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呼朋喚友的,尋妻覓子的,拉住一個索倫兵好奇的看著他身上手中的武器盔甲打問屬於哪個部族的,整個雅庫茨克城內亂作一團。


    而奧爾迪和博穆博果爾等人卻顧不上與這些人攀談,他們的目光被雅庫茨克城內那大小倉廩庫房之中堆積的各類物資所吸引。


    二人在各自手下戰士的護衛下草草的在城內轉了一圈,進入城內時,個個都是驚呆,裏麵堆積了如山的皮毛糧食,此處便是羅刹人掠奪財富的堆積點,因為嚴冬的緣故,大量的財物隻能在此存放,等到開春後道路通行才能運往歐洲牟取暴利。。


    很多巨大的房舍內,滿滿擺放的都是羅刹人從左近各處部族之中強征來的各類特產,掠來的皮毛,魚類,黑貂皮和狐狸皮、壇子裏裝著羅刹人酷愛的大馬哈魚的魚籽,很明顯,這裏堆積著羅刹人橫征暴斂左近這數千裏勒拿河流域,對在這附近一帶的達斡爾人村莊瘋狂洗劫的結果。


    博穆博果爾和奧爾迪身旁各自跟著幾個護衛,隨同他們在一間間倉庫內到處察看,裏麵除了羅刹人收了來的充作貢品和稅款的皮毛之外,更多的是用來充當過冬食物的魚類,凍得硬梆梆的大魚被一條條的懸掛在房梁上。


    而另外幾間庫房裏,眾人進去後都是不由自主的驚呆了。寬大通風的庫房內,滿滿擺放的都是麻袋和樺樹皮筐。隨便挑開一個麻袋一看,裏麵流下的都是金黃色的燕麥和豆類,不由得眾人喜笑顏開。呼喝怪叫。


    更有鎖閉堅實的十幾口木箱,在二人的示意下,幾個戰士上前,刀斧齊下,將木箱箱蓋劈砍開,打開一看,立時眾人耀花了眼。裏麵赫然都是羅刹人的刀劍和大斧的斧頭。


    這幾間庫房堆放的糧食、肉食、刀劍對於索倫各部而言,其價值要遠遠超過那些皮毛和魚籽、東珠等物。


    倉庫裏的奧爾迪和博穆博果爾二人固然是歡喜不禁,倉庫外麵,那十幾個剛剛歸附部族的索倫人卻早已在城內大搶特搶起來。


    城裏的一切東西,對於他們來說都是十分難得而且迫切需要。從鐵鍋到食鹽,從遺棄在地上的兵器到死屍身上的衣服,還有馬廄裏的戰馬。都令這些尚未完全開化的家夥食指大動。


    不知道是他們當中有人先對那琳琅滿目的戰利品動了手,還是那些剛剛得脫牢獄之災的索倫各部男女急於找些衣服、食物來禦寒果腹,但是,這種群情洶洶的情形之下,隻要有人帶頭做了第一個動作,那麽就是點燃火藥桶的那顆火星。


    刹那間。先是那些被解救的索倫男女和十幾個剛剛歸附部族的士兵,跟著,博穆博果爾和奧爾迪的部下們也加入了瘋狂搶奪戰利品的行列之中。


    聽著隱約從城堡內傳來的呼喝叫罵聲,還有那幾處燃燒的火頭,躲在勒拿河沙洲上的戈洛文心中不知道是什麽滋味。那城堡中,至少有二成以上的財物是屬於他的,或者是說是他貪汙來的。


    “該死的通古斯人!你們就搶吧!我早晚有一天要把你們統統吊死!”


    知道自己的處境安全了。戈洛文不由得恨恨的揮起馬刀將一棵小樹砍倒,以發泄心中的不滿。


    “總督大人,我覺得我們不能再在這裏躲著了,我們應該趁著野蠻人哄搶戰利品打得熱鬧的機會殺回去,把他們打敗!奪回屬於我們的財物和糧食!”


    說話的家夥身上穿著囚服,看起來這位屬於在這群羅刹人渣之中的人渣。想來是從雅庫茨克城中監獄裏趁亂脫逃出來的。戈洛文眯縫起眼睛,仔細打量著這個令他十分厭惡的家夥。


    “哈巴羅夫!你這個肮髒的臭豬!你是怎麽從監獄裏跑出來的?”


