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孔黑子的嚴格,王畫是領教過的。。。這是他,鍛練了多年後,才跟孔黑子學藝的。加上他本身是一個十分自律的人,越是這樣,王畫越是歡喜。試想一個在那麽多方麵造詣那樣深的人,怎能不自律?否則不要說兩世,十世,也沒有用。


    為什麽孔黑子越教越喜歡,最後破例因為這個喜歡都為王家出麵,那個不想有一個好徒弟?


    對於普通人呢?


    但王畫還是在孔黑子耳邊說道:“孔大叔,第一天還是悠著一點,別將他們嚇著了。”


    孔黑子也低聲說道:“放心。第一天讓他們有個想頭,以後我會讓他們很想的。”


    很想的,王畫一陣惡寒,躲在一邊去了。


    第一天,真沒有將這些人嚇著。雖然繁特有的府兵因為住在大山裏麵,天不亮就動身,到了上午太陽曬得老高,才到達縣城。因此得要下午申時中段,必須全部解散。再扣去一個吃中飯的時間,時間緊,孔黑子與其他幾個將領以講解為主,實練時間很少。


    如果原來,講解時,有可能府兵注意力不集中,可現在那些武器盔甲就放在台子上,後麵還有戰馬,不管怎麽說,一算賬全套配齊了,沒有三十四貫別想。這還是指最便宜的方法弄來的。


    就衝這三四十貫錢,也得注意聽了,況且還是聳仁貴徒弟親自在教導。現在他們這時候心理狀態不比當初陸二狗他們好到哪裏去。


    一天就過去了。


    第二天,王畫又得到一個好消息,劉兵曹帶著許多戰馬回來了。顯然這麽多天,劉兵曹吃了許多辛苦,一臉的倦意,看到王畫過來了,說道:“不侮使命,我弄來了五百二十一匹戰馬。王都尉請過目。”


    王畫看了看,還真不太懂,但看外表,沒有老武賜予他的戰馬高大,可一匹匹身軀粗壯,四肢堅實有力,肌腱發達,毛色濃密。再看齒痕,都在十二歲到十五歲之間。


    一區戰馬正常壽命在三十年。也就是說這些戰馬都是壯年之馬。


    王畫誇獎了劉兵曹,隻有五千貫錢,結果已經超過他的所想。


    這麽多戰馬,占的地方不王畫又向縣令請求撥出一塊灘塗地來,派專門的府兵看守放牧。這個要求容易滿足,不過這還得需要錢,光放牧不行的,繁特縣草原麵積不多,因此還得需要購買飼料。但這隻是一個過渡,一旦分配到各個府兵手上,大片的草地沒有,小片的草地繁特還是有很多的,王畫就減輕了負擔。


    但這個。消息傳出後,這些府兵們聽說了,一個個鍛練更有信心。幾乎每一個府兵白天收割後,晚上還在村口按照幾個將領所教導的,在自律地鍾練自己。


    五月就到了,縣城來了幾個客人。


    王畫網回到家,應當說是家吧,有小玉真,還有一個叫蘇嬸的那個中年女婢。他坐下來小玉真還給他沏上一壺茶。王畫也不管了,她樂意去做就讓她做吧。正口渴了,拿起來喝了一口。


    外麵婢女進來稟報,說有兩個人要求見他。


    王畫說道:“讓他們進來吧。”


    客人進了屋,一個客人王畫認識,還是王子鶴,對這個人王畫很敬重的,君子嘛,真正的那種君子,上次那件事,他有可能被家中的老人們當作槍頭使喚了,可能到現在他自己還不得知。另一個人四十來歲,長相清瘦,長方臉,眼裏卻閃著睿智的光芒。


    相互見禮,王子鶴替那個人介紹道:“這個是我們王家的客卿朱先。”


    “見過朱先生”王畫淡淡道,客卿就是門客,王家養幾個門客也不稀奇。這些門客大多是不得意的儒生組成的,既然入了王家的法眼,想來有點智略的。


    坐了下來後,王畫問道:“請問王君與朱先生前來有何貴幹?”


    王子鶴答道:“我是那件老事兒,那八首新曲有一些地方,還不太明白,想請王都尉賜教。我也王都尉現在公務在身,不過我也不急,我就在繁特找一家客棧等候。不知都尉可否賞我一個薄麵?”


