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孫觀得令後急赴泰山說服臧霸,臧霸和孫觀同出泰山,有著過命的交情,聞言後大為意動。如今陶謙投靠了馬超,他做為陶謙的盟友,在曹操出兵徐州之際並未插手,此舉不僅得罪了陶謙,也失去了徐州民心。而馬超又在徐州布下重兵,他不敢與之爭鋒,又不想插手兩大諸侯的決戰,此時投靠呂布無疑是一個絕好的選擇。


    臧霸經過仔細思量,很快答應了此事,當下調動兵馬準備從泰山出兵攻打曹操,與呂布遙相呼應。而這麵馬超收到呂布的勒索信後卻是勃然大怒,呂布此舉無異於趁火打劫,想利用兩大諸侯決戰之機壯大己身,獨霸一方,用心可謂險惡無比。


    但此時還不是收拾呂布的時機,兗州臨近豫州和揚州,一旦出兵攻伐呂布,袁紹絕不會袖手旁觀,如此一來極有可能把呂布逼到袁紹的陣營,而且還會把主戰場引到了兗州,之前所有的布置全都化為流水。思來想去,馬超隻能想出一個拖字訣,現在不收拾呂布,可也不能給他一粒糧食和一匹戰馬,量他也沒膽對秦宜和郭嘉下手。


    打發走信使,馬超隨後又派人傳令給馬休,讓其調兵駐紮在白馬、延津、烏巢一帶,目的就是防範和威懾呂布,讓其不敢輕舉妄動。


    193年十月,中原大地秋收完畢,災情雖重,卻還沒到顆粒無收的地步,各地百姓收了為數不多的糧食。短時間內倒也不至於挨餓。


    袁紹的勢力範圍隻有豫州南部和揚州小部分地區受災,再加上兩州之內的各地方豪強大力相助。糧草保障後顧無憂。中旬,袁紹在壽春聯合曹操、孫堅、劉勳、嚴白虎等十數路大小諸侯發表了討馬檄文,全文如下:西涼馬超,為開國名將伏波將軍馬援之後,受先帝重恩並召為駙馬,數年間頗有微功!然自先帝歸位,董賊作亂始,馬超依仗手握兵權玩弄權術。霸占京師,把持朝政,陷害忠良,收容叛逆,淩辱國母,欺壓幼君,心懷篡逆。常有不臣之心!


    嗚呼!君無威不足以統江山,君無儀不足以成社稷。馬超挾天子以令諸侯,篡逆之心天下皆知!漢室勢微,政令不一,地方割據,萬民塗炭。皆馬超之過也!吾身為漢臣,當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今聯合天下忠漢之士共赴國難,起甲兵百萬發洛陽。討反賊,清君側。興漢室。如律令!


    隨著討馬檄文的公布,天下徹底震動,都知一場史無前例的中原大戰即將拉開帷幕。袁紹為了擴大影響力,還命人將檄文複製了數千份,派人到並州、冀州,乃至司隸地區重要城鎮張貼,以便拉攏各地方官員,達到蠱惑人心的目的。


    緊接著,袁紹兵發四路,派大將顏良帶兵十萬攻打彭城,試圖奪下民心不穩的徐州和青州。派文醜、朱靈引軍二十萬出兵荊州南陽,目的就是徹底鏟除張繡,關門收拾劉表。派孫堅出兵十萬攻打江夏,直搗襄陽。最後又派大將麴義和淳於瓊領兵二十萬出兵潁川,試圖趕走呂布,進犯冀州,兵困汜水關。


    馬超收到現報後急招各路文臣武將商討對策,這些年他混的順風順水,隻要渡過眼前的難關打殘袁紹,便可一舉奠定天下大勢,為此,他不得不謹慎。


    此時,出兵關中的龐德等人全部返回了洛陽,田豐、沮授、荀攸、法正、徐庶等謀士齊聚一堂。分析完當前的形勢,馬超一臉凝重的說道:“袁紹來勢洶洶,有大軍近六十萬,且令行統一,絕非昔日諸侯討董可比。吾等雖不懼袁紹,卻也不能有半分怠慢之心!諸位以為當如何退敵?”


    田豐抱拳道:“袁紹勢大,卻大多都是烏合之眾,縱有百萬之數也難敵主公三十萬精兵!若主公全力對付袁紹,退之不難,隻怕屆時後方空虛,一旦公孫瓚和呂布發難,冀州危矣,二人皆為豺狼之輩,需盡早除掉!”


