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營凱旋回京的大隊人馬當中,夾雜著孫傳庭的囚車。(..tw好看的小說。wщw.更新好快。


    雖然說是囚車,但是仍舊是一輛十分舒適的轎車,裏麵煙茶點心水果一應俱全,每天的飲食與唐副將一般無二甚至還更適合孫傳庭的口味。雖然京營的這群紈絝子弟深諳官場規則,也深知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的道理,對孫傳庭的態度仍舊是奉為督師,依舊拿他當自己的長官來看待,但是,這種階下囚徒的滋味,卻是孫傳庭無論如何也是難以下咽的。


    大隊人馬從安定‘門’開進北京城的時候,有兵部官員和禦馬監的太監到城‘門’外迎接這支凱旋之師,各種繁瑣冗長的禮儀自不必說,要是一一列出來,隻怕寫到正月十五都寫不完。


    在入城之前,便已經有錦衣衛與刑部、大理寺的官員出城到軍營之中向孫傳庭開讀了聖旨,將他下了天牢。


    也是該著孫聾子倒黴,就在他被送進詔獄的當天,陝西方麵又有緊急軍情送到。


    在消化了五裏川戰役的勝利果實之後,李自成和羅汝才開始揮師向西,對潼關發起猛攻。早已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潼關,本來就是空城一座,便是再險要的要衝,也是要有足夠的兵力去防守的,否則,也就隻能是眼睜睜的看著李自成和羅汝才的軍隊大搖大擺的進行一次長途行軍訓練而已。


    隨著義軍旗幟不斷的在潼關外各處要地出現,西安城內又一次的飛出了雪片般的文書、書信。


    “目下流賊百萬猛撲潼關,長安古城又有當年安祿山之患!”


    “若非孫白穀貿然出兵,貪功心切,‘浪’擲十萬‘精’銳於河南,闖曹二賊便是有吞天之心也不敢如此猛攻潼關!”


    “三秦若是有失。孫傳庭便是第一罪人!”


    每個人在自己的筆下都扮演著諸葛亮和正義的化身、審判官的形象,條分縷析的分析著孫傳庭出兵潼關的幾不該、幾大錯,用兵布陣的失誤之處等等。個個都儼然諸葛亮複生。孫武吳起也不過如此,便是跟隨著朱元璋開國的徐達、常遇‘春’等一群天生變態見了也是要甘拜下風。可是。這群嘴炮無敵的家夥卻是自動忽略了一件事,當初也是在他們的筆下,製造出了滔天輿論,‘逼’得孫傳庭不得不冒險出潼關,結果,跳進了李自成和羅汝才為他挖好了的陷阱之中。


    在京的陝西籍官員用鋪天蓋地的文章和幾乎能夠給孫傳庭製造出一個標準遊泳池的口水將內閣、司禮監圍了個水泄不通,但是,這兩處眼下大明朝廷的權力核心所在。卻仍舊是默默無聞,裝聾作啞。


    他們的日子也不好過。


    孫傳庭喪師兵敗,卻是不假。可是,他的所作所為完全是秉承朝廷旨意的行為,發現中了“流賊”的埋伏之後立刻掉頭向西,準備回師關中,也是處置得當。至於說兵敗,那也是非戰之罪。如果你要是處置他,有人站出來不冷不熱的問一句,“左良‘玉’同樣的兵敗。而且是丟失了襄陽這樣的戰略要地,放棄了荊州、德安、承天,陵寢震動。如此大罪,爾等卻如何問也不問?隻管盯著孫白穀的一點錯處不放?莫要如此欺負老實人!”


    倘若有人如此問,內閣大佬們該如何應付?難道當真拉下臉皮來說一句,“咱們惹不起左良‘玉’那個無賴狗屎,隻能是欺負欺負孫白穀這樣的老實人!”這樣的話如何出口?一旦這樣的話說出來了,朝廷的體製威儀也就‘蕩’然無存了!


