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闊天空劍我術。


    陳觀水隻是在心裏念了一下名字,就放開貓菇,躍身跳上了背後的大貓,控製著它向著山下燈火輝煌的營地衝去。


    那一天的劍峰大戰,那一道從天外而來的劍意,刺破了自己鑄就道基的屏障,撞出了那一個浩大無邊的虛空世界。自己反而除了一個“海闊天空劍我術”的名字以外,根本就沒有看到任何文字,更不知道這個名字代表的劍術是什麽。


    留在自己的虛空世界的一個月裏,陳觀水一次又一次的去探究這個“海闊天空劍我術”到底是什麽,甚至是去詢問了阿鏡,但阿鏡除了很意外也略微有點羨慕,也沒有給出任何的答案。唯一知道的消息,就是這門劍術是黃龍穀真傳劍術中的一種,隻有能得莊伯陽青睞的劍道修士才能得到他的恩賜。但具體的內容和劍術的功用,卻從來是語焉不詳,隻知道擁有這門劍術的修士往往都擁有著非常詭異的戰績。


    一直到出了虛空世界,被貓琉璃扔在那個沙漠裏麵,陳觀水才知道自己得到了什麽。


    就像是現在,自己雖然離那個營地還有七千多步的距離,但是營地裏麵的所有建築、所有人、所有動物、所有的物品,都在自己的心裏完整的被複製了出來。虛空世界裏的地麵上,已經是多了一個一模一樣的營地。一共三十一個築基修士,十七個是掌控營地的主人,一個是做估值朝奉的無言宗弟子,九個是恰好“路過”的客人,還有四個人很安靜的在一個角落的房子裏喝著酒。


    一共四百四十一個煉氣修士,如同豺狗一樣的在營地各個角落上竄下跳。有的壓著那些凡人中的女子,在肆意淩辱;有的在細細割著地上那個囚犯的肉,逼問著打開密室的禁製符文;有的在狂歌縱酒,無聲中就是淚流滿麵;有的穩穩坐在草席上,靜靜的查看著手裏的玉簡,細細的考證裏麵的道法文字;也有的是在那些築基修士的身下呻吟,或者是如同公狗一樣的伺奉著那個築基女修。除了保衛庫房和營牆上當值的幾十個煉氣修士還能在黑夜裏保持清醒,其他的所有人都在醉生夢死。


    那昨日如同一層層穹頂一樣堅不可摧的秩序,那些站在一層層雲上的人,竟然是都死了。更是毀了自己的一切。


    陳觀水能看見的,自己能看清的那一個直徑三裏長的一個小圓,隻要是在夢境神通可以發生作用的五十裏的半徑裏,很多的人都不知道這個世界究竟發生了什麽,所以隻能憑借著本能在這個混亂的時刻去多做一些。


    所以,營地裏麵遍地都是屍骨。就在眼前,依然有一處戰鬥正在進行。三個年輕的煉氣修士,護著身後的幾個年幼的女童,仗劍和眼前追殺不止的幾個大漢殺成一團。每一劍下,總有路邊的一個房屋被摧毀,也有房屋裏麵躺在地麵上惶恐等待命運的凡人死去。總是雙方會有人掛彩,也會有各自的朋友加入戰團,直到那四個安靜喝酒的築基修士被打攪到,抬手就殺了所有的人。


    但誰又能說哪一邊是對,哪一邊是錯?


    那幾個大漢固然是想把女童掠走販賣,或者是養成為瘦馬才賣入豪門,又或者訓練成名妓充當手下用來交際的花瓶。但那三個年輕的煉氣修士,卻是剛剛淩辱死掉那幾個女童的母親。所謂的保護,不過是一種對已經屬於自己的財產下意識的舉動。交戰中,如果必要,他們照樣可以把女童扔出去做為誘餌。


    但也不能說是整個營地裏麵徹底就沒了好人。


    陳觀水看的真切,很多草草建起的房子裏,明顯是胡亂拚湊起來的一個家庭,在狂風地震肆虐過後的廢墟上,已經是有了一點可以維持下去的秩序。那個充當一家之主的男人,固然粗魯,固然沒有情趣,也固然被散修的生活逼得吝嗇無比,習慣著肆無忌憚的玩弄房子裏的那些女人的肉體,但總是有一份擔當。在黑夜之中,反常的沒有飲酒,而是坐在椅子上靜靜擦拭著自己的法劍,聽著外邊街道上的動靜。


    而有了主人的草屋,固然那些女人非常惶恐,她們也固然要扭曲自己已經養成的種種習慣,習慣著去按照現在的主人的習性去做一種本分。交換的,就是她們能夠留在這個屋子的權利,也是白天沒有人能隨意闖入的權利。


    因為被拋棄在營地裏,沒有人收留的那些女人,在被那些比修士還要暴虐的凡人男子千百倍的侮辱後,全部已經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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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貓跑動的聲音的很輕,輕到足以讓陳觀水借著早就觀察好的路線一直行進到離最外邊的那個暗哨隻有一百丈的距離。


    然後輕輕一股綠色霧氣從陳觀水的手裏流淌而出,瞬乎間就消失不見。


    幾個彈指後,那個在夏末夜晚被有點微涼的風吹的有點不爽的暗哨,就猛然聽見了附近不遠處傳來一絲很細微的聲響。


    按照道理來說,做暗哨的,聽見異常的動靜應該立刻就吹響警哨,在入侵之敵殺死自己之前把消息傳進營地。但這一次的聲響,卻是讓那個暗哨猛然眼中一亮,豎起耳朵悄悄聽了一會,根本就沒有做任何的聲張,反而是更加壓低了自己的存在感,悄聲往著傳來聲音的地方走去。


    一邊在走,眼睛裏的光色也是一邊越是火熱,連握緊刀把的手都有了點潮濕。


    兩個女人,兩個衣服很幹淨的女人。大的女人在警戒,小的女人卻是低身蹲在草叢的暗影裏麵,克製著流水發出的聲響。


    很顯然,是兩個逃出營地的女人,而且是被那些築基修士霸占下來的那些絕色的美人。


    暗哨心裏做了最後的判斷,然後他就摸到了大的女人的背後,準備一把去捂住她的嘴,另一隻手去點她的穴道。放倒她以後,再在那個小的女人發出尖叫之前就把她同樣鎮壓下來。


    然後,自己就可以享受一個非常非常值得紀念的夜晚了。


    而明天,這片荒地的某一個小土丘下,也會多出兩朵枯萎的花朵。至於營地裏麵那些大人物的暴怒,誰又管得了誰。


    但暗哨看見的最後一幕,卻是那個大的女人猛然轉頭衝著自己,很輕蔑的笑了一下。然後那邊的那個小的女人,也站起了身,但她身上的衣服卻很完整。


    暗哨再要發出警報,卻發現不管自己發出如何尖銳的聲響,把懷裏所有十支哨箭統統射上夜空,拉燃煙花,敲碎作為直通築基修士營地的通訊警符,根本就得不到任何的回應。


    一團綠霧從地麵上無聲卷起,籠成一個球再是散開,剛才的那個暗哨已經是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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