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你在家中在我麵前肆意言談也就算了!陛下麵前,你也膽敢胡言妄語?耽誤了軍國大事,隻有君臣,沒有父‘女’!還不下去!”


    聽得了李華梅的這個建議,守漢頓時有些慍怒。.tw[]自己的方案卻讓自己的‘女’兒給變相否決了,這不管是從父親的威嚴上還是統帥的威信上都是一個嚴重的打擊。


    要命的是,如果崇禎身邊有高人的話,便可以從這點跡象之中分析出南粵軍內部存在的問題和矛盾,若是有針對‘性’的下爛‘藥’的話,誰能夠保證不發生第二個吳標事件?


    不過,事實證明守漢有些多慮了。


    &~~nbsp;崇禎擺了擺手說:“愛卿,此言差矣!正所謂條條大道通京師,雖然海戰陸戰有差異,但是道理是一樣。正如你說,無非是智勇二字。華梅依然我看,是不遜於秦良‘玉’的‘女’中豪傑,若是隻海上,不能陸地斬將奪旗,豈不可惜。反正不管如何,阿巴泰都要打,錦州也要解圍,你何不給‘女’兒一個機會。反正以愛卿隻能,擊敗阿巴泰不過數日之功,華梅可先到寧遠,與吳總兵合兵,做些戰守的準備安定遼東軍心。等愛卿擊敗東虜,屆時再合兵一處,不也不礙事?另外愛卿放心,縱然至少做點準備,朕也不會少了華梅的功勞。等擊敗建奴,我就封華梅為總兵,難道愛卿不想有一個當總兵的‘女’兒嗎?”


    “寧遠伯,皇爺說得極是。朝中大人們早就擔心。一旦奴賊阿巴泰闖入山東,是否與流賊合股尚在兩可之間,倘若竄至曲阜,‘騷’擾了聖人陵寢,勢必海內嘩然,天下擾攘。這個事,皇爺也是擔心的緊!”


    朝中文官的態度就是,你朱由檢的祖墳被流寇燒了,沒關係!該招撫張獻忠、李自成還可以招撫。倘若是我們的祖師爺老祖宗的墳墓被奴賊阿巴泰毀壞了一草一木,你瞧咱們會不會大罵一番?到那個時候。你這個皇帝下再多的罪己詔。念檢查都沒有用!


    “愛卿,大伴所言也是頗有些道理。一來,你的大隊人馬還在北上的途中,正好可以在登萊地麵上岸。二來。山東眼下也是重中之重不可不慮。三來。卿有快船航海之利。自登萊等處增援遼東也是容易。四來,在登萊建設海關之事,還是要你多‘操’些心才是。”


    此事在內閣會議上立刻得到了一致通過。


    寧遠伯李守漢。以援剿大總統的名義,統領山東、登萊、天津、薊‘門’等處兵馬錢糧事,先行往山東去剿滅山東等處奴賊叛匪,以求安定地麵。之後再行往遼東增援薊遼督師洪承疇所部。


    寧遠伯之長‘女’,河靜郡主李華梅領南粵軍水師之一部,往來於登萊、寧遠等處遊擊策應,以求糧道不絕,遼東軍心安定。


    京營之中,更是要選拔‘精’銳一萬,隨寧遠伯南下山東征討那裏的叛賊。一時間京營之中頓時沸騰起來。別的不說,眾人早就看到了,隨同寧遠伯一道打過仗的同袍如今是個什麽成‘色’?官升了,財也發了,數銀元數的手腕子都酸了。這等隨同寧遠伯出戰的好事,不去鑽營一番才是傻子!


    刹那間,比起皇帝下了聖旨還要來得快,從京營總督襄城伯李國楨,到兵部尚書陳新甲,府邸的‘門’檻幾乎被踏平。這個也難怪,如今三大營是士兵缺員甚多,軍官倒是越來越多三大營將領,連副、參、遊、佐、坐營、號頭、中軍、千總、把總各級軍官算上,此時有近千人之多!而且別看官職低微,但是哪個背景說出來都是嚇死人的!


