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小婉看到他走回來,立即問:“王學士,我還是沒有想明白,為什麽白執是太平公主的人?”


    王畫瞥了她一眼,心中有些不快。


    上官小婉在這個問題上糾纏。隻是表麵,實際上她是有可能為武三思擔心。本來滑州與汴州的案件對武三思相當不利,如果太平公主參與,對武三思則是雪上加霜。


    但王畫還是將這份不快隱匿起來,平靜地說道:“上官昭容,有些事你也許確實不知道。在滑州時我就說,到白玉院四個玉字輩的少女都可疑。因此,我派了一些人對玉執與玉靈進行了監視。在滑州案件了結後,郭錦鰓將玉執贖出,我很快就得知了消息,也做了一些調查。玉執的身世沒有問題,但郭錦鰓贖她十分可疑。第一個疑點,郭錦鯉來滑件也做了一筆生意。可生意規模並不大,以他的家財,這筆生意不值得他親自動手。第二個疑點,他進入秋翡白玉坊,馬上就找到玉執,甚至兩個人還沒有同床共眠,他就將玉執贖了出去


    聽到同床共眠,上官小婉與李囊兒她們都還好一點,王涵的臉卻紅了起來。


    但這段時間她跟在王畫身後,有可能因為心情的原因,臉上的氣色變得好多了。可反而更不好讓王畫逼她回去了。


    “這也不能說明什麽,也許是一個巧合。可有一個最重要的,聽到郭錦鰓將玉執贖了出去,我立即化裝了一下,在他們離開時,曾經暗中看了他們的表情。既然這麽快就贖出五小執,說明郭錦鯉對玉執十分地傾心,可是我看到郭錦鰓在扶她上馬車時,神情卻是很生份,而且無意地流露出一種刻意地遠離。是不是很奇怪?”


    說到這裏,王畫看著幾位女子一眼,接著說:“在不需要演戲的情況下,每一個人都會將感情自然地流露出來。如果連這個也要控製的話,相信沒有幾咋小人能做到。就象公主那天為了關心我,打了李紅一個巴掌一樣。其實世界有一種感情是最美好的,那就是生死不渝的愛情。各位,天津橋上我是人生以來第一次因為重傷暈倒,可在暈倒前,除了看到上皇的臉色,與聽到手下血營將士的驚呼聲,心中在起什麽?。


    不知道王畫要說什麽,沒有人回答。


    “那一刻我想到了計共失敗了。然後又想到了公主,心中很擔心。”


    李裹兒聽到王畫將她排在並個,感到地握住王畫的手。


    “公主良心好,長得美麗動人,同時身份尊貴。然而那時我則在想,公主成了真正最尊貴的公主,如果因為皇上與皇後的寵愛,失去了方向,我死了,公主會不會因為這一點,做出讓某些人反感的事,最後沒有好的下場。


    心中十分地擔心。”


    雖然王畫這樣說,可是李囊兒還是聽出了他話語中的濃濃真情,將王畫的手握得更緊。


    “還有,我也想到了李紅與沐孜李,她們為我做了那麽多,可都沒有同房,我是不是殘忍了一點?還有,因為我擁有你們數人之愛,可你們隻喜歡我一個人,我覺得那是對愛情嚴重的褻瀆。”


    上官小婉愕然地看著王畫。有點不理解


    “還有那一刻,我也想到了我的家人,小郡主的不知生死,以及王家小娘子,你,不知道身體好了沒有”小


    王涵臉上又浮現集一片嬌紅。


    但室內幾個女子都感到暖洋洋的,連上官小婉也感到十分豔羨。


    “我隻是想說的一點,無論對於你們中間任何一個人,我都有過爭執,就包括昭容在內,可是關心卻是真心的。不相信你們看我的表情”。王畫最後一句,半真半假。他確實不想上官小婉最後有一個淒涼的下場,但與愛情無關。


    可上官小婉沒有聽出其中的區別,聽到王畫將她也圈在其中。十分地開心。


    然而這種關心,遠比王畫費盡口舌勸說,她不要為武三思,站在自己對立一麵要好得多。想要挽救上官小婉。她就得要聽他的話,否則這個曆史的車輪無法強力的扭轉過來。“所以這個刺情代表著什麽?郭錦鯉是為了其他目標贖出玉執的,可郭錦鯨雖然出身庶族,但財力在長安是有名的,能讓他俯首聽命,會有幾個人?”


    “然後我派人繼續跟蹤。回到了汴州後,郭錦鰓將這個院子交給了玉執,還將汴州的一些產業交給玉執打理。可那隻是一個幌子,除了一家作坊是玉執親自管理外,其餘的產業都另有一套班子繼續運行著,與玉執無關。而唯獨的這家作坊卻進行了大量的人事調動,安排進來許多陌生人。這是滑州案發後,我即將來到汴州時,發生的。再加上玉執邀請我們入住郭府,你們可以想一,引標是不是想引起我對丁柱案件的關注。可眾件大案葉心門卿有著藕斷絲連的關係,太府卿與德靜王又是連襟關係。敢與他對抗的有多少人?”


