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趁夜色逃走,焦家軍卻並沒有在山林中迷路的危險。畢竟焦熊一開始選擇迎敵的地方是個前日休息過的山穀,所以隻要沿著已經走過的道路離開,別說焦家軍,換成誰都不會輕易迷路。


    畢竟這是大軍過境,越是叢林這種地方,痕跡也就越多。


    隻是雖然很快證實了圖晟軍並沒有尾追而來,整個焦家軍的隊伍中還是充滿了抑鬱。


    畢竟從焦家軍成軍開始,又何嚐遭遇過這樣的敗戰。尤其與爻縣時的突圍戰不同,這次焦家軍可是在正麵交鋒中實打實的輸給了圖晟軍。


    而出現這種事情不說會不會影響士氣,至少也會讓焦家軍感覺到危機。


    因為不管是為了接應焦瓚還是什麽,若是正麵迎敵都打不過圖晟軍,即使這裏麵有叢林戰和兵力不足的原因,焦家軍的將來依舊很危險。


    畢竟鹹陽公圖時都能由友軍變成敵人,何況是其他人,而這也是皇位爭奪戰的殘酷性。


    當然,為了蔽行蹤,即使已經明知圖晟軍放棄了圍追,焦家軍中點起的火把仍然很少,甚至於十幾步才會有一隻火把來指引軍隊前進。而在一旁親兵擎著的火把下,焦良的臉色也是格外難看道:“爹爹,現在我們該怎麽辦?如此下去別說接應祖父,恐怕我們自己也會很危險。”


    “隻能取勝!必須取勝!”


    “那要怎麽取勝?是在接應到祖父前,或者說是在接應到祖父後嗎?”


    換成另一個人。肯定不敢對現在的焦熊說出這話。例如父親焦伉失蹤又在前麵一戰中陣亡了大量士兵的焦猛,這時也隻是低頭跟在附近而已。


    但知道這不僅僅是焦良,也是其他將士關心的事,處理不好甚至有影響軍心的危險,焦熊就定了定神說道:“別忘了我們是什麽人,我們可是焦家軍,是皇上最信任的軍隊,又怎可能在這種事上退縮。”


    “所以本將決定以後再不冒險進入山林,即使要與敵人對戰也得在山林外才行。畢竟山林作戰不僅不適合展開部隊,部隊太少也無法在山林戰中占到優勢。”


    “爹爹英明。”


    山林戰?隻是山林戰的問題嗎?


    雖然知道不能真去疑問這事。但焦良也清楚焦家軍隻能將這次戰敗的原因歸結到山林戰一點上。畢竟山林戰本身就很難應用什麽戰術。經驗也比戰力更重要。即使焦家軍的戰敗不全是山林戰的原因,山林戰的因素也至少占了五成。


    不然換成平原上,焦家軍怎麽都不可能被圖晟軍如此壓著打。


    而當燕齊第二日由營帳中出來時,聽到的消息就是焦家軍已連夜出了山林。顯然再沒有在山林中與圖晟軍糾纏的打算。


    不過不在乎焦家軍離開。反正圖晟軍和燕齊也沒有死咬著焦家軍不放的想法。不然不說焦家軍狗急跳牆怎麽辦,若是不能利用這次事情讓更多人看清焦家軍的本質,看清北越國皇上圖煬的本質。燕齊可不算贏。


    然後命人喚來武老邪,燕齊就說道:“武將軍可有找那焦伉訊問出《萬象刀》的秘密?”


    “少將軍容稟,雖然末將還未正式訊問那焦伉,但卻已讓其看到可以在營中任意活動的其他焦家子弟,隻是並未讓他們相互接觸。”


    “哦!任意活動?怎樣個任意活動法?”


    雖然沒想到武老邪竟如此精於攻心,燕齊還是饒有興致的追問了一句。畢竟身為階下囚,再怎麽任意活動也不可能是真的任意吧!


    武老邪卻滿不在乎道:“任意活動就是任意活動,沒有任何人約束的任意活動,不過範圍隻限在囚營中的空地上。而他們每次隻有一人能夠出來活動,不僅與焦伉進行接觸,相互間也不能接觸,不知道對方到底都對我軍坦白了什麽。但由於他們在囚營中活動時沒有任何限製,這也容易讓其他產生許多想法。”


    “原來如此,武將軍真是好算計,那何時可以開始訊問焦伉?又或者說,其他人我們還需要訊問嗎?”


