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羽信之介見過大人。(.)”


    岸嶽城的議事堂中,一個看上去三十多歲的文弱青年跪坐在政良麵前。


    “你是一個武士?”政良似笑非笑看著麵前的來人。這個家夥從被帶進來的那一刻就非常的鎮定,甚至在沒有得到政良的邀請下,就直接自報家門以及跪坐在了政良的麵前。


    更加讓政良確認他不是一個真正戰鬥的武士的原因是,他此刻身上穿著一件遠比他身材大得多的鎧甲。導致他走起路來,有點很不自然,甚至有點讓人想笑。同時,他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顯然是被人打過,這估計是羅氏家的士兵的傑作了。


    根據吉田重政所說,這個家夥是第九個俘虜,是被巡邏的武士無意間在一處柴草堆裏發現的。被發現後,這個家夥很自覺地束手就擒,一點也沒有死到臨頭的覺悟。收到捉到新俘虜的消息後,吉田重政大手一揮,準備直接就讓手下將這個家夥就地哢嚓掉。


    誰知道在武士準備行刑時,這個家夥卻大笑起來,然後開始大罵政良的不是。這一做法頓時引來了那些羅氏家武士的不滿,然後開始狂毆這個家夥。


    “你很聰明,懂得用這種方式吸引我的注意,暫時逃過了一命。現在,告訴我,你有什麽想對我說的嗎。記住,要是你不能將你特別的東西表現出來,那麽我不介意親自用身側這把刀結果了你的xing命。然後你就會享受與波多盛一樣的待遇”政良繼續微笑著說道。為了讓城外的人知道波多家的家主已死,政良命人將波多盛的首級掛到了城牆上。


    “羅氏家,東鬆浦半島突然崛起的一個小豪強,短短不到一年時間,經過各種手段,將東鬆浦半島西部以及中部地區統一,更是在兩ri前一舉吞並呼子家。而其家主,羅氏政良,據傳是源氏之後,傳言曾經在一戰中斬下敵方首級十數個。有著‘鬆浦之雄鷹’的稱號”赤羽信之介將羅氏家的一些情況娓娓道來,“這些在下都沒有說錯?政良殿下。”


    “哦?”政良表情平靜地說道,“看來波多家早就知道了在下的情況啊!但是在下有一個疑問。不知道閣下可否為在下解疑?”


    “殿下是想問為何波多家已經知道殿下掌握了東鬆浦半島西部後,但是卻為何仍然隻留如此之少人守城嗎?”


    “正是”政良點頭說道。


    “狂妄、愚蠢。若是讓在下描述一番那位此刻首級還掛在城牆之上的家主大人,那麽這是在下的評價”赤羽信之介有點不屑地說道。仿佛是為波多盛沒有聽取他的勸告而導致現在這樣的下場而怒其不爭。


    “在背後如此辱罵自己的家主,可不是有風度的表現啊”政良微微一笑。“那麽連夜返回唐津,然後支援佐誌家的計策是你提出的了?”


    “嗬嗬,明國語曾言,良禽擇木而棲,既然是一個無能之主。甚至導致身死,那麽就不是一位明主了”赤羽信之介微笑著說道,同時打算拿起他那把經常那在身上的赤羽扇,但是卻突然想起,為了逃命,他把那把扇都給弄丟了。他算是默認政良的猜測了。


    “殿下的計策可謂是連環之計,在下實在是想不到,在滅亡呼子家後。殿下定然會順勢攻略佐誌家。而事實上,在下也所料不差”赤羽信之介頗為自得地說道。


    “閣下,你就不怕在下會因為你破壞了本家的攻略而一怒之下殺了你嗎?”政良盯著赤羽信之介說道。


    “不,殿下絕對不會如此”赤羽信之介自信地回盯著政良,然後鎮定地說道。


    兩人對視片刻,政良突然哈哈哈大笑。


    “哈哈哈。你很有意思”政良說道,“告訴我。剛才你所說的良禽擇木而棲,羅氏家是那個‘木’嗎?”政良這次的語氣顯得嚴肅很多了。


    “不。在在下看來,殿下此刻危機四伏”赤羽信之介直接搖頭說道。


    “哦?危機四伏?”


    “殿下何必明知故問呢?”


    “哈哈哈,好”政良問完了自己所說的,然後揮了揮手,示意吉田重政可以將赤羽信之介帶下去了。


    “殿下,不如來一個賭誓如何?”在被帶出去的一刹那,赤羽信之介突然回頭說道。


    “哦?”政良抬頭看向對方。


    “若是羅氏家在這次戰爭中獲勝,那麽在下願意投效羅氏家,永世效忠羅氏家,直至身死”赤羽信之介。


    “哈哈哈,好”政良聞言哈哈大笑,“將他綁到院子中的空地上的木樁上,我要讓他親眼見證本家的勝利”。後半句話,是對吉田重政說的。


    後者躬身領命。


    看著被吉田重政等人押解著越走越遠的赤羽信之介,政良不由得自言自語道:“真是有意思的家夥,羅氏家勝,則是成為家臣;一旦……那就也會獲救,同樣是免於一死嗎?”


