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聽說沒有,好像包大人的使團隊伍從餘國逃回來了……”


    “……齊大人汝不知道,這可不是說包大人從餘國逃回來,而是被餘國趕回來。而且回來的隻是使團隊伍的部分人,不僅包大人沒回來,甚至許多使團成員……”


    “什麽?難道餘容敢對我們北越國朝廷的使團隊伍不利?”


    “這不是餘容對使團隊伍不利,而是使團隊伍在回到北越國境內一個月後遭到一股盜賊的襲擊,結果傷亡慘重。當然,也有人說這些盜賊其實是餘容派出來的。畢竟餘家軍本就是北越國的部隊,想要冒充盜賊也再容易不過了。”


    “這是真的嗎?餘容為什麽要派人冒充盜賊襲擊包大人的使團隊伍,還有他們憑什麽將包大人的使團隊伍趕出餘國?”


    “這是因為……”


    雖然在北越國皇上圖煬登基後,冉鳴就一直是以無功無過的態度在完成自己的丞相府工作,隻是習慣成自然,對於每日的朝會,冉鳴都會提前一些時間趕到宮門前,並以此來聽取一些官員關於各種小道消息的議論。


    所以對於突然聽到有關包元民使團隊伍的議論,冉鳴是一點都不奇怪。


    因為朝廷中即使有某些人很早就得到了相關消息,但若不等到合適時機,照樣也沒人會輕易將這種重要消息泄露出來。


    隻是不管這次泄露消息的人究竟是誰,冉鳴都知道十有八九是衝自己來的。因為若不是那些使團成員將包元民的密信送到丞相府。恐怕也沒人會將消息急著泄露出來。


    然後不出所料,在各種議論聲中,冉鳴就看到洵王圖堯朝著自己走過來道:“丞相大人,聽說汝在沐休前接到一封包大人留給汝的密信是不是……”


    “讓洵王爺見笑了,那可不是什麽密信,隻是包大人的一封述職信罷了!不信丞相大人請看……”


    雖然無法確認手中密信是否真是包元民所寫,冉鳴還是毫不猶豫的將密信直接從懷中掏出遞給了洵王圖堯。


    因為不管洵王圖堯是怎樣知道這事的,真能將密信出手,冉鳴卻也無意去單獨麵對北越國皇上圖煬。不然一旦事情揭露出來,即使冉鳴不主動將密信交給北越國圖煬。北越國皇上圖煬也會找冉鳴尋找密信的出處了。


    所以要想降低不必要的關注度。冉鳴就必須將密信變成不是密信才行。


    而沒料到冉鳴會直接將密信掏出來,雖然有些驚訝,洵王圖堯還是裝模作樣的接過密信並在下人打起來的燈籠下觀看起來道:“是嗎?本王看看……”


    跟著幾眼掃過密信中的內容,洵王圖堯才抬起頭說道:“原來如此。難怪丞相大人認為這隻是一封包大人的述職信。但不說述職信的內容。丞相大人又認為這述職信真是包大人寫的嗎?”


    “嗬嗬!以包大人在朝中的名聲。本官可不信洵王爺又真認不出包大人的字跡。”


    雖然作為太中大夫,包元民很少參與各種實務性工作,但先皇圖韞既然能夠想到讓包元民做北越國皇上圖煬的老師。自然也是看重了包元民做學問、明事理的能耐。所以在包元民的各種手書在朝中都有一定流傳的狀況下,即使裏麵的差別不大,冉鳴還是看出了密信上的字跡並非完全是包元民的字跡。


    而即使已從其他渠道得到密信內容,但不是什麽人都能認出包元民字跡,都有資格認出包元民字跡的狀況下,洵王圖堯也是一臉古怪道:“那丞相大人是什麽意思,難道這密信中的消息是假的不成?”


    “消息不假!但就是有些多此一舉。”


    雙眼望向皇宮方向,在沒必要告訴周令密信字跡不符的狀況下,冉鳴卻也有些不屑北越國皇上圖煬所做的事情了。


    畢竟不管有沒有北越國皇上圖煬吩咐,那些包元民使團的殘存人員在晉見皇上前都不可能先私下將包元民所謂的密信送到丞相府中,所以不管北越國皇上圖煬為什麽要做這種多此一舉之事,冉鳴也不認為自己有必要去配合北越國皇上圖煬的行動。


    而看到冉鳴毫不掩飾的怨憤,洵王圖堯就一臉興奮道:“那丞相大人又想怎樣處置這封密信?”


    “老臣不敢,這樣明顯作偽的密信,老臣可不敢呈給皇上,所以不知洵王爺能不能……”


    “丞相大人放心,若是丞相大人沒有不方便的地方,本王就對皇上說這封密信是被送到本王府中的就好了。相信皇上也不可能因此就讓區區幾個丟下包大人逃回京城的使團成員而向本王問罪。”


    “那就有勞洵王爺了!”


