都說無法繞道。因為再繞道不僅得重新開辟道路。時間也不一定。而且未必能繞得回來,好像江餘**隊的斥候一般也都不會做這種事。”


    “斥候也不會做這種事?難道我們的斥候也去繞道了?”


    “這不可能,因為按照命令。至少得有一隊斥候必須經過溝澗去探查前方,而另一支斥候隊伍則沒有太多要求。”


    “那就是說敵人就在溝澗後麵?”


    “沒錯,據那些斥候所說,沒人能登上溝澗兩旁的山峽,不然江餘國也不會將密道位置一定要安排通過那條溝澗。畢竟一旦到了雨季或者漲水什麽的,要從落雲峽方向通過溝澗逆流而上跟本就不可能。所以考慮到作戰中的進退,敵人的埋伏肯定會在溝澗外麵,隻是不知道距離多遠。”


    隨著賀晨侃侃而談,五王子圖榪臉上又露出了奇異之色。


    因為換成自己,在常開山僅僅隻扣下大王子圖硤,卻將賀晨這些親兵都一起放走的狀況下,沒有同甘共苦的經曆,大王子圖硤本就不該繼續信任賀晨這些原親兵吧!


    不過在發覺沒辦法避開溝澗後,大王子圖硤的神色就稍稍一沉道:“黨陽,汝可願領三千兵馬替某探探這溝澗的究竟?”


    “末將遵命!”


    雖然事情很危險,但危險與機遇並存,黨陽並沒有退縮。


    因為不說用三千兵馬換來後陣的幾萬人安全值不值得,就憑江餘**隊一路來的表現或沒表現,黨陽甚至隱隱懷疑自己有可能安全無恙的通過溝澗,並且完成這次探路工作。


    畢竟秦州軍進入密道已有十天時間,不說已經走了三分之一路程不可能再回頭,現在回頭也隻會浪費更多時間等等。


    然後黨陽的三千兵馬加速趕上去,不僅很快超過了停下來準備建設休整地的前鋒部隊,更是在入夜前就來到了未命名的溝澗前麵。


    跟著看到悠長溝澗及溝澗下還不到三米寬的淺緩溪流,黨陽就知道對這溝澗來說最危險的並不是溪流,而是潛藏在溝澗後麵的敵人。


    至於說能不能繞行溝澗?抬頭看看附近幾乎都是高聳入雲天的石山,黨陽就明白那些俘虜的所言不虛了。因為這樣的石山別說全副武裝的士兵,便是輕裝斥候若沒經過專門訓練也未必走得過去。


    不然敵人恐怕不用在溝澗後麵埋伏,隻要在溝澗前麵埋伏,步步為營的退後照樣能給秦州軍的前進帶來極大阻礙。


    於是收回目光,黨陽就下令道:“傳令下去,原地休息,並且加強警戒。”


    “諾!”


    隨著黨陽話語,傳令兵立即開始往後奔去,隻有旁邊的親兵說道:“大人,我們不要派人到溝澗裏麵乃至對麵看看嗎?”


    “我們可在溝澗出口處放一些警戒,但時間太晚,現在可不是進入溝澗的最好時機。”


    “大人所言甚是。”


    本就是詢問一句,並不是什麽強烈建議,親兵也沒有再堅持。


    隻是等到入夜後,大王子圖硤和五王子圖榪也來到了黨陽軍中道:“黨陽,汝沒進溝澗看看嗎?”


    “回稟大殿下,屬下來到溝澗外已近傍晚,隻來得及看了看溝澗外麵的情形,已經沒有時間再去探查溝澗裏麵的狀況。但據屬下觀察,盡管溝澗那邊的狀況還不得而知,但以溝澗這邊的狀況,同樣有一夫當關,萬夫不開之勇。”


    “哦!既然如此,敵人為什麽不在溝澗入口處就設埋伏?”


    聽到黨陽話語,大王子圖硤就怪異起來。畢竟大王子圖硤過來時已經入夜,並沒有時間觀察周圍狀況。


    黨陽則將附近地形對大王子圖硤說了說才說道:“殿下明鑒,附近由於都是石山地形,除了密道本身,可供軍隊展開的地方並不多,所以敵人除非是抱著死戰目的,應該沒理由在溝澗入口處就布置兵馬?”


    “不會死戰嗎?那前麵襲擊休整地的江餘國兵馬應該也是從溝澗裏麵過來的?”


    “應該如是。”


    沒想到大王子圖硤會突然提起一直在後軍騷擾的江餘國部隊,黨陽也不敢多說了。


    畢竟以江餘**隊對地形和道路的了解,很難說他們是否已退回了溝澗對麵。


    但這話本就不需要黨陽回答,大王子圖硤就轉向五王子圖榪說道:“五弟,汝認為這與他們不會襲擊五弟是不是也有什麽關係?”


    “恐怕事情真是如此。”


    五王子圖榪點點頭道:“也就是說,敵人的目的並是阻礙我軍前進,更好像期待我軍能盡快趕到某個地方,趕到某個戰場一樣。看這種狀況,或許敵人在溝澗對麵確實有埋伏,但絕對也不會是什麽死戰不退的狀況,最多就算是一個前戰罷了。”


    “前戰嗎?我們秦州軍現在還真是被小看了呢!”


    不奇怪五王子圖榪的解釋,大王子圖硤就冷笑了一下。


    因為江餘**隊如果真將這處溝澗作為主戰場,那不管是不是死戰,他們都不可能不在溝澗外麵布置防禦部隊。


    所以溝澗外既然沒有敵軍,溝澗裏麵縱使不乏敵軍,數量也不會太多了,不然他們又怎可能放棄溝澗外這麽有利的地形來進行阻擊等等。


    五王子圖榪也點點頭道:“大哥所言甚是,可即使我軍現在真成了被敵人小看的一方,但也未必不是我軍的優勢,因為這樣更方便我軍以弱勝強。”


    “五弟覺得我軍現在很弱嗎?”


    “我軍不是弱在軍力上,而是弱在兵力上!因為要保留更多進攻落雲峽出口,乃至進攻江餘國國都的部隊,如果能在通過密道時少減損一分部隊消耗,那對我軍將來的進攻都會大為有利!”


    “……五弟所言甚是。”


    雖然無法滿意五王子圖榪的以弱勝強說法,但想想進入密道的秦州軍數量,大王子圖硤也知道自己沒有損失更多部隊的資格了。


    畢竟秦州軍並不是為通過密道而通過密道,他們真正的目的乃是突破落雲峽,並且進一步以手中這些部隊攻占江餘國國都等等。


    所以真能以弱勝強,以最少部隊擊潰敵人攔阻,這對秦州軍來說都是絕不容放棄的事。


    而隨著大王子圖硤望向自己,黨陽也果斷一點頭道:“殿下放心,屬下一定會為殿下成功拿下這條溝澗,並為殿下順利進軍開辟安全的道路。”


    “那就交給黨大人了。”


    雖然不知道有沒有可能隻靠黨陽的三千兵馬就衝破敵人攔阻,但考慮到兵力多少的問題,大王子圖硤還是決定先讓黨陽試探一下再說。


    畢竟現在沒人知道這溝澗後麵究竟藏有多少敵人,盡管江餘**隊的打算有些詭異,秦州軍現在也隻能迎頭而上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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