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了孫縣令仆役的親戚家,也許在李裹兒麵前孫縣令不算什麽,可在老百姓麵前,這可是天大的官員。誠惶誠恐地迎了出來。


    孫縣令將來意一說,這個人立即將他們帶到那塊出煤處。


    這還是春天的事,後來因挖了許多,形成了一個深坑。夏天一場大暴雨下了後,深坑變成了一個池塘了。也就沒有再挖下去。畢竟樹木很多,廢這事不劃算。


    王畫立即命人將池塘水用水車抽幹,也不大,占地不到半畝,而且挖得也不深,一會兒就抽幹了。因為過了好幾個月,深坑四周都開始有了一些浮泥積在底部。再次命人將浮泥掀開。


    終於看到下麵黑乎乎的煤碳了。


    王畫臉上洋溢著喜色。


    雖然這一行耽擱了許多時間,可這個煤礦十分地好,離地麵一米都不到。這意味著,除了開采的人工本錢與動輸成本外,開采成本可以忽略不計。最主要這裏離黃河隻是咫尺之遙。運輸成本也會相對地減少。


    確實了煤礦,接下來就是買地。王畫給了一百貫錢。包括這個池塘附近的幾畝田地外,還有後麵的一個小土山,也就是一個小土坡吧。二三十米高,上麵長著一些雜樹,方圓的坡基也不過十來畝田大小。總共也不過占地二十畝。


    現在的土地附值不高,按照現在的地價,王畫一百貫錢都可以買到最上等到的二十畝良田了。而這片地除了山上一些雜樹外,種莊稼都不適合。這是價位是很公道的。連孫縣令再次點頭。這個少年品性果然很好,沒仗自己的地位壓價。


    但王畫不這樣想。這是現在,如果放在他前世,這麽一個淺的露天煤礦,價格將是一個天價位。反正各自都認為劃算了,那個農夫也喜出望外。順利地簽了契書。


    然後王畫又在當地聘請農夫,在四周挖一條深深的壕溝,將地下水切斷,不然以後會同樣往煤坑裏浸水。然後引向低處。同時也開采了一些煤碳帶走。


    經過這一耽擱,時間就要進入十月了。


    回去後,還要試驗,試驗完了,還要再次到定州去一趟。這都要花費大量時間的。而自己答應明年春天贖出大量田地安排族人的,這必須要等燒出新瓷才行。因此時間很緊。


    秋風開始肅殺了,這個小土坡上的雜樹開始落下紛紛的黃葉。


    王畫也要離開這裏了。


    他雇傭了三個同族的人,留在這裏,看守這個煤礦,同時負責開采抽水。也不需要多,三人每天挖出一部分,堆集起來,已經足夠瓷窯燒用的了。而且這樣聲勢也不大,不召人覬覦。


    至於陸二狗他們,還是全部帶走了,另有安排。就是沒有安排,他們也不能留下來。如果叫他們象那天晚上,跑到王申家中偷雞摸狗行,叫他們象苦行僧一樣,呆在一處不動,是不可能的。


    但王畫給的薪水很高,三個人一年一百貫錢。如果省吃儉用,最少每個人能節省下來二十多貫。三個族民簽下了契書後,幾乎眼淚汪汪,小族長對俺太好了。要知道這個小土山與這片田才隻值一百貫,還是小族長出的高價。


    王畫卻沒有這樣想。這份薪水還是很低的,換算一下,也不過四萬人民幣,還不包吃喝。


    兩種截然不同的思想觀念,所產生的想法也不同。


    在臨走前,還送了公孫家一行。他們將押往河北去。


    天色也冷了下來,王畫特地讓李紅陪著公孫大娘,上街買了一些衣服被絮,還拿出一點錢,送給公孫冶一家。不過看到父親兄弟,以及“情郎”這段時間過胖了,小大娘才放下心。還在奇怪地問:“咦,你們關在大牢裏,怎麽還過好了?”


    公孫冶啞口無言。能不過好嗎?每天大魚大肉地送來,全象過元旦一樣。這身體兒倍棒!


