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臣手裏的底牌是黑桃k,而牌麵上依序是黑桃9.10.j三張,如果再來一張黑桃q,那麽就是一副同‘花’順,絕對是牌麵最大的一副牌。可令方臣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季堯放出的最後一張牌,竟然是梅‘花’6,如此一來,同‘花’順做不成,瞬間從最大牌麵變成最小的了,成了無對散牌。


    方臣憤怒到直拍桌子,嘶吼道:“老天爺不待這麽捉‘弄’人的吧?”


    季堯聽到這話有種想笑的衝動,牌被換掉,這可不是老天爺做的主,而是……季堯看了眼高亞豪,他依舊麵帶微笑,完全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季堯收回目光,轉眼朝最右麵那位玩家的牌麵上看了一眼,是紅桃5、梅‘花’5、方片5,如果季堯放出的最後一張牌與他的底牌重合,那麽就是一副滿堂紅,亦可稱為葫蘆。


    季堯這會兒是很想幫幫方臣的,不為別的,就衝高亞豪故意設下這麽一個局來試探自己,他就應該幫助方臣。不過很可惜的是,最右邊這位玩家的牌已經成了定局,就算季堯通過千術換掉這最後一張牌,他的牌麵依舊是最大的,一副牌中有三張同點數的,可稱之為三張。


    “你倒是放牌啊。”男人似乎等不及了。


    季堯毫無情緒地朝他看了一眼,隨後伸手去‘抽’牌。指尖觸碰到紙牌的那一瞬間,季堯猶豫了,他到底該不該換掉這張牌。季堯是懶得去做無用功的,可仔細一想,他今兒剛上任第一天就被高亞豪無情戲‘弄’,光憑這個理由,他就應該換掉這張牌。


    這不也是高亞豪所希望看到的嗎!


    想到這兒,季堯終於做出了決定,放牌的時候,季堯故意以手掌遮擋住了牌盒,‘抽’牌的一瞬間,季堯用指尖同時撚出了兩張牌,上麵額那張就是眾所期待的最後一張牌。季堯將兩張牌重合,以手掌送牌的方式遮擋了送牌的過程,等到紙牌送到男人麵前時,季堯用食指和中指最快速度的將第二張紙牌掀開,迅速的扔了過去,至於另外一張牌,依舊隱藏在季堯的手掌當中。


    季堯收回手臂藏在身後,將那張紙牌塞進了屁-股後的口袋裏。


    “我就不信你的底牌也是方片2。”方臣輸是輸定了,可他寧願輸在三張手裏,也不願意輸在葫蘆手裏,否則他得憋屈死。


    男人笑了笑,左右手同時開工,掩藏住底牌看了一眼,“你是梅‘花’6,你牌麵大。.tw[]”


    方臣一咬牙,將麵前所有籌碼扔了進去,“我要看你的底牌。”


    男人笑了笑,隨後將手裏的底牌翻開扔在了桌麵上。


    方臣站了起來,狂拍桌子,“我就說不是方片2吧。”


    男人不以為然道:“不管是不是方片2,你這一局都是輸了。”


    方臣得意道,“你真以為哥們兒在乎這個?”方臣拿起自己的底牌,“你應該慶幸自己走遠,我要是拿到了黑桃q,今兒輸的可就是你了。”


    男人不屑於和方臣辯解,而是對季堯說了聲,“規整一下給我。”


    季堯如同先前一樣,麵無表情地將台案上的籌碼歸攏在一起,一摞摞送到了男人麵前。


    “哥們兒你好好玩著,我有事先走一步。”男人拿起籌碼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方臣朝地上狠啐一口,“贏一把就閃了,什麽人呢這是。”


    “我說方爺啊。”高亞豪看夠了熱鬧,是時候開口了,“方爺跟那種人用不著生氣,倒不如趁著運氣好,多玩兩把,說不定就翻本了呢。”


    “這也叫運氣好啊?”方臣一口氣險些沒喘上來。


    高亞豪笑道:“你好好想想,你平時可有拿到過這麽好的牌,沒有吧?”高亞豪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這就是運氣,說不定你下把真就拿到同‘花’順了呢。”


    方臣一聽也覺著是這麽回事兒,平時玩梭哈,拿到過最大牌麵也就是三條兩對什麽的,如今能看到同‘花’順的身影,難道真的是運氣好轉了?


    “行了,我還有事兒,就不陪方爺了,您慢慢玩著。”高亞豪整理了西裝,準備離開的時候朝季堯看了一眼,“讓小陳替你,你跟我到辦公室來。”


    季堯被小陳頂替了工作以後,跟著高亞豪到了二樓的辦公室。進‘門’後,林森替高亞豪和季堯分別倒了兩杯咖啡,隨後開‘門’離開了。高亞豪笑著指了指麵前的咖啡,“嚐嚐看,我特愛喝的。”


    季堯翻了個白眼,“關我屁事兒啊。”


    高亞豪撇了撇嘴:“你說不關就不關吧。”他拿起杯子湊到嘴邊抿了一小口,美滋滋道:“好喝,真好喝。”


    季堯險些從椅子上滾下去,“我說高亞豪,你都多大啊,能不能像個正常人。”


    高亞豪一臉的無辜,“我今年三十一,自我感覺‘挺’正常啊。”高亞豪抬手撓了撓頭,笑著說:“你說我哪裏不正常,那方麵嗎?”


