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石城的這塊場地便熱鬧了起來,一幹儒生氣勢張狂,對著場中的四名和尚大聲斥責。至於那四名和尚前來安石城,在此地蠱惑民眾這事,那些儒生更是氣憤,咄咄逼人的將那四名和尚圍在當中,一副誓不罷休的樣子。


    但那四名和尚不慌不忙,麵對咄咄逼人的氣勢儒生們,臉上仍舊是那副平和的表情,耐心對儒生們解釋起來。


    故作正經的低聲訓斥了清檸兩句,沈良便讓她趕緊將手中的小吃吃光,然後帶著自己去那白雲觀,不要再觀看世俗間這些雞零狗碎的蠢笨之事。


    沈良還未走出這塊場地,便被一旁的幾名儒生看到。今天不僅是佛宗的和尚前來搗亂,如今還有一個麵生的道人在這附近遊蕩,那幾名儒生帶著強烈敵意的走了過來,在沈良身前擋住了去路。


    “你這道人的裝扮不像是白雲觀觀裏的,也不像是安石城附近道觀的,究竟是來自哪間道觀?”一名中年儒生繃著臉,對沈良大聲喝道。


    “安石城可是儒家的根基所在,不管你這道人有何居心,趕緊給我離開安石城!”另外一名儒生便沒好氣的對沈良喝道,將沈良前行的路堵得死死的,“你若是不肯離開,那我們幾人隻好請你離開了。”


    這些儒生們幼稚的言語,沈良連多聽半句的心思都沒有。但看到他們不知死活的堵住前去白雲觀的路,他心中稍稍有些不爽。


    在這些世俗人麵前,無論他們如何挑釁譏諷,沈良對這些無力的言行向來不屑一顧。但像如今這般心中稍稍有些不爽,還是十分少見的。


    既然心中不爽,沈良絕不會讓這不爽繼續下去。


    麵前這幾名儒生的實力低微的可憐,猶如草芥螻蟻般微不足道。刻意的玩弄這些草芥螻蟻,讓他們感受到絕望的滋味,雖然有違道人的倨傲。但沈良還是會毫不在乎的出手,讓這幾個儒生墜入地獄。


    這幾名儒生卻是渾然不自知,依舊穩穩的站立在沈良麵前,一臉敵意。沈良倒未直接動手,即便是不起眼的草芥螻蟻,在他麵前此刻也還有後的活命機會。


    “三!”


    “二!”


    “一!”


    數字念到最後時,沈良便下定了決心,眯眼看著麵前的幾名儒生,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他考慮起施展哪一門小道術,體內的香火信念便也隨之運行起來。


    就在此刻,這幾名儒生突然改變主意,紛紛離開此地,向著那四個和尚所在的地方圍攏過去。


    “算你這道人運氣好,我們還有事情要辦,這次就算了。但安石城非是你這道人能呆的地方,等下若是還看到你在城內,定會將你請出去的!”那幾名儒生臨走前,依舊不知死活的大聲說著。


    遇到不知死活攔路的螻蟻,自然是抬腳便踩,踩死了事。若這螻蟻提前走開,那便繼續往前走。若非要追著幾隻螻蟻,將他們踩死不可,這不過是世俗人愚昧的做法。


    對世俗人記恨,因為世俗人一兩句話而內心動怒,對自持高人一等的道人而言,他們永遠不可能做這種丟臉的事。


    在安石城內並沒走多久,沈良到了那白雲觀前。


    看到沈良兩人一過來,門口一個有些白胖的道士立馬嚇得叫起來,指著沈良結結巴巴說了兩句話,飛快的衝到道觀裏去報信了。


    沈良看到白雲觀門口的騷動,看到那白胖道士指著自己一副有些熟悉的樣子,怎麽也不認為自己跟他認識。但也沒過多想著,他就帶著清檸往那白雲觀裏麵走去。


    進了道觀內,觀內的道人仿佛已經知道沈良來意一般,主動來人引領著他們,向著內觀所在走去,最終到觀內的道人聚集的大廳。


    廳內站立著七名白雲觀的道人,為首的便是坐在大廳中央抽著煙袋的老道人,正盯著進入廳內的沈良看著,一副穩重的樣子。


    “我還以為江陽觀就是一個強橫的道觀,觀主實力超群,可以蔑視青州儒家的脅迫而存活下去。但是我萬萬沒想到,你這高傲務必的落一道人最後還是來了白雲觀。我倒是很好奇,你這落一道人等下要如何下跪諂媚,來白雲觀的相助。”白胖道人身旁一名年輕道人帶著譏諷的口氣,對沈良毫不客氣的說道,“我可是很清楚的記得,當日我所受到的屈辱。”


