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無咎走過去,將一股磅礴的靈力驟然釋放至指尖上,一觸洛芷靈的太陽穴,就聽她嬌哼一聲,嘴巴大張,暈了過去。這是高階修士弄暈低階修士最簡單又不傷其身的法式,隻要驟然釋放的靈力高於低階修士的修為便可。


    見這狐媚妖豔的妮子昏沉過去,寧無咎心下一動,便也好好打量起她來,這的確是一位風韻十足、且豐盈媚人的尤物,寧無咎四下一望,好罷,吃你兩口豆腐,反正也沒人看見,當即,手伸向洛芷靈那兩坨高高凸起的玉胸酥峰,在凝脂一般的肉團上擰了一把,瞬時,一片紅印便在雪泥一般的肌膚上散開來,寧無咎心下升起一絲罪惡感,又一捋她的一頭長發,眼前浮現起小師妹唐儀的身影,這四年多過去了,小師妹一定已經嫁人了罷,唉!


    畢竟是血氣方剛的男子,而今這麽一個尤物躺在身邊,隨憑自己擺弄,寧無咎胸口倒也一陣燥熱,手便朝洛芷靈肚腹下方移去,不多時,他又止住了,心神一收,又躺回了石台上。


    自己入了修仙之道,獨來獨往,薄情寡義,雖然也沒必要再做個正人君子,但好歹,男人終須是有所為有所不為,比如這偷偷揩油之事。再說了,這洛芷靈,到底要怎生個料理,自己都還未決定。說不準,自己明日一早醒來,又生殺她之心?都要殺她了,還調戲她作甚?


    如此,一陣胡思亂想後,他便入得夢鄉。


    ***********************************


    又是一日晨曦,朝陽初露,朝霞漫天。


    寧無咎人又已身在青州城裏。


    他站在人來人往的街頭,離他三、四丈遠,那家“吃不膩包子”生意正紅火,老鄧和妻子忙的不可開交。


    而店鋪之裏,一位十二、三歲的小姑娘,正埋在桌子上揮毫疾書,不多時,拿著一張寫好的白紙衝出去:“爹爹,爹爹,你看,我的字趕得上那位為我們招牌題字的大哥哥麽?”


    “咦?丫頭字還寫得真不錯啊!”老鄧妻子瞄了一眼女兒。


    “那位小先生既然讓我們送女兒去私塾讀書習字,明日,我就去找家學堂吧……”老鄧邊忙活邊回頭瞅了一眼女兒的字。


    寧無咎輕輕一點頭,轉身而去。


    這玄陰老怪,暫時先不去驚動他。一切待今日過後再相機行事,畢竟,寧無咎早前已經看到燕家堡的人把十三壇豬血運出了城外。這老怪既然今日會出山去參加一個盟會,估計還未得知這豬血的事,而至於老怪晚上回到洞府發現真相後會如何料理,這就再說了。反正自己人在暗處,尚未走漏一絲消息,那老怪要找上自己也不會那麽快。


    至於那卷上古丹方秘籍嘛,寧無咎目前還沒有絕對的把握能搶到手,便也隻能暫時作罷,畢竟活命才是第一要務。隻能說,自己已經盯上了它。


    寧無咎在青州城緩步兜行,約摸一個來時辰後,他才信步來到了青州城西南一隅,在一座頗為氣勢的府院前停了下來,但見府邸犬牙雕簷,飛瓴屋宇,氣派不凡。


    “唐品閣”三個鎏金大字牌匾掛在大門上,寧無咎站在門口一尊銅獅前,四處觀望打量著,尋覓起舊時的點點滴滴,府門前當時自己曾種下的一棵金錢樹,而今已然亭亭如蓋。寧無咎本想去敲大門,當年值更的王二爺現在還在看門麽?但稍一想,自己一外人――“閑雜人等”,門守肯定是不會放自己進去的,何況他並不打算報出自己便是寧無咎。


    想到這裏,寧無咎也省的麻煩,當即靈念一激,身子一個縱步,早已身在唐品閣大門屋頂之上,稍一探視,但見大院內空無一人,寂寥十分,不由有些詫異。寧無咎再位移至裏院,同樣是空空如也,平常一副吆喝聲震天的習武、劈木場麵不複再見,演木場,訓武院,講學堂,議事廳,具是人去樓空,鴉雀無聲,寧無咎心下大異,這可是他四年多前在唐品閣從未見到的情形!