    這個人嗜琴如命。竟然追到繁疇縣城來了,也不是生死大敵,而且象他這樣的天份,王畫隻要演繹一遍,他就可以完全明白。況且這些曲子也不是自己所作,王畫更不會去敞帚自珍。點了一下頭答應下來。


    王子鶴高興地深施一禮說道:“多謝王君。”


    王畫將他扶起來,他又說道:“還有一件事,我們家老祖宗派了朱先生前來,有一些想法與你洽談一下。”


    王畫本想回絕的,可想了一想又說道:“朱先生,請說。”


    現在河東,這裏離太原不是很遠,王畫也不想開罪得太深了。


    “尉遲國公歸唐的故事,王都尉應當知道吧?”


    就是唐朝著名勇將尉遲敬德。原來是宋金網的手下,協助宋金網攻破唐晉州、塗州,又大破唐軍,俘虜李孝基、獨孤懷恩、於筠、唐儉及行軍總管劉世讓。他的名字曾經一度讓李淵聽了都頭痛萬分。但後來還是敗於李世民之手,被李世民撫降。李世民待其甚厚,眾將皆不服,不久後,李世民帶五百人巡視戰場,被王世充手下大將單雄信所困。尉遲敬德及時躍馬殺出,橫刺單雄信落馬,護衛李世民殺出重圍。再與屈突通配合,大敗王世充,戰後李世民驚喜地對他說:“大家都說你一定會背叛我,天誘我意,讓我頭腦還十分清醒,善待於你,可你這個回報來得也太快了吧。”


    從此成為李世民的左膀右臂。這個人有一個最大的本領,就是善解避槊,也就是現在唐人常用的馬上那種兵器,奪敵之槊,還刺敵人,有點象姑蘇慕容的以彼之道還彼之身。齊王李元吉,就是演義中的李元霸的原形,也善於使馬槊,要求與他比槊。尉遲敬德數次躲讓,李世民一看不樂意了,在一旁問:“避槊與奪槊孰難?”


    尉遲敬德說道:“奪槊更難。”


    “那就奪吧。”


    片剪之間,這個隋唐演義中的第一好漢,被三奪其槊。李元吉雖然歎服,心中十分地感到恥辱。


    王畫點點頭,他不但看過正史,還看過演義,好幾個版本。後來國人的門神,怎麽可能不知道?


    “尉遲公與太祖一度也是敵人,可後來呢?聳然,我們王家沒有膽量與太祖相比較,更不敢將王都尉當作尉遲公,收為


    小玉真正在與婢女蘇嬸燒茶水,聽到這裏,心想,如果你們這個膽量,我馬上就稟報皇上奶奶,滅你們王家滿門。


    但就是朱先生睿智如此,也沒有想到這個燒茶的小姑娘娘,竟然是堂堂的一個郡主,還以為是王畫請來的一個小女童,更不會注意她的表情。


    其實也是一件無奈的事。小玉真還想讓王畫更加喜歡他,又想不出什麽辦法,於是看著人家妻子是如何做的。開始學做家務了,但很不成功。第一次跟著蘇嬸做了一道菜,吃了一口後,自己都不好意思動手了。於是學了一些燒茶泡茶簡單的活,王畫勸都沒有勸住,但想到一個郡主就走動手燒茶,也是一件雅事,不算過份,讓她去了。


    朱先生又說道:“如王都尉自己所說,沒有真正的朋友與敵人,就象春秋時一樣,大家縱橫揮闔,今天可以是敵人,第二天也許就是朋友。以前,發生了若幹事情,讓王都尉誤會了,所以今天我奉王家老祖宗與所有長老的意思,前來繁特,向王都尉說一句話,從此王家將會將王都尉當作一個朋友,真正的朋友。”


    王畫嘲諷地說道:“好象這句話鄭家也說過,嗯,真是很好的朋友。”


    朱先生並沒有惱怒,淡淡一笑,說:“我們也沒有馬上就想王都尉就將我們王家立即當作朋友,還是王都尉一句話,說得再好,也要做。做給王都尉看。今天我前來首先釋放第一個善意,聽說你在太原府購買了一些武器盔甲。用來裝備府兵。可能因為所帶的錢不足,並沒有買齊。這些東西,我們王家也為你準備好了。當然,以君的性格,不會食嗟來之食,但沒有關係,我們王家隻是墊付一下,讓君立即將府兵練組織起來。等到君錢拿回來後,再歸還我們王家不遲。”


    這個動作意圖,想瞞王家耳目是不可能的。但王畫淡淡一笑說道:“錯了,我還是消福不起。況且現在是刮練,也不是馬上就準備作戰,我也不急。”


