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毅反應比較快,看到自己失誤了,見機不對立刻就閃身跳開,總算沒讓這髒水淋個正著,隻是在褲腳上濺上了一片,沒有造成太大後果。


    不過這麽大的口子根本不是一個盆能接住的,而且因為這捅上去的時候,是衝著盆子正中間的位置捅的,這拉回來的時候,破開的卻是朝著自己這麵破開,所以倒是有一大半的豁口是在盆子外麵,所以除了一少半的積水落到盆裏,剩下的大半直接就都落到盆子旁邊的地上,在地麵上漫開好大一片。


    看著一地的髒水,徐毅不禁歎了口氣,這覆水難收呀,這房間還有個門檻,很難弄出去,隻好等下自己再拿掃把一點點掃起來擦幹才行了,要不下次再回來,屋裏麵不知道得潮成啥樣,沒準兒除了不能長毛的,全都得黴掉。


    看著水都落下來了,塑料布上已經沒有明顯的積水,徐毅就端著水盆出去,把水給潑在院子裏。


    不過等著徐毅拿著掃把和畚箕回到屋裏準備掃水的時候,卻不由得怔住了――剛剛濺出來水明明漫了好大一片,甚至在地上汪成一小片水潭,現在卻沒剩多少,就算剩的這點兒也能看出來在不斷減少。


    雖然說青磚也能吸水,自己在家有時候掃地,太幹的話,怕掃地的時候有灰飛起來,也會在地上灑上一點水,等著潤濕了再掃,但是哪次也沒見過會這樣直接像海綿一樣往裏吸的,難道這青磚也孤寂許久,饑渴成這樣了?


    再仔細看,徐毅才發現,原來地上有個磚縫上麵有個小洞,而周圍的地麵也比這裏稍微高一點,這水大半都聚集到這磚縫處,順著這磚縫滲進去。


    這就更奇怪了,這鋪青磚地的話,地下是有一點兒沙子,不過那也就是為了將下麵的地麵抄平用的,並沒有多少,如果太多,反倒因為不斷踩在青磚上,這沙子會受壓擠到旁邊,這磚就鋪不結實了,自己在這屋裏,小時候可是沒少蹦蹦跳跳的,也沒見哪塊磚被踩得沉下去。如果這是一兩杯水倒下去被吸收了,這不奇怪,不過這漏在地上的水可差不多得有一水桶。這哪裏是一點點沙子能夠吸收的,難不成這磚底下的地麵上有裂縫?


    覺得奇怪,徐毅幹脆去拿了鐵鍬過來,伸到磚縫裏用力地一撬,直接把一塊磚從地上撬了起來,這才發現這磚下麵的沙子根本就沒有濕進去多深,看來這水不是流到這個方向,於是徐毅再反過來把鍬搭伸到撬去這塊磚的坑裏麵,抵住對麵的那一排磚,想再撬下來那一麵來看看。


    畢竟有一麵已經被撬開了,所以徐毅根本就沒使多大的力氣,隻是隨便地向下壓了一下鍬把。


    結果隻聽得鐵鍬碰觸在青磚上麵發出一陣讓人牙酸的喀嚓聲,可是這磚卻紋絲不動。


    不用說,這磚一定有問題,徐毅拿著掃把直接在這幾塊磚上掃了一下,也不覺得有什麽不對的,直到拿著鐵鍬向著這幾塊磚對麵的縫隙裏麵用力戳了一下,隻聽咣的一聲,鐵鍬像是碰到了鐵板一樣被彈了起來。


    仔細再看,這才發現這幾塊磚根本就是連在一起,無法分開,而且那整齊稍微有些凹陷下去的磚縫,不過是被刻出來的一條不到一寸深的淺槽,上麵覆著土,跟磚縫一個樣子罷了,這幾塊磚根本就是連在一起的,照著剛才撬開磚的地方用鍬尖戳了一下,將外麵的一層表皮給戳掉一小塊之後,徐毅才發現,這哪裏是什麽磚頭,分明是一大塊表麵被雕刻成磚頭模樣的青石板罷了。


    用鍬沿著石板邊緣往下探查了一下,結果發現都插下去半鍬深了,這石板還沒有到底,這麽大塊石頭放在這裏是幹什麽的?


    用鐵鍬一條磚縫一條磚縫地實驗,最後徐毅發現這石板差不多有一米半見方的樣子,頂上都被做成青磚一樣,如果不是這次,自己都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發現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這樣小心掩飾必然是因為這石頭下麵有著什麽秘密。這東西絕對不可能是原本長在地上的,哪有這麽規則的天然石頭?


    “這裏一定有問題!”想到這點的徐毅不禁心頭一熱,感覺自己要發現什麽大秘密了。


    沿著石板的邊緣,順著剛才撬下來的那塊青磚,把緊挨這這塊磚的青磚撬了下來,沒發現有什麽不同,再撬了差不多四五塊磚以後,撬下一塊磚的時候,徐毅突然就感覺手上一輕,沒用多大力氣就把那塊磚給撬了下來。


    徐毅也不以為意,以為這磚大概鑲嵌的時候就沒放好,拿起磚放在一邊,準備去撬下一塊的時候,突然發現在石板對著這塊磚的邊緣上凹進去差不多跟一個酒杯口大小的凹洞,能看到裏麵有一個凸起來的,像是雞蛋大小的圓形按鈕。


    “有機關!”


