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但易帝師怎麽不早將這事說出來,虧得你們天天都往帝師府跑。”


    “讓皇上見笑了,但假如不出現一些官員屢次反複的狀況,微臣恐怕易帝師即使這樣說了,也不會有太多人相信。何況那些官員之所以反反複複,也未必沒有第三方插手。”


    不管北越國皇上圖煬是不是已經開始懷疑易嬴,至少是不那麽信任易嬴,與其他官員相比,白原林都不可能拋棄帝師府。


    因為不說白原林與帝師府的關係已經密不可分,白原林可看不出真缺了易嬴,北越國皇上圖煬又能成事的跡象。


    隻是猛聽白原林說什麽第三方,旁邊默不做聲的姚兆頓時一喜。因為姚兆即使知道白原林說的這第三方不會是聖母皇太後圖蓮,但隻要北越國皇上圖煬開始提防第三方插手,自然也能多少克製一下聖母皇太後。


    於是幾乎在白原林的話音剛落下時,姚兆就跟著說道:“沒錯,本官都懷疑,某些人是不是育王府幫著拉到皇上這邊的,隻是他們真正效忠的是育王府,而非皇上。”


    “什麽?還有這種事?”


    雖然育王府如今已是今非昔比,但這可不等於北越國皇上圖煬就會真忘了育王圖濠曾經前去盂州抓捕太慈夫人的事。


    所以在育王圖濠被穆延困在盂州,育王府官員也基本遠離朝政的狀況下,北越國皇上圖煬即使曾經忘卻育王府官員的威脅。這時卻也有些憤怒起來。


    但育王府本就並非姚兆的目標,姚兆就繼續說道:“雖然本官並沒有證據,但相信為了拖住皇上與洵王爺的爭奪,不僅育王府官員會動手,暗地裏肯定還有其他人在幫助皇上或者說左右形勢。”


    “因為別看皇上現在處於劣勢,真等皇上壓下洵王爺時,恐怕他們又會轉而投靠洵王爺了。”


    “他們敢!但除了洵王爺和育王爺,難道還有其他人在覬覦朕的皇位?”


    憤怒了一句,北越國皇上圖煬就有種怒不可遏感。因為不說現在的皇位爭奪戰已成了眾人爭相利用的舞台,或許北越國皇上圖煬能容忍育王圖濠、洵王圖堯等人與自己相爭。他也不會允許其他人與自己相爭。


    姚兆則繼續說道:“不說別人。僅為了拖延戰事,本官都敢保證圖晟軍和鹹陽公現在也肯定已經派人前來京城活動了。”


    “混帳,他們還真當朕好欺負嗎?”


    跟著北越國皇上圖煬又開始憤怒起來,固然其他人是隻能跟著表示一下憤慨。紀劬卻在旁邊暗自不屑了一下。


    因為若不是北越國皇上圖煬好欺負。現在的北越國朝廷中又怎會有那麽多牛鬼蛇神。何況不管是出身、年紀還是能力。北越國皇上圖煬本就是朝廷有史以來最好欺負的皇上了。


    而一心幫助北越國皇上圖煬坐穩皇位,姚兆就跟著說道:“皇上息怒,但正如易帝師說的一樣。這不僅是皇上繼續爭取支持的最好機會,同樣也是皇上甄別那些官員忠心的機會。”


    “甄別忠心?姚大人是說那些反複的官員!”


    “沒錯?他們或許隻是在為自己爭取更大利益,可當他們曝露出來後,曝露的可不僅僅是他們自己。若是我們能順藤摸瓜,自然能夠在將來幫助皇上穩固皇位。”


    “好!好好!好!”


    連說幾個好字,北越國皇上圖煬現在是真有些高興起來了。


    畢竟眼睜睜看著那些官員幾日內反反複複在兩個陣營中倒騰,北越國皇上圖煬原本就怨懟不已,畢竟這些人敢這樣做就絕對不是真的忠於北越國皇上圖煬。隻是為了鞏固皇位,北越國皇上卻無法懲處他們,這才隻能對那些官員聽之任之。


    好在如今知道自己居然有機會反過來利用他們,甚至是挖出那些同樣在暗中覬覦皇位的家夥,這自然會讓北越國皇上圖煬滿意再滿意。


    不過還在北越國皇上圖煬興奮時,一個小太監就滿臉焦急的來到了南書房外麵,然後看到屋中的眾人,小太監立即露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而本身自己年紀就不大,李蓮英能任用的人也不會大過太多,所以認出小太監是專門負責傳遞密報的人,李蓮英就先退到牆邊才繞向了南書房大門。


    畢竟北越國皇上圖煬現在不說還在高興中,即使李蓮英很得北越國皇上圖煬信任,這時卻也敢越俎代庖。


    隻是一等李蓮英去到門外,那小太監立即就壓低聲音道:“李公公,大事不好了,剛剛邯州傳來消息,邯州指揮使商術也已經自立為王並建國大商,而洵王爺也開始以這事在宮外大作文章,並希望以此壓倒皇上。”


    “……什麽?怎麽可能有這事!”


