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校尉真是好算計!”


    雖然已將前往鹹州打探焦瓚消息的事情交給包揩,但姚兆也不可能不聞不問。因為焦瓚有可能已落入鹹州軍手中一事不說僅僅隻是焦冷的猜測而已,關於鹹州和鹹陽國的真正動靜,姚兆也需要包揩替自己親自去打探出來。


    因為這種事雖然不是斥候就做不到,但斥候注意的地方肯定與官員不同。


    而且借助自己的官員身份,包揩甚至還可找一些所謂的鹹陽國官員具體了解一下狀況,這都是斥候絕對做不到的事情。


    隻是看到包揩準備帶去鹹州的十餘人時,姚兆還是大為讚許。


    因為這十餘人即使都是包揩軍中的將士,但不僅高矮不齊,胖瘦的差異也極大,更是有著明顯的壯弱之別,任何人如果不知道真像都不可能立即懷疑他們都是軍中的軍士。


    而對於自己親自挑選的軍士,包揩也是有些自得道:“讓姚大人見笑了,但圖晟軍除非現在就知道我們一行人,末將敢保證等我們過了姚河後,他們肯定會將我們當成真正的遊商。”


    “那就有勞包校尉了,以後包校尉旦有所求,小臣絕對不敢推辭!”


    隻知道包揩現在是代替自己去冒險,焦冷就有些感激涕零。


    因為焦冷雖然關心自己的繼承權,但同樣不敢輕易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險。畢竟在鹹陽公圖時已經正式自立為王後,任何北越國的將官潛入鹹陽國都可能變成鹹陽國的敵人。


    但一心去鹹州看個究竟。包揩可不想留在賁州節外生枝,於是在與姚兆、焦冷等人道別後,包揩就帶人趁著夜色離開賁州軍軍營,開始向姚河下遊遁去。


    然後有姚河河道作為指引,雖然天上並沒有月亮,包揩等人也不用擔心夜晚走錯道路。


    接著又趕了三、四個時辰的夜路,直到第二日淩晨,帶路的焦家軍斥候梁衝才停下腳步說道:“包老板,我們已經到了野渡渡口,但汝我們是趁夜渡河還是等明日天亮再說。”


    “當然是等天亮再說。我們可是遊商。不是遊寇。即使真的碰上圖晟軍,我們也不能露出太多畏懼。”


    “諾!那小人去檢查一下渡船!”


    雖然遊商不可能不害怕官兵,尤其是作亂的圖晟軍,但遊商的害怕還是與焦家軍的“害怕”截然不同。所以在身為斥候不可能不知道這點的狀況下。梁衝的臉上也露出了欽佩的表情。


    因為包揩的校尉一職雖然不算高。但也是很少有將官會注意到這樣的細節,乃至說願意去接受這樣的細節。


    所以即使是不得不帶領包揩等人穿越賁州進入鹹州,梁衝也知道包揩越是謹慎小心。自己一行人也越安全。


    然後等梁衝前去搜尋、檢查已被拖上岸邊蘆葦叢中的野渡船隻,同在隊伍中的錢舟就靠近包揩說道:“包老板,我們還要留那個梁衝多久,萬一他發現什麽怎麽辦?”


    “發現什麽?除非我們帶著他去見鹹陽公圖時,汝說他又能發現什麽?而且真要考慮他的去留,最好還是等我們真正進入鹹州後再說。”


    雖然不奇怪錢舟的擔心,包揩卻並不會太在意。


    因為包揩即使有去鹹州為商術探路的必要,但也沒必要去緊張一個區區斥候。何況不管是不是依照計劃,即使他們躲開了圖晟軍查訪,有可能在還沒進入鹹州前也是要設法與焦家軍接觸一下並打探一下消息的。


    所以為避免曝露真正的意圖,即使梁衝的存在確實是個麻煩,包揩等人也不能急於處置梁衝。


    而在包揩剛剛說完梁衝的事情,梁衝又在黑暗中摸了回來道:“包老板不好了,那用於野渡的大船船底有些破損,我們恐怕隻能用小船分數批才能渡河。”


    “隻有小船嗎?有多小?”


    聽到梁衝話語,包揩的臉色也變了變。


    因為野渡是什麽?野渡就是沒有船夫的野外渡口,一般就是些走私商人或者是臨時渡河者的選擇。所以用於野渡的船隻不僅大小不一定,甚至於船隻好壞都難以確保,根本就不可能成為軍隊的選擇。


    而在黑暗中雖然無所謂神色不神色的,梁衝卻有些尷尬道:“那小船一次隻能渡兩人,最多不超過三人。而那大船如果沒壞到是可以一次渡十人左右,也不知道怎麽就壞了。”


    作為主要是行腳商使用的野渡,船隻當然也要能載貨才行。不然隻能載兩、三人的小船,那就隻能用來渡人,不能用來渡貨了。


    所以聽完梁衝說明,包揩就有些臉色難看道:“那我們帶的貨物怎麽辦?難道是要單獨運過去?”


    “……如果包老板堅持在這個野渡渡河,恐怕就隻能單獨用一個人送過去。而如果能在白天看看大船的破損狀況,說不定這也是圖晟軍做的好事。”


    “圖晟軍可真該死!”


    想想圖晟軍為什麽連野渡船隻都要破壞到這種程度,除了暗罵幾句外,包揩也知道自己不能多說什麽了。


    畢竟換成自己是圖晟軍,為隔絕賁州軍渡河的可能,包揩同樣會盡一切可能破壞掉所有能供各種大小軍隊渡河的船隻。


    不然一艘大船或許隻能渡十餘名軍士,但如果是集齊了十餘個野渡的船隻,可以渡河的軍士數量就不可小覷了。


    至於說圖晟軍為什麽沒直接將用於野渡的大船拖走,而是破壞後留在原地,顯然也是為了用來警告企圖渡河的賁州軍。


    接著等到天光開始放亮,包揩等人就跟著梁衝一起去到了藏著野渡船隻的蘆葦叢處,這才看到在蘆葦地中果然藏有一大、一小兩艘用於野渡的船隻。


    隻是不說那寬不及三尺,長不及七尺的小船能載多少人,看著那野渡大船上明顯是被兵器搗出來的一個大洞,包揩也知道自己事實上已經沒有選擇了。


    因為這樣的破損不是不能修煉,但卻必須找到合適的船板並由專業的工匠出手才能進行維修。


    所以在不可能有任何改變的狀況下,包揩等人顯然就隻能用小船一點點將人員和準備好的遊商貨物送過河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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