    徐毅看了,毫不猶豫地退開幾步,伸手拿過地上掉下去的那根棍子,拿著一頭對準那按鈕,再退到另一端,伸長胳膊用力地按下去。


    隻聽“哢嗒”一聲,隨即就是一陣“吱嘎”的響動,隻見那石板上麵差不多一米見方石板突然正對著徐毅這麵向上抬了起來,隨即向著對側直接掀了起來。


    徐毅暗叫一聲“不好,這是個暗門!”,迅速地抓過身邊的盆子擋在身前。


    結果,預想中的毒氣、飛箭什麽都沒有出來,隻是在地麵上出來了一個一米見方的一個洞口,之後……就沒有之後了,徐毅撐著洗衣盆,像一隻鴕鳥般窩在那裏等了半天也沒有啥異動。


    徐毅撓撓頭,看來自己這是小說看多了,想得太多了。


    不過這洞口也讓他覺得很奇怪,想了想,徐毅走到那暗門的洞口邊上,看了一下洞口的空氣,仍然透明,沒什麽顏色,


    聽聽裏麵沒什麽聲音,徐毅轉身去到房門口,將房門虛掩起來,再次退到那個暗門邊上,再將蠟燭點起來,湊到那洞口向裏麵伸了一下。


    燭火隻是因為移動微微顫動了一下,隨即就在那洞口裏靜靜地燃燒著。


    看到這蠟燭沒有熄滅,徐毅點點頭,看來這下麵可能有空氣流通不大會缺氧,不過也不排除因為暗門打開,所以洞口的空氣流通,,二氧化碳被稀釋了,這要下去的話,還得點著蠟燭才行,畢竟人體對缺氧反應沒有燭火明顯,而且真的如果缺氧的話,可能很快就會導致窒息,來不及逃脫。


    再小心地吸了一口氣,沒什麽異味,自己也沒什麽異常感覺。


    能想到的都做了,徐毅才拿著蠟燭向著暗門上麵看過去,一尺多厚的青色石板,看起來相當的有厚重感,朝向洞口一麵比外麵一麵稍微小一點,使得這石塊的四個邊都呈梯形向內收縮著,上麵還都鑲嵌著三四公分寬,薄薄的一條皮革,看來這是為了防水的。


    地麵上是一個口字形的方洞,裏麵黑咕隆咚,沒有一點兒聲音。借著天棚上的白熾燈以及昏黃的燭火,能看到洞口下麵是一個一尺多深,漏鬥狀的正方形洞口,豎井上邊一尺左右向著四周逐漸擴大,能看得出上蓋蓋下來的話,正好能夠卡在這洞口裏,而楔形的接觸麵正好使得這蓋子牢牢地卡在邊框裏麵,不會晃動,而四周條狀皮革則可以保證地麵上的灰塵和汙水不會滲入這洞口裏麵。扶梯和井壁上連半點汙水也沒沾上,不過想想這暗門的邊緣離著那道裂痕相當遠,想來那些汙水另有去處,或者這就是當初特意設計的那個縫隙,使得集聚在地麵的積水能夠通過那縫隙迅速地排走,順著下麵的暗道流到別的地方去,防止積水長期浸泡,滲透到這井口裏。


    不過是不是這樣,沒有人能夠告訴徐毅,他就不得而知了。


    井口下方,是一個寬一米左右的垂直豎井,除了自己這麵看不到牆壁之外,其餘各三麵牆壁都是用非常光滑的石板鑲嵌而成,看上去非常的堅固光整。靠著井蓋一麵的牆壁半米以下還架著一道非常陡的木質樓梯,傾斜著向自己這麵延伸過來,消失在洞口外麵。緊挨著左右兩壁的石壁上還各架著一道扶手,從反射出來的光澤來看,像是包著黃銅的樣子,或者以前經常有人上下,兩側的扶手都已經被摩挲得光可鑒人,這扶手同樣也隨著樓梯延伸,消失在視線下方。


    看來想知道更多的東西就得下到這樓梯井裏才能知道了,再仔細檢查了下,看四周井壁上也沒有明顯的機關埋伏,別的徐毅就不清楚了,隻能去冒險一試了。


    徐毅心裏有些興奮,又有些小恐懼,仿佛又回到童年一個人在那些廢墟中尋寶的歲月。


    當年就經常能在那些斷壁殘垣間找到些銅板之類的小零碎,至今還在那間倉放裏麵吧,都裝滿了一個小小的木盒子。


    不過想要下去,這還得再做更多準備,想了想,徐毅跑出門,向著大壩的方向望了望,見到沒有人這才回到屋裏,將門徹底地關好,準備沿著樓梯下到裏麵看一看。


    不知道這清源觀下麵這個東西是幹嘛的,又將通向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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