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是聽回來說的,後來就聽劉亮後續補充的。這群黑社會的人是胖子找來的,那些逃開的人回來後就對胖子說,車被扣了,找來的車主也被留了下去。


    胖子就打電話給劉亮,胖子氣急敗壞的說,不行,衝進村裏把人奪回來。


    劉亮說,要奪你去奪,和我商量什麽?胖子就住嘴了。


    劉亮才說,這樣打也不是事,晚上我去一趟村裏,你陪我去。胖子隻好說,好吧!


    下晚的時候,劉亮後來又把劉鎮的派出所所長叫著,這樣,黑白兩道一左一右就陪在他的身旁。車徑直開到了周村長的家。


    李所長老遠就喊,小周,小周,周村長在家嗎?


    周村長就推門出來,邁著短腿,顛顛地就握住李所長的手,說,稀客,稀客。敢情今天大清早的一隻喜鵲就在屋頭上叫,原來是李所長來了。


    周村長家是單門獨戶的院子,一個紅色的鐵門,門環上是兩隻獸頭。周村長問,這兩位是?


    李所長就介紹說,是兩個朋友。怎麽大老遠的來了,也不請我們進家裏喝杯茶。


    這時,院外就聚著六七個人,冷著眼瞪著。周村長就趕忙說,請請請。就手一抬,帶著三個人就進了院子。


    院裏有兩棵粗大的桂花樹。李所長笑著說,看不出,小周還有情調的很,養著這麽大的一棵樹。搞得像世外桃源。


    周村長說,都是自己家的,種了有三十年了。


    李所長說,這也能賣不少錢!還走到樹下,用手比劃著。


    劉亮和胖子就跟在後麵,也不說話,至多就附和著哼上兩句。周村長說,你還別說,一個搞園藝的人就經過我院外,敲我家門,說,我這兩棵樹賣不賣?我當時就問,能賣多少?那人就回答說,五萬。周村長說,我沒答應。然後那人就挑刺一般,就說了我這兩棵樹的毛病。我就想,小毛病也是這樹的特色,也就是不同於其他樹的。


    李所長拍著周村長的肩膀說,看不出啊!小周挺有頭腦的。現在愈來愈厲害了,發家致富要取之有道。


    周村長嘿嘿笑著點頭說,那當然了。俗話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這村前不搭鄉後不搭鎮的,不動點子,怎麽能富裕起來。老百姓不答應啊!


    李所長說,那是!


    這時,就坐到了周村長的家裏,他媳婦,就端來了三杯茶。各自放在眾人的麵前。獨獨周村長沒有。


    周村長怒道,我的呢?他媳婦撅嘴說,你還把自己當客人啊!沒長手!一句話就讓周村長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後來隻有自己拿著杯子倒了杯水,自嘲的說,在家裏做不了主啊!沒辦法。


    劉亮一直沒說話,臉色很難看。像一次次被人抽著耳光。實在是呆不住了,像尿急一般,他站起來,說,不好意思,我還有事,先走了。看到劉亮起身,胖子也起來了,李所長也就跟著起身告辭。


    周村長一直送到了門外,說,老李,下次來早點,咱哥倆喝幾杯。就揮著手。


    一上車,劉亮就問,怎麽辦?


    胖子也氣呼呼的說,看他那個陰陽怪氣的樣子,老子就想打他。媽的巴子,在老子跟前擺譜。


    李所長搖頭說,看來這個姓周的胃口大的很,不是輕易能填滿的。


    胖子焦急的說,那人怎麽辦?


    李所長說,人搞出來容易,但以後劉老板的生意就不好做了。對不對?


    劉亮說,那你把人給搞出來,後麵的事再想辦法。


    李所長覺得自己也很沒麵子,就說,那我明天辦,派兩個人過來,把人和車接走就行了。


    劉亮回頭就到了礦裏,和我說了。我說,這好辦,以後把車裝少點,加上粗帆布,蓋得嚴嚴實實的,他們就是天大的本事,人再多,也沒有辦法。


    劉亮點頭,說,那以後就這麽辦。又說,以後讓李偉跟在車裏,媽的,天天呆在山下幹什麽!


    我就把劉亮的話轉給了李偉。我說的很婉轉,這些天不正常,你就辛苦些,天天還是跟著車,遇到什麽情況,也有個照應。李偉隻得點頭答應。


    第二天什麽事也沒有,第三天李偉押著車還沒走一個小時,就打來電話說,不好了,劉哥,當地老百姓把路給攔住了,過不去。車就停在下麵村口的路上。


    我也就丟掉手裏的活,就沿著小路下山了。五六輛車就停在路中間,前麵就擠著黑壓壓的人。我找到李偉的時候,李偉正口幹舌燥的和站在前麵的一個高個子的人說話。


    李偉說,你們憑什麽擋路?


    高個子說,你們把路都壓壞了。


    李偉說,不行,那我們就報警了!


    高個子一點不怯,說,你告去。正好把鄉鎮府的也找來,理論理論。憑什麽村裏的路給你們車壓得坑坑窪窪的,雨天就是沒法走。天晴又是一層灰。噪音大,汙染也大。


    我就擠到李偉身旁說,這位兄弟,大家都是出門在外,都不容易。


    高個子一臉的譏屑,說,我們在家的才不容易呢?家裏一點點的資源都被你們這些外地人霸占掉了。


    我就搖頭,苦笑著說,我們也是打工的!


    高個子沒有絲毫妥協說,反正你要把我們的路賠好,我們才放你們走。


    我簡直和他無法交流,退到一旁打電話給劉亮。劉亮說,怎麽又出現了這個情況,媽的,他們就是明的和我對著幹。劉亮說的很冷酷。不像是和我說話,而是在對著牆壁,自言自語。


    我說,他們明顯有預謀的,有目的。動武肯定不行的,我又說,還是找到領頭的好好談談,這才是正確的路。


    我是在一直提醒他,不能一個人就陷入無法自拔的**當中。很多時候,都是頭腦一時糊塗,就失去了判斷力,做出讓自己一輩子後悔的事出來。電視和報道常常說的**殺人就是一個很好的案例教材。


    劉亮軟軟的說,好吧!我馬上過來。就像散了的豆腐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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