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秦懷玉比張必武還醒得早,她是注視著張必武,目光久久都不願移開,就這樣看著情郎哥,整個世界就隻有張必武一人而已。


    張必武醒來了,兩人自然是訴說著情話,此時正是郎情妾意,情深意濃。


    秦懷玉看著張必武問:“必武啊,你幾時要回軍營啊?”張必武歎氣了,他不想走,可也沒辦法啊!他便訴說了可能隻有十來天或者是半個月。


    秦懷玉聽後歎氣了,原來與張必武隻是短暫的相聚,不久之後,他們又得接受分別的痛苦了!可這又能有什麽辦法呢?


    張必武又說了自己的鬱悶之情,他立下了許多的戰功,可卻總被上司所霸占,而且他也對明朝官場的腐敗深惡痛絕,甚至於是失望的。張必武對秦懷玉是沒有什麽隱瞞的,張必武更直言崇禎十七年,明朝必亡!


    想秦懷玉冰雪聰明,她當然看出了,說:“必武啊,既然你認定了明朝必亡,可是你還呆在明軍之中,你又不想去投義軍,那麽你想怎麽樣?必武你不可能跟著明朝一起覆滅的!啊!莫非是想培植自己的勢力嗎?”


    張必武頷首實答:“是的!在亂世之中實力代表一切!隻要手中握有兵權有一支自己能掌握的武裝力量,就能在亂世之中生存下去,並且能幹出一番事業來!還有我認為在崇禎十七年滿清入關,我到時還沒有一支足夠強的軍隊,也是難以改變韃子入主中原的命運啊!”


    秦懷玉一聽沉默了,她不明白為什麽張必武能這麽肯定滿清會在崇禎十七年入關,說:“滿清韃子嗎?唉!”她想到了韃子屢次進犯,都是殺人放火,無惡不作,都掠走了很多的人畜。要是生活在韃子的治下,那不是得水深火熱嗎?


    秦懷玉一語中的:“必武啊,你要擁有一支屬於自己的軍隊,所以你想在明軍中特色,畢竟明將中有很多是養私兵的。我是一個村姑,可我也能看得清,朝廷對於巡撫、總督、督師等等是說捕就捕,說治罪就治罪,說砍頭就砍頭。可是唯獨對於手握重兵的總兵卻很少治罪。這是為什麽?”


    秦懷玉見到張必武臉色一變,知道說中張必武心中所慮了,她笑了,反問一句:“必武,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吧?”


    張必武是極其驚訝的,秦懷玉能看得到?張必武沒有暴露自己的想法,他說:“哦!懷玉,你試說說看!”


    秦懷玉一笑,說:“必武啊,我說錯,你可不要怪我啊!”張必武回答:“不會!我又怎麽會怪你呢?你但說無妨!”


    秦懷玉便直說:“必武,明朝將領養私兵是出了名的。而且現在明軍嘩變現象是常見的,由於朝廷欠餉太過於嚴重,士兵們對朝廷是怨言很多的。要是他們的主將給予他們好處,讓他們不至於餓死,他們就會支持主將超過了朝廷。”


    “為此,各鎮手握重兵的總兵們說的話比朝廷還有用,隻知將不知朝廷,勢必成為將領的家丁,何談國家利刃?所以隻要總兵一造反,其帳下的士兵也跟著造反。這就是朝廷害怕的,不得不有所顧慮的。朝廷就會對總兵是百般容忍,就是怕激起嘩變。”


    “至於那些文官本身就沒有多少兵可帶,這些兵也不是他們的私家兵,也不聽他們的。所以總督啊、督師啊、巡撫啊,想逮捕就逮捕,他們又造反不了!加上文人前瞻後怕的性格,不像武夫說什麽就是什麽,才沒有那麽多的顧慮,手握兵權的武夫是可怕的!不能輕動的!”


    張必武在沉思了,他對秦懷玉所說的話,心中早想到了。


    而這時,秦懷玉的聲音:“必武,我說出來的話,你沒有笑我吧?要是說錯了,你就指點出來吧!畢竟我隻是一介女流啊!”


    “不!”張必武重新審視了秦懷玉,說:“懷玉,你說得一點也不錯!我還差點以為你是如同張良、郭嘉、趙普、房玄齡一樣的出名謀士啊!你說得太有道理了!就是我心中所想的!”


    張必武心想:“懷玉真是太聰明了!她雖然深居山中,卻能對事情看得如此透徹!她以後一定會是我的賢內助!能得她為妻,我真是太幸運了!”張必武為此又多了一絲情意,這不,令得秦懷玉是不好意思說下去了。


    張必武便說:“懷玉,繼續說啊!”原本秦懷玉想了很多的,可是因為張必武深情地看著她,她心湖蕩漾,她再也不能像剛才那樣了,因為全被害羞所占據了。這就是女人吧,過於感性。


    張必武歎氣了,最終女人還是女人啊!良久,張必武又繼續問:“懷玉,你認為我現在最想的什麽?”


    秦懷玉也從羞澀中走出來了,她回答:“除了有兵之外,我認為你也得有一塊鞏固的地盤,畢竟養兵要錢糧啊!沒有軍餉是養不了軍隊的!有一個可以提供源源不斷兵源和錢糧的地盤方好稱雄。而偏偏你現在兩方麵都不具備!你給我的史籍,我也曾看過,我爹是個秀才,他小時候也和我講過,古來成大事的無不有一個鞏固的地盤,不然的話,一切都是白搭!”


    張必武的心事被一擊即中,說:“是的!沒有地盤是不行的!不然就像李自成和張獻忠一樣是流寇,他們要成事,最後也得裂土稱王才行!等到他們的根據地丟失之後,也是他們最後失敗於滿清的原因!想想他們席卷中原,或江南、蜀地皆破,可是須臾之間,土崩瓦解,就是沒有一個牢固的根基啊!”


    “啊?”秦懷玉聽不懂張必武的話,以後李自成和張獻忠會席卷中原、江南、蜀地?


    張必武隻覺語失,他說的是未來的事,秦懷玉當然是聽不懂的。他隻是笑笑,問:“懷玉,你就當我剛才所說的是預言吧!”張必武話鋒一轉問:“我的女諸葛,你認為我應該占據哪裏做自己的根據地啊?”


    張必武就在等待著秦懷玉怎麽個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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