    內閣和司禮監甚至是崇禎皇帝擔心的這個“有人”指的是誰,其實朝野上下都清楚得很,就是眼下在山東、登萊埋頭練兵墾荒撫慰流民的李大公子李華宇,和他眼下正在‘花’團錦簇的南國‘花’城的老子李守漢父子二人。(..tw$>>>棉、花‘糖’小‘說’)


    在孫傳庭被鎖拿進京之前。王德化便以個人名義寫了書信快船送到廣州。信中隱約透‘露’了一層意思,打算以各口的海關關稅做抵押。向南粵軍購買一批軍器甲胄物資糧草,大抵規模是可以滿足編練一支三萬人上下新軍的需求。至於說貨款。則是從海關關稅當中逐漸抵扣便是。


    可是,當這封信還沒有送到天津碼頭的時候,便有八百裏飛騎送來了最新的軍情文書,“為了遏製賊事,防止流賊蔓延,駐守濟南的署理山東登萊兵馬錢糧事李華宇,命人出兵河南。目下已經占據了彰德府,控製了河南境內黃河以北尚未被流賊侵襲的地域。”


    不僅僅是彰德府,便是濮陽等地也是同樣被李華宇大模大樣的占據了。你們既然守不住,那就由本官來替你們把守這大明疆土。


    黃河以北的大片平原沃土,就此變成了李華宇地圖上標識著的棉‘花’種植區!西麵的河南彰德府,,南麵的‘蒙’城亳州地區,一直到徐州府,這廣大的地域如今都成了李家的地盤。


    “沃野千裏,可以種麥植棉,‘蒙’亳之地,素來以‘精’於騎術見長,正好為我編練馬隊所用。”與王德化的書信一起送到李守漢麵前的,便是李大公子這份頗有幾分自得的報喜文書。


    這封書信,卻令父子二人發生了一場關乎於如何看待眼下的中原的爭論!


    李守漢這段時間以來,沒有做別的事,那些擴軍、生產、征糧、收稅的事情都有專‘門’的部‘門’進行‘操’辦,他隻需要簽字用印便可以。餘下的事情,便是組織人力進行搬家。


    沒錯,是搬家!


    將他龐大的行政機構和軍事機構從順化搬到廣州來。


    但是,對於搬家這種事情,整個南粵軍之中卻是頗有微詞。那些本來就是根基在南中的人自不必說,他們對於中原的認同點很低,在他們心中,中原不過是南中產品的市場,原料和勞動力的來源。每年以百萬人規模輸入南中的流民和南下開墾荒地的無地農民,為南中提供了足夠的勞動力。也為這部龐大的機器不停的增加新的動力。


    “中原之地又窮又‘亂’,主公何必多此一舉,將辦事衙‘門’搬遷北上?”


    “中原若是安靜。以後還會有人南下開墾嗎?我們南中上哪裏去找那許多的農戶?”


    “若是主公將中原戰事徹底平定了,我們南中該如何與大明朝廷相處?是我們繼續俯首稱臣。還是他們發兵剿滅我們?”


    “大明朝廷若是當真中興了,咱們南中出產的那些糧食布匹瓷器鐵器該賣給誰去?上哪裏去找那麽多的勞力去?”


    各種各樣的說法,被葉琪執掌的情報部‘門’作為輿論動態收集上來,整理匯編,出現在李守漢的案頭。


    對於南粵軍之中出現這種態度,卻是大大的出乎李守漢的意外。但是仔細想想,卻也是情理之中。


    南粵軍之中,人員構成大概是這樣。最早跟隨李守漢從河靜一路起家的那批人,他們是明軍衛所兵的後裔,這部分人眼下已經是核心和權力高層。另外就是像王寶這樣的各族歸化之人,什麽苗族,卡族,佤族,景頗族,緬族、京族等等。再有便是從兩廣、雲南、福建等處到南中開墾荒地求生的無地農民。


    經過了十多年的不斷整合,這些不同族群的畛域觀念漸漸淡漠,取代都是彼此都是南中人的態度。可是。在對於中原,對於大明的態度上,各種族群的存在便決定了他們的意識和態度了。


    第一次跟隨李守漢北上勤王之後。那些移民後裔,不管是第二代還是第幾代,都對大明大失所望。在他們的印象裏,父輩和祖先們口中的大明,不說是遍地錦繡黃金也應該至少是一個太平盛世景象。可是他們看到的卻是滿城垃圾,遍地饑民,處處災荒,到處戰‘亂’的末世景象,這如何能夠讓他們對大明有所認同?


