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江餘**隊已經撤走了?他們怎麽這麽早……”


    由於江餘**隊搜索斥候的行動很嚴密,所以在江餘**隊收拾完屍體前,秦州軍並沒有急著去對江餘**隊的狀況做偵察。因為不說人死為大,即使斥候也沒資格去打擾死者安息,大王子圖硤也不相信江餘**隊沒收拾完屍體就會匆匆離開。


    可江餘**隊即使確實沒有丟下屍體就提前跑路,大王子圖硤仍是沒想到江餘**隊居然會一邊收拾屍體一邊離開。等到收拾完屍體,不說整個江餘**隊是不是已經完全消失無蹤,那些斥候也隻能跟上一些運送屍體的江餘國士兵了。


    因此即使是僥幸建功的黨陽,這時也非常遺憾道:“可惜現在時間太晚了,不然我們早些追上去,至少可以吃掉敵人的尾巴。”


    這不怪黨陽會遺憾。


    因為秦州軍為什麽一直沒發現江餘**隊在慢慢撤走的事?那就是因為江餘**隊每次撤走的部隊都非常少,或者說一直都在少量的撤出部隊,這才讓秦州軍一直沒有提防。不然早知道江餘**隊後軍空虛,秦州軍至少都可咬著江餘**隊的後軍不放了。


    可看看天色已近傍晚,大王子圖硤就搖搖頭道:“算了,反正以後還有機會,不過我們總算再次見識到了常開山的狡猾。”


    然後第二天一早,看著斥候拿來的情報。大王子圖硤和五王子圖榪也完全滯住了。


    因為江餘**隊昨日雖然是早早就退兵了,但居然並沒有退多遠,隻是在距離秦州軍半天的地方就停了下來。而且看跡象還不是臨時紮營過夜,而是在布置陣地,仿佛又準備再次阻擊秦州軍的樣子。


    看完情報,五王子圖榪就一臉不解道:“江餘**隊到底在幹什麽,難道他們準備這樣日日阻截我們嗎?”


    “日日阻截?哼……這得他們阻截得了才行。”


    一臉不屑的別了別嘴角,即便秦州軍現在並沒有占多大便宜,甚至昨日一戰前後共損失了將近四千兵馬,大王子圖硤仍是沒將江餘**隊太過放在眼中。


    因為江餘**隊除了使用狡計來阻擋秦州軍外。根本就無法在正麵相對的硬碰硬作戰中獲勝。


    而看了看地圖。黨陽也說道:“這事確實很奇怪,雖然江餘**隊這次選擇阻擊的地點同樣是個峽穀,但這個峽穀的長度卻未免短了些,換成我軍一口氣就可衝過去吧!”


    不僅有斥候探路。還有俘虜引路。雖然不敢說手中的密道地圖有多精確。但一邊行進一邊修改,秦州軍對於這份通過江餘國俘虜口述所繪製地圖還是相當信任。


    但現在江餘**隊用來阻擊秦州軍的峽穀不僅存在長度短的問題,高度也有些不夠。甚至於兩旁山崖的攀爬難度也不高。


    別說用來狙擊,就連險要二字都說不上,甚至都比不上以前秦州軍經過的一些更適合埋伏的地形。


    五王子圖榪也點點頭道:“這事確實有些奇怪,那峽穀上麵的山崖又有沒有人。”


    “斥候過來時還沒有,而且峽穀兩旁的山崖呈錐子形,高處最多隻能站十來個士兵,所以基本可以忽略來自上方的襲擊。”與斥候一起過來的饗芄說道。


    而看到是饗芄在解釋,大王子圖硤自然沒有不信任的理由。畢竟若不是饗芄當初的奮勇爭先,大王子圖硤也不可能得救。


    隻是想起前麵的溝澗狀況,大王子圖硤立即追問道:“那過了峽穀後麵呢?”


    “過了峽穀是一個緩坡,最適合大軍衝鋒,問題就是不知道江餘國為什麽要安排這次狙擊。”


    適合大軍衝鋒?


    聽到這話,營帳中眾人都有些說不出話了。因為這與其說是江餘國在埋伏秦州軍,還不如說是最適合秦州軍發揮戰力的地方吧!


    因而皺了皺眉頭,大王子圖硤還是毅然說道:“算了,不管常開山究竟在算計什麽,這次我軍一定要讓其嚐到厲害。傳令拔營前進,某到要看看常開山那廝到底想幹什麽。”


    “諾!”


    不是事情到了現在已沒有選擇,而是事情本就沒有選擇,包括五王子圖榪在內,眾人都不再有意見。


    畢竟不管江餘**隊在什麽地方攔阻,用什麽方式攔阻秦州軍前進,秦州軍現在都必須一往無前才行。


    然後經過半天行軍,當秦州軍來到江餘**隊阻礙的峽穀前時,頓時又有些滯住了。


    因為讓秦州軍想不到的是,原本被認為會被嚴密布防的峽穀中竟然沒有一個江餘國士兵存在,有的隻是無數拒馬等障礙物。然後在峽穀盡頭,眾人就看到密密麻麻的江餘國弓箭手,很顯然對方是想用弓箭來襲擊意圖搬運那些拒馬的秦州兵。


