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由位於城主府後側的花廳出來,焦瓚並沒有太過緊張。


    因為鹹陽公圖時即使早有自立的想法,但隻要鹹陽公圖時沒有抓捕焦瓚的想法,至少暫時沒有抓捕焦瓚的想法,焦瓚就足以放棄許多不必要的戒心。


    畢竟自立歸自立,自立同樣有不同模式,這卻並不是說鹹陽公圖時想要自立就非得抓捕焦瓚不可了,更有可能也想找焦瓚交換一下各種條件什麽的。


    不然不說別的,恐怕盂州城中的育王圖濠和李睿祥等人當初根本就都跑不了。


    不過焦瓚是沒有太緊張,一邊往外走,圖宵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道:“混帳,那些家夥都去哪了。”


    “圖城主這話怎麽說!”


    不知圖宵這話是什麽意思,一直想著鹹陽公圖時自立的事情,焦瓚也就是隨口問了一句。


    但即使有些惱火那些城主府的軍士怎麽一個個都沒影了,圖宵卻也不可能讓焦瓚看到自己丟臉的地方,隻得搖搖頭道:“讓焦大人見笑了,下官也就是隨便說說,但焦大人真要現在就離開堰山城?不要留在城主府中休息一下。”


    “有勞圖城主掛心了,但老夫更想早日到鹹陽城去休息。”


    聽出圖宵有趕自己走的意思,原本就沒有太過緊張的焦瓚就更是鬆了一口。


    畢竟好像圖宵這樣的地方官雖然也知道巴結上官,但如果是麵對一些自己注定巴結不上的上官時。他們卻也有可能是恨不得這樣的上官早些離開自己的地盤最好。


    何況以焦瓚的身份,更是隨時都可能引來圖晟軍,圖宵這樣的選擇也並不意外。


    隻是剛過了前院,或者說剛看到緊閉的城主府大門,乃至說牢牢守在城主府大門前的宣仲等人,早就感覺不對勁的圖宵立即又驚又怒道:“混帳,莊忠汝和宣仲為什麽要關上城主府大門,你們是想造反嗎?”


    “堰山城城主圖宵聽令!”


    雖然在不知道真相的狀況下,圖宵現在的表現是很正常,但看到旁邊的焦瓚等人臉色全都是一變。陽鼎天也不假思索的立即手持鹹陽公圖時的令牌站了出來。


    而一看陽鼎天手中令牌。正在驚怒不已的圖宵卻頓時一嚇,望了望與宣仲站在一起的校尉莊忠就說道:“……莊忠?這是怎麽回事?他真是鹹陽公的令使?這是令使大人吩咐你們關上城主府大門的,難道……”


    “奉令使大人命,抓捕逆賊焦瓚。還望城主大人成全。以免誤傷!”


    雖然已經接受了陽鼎天指揮和命令。但莊忠能被圖宵任命為專門守衛城主府的校尉,對於圖宵的忠心自然不用懷疑。所以即使是往前逼近一步,莊忠的目光卻全在焦瓚等人身上。望都沒望圖宵一眼。目的就是提防焦瓚等人拿圖宵來做做人質。


    隻是一聽莊忠話語,焦史頓時就怒道:“混帳,誰給你們說家父是逆賊,家父可是皇上的親親外祖,誰要說家父是逆賊,誰才是真正的逆賊。”


    “焦大人說的沒錯,可既然朝廷要說鹹陽公是逆賊,焦大人自然也是鹹陽公的逆賊。”


    “……難道鹹陽公現在已經決意自立了嗎?”


    不是沒想過要抓圖宵做人質,但在看到不僅前麵有軍士攔阻,甚至後麵也有軍士圍上來,特別是注意到陽鼎天等人的江湖人裝扮後,焦瓚也就是冷冷說了一句。


    陽鼎天卻沒有絲毫遲疑道:“讓焦大人掛心了,雖然鹹陽公還沒有正式對外宣布自立,但相信焦大人也應該清楚,鹹陽公沒有放焦大人回京城的理由。”


    “……既如此,鹹陽公為什麽一開始不讓圖城主抓捕我們,或者說你們為什麽一開始不動手?”


    “很簡單,這都是為了降低焦大人的戒心,或者說先抓捕被焦大人譴散的斥候。當然,比起我們這些不適合動手的江湖人,還是由這些堰山城的軍士來抓捕焦大人更適合。”


    沒想到焦瓚到這時還能這麽冷靜,陽鼎天也不怕多說兩句。因為隻要封鎖了焦瓚等人的退路,那即使陽鼎天等人不出手,焦瓚同樣也跑不了。


    而一聽陽鼎天話語,焦瓚的臉色也頓時一沉道:“……不適合動手?你們是在提防天英門?”


    “沒錯,隻要我們不出手,天英門就沒有出手的理由。所以除非天英門現身阻止這些堰山城軍士抓捕焦大人,焦大人就不要想太多了!”


    “……動手!”