    這些移民後裔是如此。那些剛剛到南中開墾數年,名下有了多少不等的田地。也起了新屋,穀倉裏滿是糧食。牛欄之之中拴著牯牛的,算是衣食無憂,有了些物質基礎的人卻是另外一種想法。


    “眼下在南中算是把日子過得紅火了,可是家裏的兄弟父母親戚日子過得還是頗為窘迫,要是能夠把他們也接出來一道打拚出一大塊田土來就好了。”


    同樣是漢家苗裔,因為各自的環境不同,對待中原的態度便是涇渭分明。


    至於說以王寶等人為代表的各個歸化族群,倒是沒有什麽特別的態度,橫豎他們眼下的日子都是主公賜給的,隻要是李守漢說的,這些心眼實誠的漢子都是毫不猶豫的去做了,哪怕前麵是洪水烈火。


    內部對於大明朝廷意見如此不統一,自然對李守漢為了盡快將福建和兩廣建設成為與南中相同水平而采取的行政機構北上這一舉動而大為不滿。於是乎,作為執掌政務的李沛霖便是忙得上躥下跳,到處救火安撫,軟硬兼施。


    但是,李守漢自己也想不到,他苦心培養了十多年的兒子,居然也和他自己的意見相違背,把中原大地視為南中的殖民地,把大明朝廷看成是替南中管理這塊殖民地的傀儡政權!


    更要命的事,和李華宇一樣,持有類似看法的人還不在少數,許多人‘私’下裏議論,都覺得眼下的情勢就蠻好的。咱們用糧餉器械支持大明朝廷,讓朝廷有力量去和各部流賊周旋。中原腹地越是戰火不斷,咱們的貨‘色’便越是能夠賣出個好價錢。不管是“流賊”李自成也好,還是張獻忠也罷,都是要用真金白銀和人口來購買咱們的貨‘色’。


    這樣,大明朝廷、流賊、還有北方的建奴,他們三家誰也吃不掉誰,看誰有苗頭要吃掉對方了,咱們就相幫著另外兩家來對付他,把他的實力削弱。這樣,才能保證咱們的利益不受損失。


    麵對著形形‘色’‘色’的想法,被攪得不勝其煩的李守漢,借著給九夫人、十夫人兩個‘女’人所生下的兒‘女’辦滿月之際,將李沛霖與李沛霆兄弟兩個叫到了越秀樓,準備聽聽他們兄弟兩個的見解。


    這九、十兩位夫人,便是當日烏斯藏送來的兩個貴族‘女’子,名字喚作央金卓瑪和達娃央宗的便是。起初,李守漢對於這兩個來自雪域高原的‘女’子不是那麽感冒。隻是令他們在後宅當中好生學習禮數,盡快的適應王府的生活。


    孰不知,這貴族家的‘女’孩。學習別的可能會慢,學習起禮數。學習起比自己原有的生活方式顯得更高大上,更奢侈*的生活習慣來,可是快得很。沒有多久,在廣州家中的晚宴上,李守漢便聽到了管家婆子的抱怨,那個霍康家的央金卓瑪,每天都用玫瑰‘花’瓣沐浴一次,什麽熏蒸。‘精’油等等一樣都不少,帕巴拉家皮膚白皙長身‘玉’立的達瓦央宗,央倒是好一些,可是,各種胭脂‘花’粉珠寶釵環之類的,也是一樣不少。


    那一夜,恰好也是李守漢心情頗佳,當即便令管家婆子安排九、十兩位夫人‘侍’寢。結果,一試之下,倒是讓李守漢大為新鮮。這兩個人居然還是有百合潛質的‘女’子!怪不得當日那個身材豐腴些的央金看卓瑪的眼神。都是一副恨不得一口水將她吞下去的神態!


