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第二天清晨的時候,間桐櫻並沒有投入到她的訓練曆程裏麵,因為空間發生了扭曲,林秀和她再次來到了那個虛空的宇宙當中,親眼目睹了王座上麵的女人身上一條鎖鏈被剝離了出去,林秀不知道這到底是他做出了什麽貢獻,一切的一切他隻不過是一個見證者,一個看到了真實曆史的人,莫非…她執著的等待了兩千年有人可以理解她,拋開這種詛咒麽?


    隻要想想這個數字就知道,這是一種什麽樣的執著和意念,然而這次王座上的女人沒有說話,而是空間再次的發生了扭轉,依舊是剛剛那個房間裏麵,隻是更加寬敞和華麗了一些,林秀看到自己的手表上麵出現了一個年曆計算表,而上麵的時間,卻已經跳躍到了西元58年,這一年,貌似正是阿格裏庇娜被尼祿流放的一年,看來他隻需要做一個見證人就可以了,這個詛咒鎖鏈貌似破掉並不是很難,可是,似乎一切又將他牽扯在了其中,現在還等待著他繼續的探尋下去。


    外麵的宮女已經發生了輪換,三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阿格裏庇娜的勢力在尼祿不斷壯大的同時,已經變得節節敗退了起來,似乎已經變成了巨浪中的一頂小帆船,隨時都有可能顛覆,生活也慢慢的變得如履薄冰,她已經有些開始懼怕她這個孩子了,她已經成熟,已經長大,並且變成了一個強勢的皇帝,可是唯獨一點,他仍舊在執著著自己的追求,仍舊想要改革稅收,仍舊選擇了那些平民作為了他的盟友。


    林秀將間桐櫻依舊安置在了房間裏麵,自己前往了尼祿的書房裏麵報告,這個房間裏麵可以不用通報進入的人,貌似除了尼祿就隻有他這一個王之騎士了,在路上林秀碰到了格利努斯,三年的時間,讓這個禁衛軍長官非但沒有留下任何歲月的痕跡,似乎更加的英俊帥氣了,可是格利努斯是一個生活十分有規律的人,並且似乎早已心有所屬,拒絕了多方貴族的提親,這一點上,他這個尼祿的忠實擁護者,幾乎變得無懈可擊。


    兩人走了一個對麵,林秀點頭和格利努斯致意,畢竟都是尼祿身邊的親信,經常在一起碰麵變得熟絡起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格利努斯似乎對林秀頗有成見,對林秀的招呼熟視無睹,直接揚長而去,對這一點上,林秀頗為不解,最終也是無奈的一笑繼續前行,對於這裏的人,他隻不過是一個看客而已。


    三年的時間,尼祿的氣質略微變得成熟了一點,隻是仍舊是那樣光鮮照人,坐在書房裏麵有些痛苦的揉著額頭,單手杵在眉宇之間,似乎是遇到了什麽頗為麻煩的事情,三年的時間,隻是略微的改變了一些他的氣質,甚至不知道什麽原因,讓他的身高都沒有增長,這一點林秀頗為納悶的同時,也隱約的猜到了一點點,似乎就跟他和間桐櫻的來到一般,已經穿破了空間和時間的概念,這更像是一次曆史的見證,所以,或許這一切都是活在尼祿深深的記憶裏吧。


    “唔,卿已經來了,餘真的有些頭痛,對於這些臣子和元老會的決定,頗為惡心。”尼祿說著,將眼前的報告丟到了一邊,似乎在三年的時間裏麵,他更加的信任林秀了,變得無話不談,在他的麵前甚至已經不去刻意展露什麽王者風範,更多的,就是他的率xing而為,或許這一點是他自己都沒有發現的事情。


