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酒樓是閻塚選的地方,因著他對這皇城裏的局勢了然於心,本來畫妖嬈選了個臨江的酒樓,讓他給否定了,他心裏清楚畫妖嬈無心選的酒樓是明曄華名下的,所以他刻意避免了,帶了畫妖嬈來了也是臨江的一家酒樓,問天樓。


    進了酒樓,閻塚帶著畫妖嬈選了靠著江邊窗戶的雅間,雅間別致清麗,梨木的桌椅上雕了好看的荷花紋,連桌子上擺放的茶盞上也是一律的白瓷做的,做了荷花紋的描邊,精致的很。


    畫妖嬈剛一走進雅間就被桌子上的白瓷茶盞給迷住了,伸手拿了一隻拿捏在手裏把玩,要知道畫妖嬈的這雙眼睛可是獵奇的很,東西值不值錢,寶不寶貝她一眼就能估摸個差不多,當然這要得益於畫妖嬈的師傅是個比較喜歡收羅東西的人,自然畫妖嬈見過不少的好東西,眼力界要比尋常人好許多。


    閻塚跟隨在畫妖嬈的身後走進包間,走了到桌邊,看著畫妖嬈眼眸裏的一絲新奇的目光,閻塚嘴角微微翹起了一下,心裏念想著果然這丫頭是喜歡這些的。


    “這酒樓當真是大方,連雅間配的茶盞都是白瓷的,也不怕來的客人給偷走了,這一套白瓷的茶盞可是值了不少的錢,下次等我窮的時候,我就專門來這裏把這套茶盞給偷走”,畫妖嬈一雙眼眸在手中的茶盞上瞧了又瞧,最後有些不舍的放下了。


    閻塚自然是將畫妖嬈所有的小表情都看在了眼裏,對於畫妖嬈的不舍閻塚也很是滿意,要知道這套雅間本就是他專屬的房間,換句話說這間酒樓便是他名下的,這套白瓷的茶盞也是每次他要來之前,掌櫃的專門給換上的,他也是極其喜歡這一套白瓷的茶盞,不過看著畫妖嬈也是這般的喜歡,閻塚心裏還是歡快的。


    “若是喜歡,一會走的時候,向掌櫃的討了就是”,閻塚說道,說話的語氣比平日裏溫柔了許多。


    拿著手裏的茶盞,畫妖嬈淺笑了一下,然後將茶盞放下了,開口說道,“罷了,不過是一個新奇的玩意,總不能每見一樣便討一樣吧”,說完,坐下,倚靠在欄杆上,向著窗外瞧去。


    “有何不可,喜歡了便討了走,給了銀子便是了”,閻塚倒是沒覺得有什麽不可的,更何況這茶盞本就是他的,原本是想說送她的,可是又怕她不接受,便說謊說了要跟掌櫃的討。


    眼睛裏劃過一絲異樣,不知怎麽的,總覺得閻塚的這句話聽的不是個滋味,嘴角挑了一下,開口說道,“這茶盞放在這裏怕也不是一日了,定也是有客人瞧見了喜歡的要跟掌櫃的討走,可是如今這茶盞還完好的在這裏,想來估摸著這茶盞定然也是掌櫃的心頭好,君子怎可奪人所愛”,畫妖嬈開口回道,若是平常看見這個套茶盞,畫妖嬈一定早早的便別想法設法的向掌櫃的索要了,可是今天不知怎麽了看著這套茶具,即便是心裏喜歡也覺得不是滋味。


    突然間話畫妖嬈向著門口喊道,“小二,上酒”。


    畫妖嬈的這一嗓子讓閻塚的眉頭皺了起來,聽見吆喝的聲音小二在門外敲門,畫妖嬈應了一聲,“進來”。


    進來的小二是為年輕的男子,一身粗布打扮,進來的時候臉上掛著笑意,“客官這是要點點什麽,本店的酒菜可都是一等一的好”,小二熱絡的說道。


    “小二,來一壇你們這出名的酒,再來五六個你們店的拿手菜,快些上來”,畫妖嬈豪爽的說道。


    “好嘞,客官您請好吧”,店小二滿臉笑意活絡的走出房間,去跟掌櫃的去報菜單了。


    閻塚的一雙眼睛一直都是小心翼翼謹慎的打量著畫妖嬈,他心裏是有話想對畫妖嬈說的,可是又開不了口,他想問她一句,她現在這般摸樣可是因著明曄華,可是這一問就憋在了心裏怎麽都不會問出來。