    對於此番出戰山東,京城上下可是一片利好之聲。要是說別的人出戰,倒也是未必能夠有板上釘釘的勝算,可是那寧遠伯是什麽人?自從出現在大家的視線裏時,何曾有過一次敗績?更何況是對付一群當地作‘亂’的教匪還有千餘名流竄的奴賊和萬餘附逆賊子?‘私’下裏有人已經開出了盤口,看寧遠伯到達山東後幾日能夠有第一次捷報傳回,李青山所部股匪能夠在寧遠伯的淩厲攻勢下堅持幾天?


    不過也有對於李守漢的這番出戰不是十分的看好。朝中群臣都是十分清楚,對付此時山東各地的教匪、奴賊,這事要是別人幹,那肯定是遷延日久師老無功。但要是李守漢幹,那就真難說了。所以,群臣心中暗自憋著一股勁,你李守漢最好‘陰’溝裏翻船來上一次大敗,縱然沒有大敗,我們也要找出你統兵作戰時的‘毛’病,什麽殺良冒功斂財殺人等罪名好好的參你一本。


    當然,這些事情和守漢暫時掛不上邊,他隻能接受京營的部隊,不可能對部隊的人員進行挑選。


    就在無數人趁著暮‘色’的掩護,紛紛走訪於各位大佬的府邸之中,為自己的前程而鑽山打‘洞’的挖‘門’路拜幹爹的時候,王承恩攜酒前來寧遠伯臨時下榻的公館拜訪。


    “伯爺,去山東之事,也不要責怪郡主。皇爺也是有他的難處。朝中的那群烏鴉每日裏隻管在那裏聒噪,說什麽聖人陵寢不可有一草一木的損毀,一旦有損毀便是華夏文明的大悲劇,聖人便要慟哭於九泉。真真的扯臊!可是要說起有什麽退敵之策,這群鳥人卻又振振有詞的說這是有司該管。管不好就是你們的錯!聽聽!好像皇爺生來就是有罪的!”


    “所以,皇爺隻好將您派去山東,也好堵住這群烏鴉的嘴。另外,說一句誅心的話,寧遠伯您跟朝廷重臣的關係不算太好,去保護聖人陵寢,未嚐不是一個緩和的機會。”


    放下手中的玻璃酒杯,王承恩又是緩緩言道,“恕咱家直言,伯爺,您此番去山東,也未必不是一件公‘私’兩便的事情。您前番入衛時在山東從幾位獲罪宗室那裏收買的田莊。這幾年的經營下來,已經成果頗豐,讓附近州府的官員、宗室大為垂涎,便是衍聖公府也不停的在皇爺這邊吹風,說您前番強行低價購買幾位罪人的王莊此舉不合法不合情理,應當吐出來。”


    哈哈!守漢聽了這話,忍不住都快要笑出聲來。你們家的老祖宗可是以殺少正卯而開創了無證據殺人的先河,你們這群不肖子孫有膽量有本事的話,就應該有老祖宗的風範,直接的將本伯在山東的那些農場、田莊一股腦的搶走便是。卻還在皇帝那裏說什麽法條情理?真正的給祖宗丟人哦!要是你們的老祖宗地下有知。隻怕會從孔林裏跳出來拎著青銅劍來找你們拚命!


    但是王承恩的這一番好意,守漢卻又不能不領情。當下一個權宦、一個擁兵自重的軍閥兩個人又在密室之中悄悄的討論了些見不得光、不能立於正人君子麵前、不能見於光天化日之下的事情。


    送走了前來給自己做思想工作的王公公,李守漢把莫鈺、施郎、李華梅三人叫到了自己的房間,落座之後。李守漢先對李華梅說:“你這丫頭。好不知道好歹。你雖然從軍多年,但是從無陸戰經驗,冒冒失失出戰。若是有了損傷,你讓我如何跟你母親‘交’代?又或者,你想讓為父心疼而死不成?”


    李華梅吐了一下舌頭,撒嬌的說:“父親,怎麽可能,你‘女’兒我還是很愛惜自己的生命的,再說從來都是炮子繞著我李華梅走,不信你問施郎,以前他指揮船隊曾經正對我開了一通炮,結果連水‘花’都沒濺到我身上。”


    結果話音剛活,李守漢的臉就跟包公一樣,身上冒出絲絲黑氣,他鐵青著臉對施郎說:“嗬嗬,原來還有這事。施家小子,你遠比我想象的勇敢啊?”


