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洪承疇中伏,廣寧失守,遼東明軍近十萬人馬全軍覆沒的消息傳到北京後,朝野上下就關心著洪承疇的下落,一時間傳言四起說法不一。[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求書小說網.qiushu]有的說他在中伏時率領親兵拚死力戰試圖突圍,結果死於亂軍之中。有的說他率領曹變歧和王廷臣、白廣恩諸將血戰到底,身被數創,仍然督戰不止,左右死傷殆盡,他正要自盡,敵人擁到,不幸被俘,以後生死不明。


    過了幾天,又有新消息傳到北京,說邱民仰、曹變蛟、白廣恩、王廷臣唐通等人都死於亂軍之中,其餘監軍道員十餘人、大小將領數百人,有的戰死,有的被俘後遭到殺害,而洪承疇被俘後一看見奴酋洪太就罵不絕口,但求速死,已經被解往沈陽。


    朝廷大佬們除了命寧遠總兵吳三桂“務將洪承疇到沈陽就義實情,探明馳奏”,同時崇禎也叫王德化等人密諭在山海關、寧遠等地監督糧餉的太監們務必要打聽清楚,洪承疇是否果真不屈,已經就義。


    過了七八天,從寧遠總兵吳三桂那裏和太監們的奏報相繼來到,而洪承疇在北京的公館中得到的消息更快。首先是洪承疇督標中軍中的一名親兵,被俘後從沈陽逃了回來,說他臨逃出沈陽時確實在漢人居民中哄傳洪承疇絕食身死,是一個大大的忠臣。而太監們和吳三桂等人的密奏,也是證明了這個說法,說據聞洪承疇確實自縊未遂,繼以絕食,死在了沈陽。


    這些軍報送到了王德化、王承恩的麵前,輕飄飄的幾張紙卻讓二位王公公如同麵對萬斤巨石一般。前些日子,就在廣寧戰事正在膠著之際。議和被朝野上下一片口誅筆伐時,崇禎同學的兒子之一,不幸夭折。


    國事和家事雙重打擊都落到崇禎頭上。這麽大的壓力,會讓這個命運實在不濟的皇帝究竟如何。兩位王公公實在不敢去想。但是,若是因為這個貽誤了軍國大事,少不得又會被言官們指責權閹誤國。


    “大伴,有何事便隻管奏來。”倒是崇禎有些破罐破摔的看開了。如今局勢已經如此了,還能壞到哪裏去?


    聽得了從寧遠送來的最新軍報,崇禎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歎了幾口氣之後,隨即命傳諭內閣首輔周延儒進來。近來因為對李自成和遼東反賊們作戰連連失敗。他已經再次動了更換內閣的心思,隻是遍觀朝臣,卻都是一群隻會搖唇鼓舌的貨,嘴頭上的功夫能夠讓百萬雄師頃刻間灰飛煙滅,但是實際的辦事能力也是可以讓百萬雄師灰飛煙滅,不過是自家的。辦事能力甚至沒有一個比得上已經被斬首的陳新甲!但是,眼下初逢大敗,又不能再在朝中掀起波瀾,所以他的不滿意並沒有表露出來。等周延儒進來行過一跪三叩頭禮以後,他望著跪在地上低頭等待問話的內閣首輔問道:“洪承疇為國盡節的事。卿可有別的消息?”


    原本內閣首輔見皇帝,是可以有個座位的,但是。如今這點待遇也被崇禎給撤銷了。不過,此時周延儒卻也不敢爭競此事。隻管低頭回答說:“內閣也並無新的塘報。洪宅家人陳應安昨日曾到臣部見臣,說洪承疇確已慷慨盡節,言之確鑿,看來頗似可信。”


    崇禎說:“朕也見到陳應安等奏本,所以將卿叫進宮來商量。既然洪承疇為國盡節,實為難得的忠烈之臣,朝廷應予褒榮,恤典從優。卿可知道洪承疇在京城有何親人?他的兒子現在何處?”