    但這話不能明講,隻好衝王畫再次深族大禮,這份恩情記在心裏了。


    送走了公孫一家,王畫又催李裹兒他們離開。


    這段時間,王畫帶著人在挖煤,這群公子哥,大小姐卻在溫縣大街上玩瘋了。現在這個小家夥回去要正式幹活了,自己也沒有理由再與他一道到鞏縣。況且李裹兒他們是先來的,這時間都過了近一個月了。再不回去,估計祖母皇帝要大發雷霆。


    一行人來到黃河邊。


    在這裏他們將分道揚鑣,王畫繼續帶著兩艘船回青山溝,李裹兒他們將登上溫縣縣令給他們準備的大船,沿著洛水,直奔洛陽。


    李裹兒今天穿著一身鵝黃色的長裙,一根錦絲飄帶緊緊束在腰間,這使得她身材看上去更加窈窕動人。黃河上烈烈的秋風吹過,使她的衣袂隨風飄蕩,看起來象一個妖嬈無比的仙子,來到了凡間。


    李裹兒突然走到王畫麵前,做了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動作,她伸出雙手,與王畫來了一個擁抱,說道:“保重。”


    這麽多天下來,與王畫相處得越久,越是發覺這個少年身上散發著無窮的魅力。這一行離開,還不知道這個小家夥什麽時候才到洛陽,而自己想再找出宮的機會,很難了。


    在這時候,李裹兒眼裏也出現出依依惜別。


    王畫伸出手在她後背上拍了兩下,說了聲:“保重,但你要記住我一句話。”


    不管她對自己是在好玩,還是多少動了一點真情,這段時間大家相處得也不錯,自己還欠了她的一個人情。


    “什麽話?”


    王畫輕輕鬆開她的擁抱,在這個時代,無論再開放,男女當眾擁抱,多少有點驚世駭俗。王畫說道:“月滿則虧,水滿則溢。”


    說了這句話,已經脫離了他遠離政治的宗旨了。如果以後這個李裹兒得了勢後,再不聽,他也無可奈何。


    李裹兒微微一笑,說道:“我知道啦,做人要謙虛嘛,就象你一樣。”


    說著咯咯一笑,顯然她沒有當一回事。


    王畫心裏歎惜一聲。希望她永遠是這樣吧,雖然有些妖媚,總的來說,性格中少了陰狠,多一份爛漫。


    李裹兒笑完後,看著他的少年老成,又附在他耳邊說道:“不過下一次見到我時,膽子可要放大一點哦,這一次你令我很失望。”


    本來王畫眼裏有點分別時的留戀之色,可聽了這一句話時,他一臉愕然,然後臉上什麽表情都有了。


    李裹兒說了這句曖昧不清的話後,看著王畫臉上錯綜複雜的表情,再次大笑起來。


    然後她才向大船上走去。


    王畫還要將恭送其他幾位皇孫公主,當來到小玉真麵前,看到小姑娘小臉兒都皺到一起來了,眼裏閃著怒火。她手裏還拿著一朵小菊花,隻是現在這朵菊花在她手中十分可憐,她不斷地撕扯著花瓣,還用小手心使勁地揉捏著。


    看到王畫走過來,“哼”地一聲,頭一扭,睬也不睬,登上了船隻。


    王畫站在哪裏莫明其妙,這個小姑娘犯了那門子毛病,自己也沒有招她惹她,或者她真吃醋了?


    瞎想什麽!才七歲的小姑娘。


    王畫都罵了一聲,自己想法無恥。但他沒有想過七歲的小家夥同樣會演扮家家的遊戲,隻是想法與心智不成熟罷了。


    一行人終於全部登上了大船。李裹兒還站在船頭上招了招頭。一會兒,船夫將帆揚起,船隻漸漸在眾人的眼陵越行越遠,最後隻成為黃河上的一個小黑點。


    這時候,李紅才酸溜溜地走過來,氣呼呼地說道:“二郎,那個公主臨走時,要我在他們離開後將這個東西交給你。”


    王畫低頭一看,竟然是一個香囊,上麵還繡著一對鴛鴦,做工有些粗糙。


    可是王畫卻看著這隻香囊發起傻來。


    過了半天他才說道:“她這又是一個惡作劇了。”


    也不知是在向小紅紅解釋,還是在為自己開脫。


    但他腦海裏卻浮現出,那一張比花還嬌豔的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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