    而如果說這條峽穀的距離較短原來還可說是弱點,那麽直接用弓箭來布防,這卻也可說是某種優點了。


    於是鬱悶中,大王子圖硤的目光又開始轉向兩旁的山崖,這才看到兩旁山崖雖然不高,但卻相當尖突,並不適合埋伏更多敵軍。隻是這樣尖突的山崖也有些不利大軍通行。真讓秦州軍一點點翻過去,恐怕還會立即落入敵人的陷阱中。


    因此滿腔熱血幾乎換成了冷水,包括大王子圖硤在內,幾乎沒有一人說得出話來。


    因為在秦州軍的預計中,這樣的峽穀原本不該成為阻礙秦州軍前進的障礙才對,但沒想到經過常拓的一番小小經營後,秦州軍竟然會有種無從下嘴的感覺。


    因為簡單估算一下就可以知道,想要清空這短短兩、三百碼的峽穀道路至少也需要在敵人弓箭威脅下持續一個時辰的時間才行。


    這主要是那些拒馬數量不僅太多。而且拒馬加拒馬,整理起來也相當麻煩。如果這僅僅隻是耗費時間還不算什麽,但如果是在敵人的弓箭威脅下耗費時間,那就有些讓人進退不得了。


    不得已,大王子圖硤就帶著憤懣聲音道:“爾等誰有辦法助我軍通過這峽穀,某定有重賞。”


    沉默,還是沉默!


    雖然從大王子圖硤的脾氣,眾人都知道大王子圖硤說的重賞肯定是重賞,但麵對這樣困難的局麵,一般人還真不敢開口。


    因為他們出不出得了主意是一回事。萬一被大王子圖硤盯住去打前鋒。能夠活著回來的機會肯定不多。


    畢竟即使用弓箭手對射的方法來克製敵人,包括弓箭手在內,同樣也在敵軍弓箭手威脅下,最後那又是一個交換部隊。乃至是交換弓箭手部隊的局麵了。


    而且江餘**隊中的弓箭手數量原本就很多。真這樣交換下來。秦州軍的損失肯定比昨日更大。


    當然,同為王子,五王子圖榪也很氣惱江餘**隊竟然又給秦州軍出了一個難題。


    所以在大王子圖硤隻能等待那些將領主動開口時。五王子圖榪就開始四下張望起來,並且希望能從什麽將領的目光中看到藏拙的表現。


    因為能圍在大王子圖硤和五王子圖榪身邊的將領或許都是他們的親信,一般不會出現這種藏拙狀況。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誰又知道會不會有人一直在怨念懷才不遇而想讓大王子圖硤多為難一下。


    但想是這麽想,五王子圖榪還是沒能在周圍將領中發現有什麽表現異常的人,顯然大王子圖硤並至於那麽失敗,真會有將領失心離德。


    不過在目光移動中,五王子圖榪卻發現在更遠的角落,一個不算陌生的將領卻高高將手舉了起來。


    而看到五王子圖榪轉臉過來,擠不到裏麵,也沒有資格擠到裏麵的原五就開始招手揮舞道:“五殿下,用強弓,我們可以用強弓來打穿敵人的弓箭營威脅。”


    “……強弓?對了,可以用強弓!”


    “確實可以用強弓……”


    “沒錯,弓箭手對射最重要就是搶占先機,而隻要我軍用強弓逼開敵人最初的弓箭防禦,再用普通弓箭手搭配強弓阻礙敵人進入陣地,敵人的弓箭手再想威脅我軍就難了。”


    雖然沒有多少人真正回頭去看原五,但在一陣不由自主的議論紛紛後,眾人也開始興奮起來。五王子圖榪也是一揮手道:“幹得好,原五!回頭本宮給汝記一大功,那汝知道我軍的強弓營在什麽地方嗎?”


    “回稟五殿下,好像強弓營一直與輜重兵在一起磨蹭,因為沒有發揮他們能力的地方。”


    汗顏,真的是汗顏。


    不僅因為強弓營居然一直藏在沒人知道的輜重兵中,更因為原五居然還將這話當眾說出來了,這豈不是說強弓營沒立功前,先得記上一過嗎?


    不過仔細想想也難怪。


    因為強弓營的士兵雖然個個都是大力士,但不僅強弓極為巨大,甚至強弓箭矢的份量也比較重,一般行軍時也不會被強弓營的士兵隨時帶在身上,跟著輜重兵一起移動也確實可減少不必要的體力消耗等等。


    於是稍微皺了一下眉頭,大王子圖硤也知道自己沒可能追究強弓營的將領為什麽沒趕上來的原因了,直接喝令道:“快,快傳強弓營立即趕上來,別在後麵跟輜重兵磨蹭了。”


    “諾!”


    跟著傳令兵跑出去,眾人臉色才漸漸開始放鬆,五王子圖榪也是一臉淡笑道:“大哥,真沒想到我們還能柳暗花明又一村啊!幸好三哥將強弓營讓小弟帶過來了,否則這次的事情還真麻煩。”


    “老三一向不會忽略這種小地方。”


    點點頭,由於隻有三王子圖錒的軍隊中才有強弓營,所以強弓營都不是大王子圖硤和五王子圖榪的直接部屬,兩人一開始根本就沒想到強弓營也不奇怪。


    不過真想起這點,兩人也確實該慶幸三王子圖錒在最後階段將強弓營派了過來。


    不然秦州軍即使在一開始通過密道時確實不需要強弓營的攻城手段,但在麵對這樣的峽穀時,強弓營可派上的用場卻不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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