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絕……”低低的驚歎聲,在這山巔之上傳開,不少強者望著那清秀的男子,都是暗暗咂嘴,很多第一次見到上官絕模樣的人都會有著一種不小的落差之感,畢竟,後者那番清秀模樣,實在是與閻羅之名太不符合。不過,對於熟悉上官絕性格的人而言,那種落差顯然並不存在,因為隻有他們才知道這個看上去清秀的男子,實則是何等的桀驁凶狠。在廣場四周,五大家族的人馬都是匯聚在此,看來,對於今日之戰,各大家都是極為的重視,特別是那上官家,雖說他們對於上官絕有著極大的信心,但昨日朱合的表現,也是讓得他們格外的忌憚,今日後者若是再將那種奇跡延續下去,那他們上官家,就將會失去蠻荒古塔的名額……“那朱合來了……”而就在這漫天視線交匯間,突然有著聲音響起然後眾人便是聽得破風聲響起,數道身影,從那遠處暴掠而來,最後自這青石廣場之上,徐徐落下。來者三人,為首的自然便是朱合,在其身後,便是洛芊與洛顏相隨。朱合一落下,其目光便是立即投向了石塔之前那道盤坐的灰衣男子而後眼神微凝。而在朱合目光投射向那上官絕時,後者仿佛也是有所察覺,那一直未曾有過動靜的清秀臉龐微微抖動了一下,接著那緊閉的雙目,便是緩緩睜開。緊閉雙目睜開,麵前天地靈力卻是陡然爆發出一股波動,上官絕盯著朱合,清秀的臉龐上,卻是有著一抹弧度輕輕掀起。轟!隨著這抹弧度掀起,那上官絕清秀的臉龐,竟是平白的增添了一抹淩厲鋒芒,一種煞氣,悄然的蔓延。“你終於來了……”上官絕盯著朱合,微笑道。朱合的視線,同樣是停留在上官絕的身上,後者周身彌漫的磅礴靈力,讓得他眼神愈發的凝聚,這種氣息,果然是六元生死境的雄渾程度……“真是厲害啊……”朱合的心中,這樣的輕歎了一聲,這上官絕能夠讓其他四大家的天才忌憚成那番模樣,看來果然是有著真正的本事。朱合心中暗歎,旋即心神微動,視線卻是從上官絕的身上轉移到了其後方的那座百丈巨塔,那裏,有著一股股古老的波動散發出來,那種波動。與前些時間洛顏給他的那枚蠻荒珠一模一樣……“這便是蠻荒古塔了麽……”一絲極為火熱之氣,從朱合的眼瞳深處攀爬出來,旋即其舔了舔嘴唇。在此刻。他能夠感覺到。體內深處的神秘墓碑,再度發出了一種嗡鳴之聲,一種極為明顯的渴求意念。從墓碑之中散發出來。這種渴求的意念,比起之前遇見蠻荒珠時,更為的強烈。“呼。”朱合深吸一口氣,用盡心神的壓製著體內墓碑的異動,他如今大戰在即。若是這神秘墓碑亂鬧一通的話,那他可真是會有些頭疼了。不過好在神秘墓碑也並非是尋常之物。它似乎同樣是感受到朱合此時的狀態,因此那種震動,在持續了一會後,便是悄然的減弱,隻是那種渴求的意念。卻絲毫不減……“放心吧,我們會進去的。”朱合手掌輕撫著胸膛,在心中輕聲道。而隨著他的聲音落下。神秘墓碑也是徹徹底底的安靜了下來,那番模樣。仿佛聽見了朱合所說。感受著體內平息下來的波動,朱合緊繃的身體,這才逐漸的放鬆,但他看向蠻荒古塔的目光,也是愈發的火熱。這麽多年,他是第一次見到神秘墓碑發出如此渴求的意念,看來這蠻荒古塔對於它的修複。的確有著極大的作用。因此,這蠻荒古塔,他倒是必須得進去一趟了!“朱合,那便是上官絕……”洛芊在一旁輕聲道,她看向遠處那清秀男子時,臉頰上有著掩飾不住的凝重與擔憂。對於這尊修羅。其餘四大家的年輕一輩,可沒人不懼。“你們先退開吧。”朱合微微點頭。道。“拜托了……”洛顏輕聲道,這已經是最後一戰了。