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馮霄感到自己丹腹當中那仙天元木之氣已是萌芽而出,青翠欲滴,大有茁壯成長之勢頭,周身也是好一陣輕快。


    他緩緩睜開眼來,看到紫芊正自端坐在自己身邊為自己凝神護持,額上也見香汗涔涔,不由心中好一陣感動,便去捉她纖手想要喚醒她。


    卻說紫芊正是聚精會神的努力感應庇護馮霄的氣息,卻忽然感到對方的氣息漸漸減弱了下去,正要睜眼來看,手兒卻被捉住,慌忙間睜眼來,看到馮霄正目光如炬滿含歉意望著自己,慌亂間趕忙抽開了手,尷尬笑道:“原來霄兒已經醒了,感覺怎麽樣?”


    馮霄也不在意,笑道:“感覺極好,難道我已經步入第一層靈起境界了麽?”


    紫芊見到馮霄靈台泛起絲絲靈秀之氣,天庭之上也是一陣靈光漸起,這才點了點頭道:“要恭喜霄兒了,如今你正是靈起初成境界,不過每一境界要經過十層修煉才能到達下一境界,依霄兒如此天賦,應當進境極快!”


    馮霄聽了紫芊所言,心情極好,不禁站起身來活動一番筋骨,畢竟久坐之後不是十分舒服。


    紫芊望到外邊天色已經大亮,又是耗費一晚,遂想起需要做些飯來。馮霄似乎也是有些餓了,找到身邊蒲葉便同紫芊準備出塔做些飯菜,卻不料剛走到塔門前,卻忽然聽到外邊有人語聲。


    馮霄一驚,一人一妖對望一眼,都不禁有些奇怪,是誰一大清早跑到這逍遙塔來幹什麽,聽聲音不是大石的,應該是兩個人。


    隻聽一個尖細著嗓音的說道:“封師兄,你到底是不是在騙我啊!”


    另一人嗓音洪亮聲音也大,答道:“你就放心吧,這逍遙塔中一定有寶貝的!”


    “可是我們就這樣私自來這裏,一定會被大師兄罵的!”


    “呸!你真是個膽小鬼,這地方荒廢這麽久了,再說也沒有規定這裏不讓踏足的。”


    “但是,我聽說前不久神木堂有個小子犯了罪過,被發落到這裏來,怎麽沒見到難道被鬼魂吃了不成?”兩人說話間已在門前,就要推門而入。


    紫芊慌忙搖身一變,化作小蛇鑽入馮霄袖中。


    隨後門被推開,卻見一個身形微胖一個瘦小,竟是兩名南鬥劍派弟子出現在門外。


    兩人均身著藍袍,的確是南鬥劍派的弟子,卻不知道是誰的門下。


    二人方才推開塔門,卻猛然見到麵前站著個人,本來他們就有些做賊心虛,被這樣一驚嚇之餘差點被駭的三魂六魄飛出體外去。


    兩人各自一個踉蹌穩住身形,這才看到麵前站著一個身形看似弱不禁風,麵上卻是炯炯有神的少年立在門內。


    待鬆了口氣之後,那微胖的弟子不禁有些惱怒,眼睛擠成了一條縫,怒斥道:“喂!你就是前陣子犯了門規,被發落在這裏的那個弟子吧,鬼鬼祟祟的想嚇死人啊!”


    馮霄原本流浪市井受盡冷言冷語,早已是練就了一副極為絕強的性子,並且又聽這胖弟子提起自己痛處,心中也是怒道:“你們兩個好不講道理,一大早跑到我這裏來,在門前鬼鬼祟祟的應該是你們才對吧!”


    胖弟子被馮霄嗆了一句,一張發福的臉蛋漲的通紅,喝罵道:“好個雜毛小子牙尖嘴利,難怪犯了門規,你剛入門幾天就這樣囂張,我們做師兄的真得好好給你點教訓了!”說著向著一邊的瘦弟子使了個眼色。


    原來他們兩個早已聽說逍遙塔中荒廢已久,之前居住過一些修為不俗的門中弟子,這才想要一同前來探個究竟,看看有沒有什麽前輩們粗心遺留下來的寶貝。這也難怪,但凡是修煉之事一來是機緣,二來就是自身根基天賦,有些人有了機緣可是身子骨不行,無法前進分毫反倒耗費半生心血的人大有人在,所以就不免有些人走了旁門左道,不論是什麽方法都想要試上一試才肯罷休。


    這兩人就是如此,入門時間倒是不短了,可是快五個年頭了還停留在凝氣三成的境界,無論再怎麽努力也不見長進。


    當即馮霄淬不及防被那微胖的封師兄一把揪住了衣領向門外扯去,他想要掙脫開來,卻感到對方的手如同銅澆鐵鑄一般,根本無法掙脫。


    這也難怪,對方的修為雖然隻比自己高出一個境界,可是這一個境界當中卻分十層,而每層進境不同都是有著極為大的差別,更何況他才靈起初成,對方卻是凝氣三成的境界,自然難以抵擋。


    那封師兄扯著馮霄到了塔外空地,掄起厚實的手掌便是一記耳光,直把馮霄打得眼冒金星,好一陣頭暈目眩,另一瘦小弟子卻在一旁叫好,陰陽怪氣喝彩道:“封師兄打得好,這等違逆弟子,不教訓教訓真不知道天高地厚!”


    這一巴掌的確很重,馮霄好半晌才回過了神來,目光似火恨恨瞪在那封師兄的一張胖臉上。


    那封師兄看到馮霄瞪著自己,心中更是一陣怒意,又見對方被自己一巴掌打得不能還手,更是十分忘形了,喝罵道:“野小子,就憑你也敢入我南鬥劍派,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德行,剛才那股子勁頭到哪了?看你還敢罵我!快點給師兄我磕個響頭,我便饒了你!”