    這唐品閣創立於三百多年前,創派之人唐閣老,乃是拜閣的大木匠,莒國皇室的座上之賓,這三百年後,傳到後人唐其庸手裏,勢力雖已大不如前,但好歹也是這青州舉足輕重的木門世家,可眼下這般大的府院內,竟空無一人,卻實在是讓人心生不祥之念。


    寧無咎又兜了幾進院落,來到了木門弟子舍院,準備去看看自己的廂房,卻在一踏入院內,就見院子盡頭兩個年輕男子正在竊竊私語,與寧無咎相隔有六、七丈之遠。寧無咎當即靈念一探,片刻間,那兩人的說話聲便清晰地傳入耳內:


    “要打就打,協議個屁啊!葉靈齋明擺著就是要吞掉我們唐品閣嘛!”


    “黃師弟,這青州大木門間的恩怨來往,豈是咱們幾個剛入流的弟子所能看透的?何況,打打殺殺,又能解決問題麽?走吧,趕緊把這‘木盟林契’送過去才是!”


    “嗬嗬,不過那葉家的少門主對咱小師妹可是心癢的很呐,不過古師兄也不是省油的燈,他和小師妹情投意合,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到時就怕他兩人在場上打起來啊!”


    “去去去!大師兄即將登五品出師,有建門立派的雄才大誌,豈會耽於兒女情長而自毀前程?別瞎扯了,走吧!”


    寧無咎細細聽來,也總算有了三分明晰,隻不過,那說話老道的小夥子,聲音有些耳熟。見他兩人走了過來,寧無咎當即一個閃身,躲到一根木柱後,再一看那人,不由渾身一凜:小七子!


    小七子沒死!


    即便四年多了,但總有一番舊時模樣讓人眼熟,何況,小七子的鼻子左側,生了一顆大黑痣,這可是寧無咎不會認錯他的地方。


    稍一思籌,寧無咎當即施展出“靈音術”,乃是青木法術中培壤第二重可修習的一項頗為實用的小法術,先以靈念探尋到某人,再以靈力傳音,傳過去的話語聲唯此人方可聽見,其他人毫無察覺。見小七子和那黃師弟離自己還有十來步遠,寧無咎當即靈力傳音:“小七子,我乃你一故人!你趕緊讓那位黃師弟先自離去,我即刻出來見你!”


    那十步之外的小七子瞬即一個趔趄,當即四下一望,竟還望望天,掃掃腳下,麵色大異,當即對那身材矮小的黃師弟說道:“黃師弟,你趕緊拿著這張木盟林契呈給何副門主,我這肚子突然鬧的慌,我得去蹲茅坑!”


    那黃師弟怎知有異,接過小七子手裏的一卷冊子便道別而去。寧無咎見黃師弟已然走遠,便從木柱後走出來,喊道:“小七子,現在已經入流了?入得幾流?”


    小七子四年不見,已是人高馬大,精壯敦實,此刻隻見一位身材修瘦,眉清目秀,但膚如古銅的年輕人站在不遠處,不由呆若木雞。


    就見他瞪圓了眼睛,絞盡腦汁思索記憶中的某些人來。讓小七子驚詫的是,眼前這位年輕人,施展的是何等手段,竟能隔空傳音,而且他人無法聽聞!關鍵是,這年輕人,怎麽看怎麽有些眼熟!


    “你先別說你入得幾流!讓我來算算,看對不對!”寧無咎見他一臉迷糊,知他還未嚐想起來,“有艮之卦,互見重坤,辰時之數,九五分明,我料你入得了四流,是也不是啊?小七子入了四流,不錯!雖非一流,但他日也能登品!”


    “你、你是……”小七子驟然一顫,愣在原地,眼眶瞬時一紅,“寧師兄?!”


    寧無咎微微一笑,點頭道:“小七子,四年不見,你長的這般高大敦實,現在該喚你‘大七子’了罷!”


    “寧師兄!”小七子三兩步跨過來,一把抓住寧無咎的臂膀,“寧師兄,真的是你?真的是你麽?”


