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大營立下,馬超便命龐德等人開始操練士兵,七千軍士苦練箭術。龐德,王雙兩人都是箭術無雙之輩,馬岱,馬休,馬鐵也都自幼擅射,本領亦不凡。而這七千西涼精兵也都大多都通曉射術,不乏箭術高明之人。隻是馬超的訓練方法卻極為詭異,他讓這些軍士專門訓練高速移動中向各個方向射箭,這樣一來的難度就增大了好幾倍。好在西涼精兵本就能騎善射,有著不凡的基本功,進步神速。


    與此同時,馬超又命北郡人楊元把周圍百裏內最負盛名鐵匠和木匠征來,同時從民間大量收購精鐵、硬木以及牛馬羊皮。此項事宜費時又費力,足足過了七天,楊元才帶著一老者,一位中年漢人和十幾個馬車的物資趕回大營。


    馬超大喜,聞訊後立刻就接見了那名老鐵匠,寒暄過後,小馬哥便拿出了自己削製的木製馬掌和馬鐙,那老鐵匠仔細看了看,皺眉道:“這兩物雖用鐵不多,精細程度也不大,可這厚鐵片之上有八個小孔,一麵光滑一麵凹凸不平,故打造起來極為費時費力,這塊三角形亦是如此。”


    小馬哥心裏一涼,忍不住問道:“以老師傅的手藝,這鐵片和鐵三角一天能打造幾副?”


    那身材魁梧的老者沉思了一陣道:“如果單純手工打造,鐵片不超過十副,鐵三角不超過十五副。”


    小馬哥聞言心裏頓時涼了大半截,他這一萬大軍至少要有七千騎兵裝備馬掌馬鐙,一匹馬四個馬掌,兩個馬鐙,也就需要兩萬八千副馬掌,七千對馬鐙。如此速度打造豈不是要等一兩年才能完成,就算多找點鐵匠又如何?這臨近邊疆之地人口本就稀少,鐵匠自然也不會多,再說多了一個人就多了一份泄露軍事機密的可能。雖然這個機密不可能保持很久,但也不能這麽快就讓人知道並模仿。


    就在小馬哥眉頭緊皺的時候,那老鐵匠問道:“敢問將軍,此物打算打造多少?如果數量夠大,草民可用流鋼淬火之法,一日數千也不是問題。”


    小馬哥聞言一驚,急聲問道:“何為流鋼淬火之法?”


    老鐵匠道:“此物難就難在八個小孔和凹凸不平之麵,如數量夠大又不計成本的話,可以把生鐵燒成鐵水,百煉成鋼後澆入模具之中,如此一來便可以大量鑄造了。”


    小馬哥大喜,這不就是現代鑄造工藝的翻版嗎?沒想到漢代就有人用此法大量生產工具了,忍不住興奮的問道:“老師傅可懂得此法?”


    那老漢挺了挺胸膛,正色道:“草民祖上世代以打鐵為生,不是草民誇口,整個西涼懂得此法之人絕對不超過一手之數。”


    “好,真乃天助我也!”小馬哥撫掌笑道:“敢問老師傅名諱?家中尚有何人?可願留在軍中效力,報效國家。”


    老鐵匠滿臉恭敬的說道:“老漢姓李,名鐵,粗鄙之人並無表字,老伴走的早,上家尚有二子李剛,李碳,自幼隨老漢學藝,如今已頗有火候。將軍出征匈奴乃英雄之舉,功利千秋之事,老漢敢不為將軍效力。”


    小馬哥心情暢快之極,正色道:“老先生真乃義士也,有李家父子在此,吾後顧無憂矣!”接著小馬哥設宴款待李鐵,席間兩人又談了不少細節之處。當得知李鐵還擅於打造高強度兵器後更是欣喜若狂,並親自用老漢隨身攜帶的匕首驗證了一番。兩把匕首對砍,軍中找來的那把立刻被蹦出一個大缺口,李鐵的那把則相安無事,依舊鋒利無比。


    小馬哥大喜之下馬上又想起一事,不過他並沒有當場說出,除了讓楊元帶五百軍士全力配合李鐵父子鑄造馬掌,馬鐙之事外,還當場宣布讓李家父子三人負責神威營的兵器修理以及打造事宜,待大勝匈奴後便有官職加身。


    李鐵自然心下萬分感激,散席後和楊元商量具體事宜。


    次日,小馬哥則召見了應征而來的木匠鄭思研究高橋馬鞍的事,當然小馬哥拿出來的僅僅是沒有蒙上皮革的木架子,然後仔細說明了其用處並詢問改進方法。


    當鄭思聽完後立刻驚為天人,因為這東西一旦研製成功,那騎兵的戰鬥力可提升了不止一籌。驚訝過後便是無比興奮,畢竟做為一個木匠能親身參與這等革命性的發明就意味著可能名垂千古。當小馬哥笑著提醒不要泄密的時候,鄭思亦不是蠢人,立刻要求留在軍中效力。小馬哥沒有不答應的理由,因為以後用到木匠的地方還很多,鄭思雖然沒什麽突出的才能,木匠手藝卻不是假的,隻要這點就足夠了。


