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夜半呼救
“咱們遠征軍的屍骨？”孟老頭兒馬上皺起了眉頭。
想了一下後，他說：“沒有吧？我記得，當年鬆山戰役打完之後，咱們的人，把所有陣亡的兄弟，全都掩埋了，沒有散落在外麵的啊。”
沒有？
我頓時吃了一驚。怎麽會是這樣？
侯三明明說，沈侯爺他們從土裏刨出了屍骨的啊。
我馬上回頭，給胖子遞了一個眼色。
我是叫他出去問問侯三，看看這家夥是不是撒謊騙我們。
胖子明白了我的意思，立刻就出去了。
接著，我又笑著問：“孟爺，當時情況那麽混亂，會不會有少數陣亡的將士是散落在外的，還沒有被人找到的啊？”
孟老頭兒又想了一下，然後還是搖頭：“肯定沒有。為啥呢，當時打完仗之後，我們專門把鬆山、龍陵和芒市，這些打了仗的地方，仔仔細細地搜索過。而且，當地老百姓也幫忙找。凡是陣亡的，都給集中到一起，掩埋了的，而且還對得上冊。”
那看來是真沒有散落在外的了。
可問題就來了。
沈侯爺他們挖的屍骨，又是什麽人的呢？
很快，胖子回來了，然後蹲在我身邊，小聲跟我說：“侯三說他沒有撒謊。”
我一想，應該是真的了。
侯三說沈侯爺他們挖屍骨的時候，當時老狼也在場。
這家夥可以騙我們，但他應該沒膽子騙老狼才是。
這時，莫不風也蹲了下來，問孟老頭兒：“那會不會有老百姓的屍骨遺落呢？”
“這個也不太可能。”說著，孟老頭兒又說。“如果真有遺落的話，應該是鬼子的。”
鬼子？
日軍？！
我頓時大吃一驚。
胖子也是驚的臉色大變，馬上問孟老頭兒：“你是說，有日本鬼子的屍體遺落在外麵，而沒有被發現的？”
“如果有的話，肯定就是他們的。為啥呢，當時所有人都仇恨他們，要不是上頭下令的話，根本沒人願意掩埋他們。”
我心裏忽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但我也覺得非常不理解，這沈侯爺好端端的，跑去挖日軍的屍骨幹什麽呢？
不管那麽多，我馬上又問：“那你知道，哪些地方，最有可能散落著日軍的屍骨呢？”
“大概有大埡口村、下臘猛、溫古、營山，大鬆山，哦對了，我們村也有。前些年，有人修房子的時候，從地下挖出了屍骨，還有鬼子的皮和鋼盔。”
接著，孟老頭兒又繼續說：“除了這些，應該還有別的地方。因為當時到處都在打仗，龍陵、芒市和鬆山這邊。打了幾個月，天天都死人。我們的人，還有鬼子，這裏增援，那裏轉移。隻要是碰到，就開打。所以，死人是經常的事情，哪兒都死人，太亂了，太慘了。”
這麽多地方都可能會有日軍的屍骨，那我們就沒辦法確定，沈侯爺他們下一次到底會去哪兒挖屍骨。
不能確定，就沒辦法搶在他們前麵埋伏，然後抓住他，把整件事情徹底弄清楚。
這可怎麽辦啊？
就在這時，莫不風忽然問了一句：“孟爺，你有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給孟偉啊？”
“有。之前那小子一個勁地問我這些，我煩的不行，就跟他說了幾個地方。”
我突然眼前一亮，馬上問：“有哪些地方？”
“我們村有，還有大鬆山，就這兩個地方。”
孟偉帶沈侯爺他們來過這裏，也挖走了屍骨。那他們下一個會去的地方，就是大鬆山嗎？
有可能。
“孟爺，大鬆山在哪兒啊？”我問。
“離這兒有兩三公裏，不是很遠。你們要去嗎？要去的話，我帶你們去吧。”孟老頭兒站了起來。
“不了不了，我就問一下。您老還有這麽多活呢，您老忙。”我是假冒的，要是這孟老頭兒多問我一些關於楚國光的事情，非露餡兒不可。