    “哈哈,當然是我,還沒死,好好活著呢!快鬆開,你這力道真是要掐死人了!”寧無咎拍拍小七子圓鼓鼓的大肚子,“小七子,你也是命大之人啊!”


    七尺魁梧漢子,竟然淚濕眼眶,小七子一抹眼睛,良久嘿嘿一笑道:“我就知道,寧師兄你命大福大,死不了!我可天天在給你燒香呢,讓老天保佑你活命,沒想到,心誠則靈啊,寧師兄你果然活的好好的!小七子竟還能再見到寧師兄!”


    寧無咎自是知道,這小七子是幾個師兄弟裏最是心地淳樸、知恩圖報之人,見他如此激動感慨,也知他確是真情所至,也不枉當時對他頗為“照顧”――為其屢屢找尋古樹,點化吉凶。寧無咎自也是一陣感歎:“當日雞公嶺上突遇三尾妖獸,看來,我們都逃過了一劫!小七子你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


    原來,當年那隻三尾妖獸未嚐撲殺到寧無咎,一聲長嘯,便掉頭走遠,竟未將遠處的小七子放在眼裏,小七子自是僥幸逃過一死。


    “寧師兄,你也是有後福之人啊!”小七子撓著腦瓜,“想寧師兄四年多前,一直說自己隻能再活四年,可現在四年多了,你不但活的好好的,而且,寧師兄,你得老實告訴我,你從哪裏學了木門法術!嗬嗬,你這傳音的功夫,肯定是法術吧!”


    寧無咎一愣,隨即笑道:“跌落懸崖後,我還真是命不該死,被幾根藤條給勾住了,脫險之後,不多久又碰到了一個老木匠,跟他學了兩手小法術……”寧無咎自然不會將真實經曆說給他聽,更不會將自己已是修仙者告訴他,便隨便編了一段應付了事。師兄弟二人四年多未見,自是寒暄一陣,各自感慨不已。


    寧無咎心頭還有諸多疑問,便適可而止地轉移了話題:“小七子,唐品閣出事了麽?何故現在是鴉雀無聲,人去樓空啊?”


    “嗨!真是一言難盡!”小七子一陣歎息,“那葉靈齋實在是欺人太甚,仗著這新上任的青州刺史是其門主的親兄弟,在這青州木門中簡直是隻手遮天!吞並了六、七個中小木門世家,現在盯上了咱唐品閣!”


    原來,這四年間,青州木門世家江湖大亂,原本排名靠後的葉靈齋,因為門主葉紹龍的親弟弟上任青州刺史,憑此靠山,在青州木門中呼風喚雨,威風八麵。


    唐品閣三百年來屹立青州不倒,自然有其獨到的生意來源,畢竟,唐品閣不若其他木門世家,隻能吃上青州的一碗公家飯,唐品閣在莒國其他州城也有不少生意,對葉靈齋的隻手遮天也並不忌憚,自然,一些該孝敬的地方自有不周,日子一長,葉靈齋便視唐品閣為肉中刺眼中釘,便暗中使出諸多陰招,一來破壞唐品閣在青州外的公家土木園林工程,以致工期屢屢耽誤,使得唐品閣數百年的聲譽毀於一旦;二來,對唐品閣那些大木匠威逼利誘,使得其青州之外的很多工程無人上馬,如此一來,又有很多工程不得不臨時更換木門。


    唐品閣經過這幾番波劫,氣勢逐漸消沉,諸多大型公家工程等老生意紛紛選擇其他木門,唐品閣數百年的聲譽和基業漸有風流雲散之勢。在查明了作惡之源後,唐品閣不得不向葉靈齋低頭,願將每年部分收益上貢於葉靈齋。


    “不過,葉紹龍這老畜生不要銀子!”小七子一捶拳頭,“他要咱唐品閣‘八百年古林’一半的古樹!否則,咱所有的公家工程他們都有辦法給咱黃掉!八百年古林是唐品閣基業的命根子,豈能分給他人?!葉家這些王八雜種,真是狗仗人勢,欺人太甚!咱門內多個長老和弟子是可忍孰不可忍,紛紛上言唐門主,要與葉靈齋來個生死決鬥,不然實在是咽不下去這口氣!”