    跟著陽鼎天一聲令下,莊忠和宣仲等人就如狼似虎般的撲了上去。而雖然焦瓚是沒有動手,焦史卻是帶著幾個護衛抵抗了一下才被一一擒了下來。


    而等到事情落幕,一直站在旁邊的圖宵才仿佛剛剛反應過道:“莊忠,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圖城主還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嗎?也就是說不僅圖晟軍,鹹陽公也有了自立之心,而現在我們能抓住焦瓚,也就意味著天英門不會再用江湖手段出手,乃至於說什麽人要從鹹陽公手中救出焦瓚,那就必須打敗鹹陽公才行。”


    似笑非笑的望了望圖宵,陽鼎天心中同樣慶幸不已。


    因為以鹹陽公圖時等人的判斷,天英門或許不會在普通軍士抓捕焦瓚時插手,但這種事情未經證實,還是沒有人敢輕易保證。


    好在天英門真的動手時陽鼎天等人不僅也能擁有足夠退路,現在的事實也證明了鹹陽公圖時的判斷並沒有錯誤。


    但聽到這話,圖宵臉色仍是一僵道:“自,自立之心?鹹陽公真要自立嗎?”


    “……怎麽?圖城主不擁護鹹陽公?”


    前麵就看出圖宵好像有猶豫之意,陽鼎天臉上的笑容就更濃了。好在圖宵並沒有堅持。一臉尷尬的說道:“下官不敢,下官既與鹹陽公同族又是屬下,自當全力效命才對!”


    “混帳!圖宵汝口是心非,汝前麵說過誰造反汝都不會造反的。”


    雖然前麵就在注意圖宵與陽鼎天的對話,但直到這時,焦史才是真的破口大罵起來。


    因為圖宵即使並沒有真的說過這話,但由圖宵前麵對圖晟軍的鄙薄,焦史卻也不怕給圖宵栽這個贓。畢竟不管圖宵有沒有這個心,在焦瓚已經被鹹陽公圖時抓起來後,焦史也隻能用這種方式給自己搏一個生機了。


    但圖宵既然已經表態。那不管圖宵是不是被焦史罵得滿臉尷尬。陽鼎天也知道現在再讓圖宵難堪沒有任何意義,直接就說道:“圖城主,既然我們已經將焦瓚這些逆賊抓住,那還望圖城主能找個地方將他們好生看管。一切也等某通知過鹹陽公再說。”


    “有勞令使大人了。”


    雙臉汗顏了一下。圖宵不僅朝守在焦瓚身邊的莊忠揮了揮手。更是一起退了下去。


    而看著圖宵從自己的視線中消失,陽鼎天才望向同樣守在自己身邊的宣仲說道:“宣校尉,汝知道圖城主這是怎麽回事嗎?或者說。圖城主有沒有可能背叛鹹陽公。”


    “令使大人言重了,雖然圖城主比起一般人來說是有些迂腐,但要說圖城主敢不敢背叛鹹陽公,屬下敢保證圖城主絕對沒這個膽量。隻是鹹州若換成由朝廷來掌管,圖城主恐怕也同樣不敢背叛朝廷。”


    “原來如此,也就是說圖城主不是迂腐,而是膽小?”


    不奇怪宣仲竟敢在自己麵前疏落圖宵,陽鼎天的嘴角就往上勾了勾。因為真要自立成功,鹹陽公圖時需要的可不僅僅是忠心,還有野心才行。


    而在一路押解著焦瓚等人來到城主府中的地牢中後,揮退除了莊忠外的其他人,圖宵就一臉忐忑道:“焦大人,鹹陽公真想自立嗎?”


    “沒錯,圖城主不用在乎犬子前麵的離間之語,但不知圖城主可否將我們被鹹陽公所擒的消息設法通知朝廷、通知宛華宮!”


    望了望一臉漠然的守在圖宵身邊的莊忠,雖然有些驚訝圖宵的反應,焦瓚還是帶著一種能爭取就爭取的想法試著對圖宵說了一句。


    而雖然不奇怪焦瓚要求,圖宵還是有些遲疑道:“隻需通知朝廷和宛華宮就行了嗎?但先前那令使不是說天英門不可能在這事上出手?而如果要等朝廷出兵,那也不可能輕易打敗鹹陽公將焦大人救出來吧!”


    “……這隻是一般狀況,或者說鹹陽公臆想的狀況,但圖城主若真能幫忙,也可試著幫本官聯絡一下帝師府,或許帝師府會有解決這事的辦法也說不定。”


    雖然不敢相信圖宵,甚至不明白圖宵現在的態度是怎麽回事,但反正沒有選擇,焦瓚也隻能該說什麽說什麽了。


    而等到圖宵帶著莊忠從地牢離開,焦史也是一臉怪異道:“爹爹,這圖宵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其在這種狀況下卻好像還心在朝廷,難道他們鹹陽公一脈也能如此忠心朝廷嗎?”


    “……這個為父雖然也不知道為什麽,但反正我們現在已經沒有選擇,且看看圖城主到底會怎麽做再說吧!”


    “孩兒明白了,可天英門真的不會出手嗎?如果要靠正常戰爭來救援我們,也不知道……”


    雖然圖宵的言行確實有些令人想不明白,可想想自己一行人的處境,焦史卻也有些說不下去了。


    因為鹹陽公圖時即使還沒有正式自立,甚至於沒有正式與北越**隊交手。可如果真要通過戰爭才能將焦瓚等人救出去,焦史想想就有些不知道該不該將希望放在上麵了。


    畢竟要通過戰爭來殺一個人或許是很容易,要想通過戰爭來救一個人,那卻是難之又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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