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嬌發脾氣,是現代女人的特權,歐陽思青當然也有這特權,肖冰分了些她買的糕點沒什麽,但這家夥大言不慚要給家裏的女人拿回去,歐陽思青頓時拉下臉,伸手不容分說把那個裝了幾樣糕點的包裝袋拽到自己麵前,冷臉道:“這是我買的,我要自己吃,你想送別人...自己排隊買去。”


    肖冰哭笑不得,起身就要去買,歐陽思青撲哧笑了,一把拽住他,狠狠剜了一眼“不開竅”的家夥,都說男人喜歡女人吃飛醋的樣子,這家夥倒好,真是心如磐石,無動於衷,歐陽思青把包裝袋又推到肖冰麵前,沒好氣道:“你呀,裝傻充愣到了無敵境界,我不是小心眼的女人,就當是我給你家裏那位買的禮物。”


    “我哪是裝傻充愣,知道你逗我,不過配合你演戲罷了。”肖冰訕訕笑道,終於完全卸下了冷酷強勢的麵具,作為個男人時時繃著臉,玩冷酷裝深沉以體現自身的城府,很累,很沒情調,肖冰不是個一味冷冰冰,沒情調的男人,當初喜歡浪漫的張倩能死心塌地愛上他,還差點把稚嫩的處子之身獻出來,是最好的說明。


    進入冬季,地處北方的河西夜長晝短,晚上六點多像夏季八九點的光景,福瑞齋外燈火輝煌,汽車喇叭聲此起彼伏,七點多正是這座省會城市車流量最高峰的時段,堵車場麵也蔚為壯觀,肖冰和歐陽思青從福瑞齋出來,望著擁堵不堪的街道,很無奈。


    一陣冷風吹過,沒有一絲星光的天空飄下了雪花,匆忙行走的路人紛紛駐足,欣賞隨風飛舞的聖潔“花瓣”,遠處不知哪家店鋪傳出了《00年的第一場雪》,滄桑歌聲與都市的喧囂糅合,這是寧和00年的第一場雪。


    “又是一個冬天.....”福瑞齋的飛簷下,肖冰感慨,七年前那個冬天,他第一次穿上橄欖綠軍裝,戴著大紅花,傻傻戳在火車站站台上,孤零零望著抱頭痛哭的母子、情侶、同學,第一次嚐到離別故土的心酸滋味,能夠慰藉他的隻有紛飛的雪花,那年他沒讓張倩送,因為爺爺說過好男兒流血不流淚,要強的他不想在眾目睽睽下為女人抹眼淚。


    歐陽思青凝視棱角分明的英挺麵龐,她知道他心中壓抑著太多情感,藏著太多心酸往事,悄悄伸出手,握住寬厚布滿老繭的手掌,老繭是無數次舉槍射擊,無數次拔刀搏鬥磨出來的,這雙手沾了多少血腥,她不在乎,隻覺得握住就很安心,很踏實,輕輕道:“肖冰...車停在這裏...我們散散步。”


    肖冰點頭,兩人肩並肩走下台階,像那些熱戀中的情侶,靜靜的在雪中散步,歐陽思青怕冷,把風衣的領子豎起來,很自然的依偎著肖冰,道:“我小時活的很開心,像許多小女孩一樣,天真爛漫,愛瞎想,還很驕傲,從幼兒園到初中都是小男孩眼中的公主,被人捧著,誇獎著,嗬護著,即使父母下崗,生活拮據,我還覺得自己很幸福,有個溫馨的家,有幾個死黨,有一大群跟在屁股後麵較勁的小男生,隻是十六歲那年...一件事...徹底改變了我,一個有權有勢的老頭子玷汙了我的身子。”


    歐陽思青說到這裏仰起妖冶精致的俏臉,深深吸口氣,平複心緒,揭起傷疤後的痛楚使她一時說不出話,踩著飄落在地麵的雪花,默然無聲走過擁堵的十字路口,麵朝肖冰淒楚一笑,道:“初中時幾個死黨同班裏的男生成雙成對,我也時常幻想自己的初戀,幻想自己心目中最完美的白馬王子,那件事...打碎了我所有幻想,河西黑白兩道的人說我是風塵中混起來的女人,可我連談戀愛是什麽滋味都不清楚,什麽是愛我真不懂,卻比任何人明白什麽是恨,所有這些事兒....沒告訴過父母,他們隻知道寶貝女兒這幾年有出息了。”


    肖冰心頭一窒,輕輕揉了揉歐陽思青的手,“一直以為你是個不擇手段的冷血女人,現在才知道自己錯了,你算是我佩服的第二個女人吧。我也是一路磕磕碰碰走到今天的,能體會你的不容易。”


    “第一個是誰?”歐陽思青下意識問。


    肖冰笑道:“就是我家裏那位,但別想歪了,人家跟我沒啥不清不白的關係。”


    “切!誰想歪了,隻有你們男人才會把純潔的男女關係想歪,有機會了,我一定要見見她,瞧瞧你冰哥心目中能跟我歐陽思青分量一般重的女孩是什麽樣。”歐陽思青玩味道,笑的狡黠。


    “在我心裏....她比你分量重.....”


    肖冰很欠扁的補充了一句,歐陽思青風情萬種的瞪他一眼,很不客氣地在這廝腰間猛掐,暖昧的動作將兩人之間僅存的一絲提防卸下。


    雪中漫步固然浪漫,街頭的喧囂卻衝淡了這份情調,回頭率百分之百且惹來無數口哨聲的大尤物拉著肖冰朝路邊一家飯店走去,期間有位臉皮相當厚的仁兄擋住歐陽大美女去路,涎著臉要跟肖冰公平競爭,你個挖牆角的要求公平競爭的機會,無恥啊!肖冰替這些遇見美女就如狼似虎的爺們臉紅。


    歐陽思青打發無恥男人的方式很簡單,用高跟鞋鞋跟狠狠踐踏了那位仁兄兩腿之間的玩意,一聲慘呼路人側目,歐陽思青已拉著肖冰進了飯店,兩人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來,要了幾樣小炒。


    歐陽思青隔著玻璃窗,笑盈盈望向仍在路邊痛苦翻滾的男人,這位仁兄雙手緊捂在兩腿間,拚了命的扭動身子,看著可憐,也可笑。


    “色字頭上一把刀,有些牲口總不相信,等那把刀落下來,才知道疼,才知道後悔。”肖冰有感而發,這些年他收拾了不少色膽包天的家夥,也就是說英雄救美的狗血事,他幹了很多次,而且樂此不疲。


    歐陽思青收斂笑意,神色漸漸認真,美眸一瞬不舜凝視肖冰,等到肖冰實在受不了,要躲避她火熱目光的瞬間,柔聲道:“肖冰....我要是投懷送抱...你敢不敢要了我?”


    沒有絲毫心理準備的肖冰噴出了剛喝進嘴裏的茶水,嗆的一個勁兒咳嗽,歐陽思青不給肖冰喘息的機會,擺出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架勢,繼續道:“我知道你們男人都有處女情結,我不強求你娶我,給我名份,我願意做你的情人,站在你背後幫你,你說...敢不敢要了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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