    下麵不用解釋了。


    隻有兩個人,一是李旦,二是太平公主。


    李旦做事睿智,可有一個最大的弊病,那就是保守低調,現在德靜王在風頭上,正在與五王交手,他的風格是不可能參與進去的。


    太平公主雖然是一咋。女流之輩,可神龍政變,已經將她的原形錄落出來。行事果斷,潑辣,張揚。她插手其中不足為奇。


    而且以太平公主的力量,對滑州大案的注視,於是收買玉執,也在情理之中。隻是她苦於安排的人手還不接足以將案件查清楚,正好發現了王畫一行,玉執主動靠近。


    “同樣,她對汴州的大案懷疑,可束手無策。當然,這不是她的智力不足,主要她沒有機會,也沒有得到皇上的允許,查破此案。因此先天不足。現在案件查破了一部份,也許讓她很滿意,可牽連到這個寶藏。她會不會插手?本來這個案件參與的勢力眾多,撲朔迷離,有的凶手為了掩飾,不斷行凶滅口。所以我想,先切斷太府卿這支力量,然後再切斷太平公主這支力量。而且從種種跡象來看,太平公主在此案上是後知後覺,沒有卷入太深。我於是與玉執交談了一下,先讓她們出局。使案情明朗起來


    “結果玉執如何回答了?。


    “如何回答?她說太平公主殿下沒有惡意,隻是想配合我行動,而且給了我一份名單。”說著王畫從懷裏掏出一卷紙來。上麵寫著許多人名,在人名後麵還寫著這些人做下的壞事。都是十七州的一些官員。


    但上官小小婉翻了翻,眉頭卻皺了起來。這些官員都是德靜王一個派係的官員。


    王畫說道:“上官昭容,麻煩你將這份名單送到德靜王手上。並轉告一句,公歸公,私歸私。但我希望這些官員善後時用的手段是善意的,如果用非法手段掩飾,我會繼續追究下去


    上官昭容苦笑了一下,這明顯是打了一個大耳光子,然後給了一塊米糖給武三思吃。


    而到了這時候,她也知道王畫用意了,太平公主是想讓王畫帶頭與武三思發生衝突,可是王畫卻反過來,想利用他們,包括太子在內,與武三思發生衝突,削弱他們的實力。也證明了王畫對武三思,開始產生敵意。


    何去何從?上官小炮不由深思起來。


    一會兒又問道:“玉執意思是不配合王學士了,王學士如何處理?。


    “我已經招呼過了。他們如何做,或者貪圖寶藏,我沒有權利幹涉,可隻是他們犯罪,那麽我還是那句話。公歸公,私歸私。”


    這又是一個信息了。


    如果武三思聽到這個消息後,協助王畫對太平公主攻擊,王畫也不會太反對。


    但王畫在心中大笑,這幾天從汴州到洛陽,不知跑倒了多少匹快馬。


    “可我在這裏交待一些事,有可能我會出趟遠門,大約七到十天。在這段時間我會請一個人假扮我,因此你們代替我處理一些事務


    “代替你?”一起失聲叫起來。


    “正是”。王畫說著下樓,帶上來一個人,戴著一個大大的鬥蓬,幾乎將臉孔掩去了一大半。王畫將他的鬥蓬掀開,大家又吃了一驚。這個人與王畫臉形長得很相像,可是身上還是沒有王畫那種氣度,眼神也沒有王畫的眼神明亮。


    “他叫劉三娃子,他是汴州城中的一個小商人,是我找來的。雖然很象,可還需要你們配合,才能掩飾過去。這幾天很關健,如果消息走漏了,有可能這個案件就成了不解之迷了。”


    聽到王畫的介紹,這個劉三娃子誠惶誠恐地向眾人點頭哈腰施禮。


    看到他的樣子,上官小婉說道:“很難。”


    王畫讓人最深的印象不是他的才學,而是他的氣度,在他十二歲進入洛陽之時,就開始氣宇軒昂,無論對任何人都不亢不卑。與這個劉三娃子是天壤之別。


    就憑他這個拘謹的樣子,任何人一看,無論長相再怎麽相似,都會讓人產生懷疑。


    “所以我需要你們配合”說到這王畫到了李裹兒房間去了,拿來了化妝盒,在臉上開始化起裝來。勾了勾眉毛,使他微微上挑的劍眉變得更加柔和,又勾了勾眼線,與眉角,經過這麽一弄,好象蒼老了十歲。