    聽了這對活寶父‘女’的一番話,也曾麵對敵軍的堅船利炮而麵不改‘色’的施郎當時嚇得差點哭了,心說姑‘奶’‘奶’祖‘奶’‘奶’,你提這事幹嘛?!那可都是多少年前的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了?俺當年可是在你們家親家鄭大船主麾下做事,對你開炮那也是天理正道的。整個南粵軍誰不知道您那老爹殺人不眨眼兼‘女’兒控,你到底跟我多大仇啊?


    卻見李華梅卻不以為意,還調皮的衝他眨了眨眼,李守漢見此也沒法再拿施郎出氣,隻好話題一轉說:“行了,以前是是你娘怕咱們家人在海上有事,不停的在媽祖廟上香許願,這些年給媽祖娘娘香火錢多,又加上四處施粥舍‘藥’修橋鋪路的。讓媽祖娘娘感動萬分,她老人家沒事就在海上溜達,正好看見施郎朝你的艦船開炮,所以隨便一個法術,就能保護你。可她老人家又不上陸地溜達,要是再有人衝你開槍,她就算知道,等排好了儀仗隊去你那,你也變成‘肉’泥了。”


    見平日從不與怪力神的李守漢如此說,眾人當然是知道這是‘女’兒控發作,為了圓場,施郎說:“主公,您也不必太過掛心,此去錦州,不過探路,有我南粵軍水陸兩軍‘精’銳忠勇將士在,管包郡主萬無一失。”


    李守漢看了看他說:“要是在海上,你如此說的這番話,我還能信你,可是講陸戰,你還太嫩。這樣吧,反正阿巴泰不過小事一樁,莫鈺,你帶著近衛旅跟我‘女’兒和施琅去錦州。我可告訴你們兩個,我這‘女’兒要是有什麽閃失,後果你們兩個懂的。”


    一番話說的施琅和莫鈺兩人冷汗直冒,但是也不敢說別的,隻要異口同聲說:“郡主生,我生,便是我二人身死,也須得護衛郡主周全。”


    見兩個大男人一本正經的說誓死捍衛自己,李華梅不禁一陣欣喜,不過也有點不好意思。於是李華梅說:“好啦,不就是去探個路嘛,有什麽大驚小怪。再說了,那遼東反賊也不是三頭六臂,就算真有,挨個砍下來不就得了。要我說倒是父親你才讓我擔心呢,‘女’兒不在你身邊,你又該不按時吃飯或者熬夜工作,都不是我說你,這麽大歲數了,還得我提醒……”


    “還有,我從家裏出來的時候,母親和幾位姨娘可都叮囑。要你注意身體,別再‘弄’個八姨娘回家去了。就算是山東的地方官員給你送上個暖被窩伺候飲食起居的,頂多也就是個通房大丫頭,千萬別答應給什麽名分了。要不然我和弟弟妹妹們逢年過節磕頭都得磕一會了。”


    一番話說的莫鈺和施琅暗自竊笑,心說真是一物降一物,鹵水點豆腐,這話要是別人說,挨一頓軍棍都算走運了,偏偏大小姐一說,主公一點脾氣沒有。不過也不敢樂。隻能故作嚴肅的板起臉。但是偶爾還是有一條肌‘肉’不受控製的挑動一下。


    李守漢心中一暖,心說還是‘女’兒好,‘女’兒不愧是貼身小棉襖,不過也不能讓‘女’兒這麽說下去。不然自己威嚴何在。於是他打斷李華梅說:“行了行了。這話等你嫁人了教育你家孩子去。你父親我才不用別人提醒。再說了,去山東幾日便回,就算餓上幾天。也死不了人。倒是你,畢竟第一次領軍打陸戰,凡事要多聽莫鈺的話,切不可逞強,不然雖然你是我‘女’兒,也少不了軍法從事,切記。”


    李華梅也不敢調皮,當下做了保證。李守漢又跟施琅和莫鈺羅嗦了幾句,這才安下心來。不過他沒想到的是,錦州之戰遠不是順風順水,而阿巴泰,更不會幾日就擺平。


    崇禎十四年十月十六日,寧遠伯率領所部親軍與選拔出的一萬京營將士,在京師百姓的歡送下,出了京師朝陽‘門’沿著運河,往山東方向開拔而去。


    這一萬京營兵士,由兩名副將帶領。一名副將來自三千營,一名副將則是出於神機營。原本二人部下之中缺員不少,結果當二人從十餘名同僚之中脫穎而出後,當時便有無數人輾轉托人,打破腦袋也要擠進這南下山東的隊伍之中。登時二人的營伍立刻變成了全建製的部隊。