    周延儒說:“洪承疇長子原在京城。一個月前因事離京。昨天據陳應安等對臣麵稟,彼已星夜趕回。大約一二日內即可來到。洪家在京城如何發喪成服,如何祭奠。如何受吊,都已準備就緒,隻等洪承疇的長子回京主持。”


    “除了洪承疇之外,遼東之戰各部殉國之官員將佐,撫恤封典之事,內閣也要好好的操辦起來才是。切勿使得忠臣良將慟哭於九泉之下!”


    “臣回去之後便令禮部火速操持起來。斷然不會令死者寒心,生者齒冷便是。”


    “卿回去之後,可令人擬一道密旨,與寧遠伯父子、左平賊、京營及各處帶兵將領,朕要他們在聖旨到日,十日之內務必打一個勝仗!以此來提振朝綱,刷新軍心士氣!”


    幾天以後,禮部關於洪承疇和陣亡殉國將士的各項褒忠榮典已經題奏皇帝,楊國柱、馬科、白廣恩、王廷臣等殉國總兵一律追贈太子太傅,諡以美號,大抵都是忠烈、忠壯、忠武之類,賜祭葬,於家鄉和立功省份、殉國之處建祠奉祀。[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tw]誥封妻室一品夫人,蔭一子為錦衣衛指揮使世職。吳標這個崇禎一心想要打造成自己手中一把利刃的神機營將領,則是追贈驃騎將軍,封昭烈男,賜祭葬,有司於家鄉及立功省份、殉國處建祠,加世職三級,蔭一子世錦衣千戶。


    至於說洪承疇洪督師的殉國後的這些榮典事項,更是榮耀異常、包括賜諡號文忠,贈太子太保,賜祭九壇,在京城和洪承疇的福建家鄉、陝西等地建立詞堂。禮部與工部會商之後,合奏皇帝,京城的洪承疇祠堂便要建立在正陽門月城中的東邊。


    明朝最崇奉關羽,敕封協天大帝,全國到處有關帝廟,建在正陽門月城中的西邊的關帝廟在京城十分有名。如今奉旨在月城中的東邊建一“昭忠祠”,分明有以洪氏配關羽的意思。


    工部的郎中們又有了這樣的發財好機會,將工料銀子領出來之後,照例先收起兩三成作為常例銀子,之後召集木廠、營造商來奉旨火速趕辦。祭棚搭在朝陽門外、東嶽廟附近,大路北半裏遠的一片空地上,坐北朝南。麵對東關大路,貧民房舍拆除許多,很是寬大。臨大路用鬆柏枝和素紙花紮一牌坊,中間懸一黃綢橫幅。上書“欽賜奠祭”。牌坊有三道門,中門是禦道,備皇帝親來致祭。一律用黃沙鋪地。從牌坊直到一箭之外的祭棚,路兩旁樹著許多杆子。掛著兩行白綢長幡和中央各衙門送的挽聯。路兩旁三丈外搭了四座白布棚,每邊兩座,三座供禮部主祭官員及各衙門陪祭官員臨時休息之用,一座供洪氏家人住宿休息。還有奏樂人們的小布棚,設在祭棚前邊,左右相對。其餘執事人員,另有較小布棚兩座,都在祭棚之後。祭棚門上懸一黃緞匾額。四邊鑲著白緞,上有崇禎禦筆親題四個大字:“忠魂不朽”。祭棚內就是靈堂,布置得十分肅穆莊嚴。靈堂內正中靠後設一素白六扇屏風,屏風前設有長幾,白緞素花圍幛,上放洪承疇的靈牌,恭楷寫著“故大明兵部尚書、薊遼總督、太子太保、賜諡忠烈、洪公之靈位”。前邊,左右放著一對高大的錫燭台,中間是一個白鋼香爐。緊挨靈幾,是一張掛有白圍幛的供桌。靈堂四壁。掛著挽幛、挽聯。靈堂門外和鬆柏枝牌坊的門兩旁都有對聯,全是寫在白綢子和細白葛布上。所有對聯和挽聯,都是稱頌洪督師和將士們忠君愛國。壯烈捐軀。


