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燙的鮮血順著匕汩汩而出,那碧眼青虎隻來得及出淒厲的哀嚎聲,便是轟然倒地。≧> 隨著碧眼青虎倒地,現場在短暫的死寂後,便是爆出震天般的歡呼聲,聲音之中,有的隻是單純對這血腥一幕的亢奮。見狀,蕭逸雙目虛眯,若非朱合無法修靈,就這等成長度以及潛力,足以成為心頭大患。秦顏則是從頭到尾都用玉手緊掩著紅唇,直到少年輕描淡寫將那大家夥擊敗,懸著的心這才放下。而看著少年麵對妖獸的那份自信,她似乎看到了以往那個充滿魅力的朱合,這讓的他心頭微微好過一點。“我想去見他一麵!”秦顏看著那被護衛帶走的少年,突然輕聲道。蕭逸深吸一口氣,最終還是點點頭,他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少女太過優秀,即便是他,也無法輕易征服,而越是這樣,越能激起他的征服欲。然而,他卻不想用強,畢竟那等手段對於他這種天才而言,太過卑劣。鬥獸場後麵,鬥獸者關押處。在蕭逸的麵子下,關押處的護衛盡數退開,讓朱合二人見上一麵。“顏兒,你怎麽來了!”朱合顧不得那許多,一把將秦顏的小手握住,急聲道。“這半年,很苦吧!”秦顏看著個子長高許多的削瘦少年,少年這幾年的那種種頹廢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乃是一種淡淡的淩厲,那是一種絕對自信的表現。朱合隻是微微一笑,伸手將少女攬入懷中,他看得出來,秦顏依舊是那個他最熟悉的樣子,這便夠了。“跟我走吧!”秦顏突然抬起雪白下巴,美目看向朱合胸膛處,在那裏,有著一些觸目傷痕交錯,格外顯眼。而她也不忍再看到少年在此處受苦,俏鼻一酸。修長睫毛眨動,淚珠順著嬌嫩臉頰滾落而下。雖然朱合知道接下來會生什麽,可此時秦顏在身旁,他卻不敢冒險了。一個不慎,那便會付出生命的代價。畢竟這血岩城是皇族旗下勢力,他跟著秦顏能否安全出去還不得而知,他不敢用少女的安全來冒險。“別說傻話!”朱合緊緊的攥著秦顏的小手,低聲道。秦顏美目微微泛紅。掙脫朱合的手掌,一把將少年藏在衣衫內的匕拿了出來。朱合看著少女輕車熟路的將衣衫內匕拿出,心中微微被觸碰,依稀記得年幼時,就隻有秦顏知道自己的匕藏在何處。“挾持我!”看著怔怔出神的少年,秦顏黛眉一蹙,沉聲道。就在朱合愣神間,關押處外傳來一陣陣腳步聲,秦顏心急如焚,一把將那匕架在自己雪白脖頸上。她是在賭。賭蕭逸在這鬥獸場有一定的話語權,因為從先前的情況來看,他在這有著一般人沒有的待遇。咣當!外麵巨大鐵門被推開,朱合這才急忙伸手將那匕輕握住,生怕傷到少女。“朱合,你幹什麽?”一名城衛統領見到朱合挾持秦顏,急忙喝道。那城衛統領話音一落,頓時有著數十名護衛將這狹窄的地道堵死,一個個手持靈刀,隻要朱合敢上前一步。就會被亂刀分屍。還未等護衛動手,蕭逸自人群後快步走來,推開守衛,一眼便看到被挾持的少女。急忙揮手示意眾人不要輕舉妄動。秦顏生怕蕭逸不相信朱合會劫持自己,脖頸一動,那鋒利的刀鋒瞬間割破了她的皮膚,頓時,鮮血順著她雪白脖頸滑落,看的人觸目驚心。朱合見狀。手掌微微顫抖,秦顏此舉將他嚇得不輕,若非他心性不錯,怕是早就將匕扔掉了。而蕭逸正懷疑朱合是不是真的劫持秦顏之時,卻是見到那刺目的鮮血,頓時有些心慌,對於秦顏,他可是自內心的喜歡,自然不希望她受到傷害。“朱合,看來這半年你的人性還是被磨滅了!”