剛這麽想，孟老頭兒就問：“問一下，你爺爺楚國光，現在住哪兒啊？找個時間，我去看看他，這麽多年沒見到了。”
這個我知道。
我把楚國光的地址說了出來，然後還把電話給了孟老頭兒。
既然他倆是戰友，楚國光應該不會介意我這麽做。
又跟孟老頭兒說了幾句話，我們就找了個借口離開了。
他還想我吃晚飯，被我給婉言謝絕了。
出去之後，我們見到了侯三，我就問他知不知道大鬆山在哪兒。
侯三楞了一下：“你們去那兒幹什麽？”
“當然有事。你到底知不知道？”
“知道。你們現在就要過去嗎？”侯三問。
“廢話，難道要等明天啊！”
“好，那我帶你們過去吧。”
侯三找了熟人，用車拉我們過去。
確實沒多遠，而且這裏還有一個赫赫有名的鬆山抗戰遺址。
一路上，侯三給我們介紹了這個景點。
等我們到了之後，剛要上山，胖子和莫不風幾乎同時抬手示警。
我趕緊停下來了，問他們出什麽事了。
“這座山，不太平。”胖子說。
“剛才忽然感覺到一陣陰風掠過，而且是朝山上飄去的。”莫不風看不到表情，但估計臉色很凝重。
“沒這麽嚇人吧？鬆山這裏，經常有人來遊玩，還有很多人來祭拜，也沒聽說出過什麽事啊。”
我讓侯三閉嘴。接著，我問胖子：“是不是這地方的風水有問題？”
“應該沒什麽問題。不過，要找沈侯爺他們，我看還是隻有晚上再上山比較好。”
“確實如此。而且，很多時候，隻有到了晚上，才能看出來到底有沒有詭異。”莫不風也這麽說。
既然如此，我還能說啥呢。
這裏是個旅遊景點，吃住的地方，自然不會少。再加上，侯三又是當地人，這些問題，完全可以交給他來解決。
吃晚飯的時候，我接到一個電話，是老狼打來的。
“我已經出來了。你們在哪兒？”老狼的口氣，還是這麽冷。
“我們在鬆山抗戰遺址這裏。你要是方便的話，就過來一趟吧。”我看得出來，老狼是一個很有本事的人。
有他在，我們抓住沈侯爺的概率，應該會大一些。
“那好，你們等我一下，我這就開車過來。”
吃了晚飯，我們繼續休息，順便等老狼。而侯三，也給我們弄來了一張鬆山抗戰遺址的地圖。
這玩意，景點都有，也不算弄來吧。
我一邊看地圖，一邊用手機百度鬆山戰役，這才了解到，在一九四四年的六月到九月，這裏發生了一場極為重要，但又非常殘酷的戰役。
短短三個月的時間，這座山上就死傷了兩萬多人，可以說是屍骨遍野，血流成河。平均每天，都要死兩百人左右。
怎一個慘字了得。
到了晚上十點鍾左右的樣子，老狼來了。
他看上去什麽事都沒有。
來了後，他就問：“你們找到沈侯爺的下落了？”
“我們隻是估計他會來這裏。但具體會不會來，我們也沒有把握。”
“那你們打算怎麽做？”老狼問。
“我們商議過了。鬆山的麵積這麽大，而且我們也不知道沈侯爺他們會從哪兒上來。要是大家集中在一起的話，能和沈侯爺撞上的概率，就太低了。所以，我們打算分散開來，撒網搜查。”
“需要我做什麽？”
“老狼，他們是你的手下？”我看了一眼老狼身後的三個人。
“對。”
我想了一下，馬上說：“那這樣吧。咱們分三組。老狼，我和你一組。你分兩個手下給胖子，和他一組。剩下的那個人，加上侯三，和莫不風一組。”
“咱們三個組，從三個方向，分別上山。最後，在山頂的紀念碑那裏會合。誰要是遇到了沈侯爺，先按兵不動，暗中監視，然後打電話通知另外兩撥人。等大家匯集起來了，再行動，爭取這次抓住沈侯爺，別再讓他跑了。”
我是真怕沈侯爺跑。
從現在掌握的情況來看，沈侯爺八成就是在搜集日軍屍骨。
雖然不知道他這麽做的目的究竟是什麽，可聽起來，就不是什麽好事。再加上，馬三爺給了我那張鬼護士的照片，作為提醒。以及，胖子的父親孫三相那滿身的針孔，血肉被抽走，我心裏就隱隱發冷，覺得這裏麵肯定有一個大陰謀。