    京城畢竟是文人薈萃的地方,遇到皇帝為殉國大臣賜祭的難得機會,各大小衙門,各洪承疇生前故舊,以及並無一麵之緣的朝中同僚,有名縉紳,都送挽聯,自己不會作挽聯的就請別人代作,各逞才思。各顯書法,真是琳琅滿目。美不勝收。或是專悼念一人,或是祭奠全體陣亡將士。總之,各自都是挖空了心思要展示一番自家的文筆和才華。且看那牌坊中門的一副楹聯,雖然不算工穩,卻寫出了當時的朝野心情:


    十載汗馬,半載孤城,慷慨忠王事,老臣命絕丹心在;


    千裏歸魂,萬裏悲風,揮涕悼元老,聖主恩深恤典隆。


    洪承疇的靈棚兩側,擺放著遼東戰事之中殉國的各位文武官員的靈位,依照著品級、功績,各有供桌,以香花供果祭祀。照著文東武西的格局,東側以邱民仰為首,文官知府以上者,西側以楊國柱為首、吳標次之,所有武將參將以上者皆有祭祀。


    從朝陽門出城向東,連綿數裏都是祭祀的車馬轎子,整個街道都被各種巨大的挽幛挽聯所渲染成了一片白色。


    “大掌櫃,照您的吩咐,號裏的夥計們,已經和禮部的先生們說好了,每天給吳標的供桌換三次鮮花供果,燈油蠟燭也是給足了。”


    “主公吩咐了,吳標雖然反水,但是那些兄弟之間鬧了生分,他殉國遼東,也是死得其所,咱們南粵軍上下,務必要讓他死有哀榮,身後之事辦得風光無比!”隆盛行京師分號的大掌櫃林文丙,手中捏著一份夥計們抄來的祭奠洪承疇和陣亡將士的文字,若有所思。


    隆盛行的店鋪,恰好便是麵對著洪督師等人的靈棚,每日裏川流不息的文武官員、軍民百姓們,不管是來祭拜洪督師和楊國柱、邱民仰、吳標等人的,還是來圍觀看熱鬧的,都要從隆盛行門前經過。很會做生意、搏好感的隆盛行幾位大掌櫃,索性命人在店鋪門前支起了攤子,隻要來祭拜的,每人送哭靈手帕一塊,另外,送茶水,送湯藥,以備那些哭得過於傷心,嗓子嘶啞,或是情緒激動哭得昏厥過去的人不時之需。


    投桃報李,路過的文武官員、太監勳貴們,少不得頂著一雙紅腫的眼睛到隆盛行門前誇獎一句,“急公好義,有古之君子之風。”有那麵子足、身份尊貴的,更是到店鋪內稍作盤桓,享受一下隆盛行奉上的各色香茶細點,精細果子,時新水果。


    當然,這些都是麵子上的事情,如今洪督師死了,遼東軍馬垮了。朝中但凡有個眼睛的人都看得出,如今隻有寧遠伯一人可以支撐危局了,隆盛行是誰家的買賣,這些人都清楚的很,此時不拉拉關係,更待何時?


    因為就在自己店鋪門口,隆盛行的管事們很容易的便將皇帝崇禎寫給洪承疇的祭文抄錄到手,連同京師之中各部動態,以及十幾個大臣向李守漢表示忠心的密函,一並派人快馬送到天津,麵呈李守漢本人。


    同時擺在咱們的寧遠伯書桌上的。還有以崇禎皇帝的名義發來的聖旨,命令他督率所部向遼東反賊發起進攻,務必要在十天之內紅旗奏捷。以提振民心士氣。


    “開玩笑!這不是和校長玩的戰術一樣,飯館子戰術。人家剛吃下一桌,你又端上去一桌,打算撐死對手嗎?!”


    “那,主公,我們該如何回複朝廷?”莫鈺彎下腰將李守漢丟在地上的聖旨撿起來,彈彈上麵的灰塵,隨手放在一旁。


    “告訴他們,要想平複遼東。很簡單,照我之前說的,實行一體當差納糧的新政,隻要堅持五年下來,我保證府庫錢糧充盈,到那時,便是用錢糧耗,銀子堆,我大明也能把遼賊耗死!”