蕭逸看著那麵無表情的朱合,冷笑道。雖然秦顏被傷他有些心疼,但朱合變成這樣,他卻是樂得看到。對於蕭逸的話,朱合猶如未聞,隻是冷冷的盯著四周的護衛。見朱合不說話,蕭逸心中念頭轉動,他的本意就是讓秦顏忘記朱合,如今看來,最初目標似乎達到了,當即沉聲道:“我可以放你走,但你不能傷害顏兒!”“蕭逸公子,放走他的話,六皇子那邊無法交代啊!”一名護衛統領聞言,急聲道。“一切由我負責,六皇子那邊我會解釋!”蕭逸揮手打斷男子的話,旋即走到一旁,讓出一條道來。其餘人見狀,也是急忙讓開。朱合依舊一臉冰冷,他知道此刻不能表現出任何感情,不然蕭逸定然會起疑心,不過還好,半年的生死搏殺,讓少年不由自主的散著那種令人心悸的戾氣。一手攬住秦顏,一手持著匕架在少女雪白脖頸上,朱合在眾多守衛的注視下,緩緩的朝著地道外走去,現場的氣氛,有些壓抑。在這暗無天日的鬥獸場,一呆就是半年之久,此時即將脫困,說不激動那是假的,但激動歸激動,朱合依舊保持著警惕,隻要還未接解除危險,他就不能有半分鬆懈。在蕭逸的示意下,諸多守衛倒是沒有貿然出手,而朱合也是挾持著秦顏一路退出了鬥獸場。朱合單手持刀,挾持著秦顏,在眾守衛的步步緊逼下,小心翼翼的一路退出了血岩城。當然,蕭逸放過朱合,並不代表血岩城眾護衛就此放棄了追擊,畢竟此鬥獸場乃是皇族所設,他們能給蕭逸麵子,卻也需要跟上麵交代。“諸位,我想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吧,放這小子走,一切責任我來負!”蕭逸伸手將眾多護衛攔下,沉聲道。在蕭逸的相助下,朱合這才有驚無險的跟秦顏離開了血岩城。脫離眾人視線,朱合便是拉著秦顏瘋狂逃去,顧不得被荊棘劃傷,管不了前方是哪,反正此時他們能做的,就是拚命逃跑。二人在密林中一路飛馳,直到精疲力竭方才停下。“你沒事吧!”朱合看著少女雪白脖頸上的刺目血跡,急忙伸手輕輕觸碰,他打算動用那吞噬之力來替其療傷。感受到脖頸上的疼痛逐漸愈輕微,秦顏心頭猛然一驚,片刻之後卻是突然推開了朱合的手臂。“顏兒,你幹嘛!”被推開手臂,朱合倒是一愣,旋即解釋道:“讓我幫你療傷啊!”“我不能讓你治療。若是回去被現傷口好了,我該如何解釋!”秦顏貝齒緊咬著紅唇,低聲道。“你……你還要回去!”被少女這話所驚,朱合麵色劇變。有些語無倫次的焦急問道。“我不回去,我爹他們會被牽連的,雙月城也會慘遭池魚的!”秦顏早就看透了這個世界的生存法則,當初她也正因太過了解天鴻門的實力,方才選擇妥協。而且。在要求見朱合之前,蕭逸就暗示過她不要有別的想法。“可……”朱合還想勸說,卻是見到少女揚著淺眉將自己給盯著,在少女那仿佛有著波光湧動的明眸中,他能看出其中那一抹堅決。“要改變這一切,沒有實力就是空談,你快點逃跑吧!”輕輕的推開朱合,秦顏便是轉身欲離去。朱合見狀,急忙拉住少女那冰涼的小手,鄭重道:“還有著一年多的時間。我會親手改變這一切!”對於少年的承諾,秦顏絲毫沒有懷疑,當即重重的點了點頭。她知道,若是再不逃走,被血岩城的護衛追上,那就死路一條了,輕輕掙脫少年的手掌,轉身跑去。“朱合,一定要活著來見我啊……”目光複雜的看著那再度返回的少女,朱合雙拳緊握。心中對實力的渴望已然達到一個極限。良久之後,他才收起心緒,不再遲疑,轉身消失在無邊無際的密林中。……血岩城中。當蕭逸見到那臉色蒼白的俏美少女落寞返回,不由得大喜過望,他知道,或許自此以後,再也無人能威脅到他跟秦顏的關係了。可蕭逸畢竟不是什麽心善之人,何況做事要斬草除根這個道理。