    “卿來看看這個,這是餘寫的取消間接納稅的方案,卿看看是否有什麽弊端,還有,這是餘想到可以讓平民富足的方法,若是想讓平民富足,必然要大興土木工程,隻有這樣,才能有餘可用之才脫穎而出,也可以減少帝國的一些不必要開支,甚至於,餘想過引用希臘的文化來教育餘的子民,現在的羅馬帝國,充滿了血腥,戰鬥的呼聲越來越高,尤其在亞美尼亞方麵,從55年開始,跟帕拉斯之間的戰爭就沒有休止過,除了減少了餘的子民以外,餘沒有看到任何的實際利益,而那些元老會的老東西還有貴族,竟然天真的認為羅馬帝國已經天下無敵了,鐵騎所到之處,無往不利,餘真的有些發指他們的想法,餘沒有看到任何勝利的征兆,足足三年的時間,仍舊沒有將帕拉斯打垮,沒有將亞美尼亞劃進羅馬的版圖,他們還不明白到底原因在哪裏麽?”尼祿說的有些激動,已經站起了身子雙手掐腰來回走動了起來,這正是他感到煩惱時的習慣作風,對於這一點而言,林秀已經習慣了。


    三年的時間,尼祿釋放了大量的奴隸,甚至於在民眾間的呼聲越來越高,許多平民被他破格提到了軍部任命,這也是他鞏固自己實力的一個辦法,畢竟大部分的貴族和元老會,都選擇站在了阿格裏庇娜的身後,而尼祿因為自身的原因,隻能站在平民的隊伍,與阿格裏庇娜展開這場角逐,然而最讓人驚歎的是尼祿盡管依靠著這些平民,依舊穩紮穩打三年的時間和阿格裏庇娜獲得了同等的擁護和權利巔峰上,甚至於,現在尼祿已經隱隱的超越過了阿格裏庇娜所掌控的權利,軍隊在慢慢的向尼祿靠攏,然而,尼祿為了他和平戰爭的策略,竟是不接受軍權,這簡直就是一樁奇聞異事了,一個皇帝不把握軍權,而靠政治魅力和民眾擁護來維係自己的權威,或許做到這一點的,也僅僅隻有他一個人吧,不過好在,禁衛軍還是在尼祿的手裏麵,盡管林秀對那個格利努斯也不是十分的感冒,但不得不說,他的確是一個尼祿可以親信的人,幾乎安排下去的任務,都會超額的完成,而且效果顯著,林秀知道,這位禁衛軍的長官和自己不同,自己隻是劍術高超,可是劍術高超的人,未必就能管理好一個軍隊,這是不爭的事實。


    看著手中尼祿遞過來的那份自己寫的報告,言語恰到好處,將羅馬帝國十年甚至於幾十年後的發展,全都推演了出來,著重的講述了和平戰爭的重要xing,相信外交策略同樣的可以達到目的,隻有在為了維護帝國尊嚴和帝國邊境安穩的時候,不得已采用戰爭手段,寧要探險不要占領,隻有不流血的占領才算是占領,才會選擇占領。


    這份報告中著重的闡明了尼祿的觀點,而在報告的後麵,尼祿甚至準備好了青年會比賽的這一係列措施,一些獎項的金額都不在小數,並且不是完全由國家承擔,這三年的變化,尼祿的國庫慢慢的終於重赤字向回反彈了一部分,讓他也不必要甚至於換個筆都有些計較了,然而,這些卻並不是尼祿想要的全部,他想要打造的是一個和平的國度,尼祿現在的羅馬帝國,無論是經濟還是版圖已經算是空前的強大了,但是他卻覺得,步伐太快會導致毀滅,必須停下腳步進行整頓。


    “卿意下如何?”尼祿見林秀大概看完了他寫的這些細致內容,出聲詢問,似乎非常注重林秀的意見,他期待著這個曾經給予他藝術上認可的東方人在這一點上也能和自己不謀而合,而他的這些意見,別說是元老會,甚至於格利努斯都十分的不讚同,這也就是為什麽林秀剛剛見到對方,他會寒著一張臉的緣故了,當然,還有另一個方麵,就是他內心深處的秘密,他感覺到了這個東方人的危險,他和尼祿的關係,已經太近了,然而這一切,無論是尼祿還是林秀都沒有察覺,甚至於有些時候,他們在探討的問題,更像是知己,像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臣記得王上曾經說過,戰爭是元老會發財的利器,那麽顯然,王的這份報告,必然遭到了不小的非議,想必通過的條目屈指可數了。”林秀根據對尼祿和元老會的關係,還是可以分析出來一些條例的,畢竟斷人財路這種事情,在任何一個年代都會讓人覺得發指,因為人本身就是一個自私的動物,對你有利的皇帝那是一個好皇帝,損害你利益的皇帝,那自然就不會是一個好皇帝了,而尼祿的種種措施,恰恰是在維護平民的利益,得罪貴族和元老會這些實際的掌權者,光是和平戰爭這一項,就定然不會讓元老會妥協,而且,他還要取消間接稅收,這一點,怕是所有的貴族都會將尼祿看成眼中釘,肉中刺了吧。