    對於這滿腹怨恨的年輕道人,沈良不記得自己與他有過什麽關係。不過這世間的像他這般螻蟻太多了,說不定曾經有過什麽交集,但被他遺忘了。


    所以,沈良進去這大廳後,便對那年輕道人的譏諷毫不理睬,臉上帶著“你這年輕道人是誰,我跟你認識嗎?”的神色。


    那年輕道人看到沈良對自己不理不睬,氣的火冒三丈。


    “前來白雲觀的道人都是客,無乾你不得無禮!”大廳中那名抽著煙袋的老道人對那年輕道人開口教訓了一句,這便正式的對沈良介紹起自己來,“在下白雲觀觀主星風道人,敢問閣下可是江陽觀觀主落一道人?”


    沈良便不再去管廳內的其他道人,隻著這白雲觀主事的觀主星風道人,準備將自己的打算道明。讓著白雲觀在江陽觀保護之下,永不受儒生侵擾。


    “閣下前來我白雲觀,便是同意這青州道門的規矩,相互團結一起對抗儒家的吧。”星風道人這便將手中的眼袋放下,在旁邊桌子上磕了磕,這才繼續說道,“按照規矩來說,你這江陽觀前來投靠,我白雲觀是應該將你放在我的庇佑之下。隻是,我也有些難處啊。”


    無乾道人雖然不再開口說話,卻一直怨恨的站在一旁盯著沈良。聽到星風道人說出這話,他的嘴角上便隨之浮出一絲得意來。


    沈良自如的站在原地,沒有要打斷星風道人繼續說下去的意思。


    “落一道人,想必你也很清楚。如今青州儒家勢大,我們白雲觀在此地要一切如常的運轉,已經是十分勉強了。如果我們再要分出些精力來照顧你這個小道觀的話,即便是按照規矩獲得香火信念的抽成,我們也會應付的十分吃力。”星風道人臉上微微笑著,話語格外的誠懇,“但既然同為道人,你要前來投靠我們,又不能拒之門外,實在是頭疼啊!”


    就在星風道人真誠的說出頭疼後,他身旁另外一名道人恰到好處的接著他那話說了下去:“這落一道人我們自然是要保護的,但又不能讓我們因此疲於保護。我這裏倒有一個很好的解決辦法,白雲觀隻需將那江陽觀的抽成再多上一成就可以了。有了這多一成的香火信念,我們便能借此培養出更厲害道人來,應對如今青州的儒生時便會自如多了。”


    原本十分頭疼的星風道人,在這名道人給出建議後,頓時恍然大悟,讚同了這提議。他又將那煙袋拿起來,在旁邊的桌子上磕了磕,信心滿滿的說道:“落一道人,你看著提議如何?你若是覺得提議不妥,我們要求太高的話,直接拒絕無妨的!”


    從始至終,沈良便站在廳內看著這一群人。他自然是早將這一切都看透了,對這些道人們蹩腳的演技隻能輕蔑,輕蔑經到了極限。


    說到心機深沉,這世俗間恐怕隻有儒生們才配得上這四個字!這群道人這番做作的表現,與玉石鎮的王謙一比,隻能說這些道人是白癡了。


    “既然你們這些白癡將這場戲演完,那我也可以開口說話了。”看著一群白癡這樣自以為是的配合說話,沈良覺自然是毫不留情的將直接道明了來意,“你們可以放棄那白癡的念頭了,江陽觀永不可能投靠白雲觀的。”


    被沈良直接開口稱為白癡,在場的道人任誰也不能平靜,都怨恨的看著沈良,心中有著各自的打算。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直說了。落一道人你那日在自家道觀前侮辱了我白雲觀的道人,拔走了我白雲觀的道袍,這一成的香火信念我是必須拿到的。你若說這是敲詐的話,那這是敲詐了!”星風道人又磕了磕手上的煙袋,看著沈良的神色然後認真說道,“落一道人,你若是拒絕的話,我今天不會勉強你接受的。但日後你們江陽觀被儒生逼迫至滅亡時,我們白雲觀也絕不會出手相救的。”


    沈良聽到星風道人自信的話語,輕蔑一笑。


    他懶得再跟這些道人再囉嗦說什麽了,這便直接將自己的來意道明:“就憑你們這些白癡,也想將江陽觀收在名下保護著,真是天真。看來,你們果真是愚蠢到家了。那我便告訴你們,你們自始至終理解錯了一件事,我這次前來並非是要投靠白雲觀,而是要將這白雲觀納入我的保護之下!”


    沈良話音一落,廳內所有道人頓時駭然,這整個大廳頓時一下子靜了下來。就連星風道人那正磕著煙袋的右手,此刻也停在了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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