    畫妖嬈自然是沒察覺到閻塚的別扭,或者說她現在也沒有把任何的注意力是放在閻塚身上的,她眯著眼睛,懶洋洋的靠在欄杆上,然後看著一江的水,靜默的一句話都不說,隻是瞧著川裏不息的流水,發起了呆,好半天,她才突然開口說道,“我好想下山好久了”。


    是啊,畫妖嬈突然間有點想山裏的師傅,那個幾縷白發一直都是年輕摸樣,對自己總是無耐妥協的師傅,這一次下山,大約是畫妖嬈第一次離開師傅那麽久,在這一刻,畫妖嬈突然很想自家師傅,突然想著不知道師傅可也是在整日裏念咕她。


    閻塚聽著畫妖嬈的念叨,並沒有回話,此時,畫妖嬈望著一江的流水,閻塚望著她,悄然的好似時間靜止了一般。


    這片靜好最後還是被店小二的一嗓子給驚擾了,隻聽門外,店小二吆喝了一聲,“客官,您的酒菜已經到了,小的給您端進去?”


    畫妖嬈回過頭來,對著門口的花雕的木門,開口說道,“進來吧”。


    小二應了一聲走進房間,熟練的將六盤菜端放在桌子上,最後又抱進來一壇子酒,然後利索的退了出去,要知道,剛才掌櫃的可是明確的指示了,這屋子裏的客人可是要謹慎的伺候,店小二也是見過不少人的,看見閻塚鐵著的一張臉,自然是明白自己多呆無意,所以利索的擺好飯菜,麻利的出了房間。


    待店小二擺好了酒菜出去以後,畫妖嬈舉起一壇子酒就給自己的酒盞裏滿上了,然後給閻塚的酒盞也滿上了酒,然後畫妖嬈端著酒盞對著閻塚說道,“閻塚,今日感謝你帶我來喝酒,好兄弟,我在這謝過了”,說完,端著酒盞就去碰閻塚的酒盞,然後仰著脖子,一股腦的全喝進了嘴裏。


    閻塚想要阻攔,可是哪裏能攔得住,伸了手剛過去,畫妖嬈已經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一杯盞的酒一進喉嚨,剛開始濃烈的酒一進入喉嚨便傳上來火熱的感覺,畫妖嬈努力的止住了這股熱浪往上湧的感覺,剛一把杯中的濃酒都咽了下去,便住不住的咳嗽起來,眼淚一下子便用了湧了上來,在眼眶裏打轉,有那麽一刻畫妖嬈感覺自己是受委屈了。


    閻塚看著畫妖嬈這副狼狽的摸樣,著急的伸了一隻手,可是這隻手卻懸在了半空,最終也沒有拍在畫妖嬈的背上,而是收了回來,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對著畫妖嬈說道,“你呀,明明是不會喝酒的,還這般豪飲做什麽”。


    畫妖嬈咳嗽了片刻,然後抬起頭來,一雙眼眸裏已經落了淚,這淚倒是是心裏的那份委屈還是這濃酒給嗆的已經是分不清楚了,畫妖嬈抬起頭來,看著閻塚著急的目光,突然間便咯咯的笑了起來,開口說道,“誰說我不會喝酒的,我可是從小跟著師傅長大的,我師傅便是個酒鬼,一日都離不得酒,自然我也是小酒鬼,剛剛的不作數,是喝得太急了,嗆到了,你看好了,這一次我保準不嗆到”。


    說話間畫妖嬈便去端了桌上的酒壇給自己滿上了一杯盞的酒,然後不管不顧的便悶頭喝了進去,這一次,這滾燙的液體滾燙了她的薄涼的心,腦海中突然間便出現了之前明曄華身邊站著的那位白衣女子,攬著明曄華胳膊走出去的那副場景,淺然的輕笑了起來。


    閻塚看著畫妖嬈突然輕笑起來,一時間那笑意薄涼的好似不真實一般,那般輕薄的,好似沒有靈魂的輕笑,讓人看的心裏也跟著薄涼起來,閻塚開口說道,“怎麽笑的這般的蒼涼,你今日的反常可是遇著了什麽?”