    瓦西裏上校大聲喝罵著這個趁亂越獄的家夥。


    哈巴羅夫,屬於這個時代裏俄國冒險家的典型。


    為了東方的財富。讓這個出身阿爾漢格爾斯克州農村的貧苦的農民,比農奴強點有限的家夥在東方頻繁的加入一個個探險隊,屬於社會底層人物中不甘寂寞的那批人。


    當東方勒拿河流域皮毛財富的傳說灌到了他的耳朵裏時,這個不甘寂寞一心要追逐財富的家夥於1632年從沙皇政府那裏弄到一張許可證,便招募些人出發了,開始了對勒拿河流域的探險。


    不可否認,勒拿河是這個家夥的福地。幾年間。他不但成為了向勒拿河周圍各個城堡供應食鹽的鹽販子,還開辟了農場種地,在基廉加河口有了自己的莊園。


    在西伯利亞,糧食是十分珍貴的。其價值要遠遠大於皮毛和黃金。這個哈巴羅夫堪稱是玩開心農場的高手,硬是在挖地三尺便是永久凍土的雅庫茨克地區種莊稼成功,他的農場成了當時雅庫茨克地區最大的糧食供應商。哈巴羅夫也成為當地有名的財主、暴發戶。


    但是,這個家夥雖然種地和做生意都是一把好手,但是在人情世故上卻有點弱智,他就不知道地方軍政長官對他的鹽場和農場十分眼紅,而他這個種地的農民明顯不懂得該如何搞公關,如何在適當的時候向各級軍政當局送上與他們身份相匹配的禮物。


    這樣一來,作為貴族、沙皇陛下的親信,雅庫茨克軍政長官的彼得?戈洛文,自然怎麽看這個渾身汗臭的農民暴發戶怎麽覺得別扭。這位經常把完不成納貢賦稅的人活生生掛在豬肉鉤子上的戈洛文總督可不像在某位作家筆下他兒子那麽好糊弄,直接毫不客氣地沒收了哈巴羅夫全部的鹽場和土地。還以盜竊公物和偷稅漏稅的罪名把他投入監獄,順便說一句,奧爾迪和博穆博果爾等人繳獲的糧食裏,差不多有一半是屬於他的勞動果實。


    對於這個家夥,瓦西裏上校和戈洛文總督都巴不得他早點死在索倫人或者是賽裏斯伯爵的刀下,卻沒有想到,禍害一千年的道理,不光是在中國有。


    “你這個該死的!想說什麽!?”


    “總督大人,您身上帶著夠吃幾天的食物?”絲毫不理會瓦西裏上校的喝罵。哈巴羅夫隻管向戈洛文建言。“在這裏的這些沙皇陛下的臣民,又有多少食物可以讓我們渡過這殘酷的冬天?”


    戈洛文別的不想,活下去是第一位的。


    “你想怎麽辦?”


    “很簡單,大人,趁著通古斯人混亂之機,組織人馬反擊,奪回我們的糧食和財富。還有雅庫茨克!”


    “轟!”


    城頭上一聲炮響,立刻嚇得有數十個剛剛從羅刹人監牢中逃脫出來的索倫人丟下了手裏的物品跪倒在地上。一枚六磅炮的炮彈從城頭上飛了下來,直奔人群最密的一團,那裏,上百個索倫人正在擁擠在一次哄搶著從倉庫裏搬運出來的糧食。金燦燦的燕麥和豆類灑了一地。


    炮彈砸穿了人群,濺起了無數帶著冰碴夾著血花的泥土。直接跳躍奔進人群之中後,將不遠一個新近歸附部族士兵的胸膛打穿,將他的身體破開一個巨大的血洞。餘者十幾個小彈四下橫飛,在凍得堅硬如鋼鐵的地麵上到處亂跳,不斷有人被這些跳躍的小惡魔帶中,血肉模糊,斷手斷腿。甚至有一個倒黴的家夥。直接被一顆斜掃的炮彈帶走了半個頭顱,無頭的屍身噴出一道道血霧,轟然倒在地上。


    “砰砰!砰砰!”