    ……


    冬季的晚上,時間是很長的。但是由於擔心第二ri波多家組織的反攻,政良一夜也沒有睡好。


    第二ri,天剛亮,政良就吩咐了黑鷹以及偵番加緊探查,當然,現在幾乎將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到了獅子城的方向了。由於時間倉促,加上原本就一直在附近監視岸嶽臣的黑鷹,也就隻有四人的偵察力量。而獅子城正是集中了波多家最大的軍事力量的方向,政良不得不全力應付來自那邊的危險。而ri在城方向,也就隻有波多家的一個家臣帶著十數個足輕看守著而矣,實在是沒有什麽威脅。


    安排完畢後,政良開始焦急地等待來自津田廣宗等人的增援。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卯時,然後到辰時,竟然一個人也沒有前來。更為詭異的是,不但羅氏家沒有人前來,即便是波多家也沒有人前來。除了城外的村子中偶爾探出一兩個腦袋,然後滿懷驚恐地看向城頭之上的波多盛的首級外,就再也沒有任何動靜了。


    詭異,真的很詭異!


    不行了,必須派人前往查看了,這個時候政良終於反應過來。若是派人,獅子城方向是暫時不需要的,那裏政良布置了自己手上能夠找到的所有人手,隻要那邊有什麽風吹草動的,必然能夠得到回報,現在既然沒有得到回報,那就是說獅子城那邊暫時沒有任何異常了。


    而ri在城方向,現在政良是一個人也沒有派遣前去監視的,為了預防萬一,政良決定派遣一個武士前去監視著。


    “報”正當政良準備傳達命令時,一個足輕飛奔著跑了進來,“殿…殿下,偷襲,津田大人等被偷襲,平佐大人請殿下盡快撤退。”足輕顯然是拚盡了全力前往這裏報信的,一邊說著話,一邊喘著氣。


    “啊?”政良“嗖”的一聲站了起來。


    ……


    此刻,位於ri高地山與大野嶽山之間,一個名叫佐裏的山道上,正在展開一場死戰。


    “殺”,津田廣宗狼嚎一聲,舉起武士刀,一刀將一個農兵的首級砍了下來。


    “廣宗大人,此地不宜久戰,我等還是盡快撤退為上策”一旁的平佐政忠一腳將一個被他刺死了的足輕踢翻,然後大喊著說道。


    “他娘的,又被偷襲了”津田廣宗吐了一口水,心中直罵道。自從上一次在出鬆湖被太久、長倉聯軍偷襲後,他對於敵方偷襲的戰法是最痛恨的。此刻更加是心頭火起。


    今ri早晨,按照約定,津田廣宗、忠次郎、平佐政忠各自所帶領的人馬已經完成集合,但是家主新建立的那一支神秘的部隊,直到出發時間到達的那一刻還沒有到達,為了不耽誤家主的計劃,三人商議後決定先行上路。隊伍以忠次郎為前陣,津田廣宗為中陣,平佐政忠為後陣,沿著政良昨ri走過的密道趕往岸嶽城。


    曆經一個多時辰,隊伍終於即將走出密林。為了加快行進速度,三人選擇了大野嶽山與ri高地山之間的較為寬敞的大道,而不是政良昨ri偷襲時所走的另一側的林間小道。


    本來一路無事,結果卻在即將到達岸嶽城的時候,在佐裏這個地方遭到了突襲。


    “死”津田廣宗猶如下山猛虎,舉起武士刀,手中武士刀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衝著一個敵方武士的首級飛斬而至。


    對方也不畏懼,直接舉刀相迎。


    “當!”


    清越的金鐵交鳴聲響徹雲霄,敵方武士的武士刀承受不住如此劇烈的撞擊竟脫手而去,津田廣宗厚重的武士刀餘勢猶疾,冰冷地從敵方肩膀上掃過,熱血激濺,敵方武士的一顆頭顱已經淩空飛起,雖身首異處眉目卻猶自猙獰,死死地盯著津田廣宗不放。


    “嘿嘿”津田廣宗看也不看對方一眼,轉身就盯上了另外一個目標,然後邁著步子向對方撲去。


    “當!”附近的平佐政忠一刀將對方的攻擊隔開,然後掃視了一眼戰場。相比起津田廣宗的無知無覺,他內心卻是焦急得多了。


    對方顯然也是衝著岸嶽城而去的,而且人數比自己這方多得多。這一次自己這一方,足輕以及農兵加起來,也就一百多人,而對方起碼也有兩百人多人。


    更加不利的是,他們是中陣被偷襲,整個羅氏家的部隊因此而被分割成了兩隊。再加上山道狹窄,羅氏家無法發揮處戰陣的優勢。若是再持續下去,等到對方更多的援兵趕來,自己這一方就要危險了,不,現在已經很危險了。請搜索,小說更好更新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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