所以，必須得盡快找到沈侯爺。
商議好了之後，我們立刻出發了。
分開之後，馬三爺突然給我打來電話了。
“山子，你在哪兒呢？”
“我在龍陵這邊。馬三爺，是不是又查到什麽關於沈侯爺的消息了？”我很想知道這個。
“是查到一些。正好，你在那邊，那我就跟你說吧。老沈在搜集日軍屍骨。”
這個我知道。
於是，我馬上問：“你知道他這麽做究竟要幹什麽嗎？”
“這個不是很清楚。不過，山子，你可要小心啊。”
“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當心遇到拿針的女人。如果發現，要馬上跟對方保持距離。最好消滅她！”
馬三爺這是變相地承認，他當初指使陳大爺，把那張鬼護士的照片給我看嗎？
可我還是裝作不知道，就故意問：“什麽拿針的女人？馬三爺，你說清楚點。”
“沒有更清楚的了。反正，你記住我的話就是了。我還有事，先掛了啊。”
這老家夥。
他肯定是知道什麽，但就是不說完。
真不知道他的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把手機揣好，我問老狼：“你是這邊的當地人嗎？”
“是。”
“那你對這一代熟悉嗎？”我又問。
“一般。”
“你知道拿針的鬼護士嗎？”
“聽說過。”
“那跟我說說吧。”我對這個很感興趣。
老狼看了我一眼，然後就開始說。
大概是十年前，他有一個朋友，來這抗戰遺址遊玩兒。
幾天之後，他就得到消息，說是他那個朋友已經去世了。
老狼聽說了這件事情，非常震驚，就急忙跑去見他那個朋友的最後一麵。
一看，老狼嚇了一大跳。
他那朋友雖然算不上胖子，但也是經常鍛煉的人，所以有肌肉。
但才幾天的時間而已，就瘦的皮包骨頭了。而且，皮膚上，滿是針眼，密密麻麻的，非常嚇人。
之後，老狼從朋友的家屬嘴裏得知。
自己的朋友，是在這座山上遇到了一夥人。
那夥人當中，就幾個是女人，其他都是男的，但他們的裝扮，和現代人完全不一樣。
他被那些人給綁了起來，女人就拿針，紮他，從他全身上下，抽走了血，和肉，讓他越來越瘦。
後來一個偶然的機會，他才逃了出來，然後被人給救了。但因為太遲了，所以沒多久，就去世了，事情也隻是說了一個大概，沒頭沒尾，不清不楚的。
家屬雖然相信，可這也沒辦法調查，這事也就隻得作罷。
聽完了老狼的話，我也大概能了解到，確實有拿針的女人，也許就是陳大爺那張照片裏的鬼護士。
想起孫三相那一身的針孔，我這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於是，我就在心裏暗暗祈禱，可千萬別遇到那些東西啊。
循著山路往上走，我們倆沒有再說話了，而是認真地留意四周，看看沈侯爺他們來了沒有。
走了大概二十分鍾，到一片鬆樹林的時候，我走著走著，忽然一腳踩空，摔了下去。
當時把我給嚇出了一身冷汗。
一看，自己掉到了一條壕裏，旁邊還有說明牌——日軍戰壕。
老狼伸過手來。
我抓著他的手站了起來。
剛要走，旁邊忽然傳來一個虛弱的聲音：“救命……”
我頓時楞了一下，立刻豎起耳朵，屏住呼吸，仔細聽。
“救命啊……”
確實有人在呼救。
“老狼，你聽到沒有？”我小聲問。
“聽到了。好像在那邊！”老狼指了一下左手邊。
我順著戰壕看過去，看到前麵大概七八米開外，好像有一個地洞。
當初日軍在這裏防守的時候，除了挖戰壕，也挖了不少暗堡和地洞，做掩護，給遠征軍造成了很大的傷亡。
看到那個地洞後，我剛要過去，就看到，好像有人從那地洞裏爬了出來。