他比誰都清楚,以前因為秦顏的關係,他不好對朱合動手,但現如今,顯然已經沒了那個顧慮。先前蕭逸在朱合身上悄悄留下一道靈力烙印,而他隻要憑借這點便可以快找到後者,這也是他答應放走朱合的原因。他並未親自動手,而是根據靈力烙印留下的方位,判斷出朱合所在之處,讓眾人護衛乘坐獅鷲前去追殺,神不知鬼不覺。無邊無際的山脈之中,朱合藏身密林中,此時的他,看上去有些猙獰,他怎麽也沒想到,都跑出這麽遠,還會被追上。天際上時不時有著疾風獅鷲掠過,讓他知道,這是那蕭逸在搞鬼。“該死的!”朱合低聲暗罵一句,旋即朝著山脈更深處飛掠去。這可是極具凶名的斷魂山脈,雖說此時的朱合隻是在山脈邊緣,但依舊能隨處見到那實力驚人的強大妖獸。那些大家夥,能輕易將他撕裂,這可不是鬥獸場中的關養妖獸可比的。天際上,十數頭疾風獅鷲瘋狂追趕,若非有著諸多參天古木的遮掩,朱合斷然不可能活到現在。在空中無法擊殺少年,數頭獅鷲猛然加,飛掠到朱合前方,徐徐盤旋而下。獅鷲巨大,背上可容納十數人,這一下子便是數十人持刀對著朱合圍攻而去。朱合見狀,不敢與之糾纏,一咬牙便是攀登上樹,雖然這些人單個實力算不得太強,但畢竟如此數量已然出他的承受範圍。憑借古木的掩護,朱合在樹梢上飛一般的逃竄著,時而借助樹枝躍起,時而抓住藤蔓穿梭。而那些人則是在樹下追逐,其餘人乘著獅鷲在半空不停的動攻勢,一時間,場麵驚險萬分,一個不慎便會萬劫不複。不過此處畢竟是凶名赫赫的斷魂山脈,在追逐途中,時常有著妖獸來襲,雖然朱合的壓力也會更大,但從某種角度來說,這些妖獸對天鴻門眾人造成的威脅更大。咻!一道巨大的漆黑獸影閃掠而過,天鴻門眾人之中,便是瞬間少了一人的身影。“大夥小心,是毒木蟒!”人群中,當即有人急忙提醒道。朱合自然也認出了那獸影的來頭,毒木蟒可是一種極其會偽裝的妖獸,他們體型雖然巨大,但體表的顏色卻與樹幹無異,在這古樹的陰影下,更是潛伏的無聲無息,不動則已,動輒要命!而且,最為可怕的是,毒木蟒是群居妖獸,也就是說,你幾乎不可能遇到單獨的毒木蟒,換而言之,此處已是進入毒木蟒的棲息地。咻!咻!咻!果然,不一會,巨大黑影肆虐,陰風陣陣,那追逐的天鴻門眾人中不斷有人因被偷襲而喪命。朱合身在樹上,更是危險,不過天際上有著疾風獅鷲的震懾,那毒木蟒則是收斂許多,畢竟一物降一物,這獅鷲可是能死死的克製住毒木蟒。幾經生死,方才衝破毒木蟒的棲息地,朱合身上也是有著數道深可見骨的血口子,若非有著那神秘吞噬之力的修複,怕是早就失去行動之力了。當然,最為慘烈的則是天鴻門等人,密林中那一行人幾乎全軍覆滅,永遠的留在了山脈之中。見損失數十人還未能擊殺朱合,獅鷲上的天鴻門眾人氣的直咬牙,這樣下去,即便最後將其擊殺,那代價也會相當之大。而且,隨著山脈的深入,前方的妖獸無疑更加危險與強大。不知為何,隨著朱合的不斷深入,山脈中感知敏銳的妖獸紛紛朝著他所在之處奔襲而來,仿佛在他身上,有著難以抗拒的吸引力一般。轟隆隆!忽然間,大地顫動的厲害,前方一座奇形怪狀的岩石山竟是詭異的蠕動起來,在眾人驚駭的注視下,岩石山不斷伸展,最終化為一頭巨獸出現在眾人視線中。“大地裂岩獸!”朱合仰頭看著那龐大無比的巨獸,震驚之餘,也是將其認出。(未完待續。)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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