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要不我們找機會將穆勤那廝抓起來,然後要挾朝廷讓我們山民主事秦州。”


    在認清穆勤的嘴臉後,高歡就不想再對穆勤客氣下去了。故而沒等回到客棧,高歡一離開驛站就開始咬牙切齒起來。


    因為穆勤的所作所為即便也是一般官員的選擇,但山民反正不可能就此罷休,高歡也不想再退縮什麽。畢竟有秦皇圖浪的前車之鑒,高歡可不相信得罪了北越國朝廷又會比現在更糟糕,這還不如先將事情鬧起來再說。


    而一聽高歡話語,原本同樣不滿的高坤立即一瞪眼道:“混帳,汝說什麽呢!汝這樣做又叫現在滯留京城的榮妃殿下該如何自處,還有汝剛才胡扯什麽高捃,這不是更顯得我們山民有野心嗎?”


    “有野心又怎麽了?誰又沒有野心!又或者說秦皇圖浪若沒有野心,他又怎可能獲得今日的成就。而且某即使也不覺得表哥有執掌秦州的希望,但不是如此,我們又怎可能看清穆勤那廝的真正嘴臉。”


    雖然在那些年輕一輩的山民麵前,高歡要顯得穩重得多,但麵對高坤這種山民中的長老,高歡卻清楚穩重沒有絲毫的價值,甚至不能給自己帶來任何好處。


    而猛聽高歡說到穆勤的嘴臉什麽的,其他長老也有些氣憤道:“沒錯,穆勤那小子根本就不準備給我們任何機會。雖然我們也不認為其又真能幫我們完成秦州山民的希望,但我們也隻是想其幫秦州山民傳句話而已,又不是想他幫忙做什麽。恐怕其不幫忙就算了,更會暗中編排我們山民的不是。”


    “他想編排就編排,誰管他會做些什麽。……某隻知道,不會哭的孩子沒奶吃。反正我們什麽都不做的話肯定得不到任何好處。要不還是大鬧上一番?”


    雖然原本就沒對穆勤抱以太多希望,但要想得到一個人的好感或許是很難,可要收獲一個人的惡感卻很容易。


    所以不僅琮兕想到了可用武力來阻止秦州山民將消息傳到榮妃的耳中。高歡同樣想到了可用武力來實現秦州山民的企圖,至少是報複穆勤的無禮。


    畢竟人爭一口氣。佛爭一口香,雖然秦州山民除了這次事情外與穆勤並沒有恩怨,但關係到秦州山民是否能主事秦州的大局,高歡卻不想輕易退縮。


    而秦州山民能與秦皇圖浪一直對抗到現在,自然也不可能在關乎秦州山民將來的事情上輕易屈服,所以絲毫不覺得高歡的提議有什麽問題,高坤等山民長老就點點頭道:“高歡這話說的沒錯,那我們再找個地方商量一下。”


    然後秦州山民是開始算計如何教訓穆勤的事。穆勤等人在打發掉秦州山民後,卻又很快離開了秦州城。


    畢竟秦皇圖浪與絕大多數秦州軍即使已前往江餘國展開出境建國的戰鬥,但好像秦州山民都不敢趁機招惹留下來看守秦州及秦州城的秦州軍一樣,穆勤等區區十幾人更是不想再留在秦州中節外生枝。


    因為以穆勤的北越國皇上兄長身份,即使穆勤自身並不具備太大乃至像樣的勢力與實力,但如同秦州山民一樣,依舊會有人因為各種原因想要找上穆勤。


    所以一開始雖然確實有等等看的想法,但這可不等於穆勤等人又一定要留在秦州城中受人製約。


    因此在出了秦州城都沒看到任何人追出來,甚至偶爾見到的一、兩個正在出入秦州城的山民都沒注意自己時,扭頭看了一眼秦州城方向。穆勤就略做輕鬆道:“林師爺,汝說那些秦州山民會放棄嗎?還是我們真要留下來再看兩眼……”


    “這事最好還是慎重些為好,因為秦州山民即使並沒有可用來要挾大公子和朝廷的東西。但誰又會輕易放棄這麽大利益。”


    雖然秦州山民是否能執掌秦州嚴格來說與東郡王府並沒有關係,但僅從利益得失的角度來說,林嵩同樣不認為秦州山民會輕易罷休。尤其在他們已將自身企圖曝露在穆勤等人麵前後,這就更不允許秦州山民隨意退縮了。


    隻是不退縮歸不退縮,在並不認為秦州山民在失去穆勤協助後又有可能一蹴而就的獲得秦州統治權的狀況下,林嵩卻又有些為穆勤擔心。


    因為穆勤等人或許無法通過幹掉秦州山民來預先消除北越國朝廷的隱患,但秦州山民卻完全可做到在任何時候阻止穆勤等人泄露消息。


    所以同樣想到這個可能,琮兕就望了望左右有些空曠的原野道:“林師爺,汝說那些秦州山民會不會向我們下手。”


    “……向我們下手?為什麽?難道他們以為這就能瞞住天下人?別忘了還有天英門弟子呢!”


    沒想到自己沒能力阻止秦州山民染指秦州統治權不算。秦州山民居然還有可能朝自己下手,穆勤就有些滿臉惱火起來。


    好在穆勤這個年紀還不知道害怕為何物。更不認為秦州山民又真能從自己身上得逞。


    畢竟穆勤即使並不清楚天英門在北越國各州郡都留有監視人手一事,但其更不認為聖母皇太後又會因為秦皇圖浪已經出境建國而讓天英門放鬆對秦州的監視等等。


    隻是一聽穆勤提到天英門。林嵩卻更加不滿起來。


    因為穆勤現在的敵人或許隻有秦州山民一個,東郡王府卻隻有天英門一個敵人。


    所以即使也不認為秦州山民真向穆勤下手又能瞞得住天下人,林嵩還是說道:“但天英門如果對秦州山民所做的事袖手旁觀呢?大公子豈不是很危險?又或者說秦州山民若隻采取囚禁大公子的手段來逼朝廷就犯,天英門也未必不會置之不理,畢竟秦州山民的企圖也有利於天英門推廣自己所謂的男女平等思想。這就好像她們同樣沒管盂州伯在鹹、賁兩州的戰敗一樣。”


    同樣沒管盂州伯的戰敗?


    雖然並沒有將希望全都寄托在天英門的身上,但聽到這話時,穆勤的神色還是僵了僵。


    因為穆勤也清楚,天英門都能不管穆家軍的戰敗,隻要自己父親穆延能活著,能給北越國皇上圖煬和聖母皇太後交代就行了,那即使秦州山民朝自己下手,隻要穆勤的性命不受威脅,天英門卻也未必還會有多管的想法。


    隻是這對天英門來說或許沒問題,對穆勤而言卻就問題很大了。


    畢竟這即使不會危及穆勤的生命安全,但卻未必不會成為穆勤一生的汙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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