“咱們遠征軍的屍骨？”孟老頭兒馬上皺起了眉頭。
想了一下後，他說：“沒有吧？我記得，當年鬆山戰役打完之後，咱們的人，把所有陣亡的兄弟，全都掩埋了，沒有散落在外麵的啊。”
沒有？
我頓時吃了一驚。怎麽會是這樣？
侯三明明說，沈侯爺他們從土裏刨出了屍骨的啊。
我馬上回頭，給胖子遞了一個眼色。
我是叫他出去問問侯三，看看這家夥是不是撒謊騙我們。
胖子明白了我的意思，立刻就出去了。
接著，我又笑著問：“孟爺，當時情況那麽混亂，會不會有少數陣亡的將士是散落在外的，還沒有被人找到的啊？”
孟老頭兒又想了一下，然後還是搖頭：“肯定沒有。為啥呢，當時打完仗之後，我們專門把鬆山、龍陵和芒市，這些打了仗的地方，仔仔細細地搜索過。而且，當地老百姓也幫忙找。凡是陣亡的，都給集中到一起，掩埋了的，而且還對得上冊。”
那看來是真沒有散落在外的了。
可問題就來了。
沈侯爺他們挖的屍骨，又是什麽人的呢？
很快，胖子回來了，然後蹲在我身邊，小聲跟我說：“侯三說他沒有撒謊。”
我一想，應該是真的了。
侯三說沈侯爺他們挖屍骨的時候，當時老狼也在場。
這家夥可以騙我們，但他應該沒膽子騙老狼才是。
這時，莫不風也蹲了下來，問孟老頭兒：“那會不會有老百姓的屍骨遺落呢？”
“這個也不太可能。”說著，孟老頭兒又說。“如果真有遺落的話，應該是鬼子的。”
鬼子？
日軍？！
我頓時大吃一驚。
胖子也是驚的臉色大變，馬上問孟老頭兒：“你是說，有日本鬼子的屍體遺落在外麵，而沒有被發現的？”
“如果有的話，肯定就是他們的。為啥呢，當時所有人都仇恨他們，要不是上頭下令的話，根本沒人願意掩埋他們。”
我心裏忽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但我也覺得非常不理解，這沈侯爺好端端的，跑去挖日軍的屍骨幹什麽呢？
不管那麽多，我馬上又問：“那你知道，哪些地方，最有可能散落著日軍的屍骨呢？”
“大概有大埡口村、下臘猛、溫古、營山，大鬆山，哦對了，我們村也有。前些年，有人修房子的時候，從地下挖出了屍骨，還有鬼子的皮和鋼盔。”
接著，孟老頭兒又繼續說：“除了這些，應該還有別的地方。因為當時到處都在打仗，龍陵、芒市和鬆山這邊。打了幾個月，天天都死人。我們的人，還有鬼子，這裏增援，那裏轉移。隻要是碰到，就開打。所以，死人是經常的事情，哪兒都死人，太亂了，太慘了。”
這麽多地方都可能會有日軍的屍骨，那我們就沒辦法確定，沈侯爺他們下一次到底會去哪兒挖屍骨。
不能確定，就沒辦法搶在他們前麵埋伏，然後抓住他，把整件事情徹底弄清楚。
這可怎麽辦啊？
就在這時，莫不風忽然問了一句：“孟爺，你有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給孟偉啊？”
“有。之前那小子一個勁地問我這些，我煩的不行，就跟他說了幾個地方。”
我突然眼前一亮，馬上問：“有哪些地方？”
“我們村有，還有大鬆山，就這兩個地方。”
孟偉帶沈侯爺他們來過這裏，也挖走了屍骨。那他們下一個會去的地方，就是大鬆山嗎？
有可能。
“孟爺，大鬆山在哪兒啊？”我問。
“離這兒有兩三公裏，不是很遠。你們要去嗎？要去的話，我帶你們去吧。”孟老頭兒站了起來。
“不了不了，我就問一下。您老還有這麽多活呢，您老忙。”我是假冒的，要是這孟老頭兒多問我一些關於楚國光的事情，非露餡兒不可。
剛這麽想，孟老頭兒就問：“問一下，你爺爺楚國光，現在住哪兒啊？找個時間，我去看看他，這麽多年沒見到了。”
這個我知道。