    城頭上一連串的火銃對著城內哄搶戰利品,拿著羅刹人的刀劍四下裏狂砍亂舞,握著酒瓶子喝得醉醺醺的家夥們齊齊的射出了彈丸。


    一刹那間有數十個剛才還興致勃勃的同自己一道大搶特搶,一起喝著從羅刹人的地窖裏翻出來的劣酒,轉眼便身體被打得千瘡百孔的倒在血泊之中,這如同冰水從頭淋下來一樣。讓這群正處於癲狂狀態的家夥清醒了過來。


    城頭上,李沛霆氣得臉色鐵青,滿臉都是殺氣,臉上的肌肉因為憤怒而不斷的抽搐著。


    狠命的用皮鞭抽打了幾個同樣搶得滿頭大汗,兀自意猶未盡的在幾間庫房裏不停的搜檢著羅刹人留下來的食鹽和劣酒的本部士兵,博穆博果爾知道這回怕是惹惱了眼前這位李大人了。


    事前講好的,多少次攻打羅刹人城堡時都執行的很不錯的規矩。如何今天變得如此蒼白無力了?如何便毫無約束能力了?


    他正待上前向李沛霆請罪,猛然間一個吉利亞克人驚恐的大叫起來,他指著城外的勒拿河方向,“羅刹人!羅刹人!”


    城外。數百個羅刹人臉如青灰,不知道是因為寒冷還是絕望,揮動著巨大的斧頭隻管一路狂奔而來,衝在最前麵的,已經開始揮動著大斧劈砍著城牆。


    多年來羅刹人在這些人心中形成的恐怖印象,令他們感到無比的恐懼。這些羅刹人如今除了手上的武器以外,更是一無所有。此番衝鋒,便是拚死一搏,贏了,便奪回可以過冬的糧食和房屋,輸了,也不過就是一死罷了。


    哈巴洛夫在人群之中不停的鼓動著那些已經知道自己隻有這一線生機的家夥:“弟兄們!我們的糧食、衣物都在城內,沒有了這些,我們便會凍死餓死在這荒原上!不想死的,便跟我衝!”


    “衝啊!弟兄們!”


    求生欲望使得這些哥薩克、流放犯、沙俄的士兵們,第一次真正的做到了並肩作戰,而不是像以前那樣,士兵監督哥薩克,讓流放犯衝在最前麵。


    渾然不顧城頭上李沛霆的護衛一排排向下開火,根本不管密集的彈丸將自己身邊的同伴一個個打翻在地。


    幾個悍不畏死的流放犯和哥薩克,揮動手中的大斧,將僅可以側身而過的木牆縫隙劈砍開來,讓那豁口可以通過一個人。


    看到一個個身形如熊,臉色青灰,當真如同修羅惡鬼一般的羅刹人揮動手中板斧衝進城中,未曾接戰,那些懷裏、身上滿是搶掠來的各色戰利品的各部俘虜男女,便先在氣勢上怯了三分。


    逃!


    這些人看看身上的背負的、懷裏抱著的糧食、衣物、食鹽、酒類,手中的刀劍和馬匹,滿意的點點頭,立刻翻身上馬。便從人群之中衝開一條路,策馬狂奔而去。


    一個帶走十個,十個卷走一百個。


    轉眼之間,將近兩千名被羈押在雅庫茨克城中的各部男女便逃得幹幹淨淨,他們自己逃走了不說,也將那些剛剛歸附不久的部族士兵帶的毫無鬥誌,簇擁著各自的頭人轉身便跑。


    一場大捷轉眼變成了大潰敗。


    幾天以後。在那座距離雅庫茨克城二百餘裏,同樣在勒拿河流域新近築成的城堡內,達斡爾頭人拉夫凱氣勢洶洶的揮動著手中的長鞭,抽打著跪在城內空地上的那些罪魁禍首。鞭梢所到之處,皮肉和血花亂飛。城寨的大廳之內,李沛霆滿麵寒霜。隻管撥弄著手爐中的木炭,博穆博果爾、奧爾迪等人一個個直挺挺的跪在地上,隻聽得木柴燃燒時偶爾發出的畢剝之聲。


