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老接連話語,讓屋中之人心中之念一連幾變,激起了諸多情緒波動,但很快便就收斂,這和剛才不同,剛才是需要蓄勢,以壓邱言,如今局麵變化,便不需要情緒助漲,在場之人又有幾人會保持不住心境,自然是收放自如。<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tw</strong>


    隨後,在三老的領頭下,邱言便領著這一眾人離開了百寶堂,朝著那聖賢堂而去。


    聖賢內的景致,說白了並無什麽特殊之處,便是孟三移等人的肉身,也不會讓人意外,因為在其他聖賢堂中,也是這般。


    說到底,這座聖賢堂中的諸多畫像,也隻是起到引導作用,是邱言為了今後自己不再的時候,一樣能夠安排他人步入士林所準備的,而真正的關鍵,其實還在文網。


    一見堂中景,就算是那些還存著其他心思的大儒們,也不好繼續開口了,之前醞釀情緒,然後未必邱言,最後順勢而為,還有可能以此來斥責,可現在都是心神清醒,又怎麽能做糊塗事?


    進入堂中,他們便清楚的感受到了,一股宏大的精神。


    這精神說來也不完善,駁雜而多變,好似狂風中的柳絮,被氣流卷動著匯聚在一起,在此堂中之人,其實能夠以百家省下的畫像為引,寄托出自己的意念,但若是不夠堅定,或者沒有護持,就宛如進入狂風的樹葉,一下子便會被撕碎!


    這其實就是凶險!


    而想要擺脫凶險,要麽是堅定自身,要麽就是尋得鑰匙,得到護佑。這個護佑的鑰匙,自然就是知行之道的精髓。


    從這一點來看,這本沒有什麽不勞而獲之言,還是要有所付出,方能得到。隻是更為巧妙,省去了中間的一些環節。


    但這些環節,又是用文網代替,文網建立之艱難,那可是遠遠超出聖賢泥塑和聖賢紙的,若是連這一點妙用都沒有。也就有名無實了。


    這樣的道理,在場眾人,不可能不明白。


    再者說來,他們背後的書院,盡管也是勸人向學。用文章開路,以精神為引,但歸根結底,也是要用自己的書院之法為鑰匙,算是異曲同工。


    邱言事實說道:“諸位,這聖賢堂的虛實,皆在文網精神裏麵,匯聚百家之念。[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也是方便未來學子入林,至於那不勞而獲,也是沒有的。諸位若是有心,其實也可以循之,以文網為憑,能方便許多。”


    他的提議,沒有人回應,不說文網背景入會。若是太多書院以文網為途徑,進入士林。無疑是將傳承明白交給他人,這樣的事情當然不會做。另外,那背後的曆史包袱,也不允許他們這般行事,是以這聖賢堂一看,便就離開。


    但他們並不知道,在自己踏入這聖賢堂的瞬間,便透過此堂,以及其中的諸多畫卷,和文網,以及文網中的血獄百家產生了直接的因果聯係,日後自家學派的弟子,都會從知行之道中得到好處、益處。


    但同樣的,這些好處邱言會安排給予,以文網呈現,隻是凡事有來有回,知行之道未來所麵對的種種磨難,也少不了他們的一份氣運,這其中最關鍵的,無疑就是未來天外之人的入侵了。


    一入此堂,接下來的事,他們是想要擺脫也擺脫不了了。


    當然了,如今的情況,有那三老主持,這在場的諸多大儒,本來就難以避開了,邱言不過是給這件事加一個保險。


    “好了,這聖賢堂也看了,並無什麽要緊的,尋常人家也多有將聖賢畫像懸於屋中著,知行書院不過是懸的多了一點。”那孫庵看過,嗬嗬一笑,做出了評價。


    但聽到這話,便是那有心傾向於邱言的周東義等人,也免不了暗自嘀咕起來:“好家夥,這哪是稍微多了一點,也太多了吧,錯略一看,史上有名有姓的聖賢之輩,幾乎都在屋中,這要是真不辨別,予以澄清,傳到了後世,那不明真相之人,怕是不要真的以為,這知行書院,是承百家傳承而出啊!”


