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畫還在發愣。


    對於小紅紅的前途,他一直在回避這個問題。畢竟自己歲數還小嘛。


    現在知道李紅有些急了,也慎重考慮起來了。


    他是看著小姑娘的身體,小姑娘長得嬌小玲瓏,讓人容易產生一種憐惜的感覺。可透過她穿的紗裙,裏麵一個湖綠色褻衣,可以看到她胸前一對小鴿蛋。估計也沒有發育兩年,身體還沒有長齊整。為什麽洛陽人將她視為紅粉頭呢?難道現在人結婚早,於是洛陽百姓都喜歡小蘿莉?


    不要說他們,其實王畫看著自己的身體,更糟糕,男孩子發育更晚,如果算起來,他也不過才進入發育期沒有半年時間。可他在奇怪洛陽百姓,但透過小姑娘的紗裙,看到她一對小鴿蛋翹立著,還有隱隱約約的肌膚,同樣也有一種“感覺”。


    這可才是最糟糕的局麵。一朵小花苞兒強烈地想要反上一朵小雄花地花芽,可這小花芽兒似乎對此也很歡迎。


    真是一個萬惡的,讓人又喜又憂的社會啊!


    王畫腦海裏胡思亂想了好一會兒。


    直到小紅更加嬌傲地將胸脯挺了挺,王畫才回過神來。


    挺什麽挺,再挺,你也隻有那麽一點大。至於我無賴,恐怕正因為我沒有耍無賴,所以你才幽怨吧。


    他定住心神說道:“你也讀過我的《琵琶行》,雖然我所說的商婦是虛無子有,可類似的情況有沒有?”


    小姑娘不知道他這句話是什麽意思。畢竟歲數還小,心智上不健完,於是想了想,點頭。這樣的情況太多了,她們的前途,隻能寄托在長大以後被某一個俏郎君看中。可這種機率很小很小,大多數被白發蒼蒼的老頭子帶走了。在年青時,固然會得到恩寵,可顏色一衰,再想得到這種恩寵就很難了。


    這還是很好的結果。有的人還會被主人轉賣或者送人。甚至有的倌人,連被人贖出的機會都沒有,隻好一輩子呆要教坊或者妓院青樓裏繼續過著賣笑的生涯,到了年老時改行為老鴇。


    王畫又說道:“為什麽造成這一結果,正因為他們的結合,是錢與你所說的無賴的結合。兩方沒有那種相依為命,恩愛體帖與同甘共苦的感情。而這種感情需要慢慢培養的。你再想想,如果那個商人沒有錢了,那個婦人沒有姿色了,那種錢與姿色的結合,又會出現什麽結果?”


    實際上王畫心中也為自己這句話感到無恥,還慢慢培養,幸好現在沒有別人在聽,否則還以為他這是實施蘿莉養成計劃呢。


    但他說得也有道理。


    沒有感情的結合,是不可能牢固的。


    而且王畫也在看,小姑娘也沒有要求要做正妻,現在這種製度,如果王畫還堅持一夫一妻製,那麽他也是傻了。可至少這種結合,有一定感情基礎,這也是他的原則。


    還有一點,小姑娘出身於外教坊,看慣了許多榮華富貴的大場麵,跟著自己後麵,未必會適應。還有再長幾年,小姑娘心性發生什麽變化,都不好說。


    現在就是不考慮身體因素,王畫同樣也不會對這個小姑娘發生什麽直接的關係。


    可這話聽在小姑娘的耳朵裏,很順耳。


    小郎君這是講良心,想白頭偕老。因此要與自己培養感情,那麽我以後對他更好一點。她暗自攥了一下拳頭,心裏想道。


    所以說,這世上所有的事物都是一個相對的,有的時候耳朵也好,眼睛也好,都會騙人,連自己也欺騙。


    小姑娘開心地一笑。這回不用擔心了,至於什麽綠珠,早忘記到了爪哇國。但她還是驕傲地一挺胸脯,說道:“別看不起我,我可是一個清倌人。”


    畢竟出身於教坊,雖然身體清白,可也擔心王畫再乎這個。這與貞節沒有關係,現在也說貞節,可沒有幾個人將它當作一回事。但作為一個妓子,畢竟是取樂於眾人。這比貞節更嚴重。所以小姑娘有些心虛,她將自己的長處突出出來。


    說完了,她抱著琴,要進船艘休息。


    王畫嗬嗬一樂,他在後麵說了一聲:“正好,今晚月亮明媚,我彈《霓裳》給你聽吧。”


    “好啊,”王畫在《琵琶行》中說的《六幺》小姑娘知道,可《霓裳》卻從來沒有聽過。李紅高興地拍了一下手,立即興奮地跑進船艘拿來臉盆毛巾,給他洗手洗臉,還拿來香放在船頭焚起。


    〈霓裳羽衣曲》即《霓裳羽衣舞》,是唐朝大曲中的法曲精品,唐歌舞的集大成之作。直到現在,它仍無愧於音樂舞蹈史上的一顆璀璨的明珠。唐玄宗作曲,安史之亂後失傳。在南唐時期,李煜和大周後將其大部分補齊,但是金陵城破時,被李煜下令燒毀了。到了南宋年間,薑夔發現商調霓裳曲的樂譜十八段。這些片斷還保存在他的《白石道人歌曲》裏。


    王畫會的曲譜,就是從薑夔這些殘譜的基礎上改編,已經沒有當年的魅力了。


    李紅看著王畫全神貫注地彈琴的樣子,都看得入了神。至於這曲《霓裳》彈得什麽樣子,她恐怕都沒有聽進去。


    聽到最後,她忽然心血來潮,從後麵摟著王畫的腰,一對小鴿蛋緊緊地抵著了王畫的後背。


    感覺到了李紅肌膚的滑膩與體香,王畫都彈錯了好幾個音節。他心裏想道:“到底做人有時候不能太柔軟了,看,給了一點顏色,開顏坊了。居然乘機吃我的豆腐了。”


    但這種情況下,到底是小花吃小紅的豆腐,還是小紅吃小花的豆腐,嗯,不好說。


    隨著悠揚的琴聲,船兒來到了洛水與黃河的交匯處。


    在船夫的操作下,這艘船隻象一隻大白魚一樣,在河口靈活地打了一個彎,駛進了洛水。


    到了第二天早上,船隻再次拐進黃治河,離王畫的家鄉也不遠了。


    香鳶還要好一點,知道自己與王畫歲數相差太大,沒有可能了。現在隻想過一個平安的生活。但李紅感覺很緊張,因為馬上就要見到王畫的父母。她躲在船艘裏,對著銅鏡左一次右一次,細細地打扮自己。然後又感覺不滿意,重新用水將妝洗去,再補妝。


    看著她來來回回的梳洗打扮,王畫都冒了一身冷汗。


    他心中也在鬱悶,自己帶了這麽多人回去怎麽好解釋,特別兩個女子,一大一小的,真向父母親說,這是皇上賜予他的?


    就是撒慌也要有一個很好的借口呀,不然對父母親說,這是我看中的,在洛陽買下來的。自己才十三歲,就知道買妓了?更不能開這個口啊。難道再說,自己在大街上撿來的?


    因為逆流而上,船隻速度漸漸慢了下來。


    但在一聲聲搖櫓聲,遠處天陵山秀麗的身影,漸漸出現在王畫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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