    說起了一體當差一體納糧的新政,莫鈺不由得眼睛轉了轉。他想到了此時在濟南代替李守漢統領山東、登萊兩處軍政事務,兵馬錢糧的大公子李華宇。


    他是想到便問:“主公,皇帝的這個旨意。隻怕大公子那邊也會收到,我們是不是派人去濟南,提醒大公子一下,不要為了皇帝的這道狗屁旨意,就貿貿然進兵,到最後,折損的可是咱們自己的兵馬錢糧!”


    聽得了莫鈺的提醒,李守漢略略的沉吟了一下,“不必。如今華宇也是獨當一麵。正是要將他好生曆練一番的時候。如今這些紛繁複雜的事情擺在他麵前,恰好也是個機會。什麽事情都要老子給他打理好。他豈不是成了廢人?老子又不是朱元璋,給子孫把什麽活都幹了。留下一群豬嗎?!”


    莫鈺領了李守漢的原則,到外麵去和行轅的文案們斟酌詞句,寫一道給朝廷的題本,將李守漢的這番話講明、講透。隻留下李守漢自己在屋中饒有興趣的翻閱著從京師抄錄來的那些祭文、詩篇、挽聯等物。


    李守漢也曾經趕時髦看過曾文正公全集,裏麵有很大一部分篇幅是曾國藩死後官員們寫的挽聯。其中最有名的便是李鴻章和左宗棠二人所撰寫的兩副挽聯。


    所以,他今天便以當年讀書的心情,來翻閱今天的這些文集。


    “我是不是應該讓報館的人出一期號外,把這些文章、挽聯都刊印出來,發布到各地去。過些日子,隻怕消息傳來,這麽好的文字就都被銷毀了。”帶著幾分幸災樂禍的心態,李守漢一頁一頁的翻閱著那些哀悼洪承疇的文字。


    最先讀的,便是禮部和翰林院的先生們以皇帝的名義所撰寫的祭文:


    “維大明崇禎十五年五月,皇帝遣官致祭於故兵部尚書、都察院右都禦史、薊遼總督洪承疇之靈前而告以文日:


    嗚呼!劫際紅羊,禍深黃龍。安內攘外,端賴重臣。昊天不吊,折我股肱。朕以薄德,罹此蹇剝,臨軒灑涕,痛何如之!


    曩者青犢肆虐於中原,銅馬披猖於西陵,乃命卿總督師旅,掃蕩秦、蜀。萬裏馳驅,天下知上將之辛勞;三載奮剿,朝廷纖封疆之殷憂。方期賊氛廓清,麗日普照於涇、渭;誆料虜騎入犯,烽火遍燃於幽、燕。畿輔蹂躪,京師戒嚴。朕不得已詔卿勤王,星夜北來。平台召見,谘以方略。薊遼督師,倚為幹城。海內板蕩,君臣共休戚之感;關外糜爛,朝野乏戰守之策。卿受命援錦,躬親戎行;未建懋功,遽成國殤。嗚呼痛哉!


    自卿被圍,修逾半載。孤城遠懸,忠眸難望一兵之援;空腹堅守,赤心惟爭千秋之節。慷慨誓師,將士聞之而氣壯;擂鼓督戰,夷狄對之而膽寒。大臣如此勇決,自古罕有。睢陽義烈,堪與比擬。無奈壯士掘鼠,莫救三軍饑餒,叛將獻城,終至一朝崩解。然卿猶督兵巷戰,狂呼殺敵;弱馬中箭,繼以步鬥;手刃數虜,血滿袍袖;兩度負傷,仆而再起;正欲自刎,群虜湧至,遂致被執。當此時也,戰鼓齊唁,星月無光,長空雲暗,曠野風悲,微而忽零,浙瀝不止,蓋忠貞格於上蒼,天地為之愁慘而隕泣!