    這些並不是杞人憂天,因為過往之事不入天君,終究難以幹涉,但並非無法影響,以今朝而改過去,在現實中難以實現,卻可以在人心中達成。


    便是在座的諸多大儒,他們背後的書院傳承,也未必真的都是聖賢傳下,但隻要得了聖賢精神,或者有文心之人開辟文道,建立學說氣運,便可立一書院,然後詮釋經史典籍,待得名聲出來了,便可托於一家,將聖賢精神注入泥塑,將傳承的曆史向前“延伸”。


    天下本無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這名聲也是一樣,便是本來不是這個傳承,但若是說的人多了,講的人多了,天下人都覺得你是那個傳承而出,你自然也就在他人的人心中,成了那個傳承。


    這其實是一種俗定約法,很多書院皆是如此,隻是那創始的一代早已故去,現在在場的皆是後來的傳人,而且所學也都是貨真價實,那過去的來曆似乎已經不再重要。


    但再不重要,其中的貓膩,他們也是心知肚明,眼見這知行書院的架子搭了起來,等時間長了,在民間傳開了,人心確定了,那還得了?


    隻是三老開口,其他人如何違逆?


    這種時候,便需要一人主動出馬了,而也有人不負眾望,待得眾人從聖賢堂都出來了,韓遠仿佛想到了什麽一樣,來到邱言跟前,問道:“在下在海外的時候,便聽聞過武經總要之名,一直無緣得見全本,這知行書院中必然是有收藏了,否則借之一觀?”


    這話看似客氣,仿佛還在奉承邱言,但實際上卻在點醒邱言,告訴其人,到現在他雖有名望,也曾著作典籍,但終究不是儒家正道,而是兵家之書。


    眾人一聽此言,都是心中大定,覺得摸到了邱言的痛腳、死門,反而都不怎麽擔憂了,隻想讓邱言先言,待得說得差不多了,再扔出這個殺手鐧——


    兵家之人,開儒家書院,先就根子不正,抓住了這一點,幾乎等於立於不敗之地了,除非有什麽意外出現。


    至於這個意外是什麽,在場之人也都心知肚明。


    “除非此人還能寫出一本儒家典籍!”


    “但典籍之事,本就需要天時地利人和,哪裏隨意就能書就的?一本典籍成就,就要將心中感悟積累耗盡幹淨,不知道要花費多少年的時間,才能重新積累出來。”


    “這邱言幾年前才寫了兵家典籍,而且一些就是幾本,肯定將感悟積累都用光了,這百家之說本就想通,往往能觸類旁通,儒家的積累隻要有一個兵家核心,一樣能透過光暈引動天地之理,蛻變成一方典籍,但既然消耗,事後想要再成就儒家典籍,卻是難上加難了。”


    “隻要掌握了這一點,便可推翻知行之道的正統地位,因為其立足的根本,應該是兵家。”


    “就看這邱言如何應對了。”


    ……


    眾人的心思流轉,但表麵還是都不動聲色,他們本來有些氣憤邱言懸堂百家,現在有了三老之言,不好發作,隻是心中的惡感,還是會影響判斷和主觀,難免就生出敵意。


    但便在此時,那姬默忽的開口問道:“東西應該是拿來了吧,既然今日這麽多人齊聚,正好見識一下,日後也能成為一樁美談。”


    “好,晚生正有此意。”邱言在眾人的不解目光中,點頭應下,然後又將眾人給朝著那百寶堂領去。


    ………………


    “真是開了眼界,這麽多的大儒過來,卻還是被邱師的言語所壓下。”


    此時,在那百寶堂的偏房中,大瑞新主李炎,則是神色興奮,對於之前見過的一幕,很是感慨。


    他雖然貴為一國之主,執掌王朝,依然是真龍龍氣的核心,但到底年歲不大,還是有少年心性的,再加上為軍之日尚短,還沒有學會多少帝王心術,是以見到之前諸多大儒齊聚,有聲討之意的時候,還有心擔憂,但又見到邱言寥寥幾句,便將局勢逆轉,連那些過來聲討的眾人中,那頂梁柱都被策反了,自然興奮異常,覺得見證了曆史——


    以李炎現在的見識,尚且不能清楚的看出來,那三位老者,本意就不是過來找麻煩的,隻當是邱言的話在起作用。


    而李炎從小也算是熟讀典籍,知道不少典故,其中不乏舌戰群儒之事,都是流傳千古的,小時候讀來,就頗為向往,如今卻在眼前上演,又如何能安定的下來?


    若非邊上的那小廝一直勸慰,怕是已經認不出,跟過去看熱鬧了,這一國之君,擅自出宮,又到了這城郊的書院中,參與學派紛爭,隻是這一項,就不算消失,言官要說,史官要記,怕是今日在場的諸多大儒,也要紛紛指責。


    他皇帝不怕,可這位伺候在邊上的小廝,卻是承受不了的,那為李公公的前車之鑒可還不遠。


    隻是,這樣勸著,很快就見到鄭雲從門外走來——這偏房就有地方,能看到大堂之景,是以很是清晰,能看到鄭雲懷中抱著的一方木盒。(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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