    “隻要少將軍允許,我們現在就可一起去訊問焦伉。而有少將軍同去,相信不僅可讓焦伉知道我們對此事的重視,也可讓其他人產生更多想法。以方便我們在訊問過焦伉後再去訊問他們。畢竟少將軍並沒有參與前麵對那些焦家子弟的訊問,他們亦不知道焦伉至今沒有接受任何人訊問。即使焦熊一開始教了他們怎麽回答訊問,他們依舊難免進退失距的想法。”


    “武將軍大善!那我們現在就一起去訊問那焦伉。”


    身為將領,尤其身為燕家年輕一輩的領軍人物,別說訊問犯人這種事情,燕齊就很少接觸各種陰暗麵。所以聽到武老邪為了訊問出《萬象刀》秘密竟然做了這麽多安排,燕齊也有些興致勃勃了。


    當然,這些事情對於燕齊來說或許是很新奇,對於武老邪來說卻是太過平常。


    畢竟江湖人與天爭、與地爭、與人爭,沒有什麽事情是從沒做過的。或者說你不想做,同樣也會有人逼著你去做。


    然後去到專門用來關押囚犯的囚營,燕齊就和武老邪一起朝焦伉的營帳走去。


    看到這一幕,囚營中的焦家軍俘虜臉色頓時就變了不少。


    因為對於一般犯人來說,所謂囚營就隻是將俘虜拴上繩子看守在一塊空地上就行了,但為獲取《萬象刀》秘密,焦伉等焦家子弟卻都被嚴格看守在一個個營帳中。隻是第一次看到燕齊出現在囚營內,而且還是直接往焦伉被關押的營帳走去,那些焦家子弟心中難免都會有一些想法。


    而仿佛是故意做給那些焦家子弟看的樣子,走進囚營時,燕齊臉上就堆滿了熱情笑容,甚至於進入了焦伉的營帳,營帳仍是一臉熱情的向被鎖在營帳榻頭的焦伉說道:“焦統領受累,真是受累了。”


    “哼!燕將軍做這種假惺惺事情做什麽?雖然某不知道燕將軍為何要抓這麽多焦家子弟回來,但燕將軍別以為能從某處得到什麽消息。”


    雖然是第一個被抓到圖晟軍中,但同樣也是最不了解狀況,焦伉對於燕齊的到來就異常警惕。


    畢竟不說什麽生為焦家人、死為焦家鬼的話,焦伉怎麽都不會認為燕齊將自己抓到圖晟軍是為了自己好。尤其看著站在旁邊陰惻惻的武老邪,焦伉就有些滿臉難看。因為若不是武老邪,焦伉相信也不會被抓到圖晟軍中。


    但一開始即使是打算讓武老邪來審問焦伉,可武老邪既然已經幫自己做了這麽多鋪墊,燕齊也是當仁不讓的笑道:“焦統領說笑了,但以焦統領之見,我們都已經抓了那麽多焦家子弟過來,有什麽想知道的還會無法知道嗎?”


    “哼!燕將軍別以為說些這種似是而非的話就能蒙蔽某,某才不相信燕家也會有這麽沒骨氣的人。”


    “焦統領說的好,但我們且不說本將究竟想從焦統領嘴中得到什麽消息,但焦統領認為一旦公子最後奪得天下,焦家又不會滅族嗎?所以隻為了焦家不被滅族,焦統領就不認為自己做些什麽嗎?”


    “……滅族?哼!笑話!焦家隻是效忠朝廷、效忠陛下,有什麽非得被滅族的罪孽!”


    突然聽到滅族二字,焦伉的眉頭就一陣狂跳。因為即使知道這應該隻是燕齊的一種問話策略,滅族什麽的依舊足以嚇住所有人。


    但焦伉臉上即便隻有緊張、沒有慌亂,燕齊仍是笑眯眯說道:“焦統領說的沒錯,但這卻得看公子求的是什麽事情。不過焦統領怎麽就不想想,若是公子最終兵敗身亡,焦統領是否泄露秘密根本就沒有區別。但若是公子最終成功大業,焦統領所做的一切就足以保住焦家的血統不滅了。”


    “所以麵對普通敵人,焦統領堅持不泄密或許的確有極大意義,甚至還能得到忠義之名。但對於公子這樣的隊伍,焦統領堅持不泄密不就隻是在與自己不快嗎?”


    “這……,你們到底想知道什麽?”


    猛聽圖晟話語,焦伉就滯了一滯。


    因為以最終歸處來說,圖晟軍確實不同於焦伉和焦家軍以往麵對的敵人。成王敗寇下,圖晟軍要麽是幫助圖晟登基成為皇上,要麽就是徹底被北越國蕩平。所以泄露秘密也等於不泄露秘密,不知道圖晟軍究竟想知道什麽,焦伉卻也想聽聽圖晟軍的企圖再說了。


    畢竟死則死矣,焦伉可不想焦家真的因為莫名其妙的原因滅族。


    而看到焦伉開始動搖,燕齊臉上的笑容就更盛道:“很簡單,聽說焦將軍上次在陣中與明統領交手時曾完全控製住明統領的招式,某就想知道,《萬象刀》中究竟藏有什麽秘密,焦熊又是如何能通過《萬象刀》控製明統領的招式的。”


    “……《萬象刀》?汝是為了《萬象刀》才將某和這些焦家子弟抓來的?”


    “沒錯,雖然《萬象刀》刀法隻能在單挑中使用才能控製對手招式,但為助公子成就大業,某也不得不向焦統領請教一下了。”


    看著焦伉露出一臉震驚樣子,燕齊臉上的笑容更是想收也收不住。


    因為這即使不是說焦伉就一定會將《萬象刀》的秘密說出來,但比起從其他焦家子弟嘴中撬出《萬象刀》的秘密,顯然焦伉這裏知道得更多,也更容易得出真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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