    寧無咎點點頭:“那麽,這關頭,院子內空無一人,門內所有人正在和葉靈齋於某地協談?”


    “對!今日咱門內弟子、侍從甚至家眷,都齊齊趕赴青州木盟總壇,和青州另六大木門世家,以及一些中小木門,連橫與葉靈齋和談,也期待木盟總壇長老們主持公道。便是門內孤兒寡母都趕了過去,以讓其他木門看看,這葉靈齋實在是不給咱一條活路走!”


    寧無咎點點頭,想起了早前那黃師弟的一番話,便問道:“小師妹,現在和大師兄在一起?”


    “這個,不出什麽意外,唐門主應該會將小師妹許配給大師兄的吧。”小七子撓著頭,“大師兄是咱唐品閣這幾十年來最年輕的登品弟子,人才又好,頗得唐門主的歡心……”


    “可是,聽那黃師弟說,似乎葉靈齋的少門主對小師妹也有意思?”寧無咎盯著小七子。


    小七子點點頭道:“葉天賜這王八蛋的確是看上了小師妹,不過這廝可是青州城有名的花花大少,小師妹又豈會看上他!”


    寧無咎麵色一陣茫然,隨即又想到了二師兄蕭遙,一問小七子,得知蕭遙一年前也已登品,且這四年來,也並未做過什麽害人陷人之事。不過在寧無咎看來,敢情正好是沒人惹上他而已罷。當即便拍拍小七子肩膀道:“小七子,寧師兄這次回來,能見到你很是高興,不過,我還很忙,也隻能就此別過了,有機會咱將來再好好一聚!”說罷,從懷裏掏出玄空木。


    “寧師兄你咋剛回來就又要走了呢?”小七子一急,“晚上咱幾個師兄弟好好給你接風,你現在既然好好活著了,也就能正式做個木門傳藝弟子,以寧師兄你的資質和能力,三年就登品!”


    寧無咎從玄空木第五節裏取出一大捧光芒閃閃的墨綠色木丹,這一玄奇的手法,直讓一邊的小七子瞠目結舌。寧無咎也不加解釋,微微一笑道:“我還要到很遠的地方去辦件要緊事,得抓緊時間,的確是不能留下了。這五顆兩千年木丹,就算是寧師兄這次來見你贈與你的一些禮物,我相信,隻要兩顆兩千年木丹就能助你登上八品或七品了,小七子,好好珍重些使用!”說罷,從這一捧木丹裏挑出五顆閃爍紫芒的木丹塞到小七子手裏。


    “寧師兄!”小七子渾身陣陣發顫,感激之意無以言表,何況他本不善言辭。


    “這些是一千五百年木丹和一千年木丹,都是世上極為難得之物,你將它們分給何副門主、馬副門主、陳長老、劉長老、莫長老、周堂主、大師兄、肥牛、何師兄、趙師兄、王師弟、鄧師兄、金師兄、鄭師弟……”寧無咎一口氣念出了那些對他有恩的長輩或交好的師兄弟,算是他揮別人世間的最後一份情誼之舉,從此,他將轉身而去,安心投入仙業大道,與這些凡人,便再無相見之緣,“這些木丹,就托付給你了,寧師兄相信你的為人和品質。”


    小七子不是笨人,也早已看出來,眼前這位風度翩翩的寧師兄,隱隱氣息逼人,周身靈力拂耀,這體質,即便不是真人,也是個得道之人,在數丈遠的地方便能聽清自己等人說話,而且還能施展“隔空傳音”之術,這等手段,估計便是大木匠都不一定做得到!更何況,這一大捧一千年、兩千年的木丹,乃是木門弟子夢寐以求的修行至寶,就算換成銀子,在這莒國換個一官半職、買幾處莊園根本不在話下。可見,這寧師兄此刻哪還是一般人,隻怕那天緣洪福,還在前方等著他!


    “寧師兄,保重!小七子會每年都給你燒香,讓老天爺保佑你長命百歲……”


    “哈哈,長命百歲……”寧無咎再拍拍小七子的肩膀,“保重吧!”話畢,人早已在五丈之外。小七子憨在原地,形神無比癡然。


    不過,寧無咎並不準備急著就走,他也想去看看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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