而這一戰,也將會決定蠻荒古塔名額的最終歸屬。聲音落下,她視線與洛芊對視一眼,然後皆是退至場外洛家的席位處。“這洛家,倒是不知道從哪找來的外援,竟然如此的難纏……”在廣場正前方,便是上官家所在的席位,在席位的最前方,是兩名白發老者,其中一人,正是昨日朱合見過的上官濤,而另外一人,也是上官家中地位極高的一位長老,名為上官魔,實力同樣是相當的強悍。而此時的這兩位老者,皆是微眯著目光望著場中的朱合,他們的麵色略有點嚴肅,想來是知道後者的難纏……“兩位長老放心吧,有上官絕大哥在,這神空域年輕一輩中,隻要不是地煞殿與天神殿的那兩人出手,絕無人是他的對手。”在兩位老者聲音落下時,一旁卻是有著一名身著黑衣的女子出言道。女子一身黑衣,身材高挑,模樣豔麗,她名為上官蓉,在上官家年輕一輩也是相當有名氣,而此時她看向朱合的目光,卻是有著一些不屑,想來她對於上官絕的信心已是爆棚到了一種無法理解的程度,或許在她的眼中,經過一番廝殺衝出來的朱合,不過隻是憑借著一些運氣以及拚命三郎的狠勁罷了……“獅子搏兔亦用全力,這天下間能人不知道多少,若是你這般狂妄,遲早自討苦吃!”不過,麵對著她的這番不屑,那上官濤麵色卻是一沉,斥道。上官蓉微微撇了撇嘴,不過卻不敢再多說什麽,隻是那眼神,倒依舊是沒太多的變化。“唉。”上官濤見狀,有些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現在上官家年輕一輩,因為上官絕的存在,個個傲氣十足,這可不是什麽好事情。對於他們這邊的爭執,朱合卻是並未聽見,他此時的眼中,已是隻有著那盤坐在石塔之前的灰衣身影。後者渾身散發出來的磅礴波動,令得朱合皮膚都是隱隱的泛著寒氣,這上官絕,才是真正的對手啊……“呼……”一團白氣,順著朱合的嘴中緩緩的吐出,而隨著這口氣的吐出,朱合的眼神,卻是逐漸的變得淩厲起來。“嗬嗬,終於是遇見一個能看得眼的對手了啊……不過,我還是得告訴你……”而在朱合眼神淩厲時,那石塔之前的上官絕,也是緩緩的站起身來。隨著他身體的站起,所有人都是能夠感覺到,一股滔天般的凶厲煞氣,如同風暴一般,陡然自其體內席卷而出。此時的上官絕。猶如自那深淵之中爬出的修羅,清秀的臉龐,也是彌漫了一種令人心魄發寒的森厲。上官絕抬頭,衝著朱合咧嘴一笑。“此戰,你絕無勝算!”當這句充滿著凶戾之氣話語自上官絕嘴中傳出時,所有人都是能夠感覺到廣場之中氣氛仿佛陡然間凝固。場中。兩道年輕身影,皆是抬頭,四目對視,而後寒光流溢。誰都看得出來,場中二人。可都不是什麽省油的燈……“這種事……”朱合修長的手掌輕輕握攏,他盯著上官絕,旋即輕聲道:“還是動手比較容易解決!”當最後的語音落下之霎,朱合漆黑瞳孔之中,青光陡然湧動,而後其一步跨出,體內靈力幾乎是毫無保留的盡數爆發開來,渾身衣衫鼓動。皮膚之下,青光流溢。“哈哈,常人隻說我上官絕驕狂。看來今日,倒是遇見了比我更凶橫的人!”上官絕大笑,那清秀臉龐之上的煞氣,卻是愈發的濃鬱,而後,其雙掌緩緩的從袖中探出。“嗯?”朱合的目光。在那上官絕雙手探出時便是微微一凝,後者的雙手比普通人長上許多。遠遠看去,幾乎如同十柄細長的匕首。而且在其上,隱隱的有著灰芒閃過,一種格外鋒利的波動,悄然的散發出來。“你這凶橫我倒是喜歡,不過,還是就怕我喜歡的代價,你付不起!”上官絕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齒,下一霎,他身體猛的前傾,如同捕食獵豹瞬間暴掠而出。