    王畫站了起來,對著銅鏡,似乎很滿意。不過不知道內情,如果王畫再偽裝得好,是很難讓人想起他就是王畫。


    他又說道:“本來我還準備練他兩天時間,可發生了意外我不得不要立即離以委托你們了。懷有大子那邊仇代我道歉說著,又換上了一些衣服,將劉三娃子的鬥蓬戴上,與幾個少女相擁了一下,連王涵也沒有放過,讓王涵臉上再次紅了起來,上官小婉卻狠狠地掐了王畫一下。


    都知道了這個美麗的昭容有可能與王畫存在一些曖昧的關係,可都沒有挑明。


    然後王畫來到樓下,坐上了早就準備好的馬車,出了城,來到了汴州碼頭。


    碼頭上有一艘船,這是幾個人合夥租下,順著穎水南下,直奔陳州的。


    王畫上了船,看了看,這艘船不算很有十來間房間,但所有的客人都在中艙裏。聽一個大漢口吐飛沫地說著什麽。


    王畫掃視了一下,除自己兩個手下外。還有八名男子,與兩個少*婦,還有三個少女。


    看到他到來了,正在講汴州凶案的大漢停了下來。


    王畫的手下張翼替王畫介紹道:“這位是我的朋友,汴州的商人劉三娃子。”


    又介紹了其他的客人,其中有一戶是到汴州探親的,叫平偌。除了他,還有他的夫人,以及一名丫環與兩個下人。還有一個姓江的夫妻,卻是前往陳州探親的。


    其他的四名男子,有兩個姓趙與姓都的,也都是與劉三娃子一樣,平時做一些小生意渡日,另一個姓吳的卻自稱是小娘子的管家。說著他指了指其中一個戴著幕羅的少女。但沒有說出他家小娘子來自何方,王畫稍微看了一眼,因為隔著羅簾,看得不太真切,但依稀看到長相有些動人。另一咋,少女則偎依在這個小娘了身旁,大約是她的貼身婢女。


    整艘船上也隻有她的衣服最華麗。當然,如果是大家族或者大商人出身,也不會與人合夥租船了。


    另一個人是船夫。


    他看到人都到齊了,開始將船從碼頭上解開,揚舟南上。


    天色漸漸晚了,船夫的媳婦燒來了飯菜。


    那個小娘子將羅簾稍稍的卷起,可以看到腥紅的嘴唇,十分地誘人。幾個男子都不由地偷偷地看了幾眼。小姑娘大約也察覺到眾人的眼神,有些羞澀,低下頭去,迅速地吃了兩口,立即將羅簾放了下來。


    天色很快就黑了下來。王畫正躺在船艙裏休息,忽然聽到外麵船頭上響起一陣琴聲。


    王畫好奇地走出船艙,看到那位小娘子正在彈琴。


    這時候船隻還在汴水,沒有拐進穎水,汴水寬闊平靜的河麵,在初月的月色昏蒙的照耀下,很是柔和。


    小姑娘的琴聲也很柔和,隻是彈的曲子王畫從來都沒有聽過。他好奇地問道:“敢問小娘子。這首曲子叫什麽名字?”


    小姑娘抬起頭,看了王畫一眼,對王畫印象不惡,剛才幾個男人看她的眼神,都有些色迷迷的含味,隻有這位“大叔”眼睛很清明。


    她答道:“它叫《歡喜》,不過我也彈得不好,如果用笛子吹出來,更好聽一點


    “小娘子,是有點歡喜的味道。但小娘子心沒有靜,因此才沒有將它的曲意彈出來


    “咦,你也懂琴?”


    “不敢,略懂一些。這首曲子是誰作的,我從來都沒有聽過。”


    “是他,他作的”。小姑娘連說了兩個他,但沒有說名字,又低聲說道:“可是他沒有時間學琴,隻會吹笛子,不知道怎樣將安改成琴譜。我想,也許隻有太原王家的王子鶴才有能力將它改成琴譜吧


    “你認識王家的王子鶴?。王畫感到有些驚奇。


    “也不是認識,那一年,鞏縣王畫力拚七姓十家,我與他也一道去了洛陽,觀看了那場盛會。正好聽到他與王畫比琴


    “那你也可以找王畫,而且他在汴州“也許是吧。但他說過,王畫才情天下無人能敵,可興趣太多了。就憑琴,王畫那一場雖然創作了一首新曲,可琴技確實比王子鶴低了一籌


    聽到小姑娘對王畫的評價,兩個也走出來的護衛忍不住想低下頭蕪


    王畫幹咳了幾聲,又問道:“可是你們要的是怎樣將它改成琴譜,與琴技無關。這一點好象王畫略勝一籌吧


    小姑娘果斷地答道:“未必


    王畫又幹咳了幾聲,不服氣地問道:“是什麽原因?”


    防:又斷更了,抱歉。主要自己寫得糾葛了。為了扭轉一下,順便以後在心情鬱悶的時候,寫寫新書《二十五年》。但那本書在《玩唐》結束前更新會很慢,如果有興趣,請各位兄弟姐妹前去觀看一下,真不行,可以先收藏了,等以後養肥了再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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