    如果不是李沛霆一路持重,每行走數日便要擇地築成營寨,派遣人員留守,那麽,今天這些人便會被這荒原上呼嘯的寒風。饑餓的狼群所吞噬。


    這座城堡,和附近的五座城都歸拉夫凱臨時管轄,這個部族在黑龍江、漠河一帶的達斡爾頭人,本來興衝衝的追上行軍大隊,是打算將自己和商號的先生們在附近發現了金銀礦苗的好消息稟告給李大人,不想迎麵卻撞上了那些索倫各部的逃兵。


    看到如同潮水一般湧來的潰敗之人,拉夫凱心知不妙,隻得就地臨時收攏他們。好生安撫,等待著後麵大隊人馬的到來。


    一直等到李沛霆率領自己的近衛撤回,大家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拉夫凱,這裏距離你的城寨還有多遠?”李沛霆的語氣比起荒原上的寒風來還有冷些,聽得眾人不由得寒澈骨髓。


    “不到一日路程。”


    大隊人馬便草草收攏了隊伍,李沛霆下令,將率先逃跑的那兩千餘名男女手中武器奪下。身上的財物充公,由博穆博果爾、奧爾迪二人監押,如果有人膽敢反抗,就地處決。而那十幾個部族。則是同樣繳械!人們來時那士氣高昂的勁頭蕩然無存,一路頂風冒雪逶迤往拉夫凱城而來。


    “這場仗,先勝後敗,幾千人無功而返,你們說說該如何處置吧?”


    撥弄了一會手爐,將炭火弄得紅紅的,李沛霆這才抬起頭來看著眼前這幾個頭人,能夠在這間大廳裏議事的頭人少了十幾個,那些人被沛霆的護衛綁在了門外的廊柱上。


    如果不是沛霆的護衛營頑強阻擊,擋住了羅刹人瘋狂的反擊,隻怕這數千人都要成為羅刹人的戰俘。但是,也為此付出了重傷數十人,陣亡十幾個人,幾乎打阻擊的一哨官兵人人帶傷的代價,為了將布置在城頭上的兩門六磅炮搶下來,十幾個索倫輔兵與二十多個羅刹人血肉相搏,才將這攻防利器搶了回來。


    其實,以博穆博果爾等人看來,這場仗也未必就算得上是敗了,雖然說雅庫茨克城得而複失,但是城內的財貨糧食卻被帶出了大半,更重要的是,從城內獲得了將近兩千人的青壯男女,這可是最可寶貴的財富,有了這些人,就可以進一步統一這附近的索倫各部。


    可是當黑龍江流域的一個小頭人桂古達爾說出了這番言語之後,李沛霆卻是勃然大怒。


    “原本我打算將羅刹人徹底趕出勒拿河,讓他們從此不敢正眼東望!你們便可以安心在這一帶捕魚狩獵采金挖參。不想,外麵那些家夥,怯敵畏戰,隻管搶奪財物,雖然得了些財貨糧食,然而雅庫茨克城卻依然是羅刹人向東侵擾爾等的據點!”


    發了一通火,李沛霆示意賀信過去將兩位大頭人博穆博果爾和奧爾迪二人攙扶起來,安排他們坐下。有魚皮部眾人獻上的從勒拿河中冬捕來的鮮魚,沛霆命人做了一大鍋,連同幾個烙得香氣撲鼻的麵餅和兩壺熱酒送到二位大頭目麵前。


    “本官原本打算將那兩千男女各自發還其家,但是現在看來此輩必須好生編製訓練後才可敷用。所以本官打算將這些人編成二十個小旗,歸屬你們二人。外麵那十幾個部族頭目所部,同樣打亂編成十個小旗。”


    奧爾迪倒也罷了,這幾年他通過代理索倫部與隆盛行的貿易吞並了不少人,對於財富的興趣要遠遠大於人口的興趣。但是博穆博果爾卻是有些野心之人。李沛霆這無異於將數千人交給博果兒,如何不令他欣喜?