唰!上官絕身形動若奔雷,一閃之下,數道殘影浮現,其身形猶如化為了一道光線,攜帶著滔天煞氣直逼朱合。“好快的速度。”朱合眼神微凜的望著那在眼瞳之中急速放大的光線,這上官絕這一動,便是展露出了遠超魏揚等人的強橫實力,這般速度,即便是他,都隻能憑借著魂力的感應將其察覺。噠。朱合的腳步斜側,身體同樣是傾斜出一個弧度。砰砰砰!而就在朱合身體傾斜時麵前空氣陡然炸裂,那上官絕雙指如同鋒利到極致的匕首,帶起晦澀灰芒洞穿空氣,徑直對著朱合咽喉位置暴刺而去。這上官絕一出手,攻勢間便是彌漫著狠辣,刁鑽,顯然同樣是身經百戰之人。灰芒手指,泛著淩厲在朱合瞳孔中急速放大,不過就在那灰芒即將刺中朱合咽喉時,其喉嚨之前青光凝聚,直接是化為一枚閃爍著青光的青色龍鱗。鐺!碰觸的霎那,金鐵之聲響起,火花濺射一圈肉眼可見的勁氣漣漪,自那青色龍鱗上成環形般的擴散開來。“有意思。”上官絕見到那凝聚出來的堅硬龍鱗,嘴角微瞥,旋即眼神瞬間轉寒:“我這閻羅指槍訣,可不是這麽好擋的!”上官絕聲音剛落,那落在青色龍鱗之上的雙指陡然有著灰光閃爍。朱合見狀,眼瞳卻是微微一縮,一種不安感覺湧上心頭,身形迅速暴退。噗!就在朱合身形暴退的霎那上官絕雙指如槍般點出,那青色龍鱗,竟是噗的一聲,直接是被生生洞穿,而後兩股極端淩厲的勁氣,快若閃電般的追上朱合,而後落在其雙肩之上。嗤啦。雙肩處,衣衫破裂,兩個血洞便是浮現出來,一絲絲的鮮血滲透而出,將朱合胸前衣衫渲染得血紅起來。嘩。場中的交手,幾乎是電光火石,因此,當眾人見到這才剛剛交手,那在昨日大顯神威的朱合便是出現了傷勢,都是有著嘩然聲傳開。“不愧是鐵麵閻羅上官絕……”“既然一招便讓那朱合出現了傷勢,真是厲害……”“看來那小子也得在這裏止步了啊,真是可惜。”洛家席位,洛芊,洛顏等人臉頰也是在此刻微微一變,昨日的戰鬥,朱合即便是麵對著魏揚三人,都一直是占據著上風,而現在,卻剛剛與上官絕交手便是出現了傷勢,上官絕這家夥,真的是強到這種地步了麽……“我就說那家夥不會是上官絕大哥的對手。”上官家的那上官蓉見到這一幕,頓時忍不住得意的道。“高興什麽,那朱合不僅避開了要害,而且肉體同樣極為強橫,上官絕的攻擊,不過隻是讓得他出現了一點微不足道的外傷而已。”上官濤冷喝道。上官蓉愣了愣,她顯然是有些不信,呐呐的道:“上官絕大哥的閻羅指槍訣,可不是一般人能防禦住的……”“那個朱合不是簡單角色,他的肉體,恐怕不比上官絕的修羅之身弱,而且,此人出手同樣果斷,顯然同樣是由真刀真槍的血戰錘煉出來的,難怪能夠挑戰死亡模式,現在,比試才開始呢……”另外一名上官家的長老,也是緩緩點頭,他盯著遠處那道削瘦身影的目光略有些凝重,他可是很清楚上官絕將修羅之身修煉到這一步付出了多大的代價,然而現在這出現的朱合,竟然也是能夠在這上麵與其媲美……上官蓉嘴動了動。雖然心中還是有些不相信,但畢竟兩名長老的話還是有些威信的,她看了看遠處那身影。嘀咕道:“不過再怎麽樣。他都打不過上官大哥……”“嗬嗬,好強悍的肉體……”場中,上官絕笑眯眯的望著遠處的朱合,隻是那雙目,卻是微微眯起,他清楚自己的指力有多麽的強悍。若是這一指落到魏揚身上。後者怕是戰力立即損一半。但眼下……“很強的指力。”朱合手掌揉著肩膀處的血跡,旋即笑了笑,隻是那笑容,顯得格外的冷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