    這封師兄心中自然是十分不忿,他自幼家境殷實,為求修仙長生的門道,近乎散盡了家中錢財,好不容易才入了南鬥劍派,可如今像眼前這個如同叫花子般的少年卻和他一樣入了名門當中,他心中怎樣不氣?


    而馮霄卻是一股怒火似是滾雷在胸中炸開,朝著眼前那張厭人的胖臉想也未想一口濃痰便是唾了出去。


    那封師兄哪裏能料得到馮霄竟然是這般的硬骨頭,自是一時也沒反應過來,隻覺得臉上一口腥熱的濃痰糊在臉上,登時原本漲紅的胖臉變成了豬肝色,殺豬般吼道:“你這死崽子,我今天非殺了你不可!”說著又是掄開巴掌左右開弓給了馮霄不下十幾個,一張臉也漸漸被打得腫了起來。


    卻在此時,馮霄雖然被打,心中卻是怒到了極點,猛然丹腹內一陣滾動,未曾發覺間一件事物由他背後飛了出來,快如一道翠綠閃電,結結實實擊在封師兄當胸,那封師兄正打馮霄起勁,卻忽然看到對方背後一道綠光閃現速度太快了,來不及有任何反應,胸口已經是被突然被千斤大錘捶砸了一記,當下一聲悶哼,倒飛開去,喉頭一鹹嘔出了一大口鮮血。而擊打他的事物也是跌落在他身邊不遠,掉在了地上卻仍是幽幽泛著綠芒。


    原來就連馮霄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剛才一怒衝冠竟是催動了他一直帶在身上,自那千年古木當中得來的那根木杖!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任誰也未曾料到,就連他袖中的紫芊也被驚呆了,她雖然在馮霄袖中,外邊的事她都一清二楚,方才也是氣的七竅生煙,正想出來幫忙,可是轉念一想,自己若是現身,對馮霄更為不利,若是被南鬥劍派那些人知道了馮霄與妖魔有染的話會變的更加不妙,沒想到卻是馮霄無意間催動了木杖還擊了對方,心中這才好一陣暢快。


    卻說那封師兄挨了一記,雖然憤怒,可吃驚卻是更甚,並且沒想到這一記竟然這樣厲害,自己試著掙了兩掙胸口卻是撕心裂肺的疼痛,哪裏還能站得起來。


    一旁的瘦小弟子見狀,不禁怒道:“好個小子,卻不知道會些什麽妖法,我定不饒你!”言罷,身形站定,閉起眼來口中念訣,腰上一條青色緞帶憑空飛出,於當空畫成圓圈向馮霄當頭套來。


    馮霄也是吃驚於自己方才那一手,如今見到對方催持起自家法器,趕忙也試著催動那木杖,沒成想這次那木杖仍跌在地上紋絲不動。


    霎時間,自己卻是被那青色緞帶牢牢縛住,並越收越緊。


    這瘦小弟子名叫齊桓生,而這條青色緞帶名喚如意青龍巾還是自家花費了數年光陰,嘔心瀝血祭煉所得,正是這弟子得意的法器。


    馮霄被緊緊縛住根本無法掙脫,雖是用盡了渾身力氣,卻感到這如意青龍巾越來越緊。


    隻聽那齊桓生沙啞這嗓音,得意笑道:“怎麽樣小子,我這如意青龍巾已經許久不曾用過了,今日讓你來嚐嚐鮮,還不快快討饒!”


    馮霄周身隻被勒的頭腦發懵,好一陣眩暈,正是周身血液被阻住流動,痛苦至極。可是他自小受盡人間苦楚,倔強的性子極烈,哪裏會說軟話,隻是緊咬牙關一聲不吭。


    齊桓生見狀更是勃然大怒,喝罵道:“好個硬骨頭,我倒要看看你能硬到什麽時候!”說著手中比了一陣手勢,那如意青龍巾收的更緊了。


    這下隻見馮霄周身被勒出了血印,身上血管暴漲,竟似聽到了自己骨頭響聲,兩眼直向上翻起,眼看就要氣絕當場。


    袖中的紫芊在也忍無可忍,當即就要竄出,忽聽到當空中一聲斷喝:“快快住手!”


    隻見當中一道銀白遁光激射而來,快若閃電,卻見一個白衣勝雪氣宇軒昂的少年足踏一支白色玉簫飛縱而來,身形還未曾落地,隻把手微微一招,卻見那緊緊縛在馮霄身上的如意青龍巾兀自擺動起來,瞬時被那少年收在了手中。可見來人的修為極高!


    此時,躺在地上的封師兄也不禁捂著胸口,驚呼道:“大師兄!”


    那齊桓生也是不忿,叫了聲:“李雲河,你來幹什麽?”原來這李雲河乃是掌門太上元清門下大弟子,而齊桓生卻是火雲子門下,因此才直呼對方姓名,可封師兄就不同了,他自己便是太上元清門下,怎能不懼自己的師兄。


    卻見李雲河身形落定,收了玉簫,麵色篤定如水讓人根本看不出他此刻的任何情緒,他雖然形似書生,並且身為男子卻生的一股陰柔之氣,看似弱不禁風,可是見到那封師兄和齊桓生對他的懼怕神情,就知道此人絕不是外表看的那樣柔弱。


    馮霄此時周身忽然大輕,這才緩過勁來,當下劇烈咳嗽好一陣,漸漸清醒過來,隻看到李雲河遙遙立在自己身前不遠,起初他隻覺得對方是看似軟綿綿的站在那裏,可是又覺得應該是懸浮在半空中,這種錯覺令他自己也是驚疑不定,這人的修為到底到了什麽程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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