    聞卿被執之後,矢誌不屈,蓬頭垢麵,罵不絕口。檻車北去,日近虜庭,時時回首南望,放聲痛哭。追入沈陽,便即絕食。虜酋百般招誘,無動卿心。佳肴羅列於幾上,卿惟日閉而罔視;豔姬侍立於榻前,卿惟背向而怒斥。古人雲:慷慨赴死易,從容就義難。慷慨與從容,卿兼而有之矣。又聞卿絕食數日,氣息奄奄,病不能興,鼓卿餘力,奮身坐起,南向而跪,連呼“陛下!陛下!”氣噎淚流,欲語無聲,倒地而死,目猶不瞑。君子成仁,有如是耶?嗚呼痛哉!


    年餘以來,迭陷名城,連喪元臣,上天降罰,罪在朕躬。建祠建坊,國有褒忠之典;議諡議恤,朕懷表功之心。卿之誌節功業,已飭宣付史館。嗚呼!卿雖死矣,死而不朽。死事重於泰山,豪氣化為長虹;享俎豆於百世,傳今名於萬年。魂其歸來,尚饗!”


    看了這篇文字工整,內容感天動地的祭文,不由得讓李守漢啞然失笑,“論起煽情來,不亞於央視的那位女主持人,論起歪曲來,更是遠遠的超過了白岩鬆。”他將那篇祭文丟到一旁,自從遼東戰敗之後,他還沒有這麽笑過。


    “尼瑪的,這到底是洪督師還是把紅褲衩穿在外頭的超人?”


    “騎馬巷戰?也虧給朱由檢捉刀的傻逼想得出來,他們怎麽不說把坦克塞進樓道裏,將潛艇開進長江?腦殼裏麵是人腦子還是豬腦花?!”


    “然後弱馬中箭後又繼續步戰,手刃數虜,洪督師啥時候武藝這麽高強?這些翰林們以為,凡是帶兵的將領,各個都是新建伯王陽明?能夠開得硬弓,射中靶心?好像文官不識刀兵,已經有百年了吧?都是一群嘴上功夫了得的貨!”


    口中輕聲斥罵了幾句,李守漢突然心中浮現出一個念頭,臉上露出了一抹詭異的微笑,這笑容中,包含著嘲諷、敬重、促狹等等諸多因素。


    “來人!命人火速到京師去,告訴京師眾人,就說本伯說了,為了緬懷忠義之士,悼念洪督師在天之英靈,我南粵軍願意出一個文集,將各位大人先生們的錦繡文章盡數收錄其中。刊印之後,免費送往天下諸多書院、學堂,以供千秋萬世頂禮膜拜!”


    “告訴京師報館,這些日子,每日給老子出一期號外,別的內容都不要管,隻管盯住了祭奠洪督師的這場大事,各位大人先生們所撰寫的文字,一律收集起來,刊印發表在報紙上!號外免費發放。不可收取一文錢!”


    隆盛行有著地利之便,手中又有錢,隻管雇傭了數百個落拓文人每日裏在靈棚之中抄錄各種新鮮出爐的祭祀文字,然後將文字的作者名號、職位弄清楚,一一整理上報。


    當得知自己的文字將會被寧遠伯專門刊印的祭祀洪督師和陣亡將士的文集收錄,那些文字的作者,更是喜出望外,隆而重之的將自己的姓名、字號、書齋名號,科甲、籍貫等等諸多個人信息一一告知,唯恐錯漏了一點,讓千秋萬代之後的人們不知道有自己這麽一號。


    每日裏刊印出來的號外,更是最早一批被這些人爭搶一空,看到自己的文字和姓名,出現在了印刷精美、清晰無比的紙張上,這些人們仿佛又一次的體會到了洞房花燭的喜悅。


    “掌櫃的,大掌櫃的有信來,要咱們加大收購紅藍花,主公已經首肯。”


    “好!這東西用了來染布最好不過!給寧遠分號和盛京分號的同仁們寫信,要他們無論什麽價錢,大量采購便是!”


    那紅藍花,是做胭脂的最好顏料,染色的話是豔麗的鮮紅。這玩意主產地便是中國東北、中國新疆、中國河南跟倭國,朝鮮也有不少出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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