    “當真不急,朝廷的邸報,王都尉沒有看到,難道沒有想過突厥人隨時有可能再次侵犯河東。代州也在首當其衝的地理位置上。不是練時間來不及,就怕戰事一起,君到時候再準備來不及了。”


    王畫驚詫地看了他一下,看來王家有人才啊。他說道:“朱先生,此言差矣。如果突厥人前來侵犯,至少數萬鐵騎,我這幾百府兵能起什麽作用?現在我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這個折衝府原來的情況不太好,重新練裝備一下。我還是不急。況且也未必入侵河東,更未必入侵代州。多謝王家好意了,但我隻能說,好意心領了,卻不會接受這份好意的。”


    朱先生大笑,說道:“僅為練,君就如此大動幹戈,也許騙騙外人可以,明眼人你真能騙過去。君這一番動作,明顯意圖不又不是見不得光的事,何必敢做不敢認?”


    聽到此處,王子鶴有些擔心,朱先生這句話說得有些尖銳,而王畫性格激烈,他真怕這兩個。人再度吵起來。


    王畫卻打了一個哈哈說道:“認又有何?不認又有何?隻是貴府的好意,不管出於什麽目的,我現在怕了,不敢接受了,行麽?”


    “成!”朱先生爽氣地說,但嘴角再次勾露出笑容,說道:“這一次除了這個事情外,我們王家還與繁特縣令達成協議,提供五千婚錢守城物資,以及五千維錢,讓繁特縣令重新將城牆修算。”


    王畫一愣,然後哭笑不得。自己不想與他們糾葛,可人家曲錢救國,就是自己阻攔,繁特縣城這個情況,縣令也不會聽自己的話,一定樂意接受王家這次的援助。


    但王家這樣做,王畫也無話可說,僅為釋放一個善意,就拿出一萬婚錢,這可不是小數字,再駁斥,無論自己怎麽解釋,也會讓別人認為是不識好歹。


    無話說,隻好沉默。


    朱先生很滿意地看著王畫的表情,又說道:“還有,我再傳一句話,說不如做,但七姓龐大。我們王家隻處在末尾,做的也隻是我們王家本份的事。君記好了一句話,七姓是七姓,王家是王家。”


    王畫再次抬起頭來,吃驚地看著他,思付著這句話的背後含義,難道王家與七姓鬧矛盾了。今天這個朱先生,給自己帶來了太多的震撼。沉默了一下,隻好說道:“好,希望貴府真的是這樣想的。我也有一句話,讓你帶回王家,就說我還是不想與貴府為敵。人何施於己,己何放於人,就這麽簡單。”


    “君這句話讓我聽了大為欣尉。不過我還有一句話私下裏與君說一下,這與王家長輩無關。”


    “請說。”


    “就是君的親事。這一次相王的九女郡主失蹤的事,明顯是相王不讚成這門親事,皇上年數已高,君這門親事的前景堪憂。而且郡主歲數很與君不般配。為何君不另謀他想。比如我們府上的王小娘子,對君一片深情,知書達理。如果君同意此事,在下一定會勸說老祖宗秘密定下這門親事,並且操作此事,讓君與相王這門親事破裂。現在看不出來,若幹年後,形勢未必如此。而且有了七姓相助,王家相助,君的前程同樣光明一片。君意下如何?”


    聽到他說這句話,連王子鶴也是一臉的期盼,如果那樣的話,自己那個可憐的小侄女,有盼頭了。


    王畫卻差點笑了出來,這個朱先生王畫是看出來了,一個人才,可也在河邊濕了腳,就當著人家的麵,親口說出這句話。他隻是捏著鼻子,想笑也不好笑。


    “王都尉,為何這副表情?”朱先生還在納悶。


    小玉真泡好了茶,嘴抿起來,王畫熟悉,這是她在咬牙了。她走過來,說道:“朱先生,請用茶。”


    叩了一口茶,朱先生立即噴了出來,說道:“怎麽這茶水那麽苦,那麽鹹。”


    “你這個布衣,孤給你親手煮茶泡茶,居然說是苦鹹!小姑娘叉起手厲聲說道。雖然歲數可家中的長輩發威時的樣子,她看的次數很多了。


    “孤?”劉先生茫然地抬起頭。


    王畫終於大笑起來,說道:“不錯,她正是小郡主,我看劉先安,還是乖乖地將這杯茶喝下去吧。”本立占薪地址曰昱改為:剛……口陽…8。0…敬請暨陸閱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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