    “還是卿了解餘,說的不錯,那些元老會們的思想實在夠頑固的,隻看到了現在羅馬軍隊的強壯,而根本不考慮後續的生力軍,他們已經被發財的夢和短暫的勝利衝昏了頭腦,而且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還不取消間接稅,那讓平民還有什麽活路?一邊賣命的打仗,家裏還要給國家拿錢,而這些錢最後全都進入了貴族們的腰包,這些貴族的腦袋究竟是塞進了什麽餘已經無法想象了,這樣的剝削下去,羅馬將來還會有民眾麽?沒有了民眾的貴族算什麽貴族?”尼祿有些氣憤的說著,竟是總結出了一個中華民族千百年長存的道理,水能覆舟,亦能載舟。


    “那通過的是哪條呢?”林秀出聲詢問,畢竟如果將皇帝所有的意見全部駁回,即便是元老會也會覺得有些過分,該給的麵子還是要給的,所以肯定會有通過的條例,不然就是準備將這個皇帝逼上對立麵,到時候魚死網破,大家誰也別好過,元老會不想要這個局麵,他們隻是希望這個皇帝能夠醒悟過來,能夠繼續維係他們的利益而已,畢竟,在很多方麵上來說,尼祿做的還是非常不錯的,曆史上還從沒有過像他在位這幾年所發展的如此迅猛。


    “嗬,卿簡直無法想象,他們通過了餘的青年會舉辦方案,然後又措辭嚴厲的指出了餘在戰爭上是個外行,天哪,餘那是迫不得已的折中方案,他們這些老東西竟然沒有看出來,餘已經無法辨別他們的思想了。”尼祿說道這裏有些鬱悶的雙手抱肩,頗為氣悶,大有一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這種感受。


    “臣鬥膽問王上一個問題,不知可否。”林秀一直在心理都有一個困惑,這個史上著名的暴君,為什麽偏偏不喜歡血腥的戰爭,而極力的想要擁護和平,用這種懷柔的外交手段來避免一切的損失。


    “卿直言便是,餘與你之間不需要這些周章。”尼祿早已經將林秀當成了自己的貼己人,對於他那些新奇的言論,還有政治上的認同,藝術上的欣賞,尼祿真有種遇到知音的幸福感,因此對於林秀的任何話語,他一向都十分看重,即便是當麵指責他,也不會讓他感到如何的顏麵掃地。


    “在臣之國度,有句老話,開疆拓土乃不世奇功,王侯將相,垂手而得,而王上所有的舉措卻盡皆反其道而行之,這樣會不會斷了將軍的門路?而且難道擴大版圖不是帝王的夢想麽?”林秀實在費解這個問題,開疆拓土是任何一個帝王的夢想,這是不爭的事實,往往不世奇功的建造者都是鮮血滿身的儈子手,然而,後世會大肆讚揚他們的舉措和行為,而尼祿在這一方麵,卻是出奇的反感。


    “卿之所說無錯,亦如餘之先祖凱撒大帝,功成名就的確讓人血脈沸騰,然而卿可曾見到了幾個將軍,見過了多少的流民呢?卿認為一場戰爭,是靠一個將軍,還是無數個平民的士兵呢?”尼祿連續反問了兩句林秀,之後也不待林秀回答,目光深邃的望向了天邊,似乎在回憶著往事。