    不但人數足額,裝備更是器械犀利。京城文武之中,深知此次乃是大明京營官兵第一次大規模成建製的與南粵軍並肩作戰,自然在器械氣勢上不能遜了南粵軍。否則未免讓南粵軍小覷了朝廷的經製‘精’銳之師。


    於是,兵部、戶部、禦馬監等處各自打掃了自己的家底,幾乎把整個兵杖庫翻了個底朝天。為這一萬兵馬配齊了全套的堅甲利兵,太仆寺更從太仆馬中咬牙擠出了三千匹馬,供應南征部隊。


    在朝陽‘門’城樓上,望著沿著通惠河浩浩‘蕩’‘蕩’南下的大隊人馬,同樣是一身明黃甲胄腰懸佩劍的崇禎皇帝,不由得雙手合十,暗自向空中默默禱告:“列祖列宗啊!你們在天之靈務必保佑孫兒此番能夠渡過難關。寧遠伯出戰山東能夠旗開得勝,迅速平定‘亂’賊。讓孫兒的遼東之戰大獲全勝,大明也好中興。這樣孫兒日後見了列祖列宗也是不愧對祖宗。”


    已經是秋末冬初的季節,從京師通往通州方向的道路平坦寬闊,正式適合大隊人馬行軍開進。


    守漢的近衛們充當中軍,另有兩營玄武營的士兵隨行。三千營的副將派了一名遊擊領著數百人在大隊人馬之前充當斥候,自己領著數千騎兵一部充作前軍,一部作為護衛,回護著寧遠伯的中軍快速前行。


    神機營因為有大批的車輛輜重火炮隨行,少不得在最後壓陣,不過神機營的副將早就派了親信手持將令在隊伍兩側飛馬喧呼:“大家加把勁!到了通州便可以上船南下!要是不打算立功發財的,現在就可以回家抱孩子去!”


    神機營隊伍當中立刻爆發出一陣陣尖銳的口哨聲和怪叫聲,倒是讓領著一隊親兵策馬從他們身旁飛馳而過的李華梅一皺眉頭,行軍隊伍之中,如何能夠如此喧囂聒噪?


    李華梅卻不知道,這群神機營的士兵、軍官當中,少不得京師的勳貴子弟。雖然編製上都說是步兵,可是星星點點的隊伍當中到處可以看到軍官和士兵自己攜帶的騾馬,這些騾馬照著大明軍製,就算不給飼草豆料也是要發給折幹的。


    這些少爺兵們很多人都是生平第一次出京,從內心深處大家都把這場南下平‘亂’當成了朝廷出軍餉,寧遠伯出犒勞,大家去山東遊山玩水的走一遭。


    想想當日那些三千營和神機營的弟兄們從濟南一戰之中的大把收獲,這些京營士兵便垂涎三尺,個個興致勃勃,健步如飛。有人在隊伍之中大聲唱起俚俗小調,旁邊不斷的有人大聲叫好。


    更有那膽大妄為的浮‘浪’子弟,見李華梅領著百餘名苗瑤溪硐和天竺胡姬出身的親兵策馬而過,那一番風姿卻是平生所未見,少不得口哨聲、叫好聲不斷。


    不過,有那年老成‘精’的在李華梅的鞭子還未曾‘抽’打下來之前,便出聲警告:“不想活了?你莫要連累了大夥!知道那是誰嗎?”


    “誰?領著百餘名蠻婆子的小娘子?”


    “噤聲!那是寧遠伯的千金大小姐!我可是聽人說過,你若是得罪了她,莫說是寧遠伯,隻怕第一個要殺你給這位郡主娘娘出氣的,就是咱們的副將大人!”


    聽了同袍的話,那原本以為此行軍中可以有些桃‘花’韻事的子弟,方才還昂首‘挺’‘胸’的陽‘具’登時變得垂頭喪氣,從此更是一蹶不振。


    大隊人馬聲勢浩大往通州開進。


    準備在通州分兵,寧遠伯引軍乘坐船隻南下山東,而李華梅、施郎、莫鈺等人從通州往天津出海到寧遠方向為大軍打前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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