    猛聽這事,原本還想隱秘消息的李蓮英立即忍不住驚呼出聲。


    因為別看現在北越國皇上圖煬與洵王圖堯好像是在拉鋸戰當中,一旦事情發生什麽變化,北越國皇上圖煬立即就可能優勢轉劣勢。何況北越國皇上圖煬現在的優勢還並非是真正優勢,再加上邯州指揮使商術自立一事,北越國皇上圖煬就隻會更難以收拾。


    而即使一開始沒有注意李蓮英出去,隨著李蓮英驚呼出聲,不僅南書房中的眾多官員望了過來,北越國皇上圖煬也是一皺眉頭道:“小李子,出什麽事了?汝為什麽要說不可能……”


    “皇上恕罪,這是宮外傳來消息,邯州指揮使商術已經自立為王並建國大商,而在得到消息後,洵王爺也準備以此大做文章壓製皇上。”


    “……什麽?邯州指揮使商術?氣煞朕也!”


    啪一聲右手猛拍在案頭上,乍聽商術造反,北越國皇上圖煬幾乎立即就跳了起來。


    因為北越國皇上圖煬不說從沒料到居然還會有人在這個時間點上謀求自立,好像上次江湖人意圖襲擊宛華宮未遂一事,外間就有傳言與邯州指揮使商術有關。隻是當時事情很快平息,聖母皇太後也沒有追究,北越國皇上圖煬才認為是以訛傳訛。


    沒想到現在商術居然真的造反了,這就形同是在打北越國皇上圖煬的臉一樣。


    但即使同樣沒料到這種事,姚兆心中卻一陣興奮道:“皇上,這事有古怪。”


    “古怪?什麽古怪?”


    “……就是邯州指揮使商術若真想自立,宛華宮又怎可能一無所知!畢竟當初可是曾經謠傳商術就是組織江湖人襲擊宛華宮的幕後指使者。雖然當時事情是不了了之,但以聖母皇太後的謹慎卻不可能不徹查這事,又怎可能讓商術有自立的機會。”


    “姚大人所言甚是!我們要不要一起去找聖母皇太後證實一下這事!”


    雖然不知道姚兆也清楚聖母皇太後圖蓮想做女皇上一事,但聽到姚兆竟趁著商術自立一事將聖母皇太後圖蓮繞了進來,紀劬也立即在旁邊應和了一句。


    畢竟即使沒人知道邯州指揮使商術曾經邀請紀劬共同作亂一事,紀劬也要先表現出與商術勢不兩立的態度才行。


    隻是猛聽姚兆和紀劬將苗頭轉到宛華宮上,即使宋天德知道原因是什麽,其他官員的臉色卻同時一緊。


    因為他們即使都可說忠於北越國皇上,但原本可都是宛華宮官員,甚至現在也還是宛華宮官員,白原林立即皺起眉頭道:“這個……,當時那些江湖人與其說是襲擊宛華宮,不如說是襲擊天英門弟子,而天英門弟子既然能在鹹陽國出任學政一職,想必聖母皇太後也不是完全能控製天英門的所作所為!”


    “所以皇上縱然可拿這事去宛華宮詢問,但卻未必不會惡了聖母皇太後外再惡了天英門!”


    “這個……”


    如果沒有天英門的事情夾在中間,北越國皇上圖煬恐怕立即就要懷疑到聖母皇太後圖蓮身上了。可隨著白原林提起天英門弟子出任鹹陽國學政一職的事,北越國皇上圖煬就有些滿臉難看道:“難道天英門又在這什麽大商國出任官職了嗎?”


    隨著北越國皇上圖煬望向自己,李蓮英在與那小太監交流幾句後就搖搖頭道:“皇上恕罪,現在有關大商國的事還沒有詳細消息傳過來,因為這消息事實上應該是從洵王府流出來的,雖然消息應該不假,但奴才恐怕洵王爺是不是早知道商術將要自立才突然向皇上發難,這樣就能借用商術自立一事來進一步逼迫皇上。”


    “原來如此,洵王爺那廝還真是好算計啊!”


    猛聽李蓮英話語,不僅北越國皇上圖煬立即怨懟出聲,宋天德更是與紀劬偷偷對望一眼。


    因為不說姚兆前麵是不是故意將聖母皇太後繞進來,至少李蓮英是完全猜出了洵王爺的真正企圖。


    當然,這也有可能不是李蓮英自己猜出來的,隻是看到向李蓮英匯報這事的小太監,宋天德和紀劬也不得不承認北越國皇上圖煬好像並不是個任人拿捏的小孩子。


    隻是對於一些事情來說,不僅能力很重要,時間也同樣很重要,就不知道北越國皇上圖煬是否能給自己爭取到足夠的時間了。


    而這不僅關係到北越國皇上圖煬的皇位,同樣也將關係到北越國朝廷的未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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