    “那方麵?”季堯怔了怔,“你說嘛呢,我怎麽聽不懂。”


    “得”高亞豪擺了擺手,“我這是對牛彈琴啊。”高亞豪前傾了身子,笑起來依舊是那麽賤招兒,“我說季堯,你該不會還是雛兒呢吧?”


    季堯頓覺臉在燒,輕咳一聲,“你說找我有事兒,就是問我這個?”


    “當然不是,不過這也不代表我不關心這個。”高亞豪靠到椅背上,笑道:“不管怎麽說,季伯父都將你‘交’給了我,還說讓我好好照顧你,所以我得盡職才是啊。”


    季堯冷笑道:“你想改行?”


    高亞豪一愣,“我為嘛要改行啊?”


    “喲,這可說不準,你既然都關心到我是不是雛兒了,難道不是想放棄帝沙總裁的位置,改行去當拉-皮-條的?”季堯笑的十分得意。


    高亞豪咧著嘴,苦笑道:“拉-皮-條這個詞兒可太難聽了,不是你這種身份該說的。”


    “我什麽身份?我不過就是個荷官而已。”


    高亞豪笑道:“你該不會因為我給你安排了個荷官的工作,生我氣呢吧?”高亞豪興奮至極,站起身跑到季堯身邊坐下,“說吧,你要是生氣就跟我說,我保證給你換一份工作,比如我的貼身助理什麽的?伺候我吃喝拉撒睡好像也不錯。”


    季堯厭惡的朝旁邊挪了挪位置,“你怎麽不去死呢。”


    “我死了你不就少了生活的樂趣嗎,你說是不是?”高亞豪伸長手臂,繞到季堯的身後搭在了沙發的靠背上。


    季堯皺眉瞪著他,“高亞豪,你有事兒說事兒,再這麽貧小心我……”


    “小心你什麽?”高亞豪打斷季堯的話,緊接著又往季堯身邊湊了湊,“季堯,說真的,跟我合作吧,我特看好你。”


    季堯抬手攔住高亞豪繼續往前的舉動,“說正事兒可以,別再往前來了。”


    “怎麽,你害羞啊?”高亞豪痞氣的挑了挑眉,“哎喲,我怎麽忘了這茬,你從小到除了你姐,好像身邊就隻有一個叫劉夏來的發小吧。”高亞豪拍了拍腦‘門’,“哦對了,還有一個叫林初微的姑娘。”


    季堯吃驚道:“你丫調查我?”


    “調查?算不上。”高亞豪微笑著:“我當時就很納悶,你說你都二十二了,怎麽才讀大二呢,而且我又是個充滿好奇心的人,自然想要把事情‘弄’個明白了。”


    關於季堯二十二歲還讀大二這件事,他是‘挺’劉夏來提起過的,這件事的起因就是打林初微那兒來的。隻不過季堯沒往心裏去,這事兒也就沒人再提起過。


    “你和劉夏來為了那姑娘打架,以至於大一休學一年,應該是這麽回事兒吧?”


    季堯冷聲道:“你查都查了,還問我幹嘛。”


    “可我有一點想不通啊。”高亞豪特納悶的問道:“林初微喜歡你不假,學校裏的人都知道,可我怎麽覺著,你不喜歡她呢。”


    “你怎麽知道我不喜歡她?”季堯純屬氣不過,順口胡謅道:“我可喜歡她了,喜歡的不得了。”話一出口,季堯愣住了,他何必這麽認真的去解釋,有必要嗎,真的有必要嗎?


    高亞豪抿嘴偷笑,隨後說道:“喲,沒看出來啊。”高亞豪一改先前吊兒郎當做派,嚴肅道:“話說你這麽喜歡她,有沒有和她打過‘波’。”高亞豪撅了撅嘴,“有過嗎?”


    得,高亞豪這人就算再怎麽正經,骨子裏依舊充斥著下流的味道。


    季堯快速撇過頭,“跟你有關係嗎?”


    “我好奇啊。”高亞豪鍥而不舍道:“說說看,有沒有親過,還有,牽過手沒,又或者,你們有沒有那個過……”高亞豪越說越是下流,直到他看見季堯耳朵根都紅了這才忍不住大笑,“我說季堯,你還真是夠逗的。”


    季堯氣憤道:“你丫趕緊滾蛋,小心我揍你。”


    高亞豪嘖了一聲,“我先前都說了,能揍我的就兩人,一個是我爸,一個是我將來的媳‘婦’兒。”高亞豪挑著眉,“我爸輩分大,你當不了,換句話說,你相當我媳‘婦’兒?”


    季堯驚恐道:“高亞豪,你丫沒病吧?”


    “我很正常啊。”說著,高亞豪放下搭在沙發靠背上的那隻手,迅速的落在了季堯的後腰上。


    季堯下意識的要站起來,哪成想卻被高亞豪抓住了‘褲’腰帶。


    季堯氣憤難耐:“你丫到底想幹嘛?”


    高亞豪微微一笑,“我能幹嘛,無非就是想看看你藏在這裏的那張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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