我把楚國光的地址說了出來，然後還把電話給了孟老頭兒。
既然他倆是戰友，楚國光應該不會介意我這麽做。
又跟孟老頭兒說了幾句話，我們就找了個借口離開了。
他還想我吃晚飯，被我給婉言謝絕了。
出去之後，我們見到了侯三，我就問他知不知道大鬆山在哪兒。
侯三楞了一下：“你們去那兒幹什麽？”
“當然有事。你到底知不知道？”
“知道。你們現在就要過去嗎？”侯三問。
“廢話，難道要等明天啊！”
“好，那我帶你們過去吧。”
侯三找了熟人，用車拉我們過去。
確實沒多遠，而且這裏還有一個赫赫有名的鬆山抗戰遺址。
一路上，侯三給我們介紹了這個景點。
等我們到了之後，剛要上山，胖子和莫不風幾乎同時抬手示警。
我趕緊停下來了，問他們出什麽事了。
“這座山，不太平。”胖子說。
“剛才忽然感覺到一陣陰風掠過，而且是朝山上飄去的。”莫不風看不到表情，但估計臉色很凝重。
“沒這麽嚇人吧？鬆山這裏，經常有人來遊玩，還有很多人來祭拜，也沒聽說出過什麽事啊。”
我讓侯三閉嘴。接著，我問胖子：“是不是這地方的風水有問題？”
“應該沒什麽問題。不過，要找沈侯爺他們，我看還是隻有晚上再上山比較好。”
“確實如此。而且，很多時候，隻有到了晚上，才能看出來到底有沒有詭異。”莫不風也這麽說。
既然如此，我還能說啥呢。
這裏是個旅遊景點，吃住的地方，自然不會少。再加上，侯三又是當地人，這些問題，完全可以交給他來解決。
吃晚飯的時候，我接到一個電話，是老狼打來的。
“我已經出來了。你們在哪兒？”老狼的口氣，還是這麽冷。
“我們在鬆山抗戰遺址這裏。你要是方便的話，就過來一趟吧。”我看得出來，老狼是一個很有本事的人。
有他在，我們抓住沈侯爺的概率，應該會大一些。
“那好，你們等我一下，我這就開車過來。”
吃了晚飯，我們繼續休息，順便等老狼。而侯三，也給我們弄來了一張鬆山抗戰遺址的地圖。
這玩意，景點都有，也不算弄來吧。
我一邊看地圖，一邊用手機百度鬆山戰役，這才了解到，在一九四四年的六月到九月，這裏發生了一場極為重要，但又非常殘酷的戰役。
短短三個月的時間，這座山上就死傷了兩萬多人，可以說是屍骨遍野，血流成河。平均每天，都要死兩百人左右。
怎一個慘字了得。
到了晚上十點鍾左右的樣子，老狼來了。
他看上去什麽事都沒有。
來了後，他就問：“你們找到沈侯爺的下落了？”
“我們隻是估計他會來這裏。但具體會不會來，我們也沒有把握。”
“那你們打算怎麽做？”老狼問。
“我們商議過了。鬆山的麵積這麽大，而且我們也不知道沈侯爺他們會從哪兒上來。要是大家集中在一起的話，能和沈侯爺撞上的概率，就太低了。所以，我們打算分散開來，撒網搜查。”
“需要我做什麽？”
“老狼，他們是你的手下？”我看了一眼老狼身後的三個人。
“對。”
我想了一下，馬上說：“那這樣吧。咱們分三組。老狼，我和你一組。你分兩個手下給胖子，和他一組。剩下的那個人，加上侯三，和莫不風一組。”
“咱們三個組，從三個方向，分別上山。最後，在山頂的紀念碑那裏會合。誰要是遇到了沈侯爺，先按兵不動，暗中監視，然後打電話通知另外兩撥人。等大家匯集起來了，再行動，爭取這次抓住沈侯爺，別再讓他跑了。”
我是真怕沈侯爺跑。
從現在掌握的情況來看，沈侯爺八成就是在搜集日軍屍骨。
雖然不知道他這麽做的目的究竟是什麽，可聽起來，就不是什麽好事。再加上，馬三爺給了我那張鬼護士的照片，作為提醒。以及，胖子的父親孫三相那滿身的針孔，血肉被抽走，我心裏就隱隱發冷，覺得這裏麵肯定有一個大陰謀。
所以，必須得盡快找到沈侯爺。
商議好了之後，我們立刻出發了。