    畫妖嬈又給自己斟滿了酒,然後清然的抿著,清醒的感受著火辣的感覺湧進自己的心口,開口說道,“難怪師傅那麽喜歡喝酒,這酒當真是能讓人有種醉生夢死的感覺”,說話間便將杯盞裏的濃酒一飲而盡。


    看著畫妖嬈紅撲撲的小臉,看著畫妖嬈嫵媚百態的摸樣,閻塚知道畫妖嬈已經是醉了,他舉起杯盞,輕輕的抿了一口杯盞中的酒,心裏暗罵了一句,這些糊塗的東西,怎麽上了這麽烈的酒,再一抬頭,看著畫妖嬈已經眯著小眼,模糊了起來。


    放下手中的杯盞,閻塚起了身,一雙眼眸看著畫妖嬈,開口說道,“這般的濃酒,隻怕三杯你已經是醉了”。


    畫妖嬈紅撲撲的小臉袋,眼睛瞧著閻塚,眼神迷離起來,微微挑著眉頭,有些疑惑的看著閻塚,開口說道,“閻塚,你說你怎麽就長得這麽好看呢”,說話的聲音也變得暖綿綿的,柔柔的,特別的細柔。


    這般的話,這般溫柔的語氣,閻塚一下子就愣住了,一雙眼睛看著畫妖嬈,有些反應不過來是什麽情況的看著畫妖嬈。


    伸了一隻手托著下巴,微微的眯著眼睛,也沒等到閻塚的回答,畫妖嬈,繼續說道,“你說你長的這麽的好看,連我都嫉妒了,這麽俊俏的摸樣,讓人真忍不住的想要咬一口”,說著畫妖嬈的眼神裏劃過一絲壞壞的情緒。


    這般的話,這怕是閻塚長那麽大以來第一次敢有人對他說,且說完以後沒讓他給拍死,閻塚呆愣的坐在那裏,有些不能相信的看著畫妖嬈,心裏翻滾過無數的浪,心裏一遍遍的問自己,這是什麽情況。


    等閻塚好不容易反應過來的時候,閻塚微微挑了一下眉頭,不過畫妖嬈說的這些話,他心裏莫名的卻是有些歡喜的,嘴角有些輕柔的上挑,心裏想著,倒是沒想到妖嬈喝醉了,倒是這般的可愛了些。


    可是看著畫妖嬈一隻空著的手又去摸酒壇,閻塚可是不能再淡定了,隻怕若是再讓她喝下去真的是不行了,閻塚站起來,一下子便將酒壇迅速的抱了起來,然後抱到了自己的這一邊,開口對著畫妖嬈說道,“不可再喝了,喝了這幾杯已經是醉成了這樣,隻怕明早醒來又是要頭疼劇烈了”。


    雖然看著畫妖嬈現在這般說話著實是可愛,可是怎麽也是不能再讓她喝了,這般的濃酒,喝了這幾杯,明早便已經是會頭疼了的,思量著,一會給去尋了解酒的丹藥給了畫妖嬈吃了。


    畫妖嬈看著酒壇子讓閻塚給抱走了,一伸手就撲了個空,不樂意起來了,撅著嘴巴,喃語著,“果然長得好看的人,心眼都不好,怎麽拿了我的東西還不給了”。


    聽著畫妖嬈的喃語,閻塚真的是一陣的黑線,難得的嘴角掠過一絲的淺笑,當真是覺得畫妖嬈喝醉的摸樣,可愛的很,隻是說話也驚人的很,沒有一點子的分寸了,什麽都敢說,眼神裏劃過一絲的寵溺,輕輕的揮了一下手,不知從什麽地方突然閃出來一個人影,然後接過閻塚手上的酒壇,一瞬間又消失不見了。


    畫妖嬈看著眼前多了一個身影,一瞬間又不見了,驚訝的張大了嘴巴,然後看著閻塚,一雙眼眸裏寫滿了驚訝,開口對著閻塚說道,“剛才是神仙來了嗎,可是神仙為什麽抱走我的酒壇呀,這肯定不是個好神仙,肯定是貪我的酒,給我抱走了”,畫妖嬈這會子說話像極了一個頑皮任性的孩子。