    不管是不是有種針鋒相對的意思,既然北越國皇上圖煬敢做初一,冉鳴也不怕做過十五。所以在自己本就有意讓洵王圖堯背鍋,不然也不會直接拿出密信的狀況下,冉鳴也很快露出了一種滿不在乎樣子。


    畢竟就像洵王圖堯說的一樣,即使知道密信是冉鳴叫給洵王圖堯的,北越國皇上圖煬也不可能因此就向冉鳴和洵王圖堯問責。


    反而換成其他知道真像的認,那就是對北越國皇上圖煬赤.裸.裸的打臉了。


    不過收好密信後,洵王圖堯又來了興趣道:“……對了,冉丞相汝覺得這鬼門香一事究竟是真是假?又或者這是不是皇上的主意?乃至真有什麽密使膽敢私下給太慈夫人下毒嗎?”


    “恐怕除了易帝師外,朝廷中沒人知道鬼門香一事的真假。因為真有參與了鬼門香一事的使團成員,那也肯定死在盜賊襲擊中了。至於說密使雖然肯定存在,但做這種事的密使究竟是誰,恐怕同樣也隻有易帝師知道了。”


    “丞相大人的意思是……,這事是真的了?”


    雖然早知道密信內容,乃至早知道包元民的使團隊伍為什麽被趕出餘國一事,但由於整個使團隊伍中就隻有包元民一人參與了鬼門一事,洵王圖堯同樣不知道事情的真假,又或者說是餘國朝廷的栽贓。


    畢竟事情隻要與皇家、隻要與皇家子嗣有關,那是什麽醜陋的事情都有可能的。


    而隨著洵王圖堯帶著興奮的疑惑,冉鳴就皺皺眉頭道:“雖然本官不知道什麽人敢這樣向皇上栽贓,但若這不是事實,相信誰也不敢將事情寫在密信上。畢竟除非餘國朝廷先發出抗議,誰又敢將這事隨便往皇上身上扯。”


    “原來如此。”


    聽到這裏,洵王圖堯就一臉佩服的點點頭。畢竟在得知密信並非包元民所寫的之後,不管這是不是北越國皇上圖煬所犯的錯誤,洵王圖堯同樣認為餘國朝廷若是不先發難,不僅北越國朝廷中絕對沒人敢將事情往北越國皇上圖煬身上扯,包元民同樣不敢將事情往北越國皇上圖煬身上扯。


    畢竟皇上就是皇上,再是事實,誰又敢說皇上的不是。


    隻是想到餘國朝廷的態度,洵王圖堯又一臉奇怪道:“那丞相大人又認為餘國朝廷為什麽沒有發難?這應該不是餘連和餘容的做派吧!”


    “很簡單,這不僅證明了餘國朝廷就是包大人使團隊伍被襲的幕後指使,甚至於在包大人動手前,餘國朝廷就先得知了包大人的企圖並做出了相應應對。所以在包大人的企圖完全沒有得逞的狀況下,餘國朝廷也不屑向北越國朝廷抗議了。畢竟這隻是包大人及某個密使的私下所為,看在太慈夫人與皇上關係的麵子上,餘國朝廷也沒必要撕破臉。”


    “原來如此!那包元民是果真參與了這事?可餘國朝廷又是怎麽提前發現此事的。”


    不需要去懷疑冉鳴的推論,洵王圖堯就可斷定這十有八九就是事實了。畢竟洵王圖堯可以不了解餘容,但卻絕對不可能不了解前任兵部侍郎的餘連。


    所以清楚餘連隻有在什麽狀況下才有可能不找北越國朝廷抗議,洵王圖堯就更有些不明白裏麵暗藏的秘密了。


    而稍微停了停,冉鳴就說道:“以包元民的性格,若是沒有密使的說服乃至威脅,本官相信即使我們將鬼門香擺在包元民麵前,包元民恐怕也不敢動手。但密使終歸是密使,在不可能輕易曝露身份的狀況下,除了包元民本人,誰又能幫這膽大妄為的密使給太慈夫人下毒。”


    “至於說餘國朝廷又為什麽能提前發現這事?或許這應該與天英門有關吧!畢竟我們都知道,當初太慈夫人還在盂州時,身邊就跟有一天英門弟子,隻是本官到沒想到,天英門弟子居然現在還跟在太慈夫人身邊。”


    “原來如此!丞相大人大善!”


    隨著冉鳴抽絲剝繭般解釋,洵王圖堯也露出了一臉恍然大悟表情。


    因為洵王圖堯即使也不知道現在為什麽還有天英門弟子跟在焦玉身邊,但這應該也是焦玉能逃出鬼門香暗算的唯一可能。


    而由於是借助天英門力量才逃脫了鬼門香毒害,想到北越國朝廷或者說宛華宮中同樣有大量天英門弟子存在,餘國朝廷自然沒有找北越國朝廷抗議的理由。


    畢竟這事北越國皇上圖煬即使難逃責任,餘國朝廷也不可能自毀長城的將天英門也給拖出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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