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被他灼熱的眼神看得臉發燙,用手輕輕蒙住他的眼睛,笑著問:“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不準你轉移話題,你可知道這首數字怨郎詩是西漢時哪個女子所作,又是為誰而作嗎?為何而作嗎?答不出來我可要罰你。”


    甄命苦突然生出一種古怪的想法,也許,眼前這個可人兒並不是一個普通的豆腐西施,她是曆史上哪一個傾國傾城的絕色女子,他誤打誤撞之下,被她娶回了家裏也說不定。


    隻是,他貧乏的曆史知識,實在想不出來這個隋末時有一個叫張鵝的美人。


    想了好久,實在想不出來,一臉沮喪地說:“答不上來,你罰我吧。”


    張氏見總算難倒了甄命苦一次,心中歡喜,喜滋滋道:“相公能寫得出那麽葬花辭那麽動人的詩句,怎麽會不知道司馬相如和卓文君的故事呢?一定是你故意猜不中,讓著我的。”


    說著,伸出一隻纖手,輕輕地在他額頭上彈了一下,算是懲罰。


    ……


    三個回合過後,張氏身上已沒有多少衣物,酥胸半露,雪藕般的手臂橫在胸前,遮住胸前旖旎豔麗的風光,怎麽也不肯讓甄命苦脫去她身上最後一件衣物,驚慌失措地從他懷裏掙脫出來,鑽進被窩裏。


    兩隻雪白如豆腐雕刻而成的玉足露在被子外頭。


    圓潤細嫩的腳踝,粉紅嬌嫩的腳掌心,天生就像是舞蹈家的腳弓,小巧紅潤的腳趾頭上,珍珠般的指甲修剪得整齊幹淨,在燭光下顯得晶瑩剔透,粉雕玉琢而成的一般,溫潤可愛。


    甄命苦忍不住將她兩隻精美的玉足捧在手心,像是欣賞藝術品般,細細觀摩,越看越是喜愛,忍不住低下頭,在她的腳背上親了一口。


    被窩裏的張氏像觸電般,身子劇烈一顫,把腳縮了回去。


    甄命苦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情火,悉悉索索地脫去身上衣服,踢掉鞋襪,正當他放下兩旁的床幔,想要上床鑽進她的被窩裏去時,樓下的大門口傳來嘭嘭嘭地響起了激烈的敲門聲。


    ……


    甄命苦停了下來,臉上浮起一絲因好事被中途打斷的惱怒。


    張氏聞聲也從被子裏探出羞紅的俏臉,怯怯地問:“相公,是不是他們找你有事,你出去看看吧。”


    “別理他們,讓他們鬧,有什麽比我們洞房花燭夜重要,娘子,春宵苦短,咱們還是早點就寢吧。”


    甄命苦不管敲門聲,猴急地爬上床,鑽進被窩,將她壓在身下,望著嬌羞無限的張氏,男人的欲望如火般熊熊燃燒起來。


    就在這時,隻聽見樓下傳來嘭地一聲。


    似乎屋子的大門被人生生撞開,甄命苦終於火了,低罵了一聲:“有完沒完!”


    說著,悻悻從被子裏鑽出來。


    “鵝鵝,你在這裏躺著別動,我去看看怎麽回事。”


    張氏乖巧地點了點頭。


    甄命苦看得一陣心跳加劇,又忍不住低頭品嚐了她的香唇好一會,這才依依不舍地從被子裏鑽了出來,下床穿上衣服,出了房間走下樓去。


    剛下樓梯,兩個官府衙役便衝了上來,拔出明晃晃的大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門外,十幾穿著齊整的衙役守在門口,甄命苦掃了這些人一眼,便已知這些人不是前來鬧洞房的,當他看到從門外走進來的衙役頭子時,不由地大吃一驚。


    ……


    進來的衙役頭子,接近六尺高的身材,體型龐大,微有些發福,挺著個大肚腩,腰間纏一根犀牛皮帶,上麵鑲嵌著一圈碧綠翡翠珠,光是腰間這一條腰帶,就已經價值不菲。


    他手中所執鋼刀和刀鞘,正是甄命苦為尉遲鐵匠鋪最新打造的合金刀,產量有限,並不是誰都能買到的。


    讓甄命苦一眼就認出來的,是這個牢頭臉上那一道可怖的疤痕,從嘴角一直延伸到眼眉,一隻眼睛已經瞎了。


    這張猙獰的臉,甄命苦這輩子都不可能忘記。


    他就是曾經在牢中折磨了他兩個月,差點對他動用了宮刑的獄卒頭子。他來這裏幹什麽?


    甄命苦腦海中突然浮現出楊侗離開時那一臉憤恨的神情,和他臨走時撂下的狠話,他的眉頭深深皺了起來,隱約有種不祥的預感。


    俗話說民不與官鬥,在這個時代,官府就是掛了執照的合法流氓,他一個普通老百姓,跟他們硬碰,絕對不會有好下場,當初若不是有獨孤盛撐腰,他早已經被鹽幫的人給殺人拋屍了,張氏也無法逃脫被鹽幫的人販賣給達官貴人做家姬的命運,如今獨孤盛已經跟著皇上東巡,他若再惹上這些官府中人,隻怕再難逃被人送進監牢的命運。


    也不知是巧合還是有人故意在這時候來刁難。


    他下意識地擋在樓梯口,張氏還在樓上的房間裏,而且是一副衣衫不整的模樣,他可不想讓這些豺狼看到她這個樣子。


    那獄卒頭子見到他,也是明顯地愣了一下,很快便認出他來,嘴角露出一絲獰笑,他幹了大半輩子獄卒,痛苦嚎叫哀求著死在他手裏的人如過江之鯽,能讓他記住的人不多,唯獨甄命苦這個硬骨頭是例外。


    他走到甄命苦麵前,打量了甄命苦一眼:“你竟然還活著,活得還挺滋潤,一年多不見,不知道你的骨頭是不是還那麽硬,來啊,把人給我帶走!”


    兩名衙役收起架在甄命苦脖子上的刀,上前將他雙手縛在背後,甄命苦並不反抗,眉頭一皺:“不知我所犯何罪,還請大人明示?”


    獄卒頭子看著他冷笑一聲:“有人告你強搶他人妻子,窩藏反賊家眷!”


    甄命苦不露聲色地笑道:“大人恐怕是誤會了,我乃是洛陽右武衛府器械司的參事,今夜迎娶張氏,是明媒正娶,八抬大轎抬進門,有媒人和賓客可以作證,何來強搶他人妻子之說。”


    “器械司?”那衙役頭子聞言臉上微微一愣。


    對於右武衛府的器械司,他還是有所耳聞的,連他腰間這把用起來得心應手的鋼刀,也是出自右武衛府的器械司,他怎麽也沒想到,這個曾在大牢裏被他狠狠折磨了幾個月的男子如今成了器械司的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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