    聽著畫妖嬈的話,閻塚突然淺笑了起來,伸了一隻手突然想去縷一下畫妖嬈身後的三千青絲,這般玲瓏剔透的女子,這般孩子的脾性,是從什麽時候這個身影便已經種進了自己的胸懷裏,淹沒了在一層又一層的巨浪裏,根深蒂固,無法自拔。


    他突然的想要放縱一下,想要放縱的抱她一下,哪怕就那麽一下下。


    閻塚突然走到畫妖嬈的麵前,一雙眼眸裏寫滿了說不明白的情緒,畫妖嬈看著眼前的身影,抬了頭,努力的睜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人,然後對著眼前的人說道,“我知道你是誰,你這樣看我我還是知道你是誰”。


    聽著畫妖嬈的話,閻塚一下子便湧上了一股的熱勁,應道,“那你來告訴我我是誰”,在心裏那一刻,閻塚是懷著希望的,以前也總是聽別人說酒後吐真言,在那一刻,閻塚突然心裏就有些一種強烈的希望,希望畫妖嬈喝醉成了這個樣子還是認得出來自己的。


    剛才畫妖嬈念叨著閻塚的名字是因著酒勁剛上來,還好別扭,可是現在畫妖嬈的眼睛微微的紅了,眼睛打架的想要睡覺,臉也紅撲撲的,閻塚知道畫妖嬈現在已經是大醉的不清醒了,可是現在他滿心的在等她的一個答案。


    閻塚抱著畫妖嬈一個躍身,便飛進了畫妖嬈的房間,腳剛一踏進畫妖嬈的房間,便能感覺的到一陣子的殺氣襲來,意料之中的事情。


    自然這殺氣的來源便是一直坐在畫妖嬈房間裏一直等著的明曄華,他是回了百花樓來房間裏找畫妖嬈的時候才發現畫妖嬈並不在房間裏的,房間空蕩蕩的點著蠟燭,沒有了畫妖嬈的身影,那一刻起明曄華的眉頭皺起就沒有鬆開過。


    叫來了無白,詢問畫妖嬈的下落,無白卻是一點也說不上來,原來,今天重華帶著畫妖嬈出了這百花樓並不是從正門出門的,而是重華弄了一套男子的衣服,帶著畫妖嬈翻了窗戶下去的,因著重華說要做壞事自然是要從窗戶穿出去了,所以,便慫恿著畫妖嬈跟著她一起從窗戶翻出去。


    所以最後兩個人從窗戶那,神不知鬼不覺的翻了出去,兩個人優哉遊哉的逛著街去了,而無白,下午的時候自是有些別的事情在處理,且重華和月玦都在畫妖嬈的房間裏,所以他並沒有太在意畫妖嬈,隻想著三個女人在房間裏鬧騰著,都是聊些無傷大雅的事情,便並沒有盯得太緊。


    天黑以後月玦才從畫妖嬈的房間裏走出來回了自己的房間裏,這整個過程中,直到明曄華回來找不到畫妖嬈,這中間並沒有其他什麽特別的地方,自然無白也便不知道畫妖嬈不在房間裏這間事情了。


    現在,此刻,看著閻塚抱著畫妖嬈回來,可想而知,明曄華的臉色此時是鐵黑的。


    在發現畫妖嬈不見,無白並不知道畫妖嬈去了哪裏以後,明曄華便親自來了月玦的房間問了畫妖嬈的下落,月玦當時便一五一十的將畫妖嬈跟著重華出門的事情告訴了明曄華,而無白也是加緊了人馬去收羅,找到了重華,一問才知道畫妖嬈跟著閻塚走了。


    當時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明曄華站在書桌前將書桌上的紫檀黑墨猛然間摔在了地上,碎了一地的模渣。


    閻塚看著懷裏睡熟的畫妖嬈,輕輕的將她放在床上,小心謹慎的給她蓋好了被子,然後這才起身,明明知道明曄華就坐在那裏,可是卻沒有要理他的打算,抬了步子便要走。


    腳剛一抬起,一個聲音便傳來過來,說話的自然是明曄華,明曄華皺著眉頭開口說道,“為何讓她喝了這麽多的酒”,說話的功夫,隻是一瞬間,就像是清風一般飄過一樣,明曄華已然站在了閻塚的麵前,手裏揮了一劍向著閻塚。