    沮授道:“正是如此,袁紹為人好斷無謀,外嚴內忌,名望僅次於主公,今舉兵來伐,所爭的不過是名份而已!主公此刻急需剿滅公孫瓚和呂布,對袁紹可暫時采取防守戰略,派心腹大將領兵守住各處關隘。袁紹久攻難下,補給線又長,麾下烏合之眾必會行搶掠百姓之舉,待其失了民心,主公亦平定了幽州,屆時再回過頭來給予迎頭痛擊。”


    馬超點了點頭道:“公與所言甚合吾意!徐州有黃忠和徐晃坐鎮,又有徐州刺史陶謙負責安撫民心和調度糧草的事宜,擋住顏良自是不在話下!文醜、朱靈、孫堅、劉勳、嚴白虎等人全力攻打荊州,形勢雖亂,卻還不至於失去控製,唯有麴義和淳於瓊這一路兵馬比較棘手!萬一呂布與袁紹講和,夥同曹操、麴義等人進犯冀州,形勢就不是我等可以控製的了。”


    眾人也都想到了這個問題,荀攸皺眉道:“據我所知,袁紹出兵前曾遣使楊宏求見呂布,有意求呂布之女為兒媳。此舉深得陳宮等人的讚成,然呂布卻是猶豫不決!此二人要合在一起,對主公大業極為不利!”


    馬超眉頭一皺,心裏極度不爽,袁紹下手倒是好快,呂家的小蘿莉才剛剛長成,一旦入了袁家,那呂布這條流浪狗也算找到了主人。從長期角度來看,隻會害了袁紹,因為呂布可是一條專門咬主人的狗。


    “不知公達可有妙計!最好讓二人反目成仇,就如呂布與曹操之間一般!”想了想,馬超還得問計荀攸。


    荀攸道:“主公可行二桃殺三士之計!呂布此人素有野心,絕非屈居人下之人,曹操和袁紹又何嚐不是?主公可曾想過這些大小諸侯所需要的是什麽?”


    馬超略一沉吟道:“適逢亂世,誰不想謀九五之位,我馬超亦是如此!”


    “正是!”荀攸道:“漢室早已衰落,滅亡是遲早之事!天下諸侯之所以聯合起來討伐主公,原因就在於主公一家獨大,挾天子令諸侯,成了眾矢之的!若在此時反其道而行,徹底滅亡了漢室,各路諸侯還能這麽齊心嗎?主公可還記得諸侯討董之後,那些諸侯都幹了些什麽?”


    “互相吞並,擴張地盤!”


    “然也!”荀攸道:“漢室雖沒落,但隻要存在一日,就如各路諸侯頭上的懸著的一把刀,眾人又顧忌主公的強硬和實力,除了西蜀的劉焉,無人敢稱王稱帝!既如此,主公何不徹底解散了朝廷,以天子的名義對各路諸侯封王封公,如此一來便可加深各路諸侯的之間的矛盾,袁紹百萬大軍亦會無功而返!”


    馬超聞言大為意動,此事可是一招險棋,若天下諸侯都是忠漢之士,隻會更加賣力的討伐於他,若懷有私心就絕不會把兵力、物力、財力浪費在他這裏。


    田豐、沮授、徐庶等人聞言也都驚訝不已,仔細權衡利弊之後,又不由暗讚荀攸此計高明。一直沒顯山露水的法正忍不住歎道:“此計甚妙,可達到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效果。主公若行此計,可一舉三得!大妙啊!”


    馬超饒有興趣的問道:“何謂一舉三得,還請孝直試言之!”


    法正道:“其一,可以分化瓦解各路諸侯,加深彼此之間的矛盾,再想聯合起來難上加難!其二,為主公日後稱帝鋪平了道路,眼下大可以關東各路諸侯逼宮為名,逼迫劉協退位,並將天下分給各路諸侯,天下重複戰國時代!其三,可解燃眉之急,各路諸侯分到了王位和土地,無論買不買賬,也絕不會全力與主公交戰!如此一來,主公便有足夠的時間收拾公孫瓚,也再沒必要擔心呂布偏向誰了,袁紹的聯軍也會不歡而散。”


    馬超聞言連連點頭,法正說的一點不錯,若果真如此,確實可以取得二桃殺三士的效果,且天下隻會更亂,走勢更加難以確定。


    徐庶道:“孝直之言隻言明了三利,卻未言一害!庶有一言,還請主公仔細思量後再做決定!”


    馬超道:“元直有話盡管直言!”


    徐庶道:“自古有君臣之分,漢室勢微,天子尚在,且為主公奉先皇遺詔所立,繼位尚不足五年,本身亦無大過!主公身受先帝重用,身為駙馬,又是托孤之臣!幾年來,主公在地方大施仁政,極力打壓豪強,收回大片被兼並土地,收容安置流民、難民,百姓受益無窮,種種舉措已然得了北方之地的民心!可主公若在此時行廢立之事,雖不會有多大阻礙,卻難免要留下忘恩負義的千古罵名,如此一來,主公豈不是毀了先前良好的名聲和聲望!”


    馬超聞言深以為然,這點他剛剛也想到了,老劉家雖然名存實亡,但絕不能亡於他馬超之手,否則必遭罵名。再說眼下這個朝廷還有不少用處,還不是稱王稱帝的時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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