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各種正式的軍令相比,以旗號來發布的各種命令向來都比較簡單。畢竟旗令更多就是用在戰場上,或者說用在正在進行的戰場中。所以每個將領身邊即使都會留有專門注意各種旗令變化的親兵,但為減少傳令時的歧義,旗令內容都是少之又少。


    畢竟要想在戰爭中獲得勝利,所有人都清楚戰前謀劃的重要性。


    因此旗令縱然是比擊鼓助威和鳴斤收兵更細致的戰場命令,但每當需要發布旗令時,往往都是戰況最激烈,乃至說最需要變化的時候。


    所以這種變化再細致也不可能要求某支部隊專門去攻打哪支部隊,最多就是確定一下撤退或進攻的方向,乃至撤退或進攻的速度和時間等等。


    因為戰爭無非就是進攻和撤退兩個選擇,在萬變不離其中的狀況下,再高明的將領也無法將戰場中的旗令細化到事無巨細的程度,也沒必要將旗令細化到事無巨細的程度。


    當然,這不是做不到,而是沒必要去做。


    畢竟在混亂的戰場中,那些將領親兵能注意到旗號變化已經是件很了不起的事,卻又怎敢停留下來去觀察各種旗號的細微變化。尤其為避免旗號的先後秩序所造成的理解混亂,旗號內容都是越簡單越好。


    隻是看完穆延由城頭上傳來的旗號,穆遷就皺了皺眉頭。


    因為穆延在叫穆遷想辦法撤退的同時,居然又叫穆遷當晚再向鹹州軍和周口縣發起進攻。這卻讓穆遷有些想不明白。


    因為穆延的撤退命令或許並不難理解,畢竟在找不到突破鹹州軍新戰法的方法狀況下,繼續為救援穆延而狂攻周口縣也隻會給穆家軍帶來更大的傷害。


    隻是不說穆家軍一旦撤退,已經進入城中的穆延安全又要怎麽保證的問題,難道換成了夜晚,穆延就有辦法讓穆家軍突破鹹州軍的新戰法了嗎?


    好在穆遷雖然不是不喜歡動腦筋,但更不是一個喜歡鑽牛角尖的人。


    所以知道自己無法突破鹹州軍的新戰法阻攔,既然穆延已經有命令下來,穆遷也就果斷按穆延要求開始向下傳達撤退,至少是撤出鹹州軍大營外的命令。


    因為這樣至少不用穆遷再去為自己的命令負責。隻需聽從穆延的要求就好。


    然後不管明不明白穆遷的命令。由於穆延就站在城頭上,甚至於一些有心士兵也認出了穆延旗號中的指令。所以不需穆遷再去多費周折,隻要是還沒被鹹州軍纏上乃至堵住的穆家軍士兵都開始向後陸續退去。.tw[]


    畢竟以鹹州軍新戰法的表現,穆家軍士兵也會有自己的想法。


    隻是穆延的命令盡管沒問題。在大營中看到穆家軍動作。申誠也多少明白了一些穆延在城頭上所打旗號的意思。頓時就幸災樂禍道:“哼!穆延那廝終於想要逃了嗎?但這也得他們逃得了才行。”


    然後隨著申誠一聲令下,無數原本散在大營中的鹹州軍士兵,乃至說擋在周口縣前麵的鹹州軍士兵也開始向撤退中的穆家軍圍了上來。


    因為若換成其他部隊。要圍住穆家軍部隊或許非得兩~三倍兵力才行,可在江湖人暗中出手的狀況下,隻要能成點、成線、成麵的攔住穆家軍去路,鹹州軍卻並不需要看重什麽厚度所帶來的縱深優勢。


    因此在攔截部隊遠遠少於穆家軍的狀況下,不等穆家軍衝出鹹州軍大營,整個撤退隊伍就被鹹州軍給牢牢實實堵在了半道上。


    而在城頭上看到這一幕,不僅穆延的雙臉有些發沉,穆儀更是憤怒道:“混帳,鹹州軍這新戰法究竟是怎麽回事,憑什麽他們隻靠少量人就能擋住我們穆家軍的戰士。”


    “哼!看來接下來我們的首要目標就是弄清鹹州軍的新戰法究竟是怎麽回事並謀求對策了,不然下麵的仗還真沒法打。”


    雖然同樣有些震驚鹹州軍掌握新戰法的部隊竟然這麽多一事,但穆延卻並不會為穆遷等人能否逃脫感到擔心。畢竟穆延所下的命令可不是舍命撤退,而是防禦性撤退。


    也就是說穆家軍既然殺傷不了鹹州軍,那就不再去謀求什麽殺敵效率,隻要邊防守邊退卻,在防守中撤退就好了。


    然後遠遠看到鹹州軍的傷亡雖然同樣很少,穆家軍的傷亡卻也很快掉下來後,申誠就在營中有些奇怪道:“……咦!這些穆家軍是怎麽回事?怎麽突然好像找到對應江湖人的方法了一樣。”


    “這不是對應江湖人,隻是對應自己,或者說他們在殺敵前先想到保護自己才對。所以這才是穆家軍突圍速度即使因而放慢,其中的傷亡卻開始快速減少的原因。”


    “……汝是說他們不是在進攻?而是在防守?”


    得到陽鼎天提醒,申誠在注目看了兩眼後也變得有些雙臉難看起來。


    畢竟申誠一開始隻是沒注意,或者說是光想到穆家軍在拚命突圍了,誰又能料到穆家軍在突圍的同時居然是在以防禦為主。


    隻是這樣雖然會拖累穆家軍的突圍速度,但由於那些江湖人同樣隻保護士兵而不殺敵的策略,光靠鹹州軍士兵的蠻幹,顯然也不能加大穆家軍的傷亡。


    因為不管申誠願不願意承認,僅從穆家軍進入鹹州並來到周口縣前的幾仗,申誠就清楚穆家軍的戰力應該在鹹州軍之上。


    於是點點頭,陽鼎天就望向申誠說道:“沒錯,但不知麵對這種狀況,將軍又打算怎麽辦?”


    “……怎麽辦?這又有什麽好怎麽辦的,難道隻有穆家軍拖得,鹹州軍又拖不得嗎?又或者說穆家軍現在的傷亡確實沒有一開始那麽大又怎樣?鹹州軍的傷亡卻更少好不好……”


    雖然一開始是疑惑了一下,但當陽鼎天試圖考較自己時,申誠卻又立即重新振作起來。


    因為這不是陽鼎天有沒有資格考較申誠的問題,而是作為一軍將領,或者說作為鹹州軍的最高統帥,申誠絕對不允許自己在這種地方輕易退縮。


    何況現在也隻是穆家軍在采取防守性的突圍策略後傷亡變少而已,又不會同時帶來鹹州軍的傷亡增加。所以僅僅就隻是一個如何拖時間的問題,申誠根本就不認為自己有什麽好擔心的。


    畢竟比起拖時間,誰又能比得過身為地主的鹹州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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