    閻塚的武功一向是好的,自然是能躲得開明曄華的這一劍的,瞬間,隻見這兩個人都如鬼魅一般的穿梭在房間裏,任誰都看不清兩人的蹤影,隻能聽見空氣中傳播著閻塚的回話,“喝了這般多的酒,自然是有憂愁的事情”。


    就在兩個飛速移動的時候,躺在床上的畫妖嬈微微的輕哼了一聲,嘴裏喃語的念叨著,“師傅,嬈兒想回家了”。


    就是畫妖嬈的這麽一句喃語的話,讓明曄華突然停止了腳步,愣住了。


    閻塚也愣住了,隻是愣住了片刻之後,他便消失在了月夜裏,悄然的走了,他的心裏在念想著畫妖嬈最後睡過去之前對自己說的那句話,久久的不能釋懷。


    明曄華是知道閻塚離開了的,他輕輕的走到畫妖嬈的身邊,坐到了她的床邊,看著畫妖嬈安然的躺在床上,眼角裏已然帶著一抹淚水,他的心裏一下子便揪著了,心裏怎麽都想不明白到底是怎麽了,明明昨天晚上還是好好的,明明今早起來還是好好的,到底是怎麽了,這是第一次明曄華聽見畫妖嬈在夢裏喊師傅,喊著自己想回家,這個想回家,可是想回和青華一起的那個家裏,一想到青華,明曄華的眼眸裏掠過了一層說不明白的東西,飄閃而過。


    那一晚上對畫妖嬈來說便是一覺,對於明曄華來說卻是煎熬的很,他坐在床邊看著畫妖嬈熟睡的摸樣,伸了一隻手去縷畫妖嬈腦門上的青絲,輕柔的開口說道,“想必在嬈兒心裏,青華的形象一直是高大的”,停頓了好久,明曄華又開口說道,“若是有一天,嬈兒知道自己的師傅並不是自己想象的那般,嬈兒可是會痛心疾首呢?”說道這裏的時候,明曄華皺著眉頭,好似現在他便是異常的痛心疾首一般。


    可是他該怎麽做呢,他心裏在那一刻是恍惚的,恍惚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他不知道今天為什麽畫妖嬈喝醉了讓閻塚抱回來,這是第一次畫妖嬈在夢裏念叨著想要回家的話,明曄華的心裏一下子就沒了把握,總有些他覺得奇怪的地方,可是他又說不明白到底是哪裏不明白,看著畫妖嬈熟睡的摸樣,明曄華輕柔的說道,“嬈兒到底是怎麽了,難道就這般的放心不下閻塚,眼巴巴的去找他”,他自然是不知道下午發生的所有的事情,不知道畫妖嬈看見了什麽,也不知道,哪裏是畫妖嬈去找的閻塚,是閻塚一直偷偷的跟著畫妖嬈。


    此時此刻,兩人的心裏都蒙上了一層的霧,不能說,卻又朦朧的看不見前方。


    而此時,畫妖嬈之前跟著閻塚喝酒的雅間裏,一個身影漠然的喝著杯中的酒,一杯接一杯的往嘴裏送,他此刻的心裏疼痛不已的,他多希望現在自己喝醉了,什麽都不記得了,完成不清醒的樣子,不清醒了便可以忘記畫妖嬈說話的話。


    就在畫妖嬈睡著的前一刻,閻塚問畫妖嬈告訴他,他是誰的時候,畫妖嬈迷迷糊糊的說道,“我知道曄華是你的,我怎麽可能不知道曄華是誰,曄華的摸樣就刻在我的心裏,不管曄華去了哪裏,我都是能找到曄華的,可是曄華,為什麽,為什麽今天你身邊站了一個穿著白衣蒙麵的女子,為什麽你就讓她站在你的旁邊,為什麽她可以挽著你的手臂,嬈兒,不明白,真的不明白”,說道最後的時候,畫妖嬈囫圇的睡著了,最後的一個話都已經成了喃語,聽不清楚了。


    可是即便如此,閻塚的一顆心還是痛了的,終究她今天傷心醉酒還是因著見到了明曄華身邊走過的那個女子。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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