    “餘年少時,曾在和母親來往於**的路上遇到過一位婦人,年齡大概有近五十歲了吧,她的身邊跟著一個六七歲大小的娃娃,顯然這是一個孫子,這些並不好奇,可是餘曾細聽過他們的交談,那個孩子的父母死於戰爭當中,但是看到餘和母親在一起,聽到餘叫阿格裏庇娜母親,那個孩子忽然對他的nǎinǎi說了一句話,他說,我可以偷偷的叫你一聲媽媽麽?”尼祿講到這裏,目光變得柔和有些傷感,林秀無法想象,這個帝王竟是有著如此細致的內心。


    “餘曾經答應過天堂裏的皇弟,要做千古一帝,皇弟心底善良,亦不喜歡殺戮和戰爭,這點與餘不謀而合,卿之所說自有道理,擴大疆域和版圖的確是一個國家強盛的征兆,然而,羅馬今ri的版圖已經足夠大了,餘隻要每天審理案件都不會有休息的時間,一個國家,隻能有一個帝王,一個人的jing力就隻有這麽大,再多的版圖,隻會貧瘠,那樣的地方餘要之何用?羅馬連年征戰,可是餘沒有看到餘的子民如何的富足,富足的仍舊是那些貴族,貧苦的仍舊是那些平民,餘的眼前,仍舊是那對祖孫的身影,卿說,為了成就將軍,可是一個將軍和千百的平民比呢?餘寧可不要這個將軍,也要千百的子民,沒有子民的帝王,要將軍何用?餘寧願用和平去化解外敵,亦不願讓餘的子民流血,若是千古一帝,既然已經有了凱撒大帝,為什麽餘還要去做那樣的王者呢?


    王者之心,在於征戰四方,亦如卿曾經跟餘所講,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屬王臣。然而,這隻是王者的心願,並非平民的心願,戰爭勝利了,他們同樣要流血,同樣要失去家人,若說王者所誌,乃是征戰四方,擴大版圖,那餘之所願,乃太平盛世,天下大同!”尼祿說到這裏,緊緊的握住了拳頭,身上散發著是那王者的氣息,林秀被深深的震撼了,或許他不是一個好皇帝,他有瑕疵,喜歡創新,不喜歡站在神壇之上俯瞰眾生,不能名流千古,或許從他選擇站在平民的隊伍裏,就注定了他的失敗,因為他選擇了一群豬一樣的隊友,然而,這番話語,恰恰卻說出了一個真理,一首古詩,興,百姓苦,亡,百姓亦苦,他選擇站在了弱小的前麵,亦如林秀這樣弱小的人,這樣卑微的人,所以林秀觸動了,被深深的觸動了。


    “臣有首詩,想要送於王上。”林秀忍著激動的心情,目光灼灼的看著眼前的尼祿那意氣風發的身姿。


    “又是東方國度的詩詞麽,卿知餘所好,那些詩詞都很有魅力,餘非常喜愛。”尼祿有些興奮的催著林秀快些說給他聽,他本身就是一個詩人,對於這方麵,自然非常的酷愛,而林秀來自**,從古代到現代,不知道留下了多少膾炙人口的詩詞,雖然不至於信手捏來,但是總能夠記下來那麽幾首的。


    “澤國江山入戰圖,生民何計樂焦蘇。憑君莫話封侯事,一將功成萬骨枯。傳聞一戰百神愁,兩岸強兵過未休。誰道滄江總無事,近來長洪血爭流。”林秀念罷,尼祿雖然對有些地名不懂,但仍舊欣喜異常,咀嚼了兩邊,記在了心頭。


    “吾王,請受臣一拜。”林秀說罷,單膝跪在地上,這一拜,是發自內心的,無論他是暴君也好,嗜血的尼祿也罷,能說出這番言論,並為百姓和升鬥小民去抗爭的這種意願,就當得此拜,天下間,有過無數的帝王,有過無數的走上神壇之人,但真心為民所慮者又有幾人?


    “卿,為何如此?”尼祿顯然被林秀這突如其來的一下給弄得有點蒙,他本來就是這個夢想,帶著這種心願的王,自然不會覺得有什麽,可是對於林秀而言,卻意義非凡。


    “臣,為天下蒼生!”擲地有聲,鏗鏘有力,話語中掩藏不住的是深深的拜服,一個人站立身前,一個人單膝於地,靜靜看去,像是一個傳承千年的靜止畫麵,隨**傳。(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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