    “盡這一冬天將人馬編成,開春之後。老弱便在雅克薩、黑龍江、阿爾丹等處漁獵耕種,所需的種子工具我會想辦法籌集給你們。青壯人手南下去尋那些建奴的晦氣。”


    “這一次我們雖然沒有拿下雅庫茨克,卻也讓羅刹人元氣大傷,想來幾年內他們不敢向東侵襲,你們二人便要通力合作,給伯爺練出數千精銳來。”


    兩顆早已準備好的銅印和告身文書遞到了博穆博果爾和奧爾迪麵前,從這一刻起。他們二人便成為了寧遠伯麾下的衛指揮使。


    通過對建奴各部進行獵頭活動來練兵,既可以鍛煉隊伍,也可以獲得人口、財物,還可以將斬獲的人頭用來同李沛霆交換各類急需之物,二位新任指揮使當下便打定了主意,隻待天氣稍微暖和些。立刻便揮師南下。


    而相距數百裏之外的雅庫茨克城中,作為雅庫茨克總督區的總督,戈洛文也是欲哭無淚。城堡雖然經過血戰,僥幸奪回,但是城中人口卻是損失在七成上下,全部婦女被擄走,青壯年男子損失數百人。其餘的也是人人幾乎都有傷在身。


    最要命的,城中儲存的越冬物資,糧食、食鹽、幹菜、肉食、魚類,所剩無幾。如果緊張些,也隻夠眼下這些人勉強吃到明年開春。


    更加令人氣憤的是,作為一個有著執照的強盜,好不容易積攢下來的財物,黑貂皮、狐狸皮、魚籽、東珠、生金。各種值錢的東西,卻被另外一個強盜搶走,這如何不令他火冒三丈?


    不過好在他的幾處極為隱秘的小倉庫還在,裏麵儲存的上千張毛皮和近百斤生金完好無損,這才讓他稍微感到了上帝的存在。


    檢點損失後,他驚喜的發現,這些賽裏斯伯爵的軍隊首要目標竟然是糧食肉類等物。對於那些很是值錢的皮毛等物,倒是興趣不大,損失隻有一半以上。


    “奉上帝恩賜,全俄羅斯的皇帝;莫斯科、弗拉基米爾、諾夫哥羅德的沙皇和獨裁者;阿斯特拉罕沙皇、普斯科夫領主;斯摩棱斯克大公。您忠實的奴仆,雅庫茨克軍政官彼得,戈洛文謹向您報告。”


    “雅庫茨克城堡於近日遭到了賽裏斯明帝國伯爵屬下軍隊一萬精銳近衛軍和十萬埃文克人的攻擊。”


    “一萬全火槍裝備的賽裏斯伯爵近衛軍、四十門以上超過二十俄磅的攻城大炮、攜帶著一百多門野戰炮,驅趕十萬埃文克、通古斯野人對我雅庫茨克城堡進行了瘋狂的進攻!”


    “在密集的彈雨掩護下,這些野蠻人不停的向我發起進攻。期間更數次突入我雅庫茨克城堡內部,並放火焚燒房屋、教堂、炮台、倉庫,蒙上帝福音,沙皇陛下福澤,我忠勇的俄國武裝力量對這些野蠻人采取了堅決的打擊。”


    “幾番血戰肉搏之後,野蠻人的屍體和鮮血將勒拿河的堅冰融化,沉入江水之中。我軍將士百姓,口中虔誠禱告,並讚頌著沙皇陛下的美德,頓時力量倍增,終於將賽裏斯伯爵的軍隊驅逐出數百裏。”


    “我軍雖然在沙皇偉大品德和上帝神聖光輝的照耀下獲得了這次輝煌的勝利,但是損失也是十分慘重。城堡內幾年間為沙皇陛下征收的各項實物稅大多被戰火焚毀,糧食所剩無幾。城內青壯士兵和哥薩克有戰鬥力者不到百人,武器、火炮、彈藥消耗殆盡。懇請沙皇陛下迅速派出部隊運輸上述物資到雅庫茨克。”


    寫完這份報告,戈洛文將胳膊上吊著繃帶的瓦西裏上校喊了進來,命令他帶上二十個人運送一批軍需品往莫斯科去,同時將這份報告交給沙皇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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