    兩人在一起乒乒乓乓的一搗鼓就是五六天,經過小馬哥不斷的實驗和改進,在仔細對照戰馬和人的生理結構後,終於確定了最終方案。緊接著小馬哥便派人大量采購木匠工具,又挑選了二百個心靈手巧的輔兵跟這鄭思一邊學手藝,一邊製作高橋馬鞍。


    一個月後,七千精兵基本上適應了高速移動射箭,命中率大大提高,隻是搞不明白這麽做的目的,甚至連龐德,王雙以及馬氏三兄弟也丈二金剛摸不到頭腦。


    這一日,馬超把全軍一萬人全部集中在大營前的草地之上。胯下一匹青驄馬神駿異常,如果細心觀察的話不難發現此馬多了一副高橋馬鞍和一副鐵質馬鐙,馬蹄印也與眾不同。


    戰馬之上,小馬哥也心情激動,他之所以敢率領七千騎兵侵犯匈奴,所依仗的就是馬鐙,馬鞍,馬掌這三樣硬件,有了這三樣東西,騎兵的戰術便可以發生革命性的改變。前所未有的騎兵戰術定能打匈奴一個措手不及,重傷其元氣。


    此時的一萬大軍軍紀嚴明,雖萬人集結卻鴉雀無聲,隊伍整齊有序,小馬哥見此信心更足,高聲道:“諸位將士們,今日本將把大家集結起來隻要給你們看幾樣東西,想必諸位也想知道本將為何整日讓你們苦練在馬背上射箭吧?”


    話音剛落,底下響起一片竊竊私語之聲,小馬哥掛起天龍破城戟,輕輕拿起了長弓。此弓也是馬家收藏之一,不知名字,亦不知來曆,弓身用的是比鋼鐵還要堅硬但非常輕的紫檀木製作而成,弓弦乃鱷魚筋搓製,堅韌異常,不怕雨淋,刀劍難斷,想要拉成滿月之狀非得四石之力不可,絕對屬於強弓中強弓,更奇的是此弓開弓時弓弦之聲極小,大大增加了偷襲的成功率。


    隻見馬超擎起長弓,大聲喝道:“諸位將士且看好了。”說罷兩腳一磕馬鐙,戰馬立刻竄了出去,在軍前疾奔了一圈後,馬超忽然身體直立起來,彎弓搭箭,戰馬疾奔中,隻聽“嗖!”的一聲輕響,雕翎箭應弦而出,帶起陣陣破空之聲“哆!”的一聲,正中百步之外的靶心之上。


    “將軍神威!”


    “將軍神威!”


    底下立刻響起了歡呼之聲,此起彼伏。馬超卻不為所動,反而縱馬東西疾馳,側身彎弓搭箭,一陣破空聲後,狼牙箭又中靶心。箭尾猶自顫動不已的時候,馬超早已調轉馬頭,再次立於馬上側身一箭射出,在萬人歡呼聲中第三次射中把心。


    小馬哥射完這三箭,場上的聲音反而低了下來,這些西涼精兵經過一個月的苦練,自然知道移動中命中目標的難度,馬超在奔馬之上三箭全中,簡直是神乎其技。早有一部分人驚訝得忘記了呐喊。


    可事情還遠不止如此,隻見馬超忽然調轉馬頭,背離箭靶而去,戰馬奔馳之中整個人忽然立於馬上,回身便是一箭射出。弓如滿月,箭似流星,足足一百五十步的距離,雕翎箭直穿靶心,隻聽“嘭!”的一聲,藤條編織而成的箭靶硬生生被射穿了一個拳頭大小的洞。


    靜,此刻草地上無比的靜,唯有馬超坐下青驄馬的四蹄踏地之聲,現場的一萬軍士徹底被震撼了。如果說在地上射箭,百步穿楊也不算什麽難事,這些人當中至少有一半能做到,可難就難在奔馬之上射箭還有如此準頭,這可就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因為戰馬在奔馳的過程中會上下顛簸,雙腿必須夾緊馬腹才能保持平衡,在這種情況下回身射箭已經不容易了,想同時保持準頭幾乎根本不可能,可如今馬超做到了,而且還是百發百中。叫這些身經百戰的精兵們如何不驚訝。


    沉默過後就是徹底的爆發,一萬軍士嘶聲呐喊,甚至連龐德和王雙亦是如此,二人雖自負箭術精湛,但也絕對做不到這點。一萬軍士早以把馬超當做神人一般,目光中不光是敬佩,甚至是崇拜,完全是對強者的崇拜!


    在萬人的歡呼聲中,馬超縱馬而立,收好弓箭擺了擺手,現場立刻鴉雀無聲,隻聽馬超大聲說道:“本將之所以這樣做,絕非為顯露個人武勇,吾隻是想給大家看幾樣東西,當你們看了並學會以後也能輕鬆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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