    不過,李守漢卻也不希望在自己的後宅之中,被自己調教出來一個喜歡自己‘女’人的‘女’人來。那樣的話,不是等於自己給自己培養出來一個潛在的情敵?李守漢可不想自己頭上的金冠被自己的這個小妾給‘弄’上點什麽顏‘色’。


    在他的允許下,兩個‘女’人為了給他助興,在‘床’笫之間搞些假鳳虛凰的玩意,這是他喜聞樂見的,可是,如果哪個敢越俎代庖,李守漢少不得會學習一下楊森,把那個‘女’人從人間蒸發掉。


    (沒辦法。受時代的影響,豬腳也不可能是一個‘女’權主義者。眼下他能夠允許‘女’人出來工作。已經是冒天下之大不韙了。至於說楊森如何對待給他佩戴環保標誌的事,有興趣的同學可以去問問度娘。)


    經過一段時間的‘精’心開墾。勤勞耕作,央金卓瑪和達娃央宗兩個人倒也是塊‘肥’沃的額土地,在李守漢把種子辛勤的播撒下去後不久,兩個人的肚子就都有了動靜。


    若不是快要到了臨盆時節發生的一點小‘插’曲,李守漢便會很愉快的再度享受當爹的歡愉了。


    大腹便便的央金卓瑪,居然要求在即將臨產時,讓她自己到荒郊野外去獨自生產,而且,這個‘女’人大概是秉承了語不驚人死不休的‘精’神,不但要獨自到野外去生產,更是在不經意間透‘露’出,還要趴著生產的方式!


    這一下,頓時在整個越秀樓王府之中炸了鍋。


    作為伺候李家諸位夫人生產的禦用接生婆,何婆子聽了之後,被嚇得嘴‘唇’青白,雙手合十的隻管念:“南無救苦救難觀世音菩薩!罪過!罪過!如何能夠讓‘婦’人到野外去生產?還要趴著生?這不是要大人和孩子的兩條人命嘛?!便是您自己要去,我老婆子也不敢答應!”


    幾番追問之下,達娃央宗才替央金卓瑪說明,這是烏斯藏的傳統生育方式,因為,他們認為,‘女’人生育時是件極為汙穢血腥之事,所以,不能在住處和帳篷裏生產,這樣會給家裏帶來晦氣。不管是什麽天氣,哪怕是大風大雨大雪天,‘女’人到了臨盆時節也得到外麵去生育,而且,還得是采取趴著的姿勢來生產。


    “媽的,禿驢難道都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嗎?”在聽說了後宅居然有這麽荒唐的想法時,李守漢第一個反應就是大罵大海上師和大博學珍寶智者,你們兩個‘混’賬東西,所謂的轉世過程難道不是母親所生?居然如此對待產‘婦’?


    便是如來佛祖,在雪山修得金身被孔雀吃了,在從孔雀背後裂開一口脫身而出,如來佛祖出來之後要殺孔雀,這時候古佛燃燈出現跟如來說你從它肚子裏出來就如同它是你的生母,還封孔雀為佛母孔雀大明王菩薩。


    “便是如來佛祖也不曾如此,爾等居然敢如此!”


    李守漢拍案咆哮,“去!告訴九夫人與十夫人,在咱老子的一畝三分地上,就得按照咱老子的規矩辦!她若是想要到野地裏去趴著生,那便等生了孤的孩兒之後,寫了休書,讓她回到她的烏斯藏,在那狗屁的雪域佛國去尋覓個人,到野地裏去生吧!”


    李守漢話說到了這般地步,央金卓瑪與達娃央宗兩個,如何還敢堅持?當下老老實實的生孩子,坐月子。


    對於這場小風‘波’,李沛霖與李沛霆兄弟兩個,如何能夠不曉得?


    “再有人說什麽烏斯藏是雪域佛國,人間淨土,便讓他們去照著烏斯藏的傳統方式生育子‘女’,不管是什麽天氣,分娩都要在室外或者帳篷外,狂風大雪也不能在帳篷內生產!”


    兄弟兩個戲謔的學了一下李守漢對此事的大發雷霆,從轎車之中跳下來,打量著眼前的越秀樓王府。


    在七夫人傲蕾一蘭的張羅之下,整個越秀樓王府一派喜氣洋洋。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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