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古代社會而言,日曆為什麽要稱為農曆?又為什麽會有節氣一說?這不僅僅是為了更好的幫助農民施行耕種及收獲,更充分表明了古代人對於天氣的敬畏。


    畢竟古代社會不僅沒有任何可用來影響天氣的手段,更沒有太多可用來抵抗不良天氣的手段。


    所以用農曆來計算農時,並且總結出節氣變化以避免農時不確定的影響,這也是古代人能用來對抗天公不作美的唯一方法。


    因此即便從沒有務過農,算算雨季早已經過去,穆勤在望見天上越來越厚的雲層就說道:“這雲是怎麽回事?難道是受山區天氣影響?林師爺汝說我們要不要先退回去再說!”


    “……退回去?為什麽要退回去?”


    “如果秦州山民不追過來,這不僅可為我們拉開與秦州山民的距離,也可避免大公子遭受不必要的劫難。而反之秦州山民若是趁雨追過來,乃至說早早在前麵埋伏,大公子也可用天公不作美來解釋自己為什麽會被秦州山民困住的原因。”


    師爺的作用不僅在於能將不可能的事變成為有可能,更在於將壞事變成好事,至少是用好事來解釋。


    所以知道穆勤一直在介意其在萬一時很有可能在秦州山民的襲擊中被迫放棄抵抗一事,林嵩也為穆勤及時找到了借口。


    可借口終究還是借口,固然也明白林嵩話中的道理,或者說清楚自己並沒有太多選擇,穆勤還是有些莫衷一是道:“原來如此,那我們到底是該希望秦州山民不要追過來,還是希望秦州山民能夠追過來。(..tw好看的小說)”


    而知道穆勤能猶豫。自己卻不能猶豫,林嵩也不等穆勤繼續猜疑下去道:“不管秦州山民追不追過來,我們都沒有後退的理由。因為大公子若是在暴雨中染恙。秦州山民那可真就成了乘人之危。”


    “……乘人之危?這個好,希望秦州山民能不過來就不過來。真要過來也晚上幾天再過來吧!”


    雖然對主動放棄抵抗一事多少都有些接受不了,但正因為如此,在猛然聽到自己可用抱病在身的方式來抵消被秦州山民挾製的影響後,穆勤卻真有些動心了。


    因為同樣抱病在身的狀況,朝廷都無法阻止穆延帶著穆家軍撤回盂州了,那麽隻要給穆勤足夠的抱病時間,不管秦州山民想做什麽都未必牽扯得到穆勤身上,至少沒人能再說穆勤沒有努力什麽了。


    所以在拿定主意後。穆勤也不再磨磨蹭蹭地糾結於自己到底是該前進還是退後,而是立即就開始打馬往前飛奔而去。


    畢竟以穆勤等人現在所處的位置要退出僉山並不需要花太多時間,所以未免被人看出是自己主動送上門,穆勤自然隻能擺出一副搶時間的架勢。


    隻是穆勤盡管已經很努力,天公不作美還是沒有任何辦法。


    甚至於不等穆勤等人趕到秦州山民埋伏的地方,在剛翻過第一個山頭時,傾盆大雨就嘩啦啦的開始落了下來。


    然後在暴雨中不得不放慢速度,穆勤就大聲說道:“林師爺,汝說我們要不要先躲躲雨?”


    “如果大公子相信老朽,那我們就幹脆別躲什麽雨。因為我們不僅可用這場大雨來將秦州山民拋得更遠,真有什麽萬一,這場大雨也足以成全大公子被乘人之危的局麵。”


    “好!那我們就繼續趕路。就當是為擺脫秦州山民的糾纏危險。”


    雖然在雨天趕路很危險也很費勁,但相比於要承擔名譽上的損失,穆勤也更樂於接受被乘人之危的結果。


    所以在確保安全的狀況下,穆勤等人不僅依舊保持著相當快的趕路速度,甚至於在披上蓑衣時,穆勤也故意在蓑衣上弄了幾個不怎麽引人注目的口子。


    因為與故意讓身體染恙相比,穆勤相信任何人都會如同自己一樣盡可能的選擇保持名譽的做法。


    隻是消息傳到已經藏到一塊巨石下躲雨的高歡等人耳中時,山民們就不禁有些驚訝莫名道:“……什麽?穆勤那家夥竟然冒著這麽大雨都要趕路?難道他早知道會被我們襲擊嗎?”


    “這個可未必,或許他這樣做就是為了避開被我們襲擊的危險而已。”


    雖然同樣有些難以理解穆勤的選擇。但穆勤需要選擇,秦州山民卻不需要選擇。


    所以聽到高歡話語。也沒有一個秦州山民會在乎,直接就有山民說道:“那我們還是按計劃襲擊穆勤那家夥吧!畢竟有這麽大的雨水做掩護。不僅沒人知道我們襲擊了穆勤那家夥,這也方便我們選擇何時透露穆勤在我們手中這一消息的時間和方式。”


    “沒錯,我們沒理由放棄這麽好的機會,那大家都過來聽某的安排……”


    如果說是在正常天氣下,秦州山民要襲擊穆勤等人自然不用做太過繁瑣的安排,可為能確保能抓住穆勤,甚至未免穆勤趁著這場大雨的掩護逃脫,對於襲擊穆勤等人的行動,高歡也做了一些針對性極高的布置。


    畢竟大雨雖然有利於隱藏秦州山民的行動及行跡,但也為秦州山民的襲擊行動提出了新的要求。


    跟著等眾人按高歡的安排布置下去後,穆勤一行人也終於出現了山民們埋伏的山坡底部,甚至於不得不放慢了前進速度。


    因為與暴雨剛剛落下時相比,隨著雨水的增多,由山道上方衝刷下來的雨水就仿佛一條條小溪一樣。固然穆勤等人還能堅持乃至很想堅持下去,但穆勤等人帶著的馬匹卻早已經不可能再在這種狀況下繼續奔跑了。


    畢竟對於訓練有素的戰馬來說,或許優秀的訓馬師可針對各種聲音、火光乃至不同的夜色等等進行針對性的科目訓練,但唯有對雨水,再好的訓馬師也是想訓練都沒辦法訓練。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訓馬師或許可通過加強馬匹的各種耐性來讓他們克服對戰場廝殺聲和大火的畏懼,但在馬有失蹄的狀況下,再是優秀的訓馬師也無法避免馬匹在道路濕滑狀況下的舉步維艱。


    甚至在不得不因馬匹放慢速度的狀況下,這也增加了穆勤等人登山的難度。(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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