分開之後，馬三爺突然給我打來電話了。
“山子，你在哪兒呢？”
“我在龍陵這邊。馬三爺，是不是又查到什麽關於沈侯爺的消息了？”我很想知道這個。
“是查到一些。正好，你在那邊，那我就跟你說吧。老沈在搜集日軍屍骨。”
這個我知道。
於是，我馬上問：“你知道他這麽做究竟要幹什麽嗎？”
“這個不是很清楚。不過，山子，你可要小心啊。”
“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當心遇到拿針的女人。如果發現，要馬上跟對方保持距離。最好消滅她！”
馬三爺這是變相地承認，他當初指使陳大爺，把那張鬼護士的照片給我看嗎？
可我還是裝作不知道，就故意問：“什麽拿針的女人？馬三爺，你說清楚點。”
“沒有更清楚的了。反正，你記住我的話就是了。我還有事，先掛了啊。”
這老家夥。
他肯定是知道什麽，但就是不說完。
真不知道他的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把手機揣好，我問老狼：“你是這邊的當地人嗎？”
“是。”
“那你對這一代熟悉嗎？”我又問。
“一般。”
“你知道拿針的鬼護士嗎？”
“聽說過。”
“那跟我說說吧。”我對這個很感興趣。
老狼看了我一眼，然後就開始說。
大概是十年前，他有一個朋友，來這抗戰遺址遊玩兒。
幾天之後，他就得到消息，說是他那個朋友已經去世了。
老狼聽說了這件事情，非常震驚，就急忙跑去見他那個朋友的最後一麵。
一看，老狼嚇了一大跳。
他那朋友雖然算不上胖子，但也是經常鍛煉的人，所以有肌肉。
但才幾天的時間而已，就瘦的皮包骨頭了。而且，皮膚上，滿是針眼，密密麻麻的，非常嚇人。
之後，老狼從朋友的家屬嘴裏得知。
自己的朋友，是在這座山上遇到了一夥人。
那夥人當中，就幾個是女人，其他都是男的，但他們的裝扮，和現代人完全不一樣。
他被那些人給綁了起來，女人就拿針，紮他，從他全身上下，抽走了血，和肉，讓他越來越瘦。
後來一個偶然的機會，他才逃了出來，然後被人給救了。但因為太遲了，所以沒多久，就去世了，事情也隻是說了一個大概，沒頭沒尾，不清不楚的。
家屬雖然相信，可這也沒辦法調查，這事也就隻得作罷。
聽完了老狼的話，我也大概能了解到，確實有拿針的女人，也許就是陳大爺那張照片裏的鬼護士。
想起孫三相那一身的針孔，我這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於是，我就在心裏暗暗祈禱，可千萬別遇到那些東西啊。
循著山路往上走，我們倆沒有再說話了，而是認真地留意四周，看看沈侯爺他們來了沒有。
走了大概二十分鍾，到一片鬆樹林的時候，我走著走著，忽然一腳踩空，摔了下去。
當時把我給嚇出了一身冷汗。
一看，自己掉到了一條壕裏，旁邊還有說明牌——日軍戰壕。
老狼伸過手來。
我抓著他的手站了起來。
剛要走，旁邊忽然傳來一個虛弱的聲音：“救命……”
我頓時楞了一下，立刻豎起耳朵，屏住呼吸，仔細聽。
“救命啊……”
確實有人在呼救。
“老狼，你聽到沒有？”我小聲問。
“聽到了。好像在那邊！”老狼指了一下左手邊。
我順著戰壕看過去，看到前麵大概七八米開外，好像有一個地洞。
當初日軍在這裏防守的時候，除了挖戰壕，也挖了不少暗堡和地洞，做掩護，給遠征軍造成了很大的傷亡。
看到那個地洞後，我剛要過去，就看到，好像有人從那地洞裏爬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