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寅被張立拉著飛奔,看著張立那隱隱反著雪光的銀色麵具,感覺很是怪異。


    “能不能把你這個鐵殼子拿掉?看起來很怪啊。”幕寅有些鬱悶地說道。


    張立聽了幕寅的話這才一驚,想起了自己戴這個麵具的初衷。於是快速說道:“幕寅,千萬不要告訴任何人我的身份。就當我已經在那晚和子桑家同歸於盡了。”


    張立的聲音聽起來十分的凝重和嚴肅,沒有一絲一毫開玩笑的味道,這讓幕寅心裏也是忽然沉重起來。不過幕寅卻是對張立點了點頭,隨後說道:“我知道了。你的拜托我也會一直完成下去。”


    兩人沒再多言,隻是這一刻,兩人之間的信任變得更加牢固了。


    與焚音樓的人很快再次相遇。沒有廢話,張立與幕寅二人雙雙激射向了柏戈。


    對於張立而言,救碧水瑩的唯一方法或許就是擒住柏戈,因為焚音樓的岑音子對他來說,是目前無法逾越的天塹鴻溝。


    大戰一觸即發。焚音樓的弟子迅速就堵截了上來。


    張立化出天坤直接變為‘水寒铩’。一铩就冰封了最先堵截上來的一個築氣境一層女弟子。藍色的冰塊在雪夜的映襯下,顯出了別樣的美。隻是這美很短暫,因為很快就隨著‘嘭’的一聲大響,冰塊崩碎,那女弟子也跟著化為了飛灰,消失不見。


    張立體內真氣磅礴,因為隻吸納了水靈氣,所以在體內形成了強大的水寒真氣。每铩一出,必帶冰寒冷氣,將敵人不同程度的冰封。


    幕寅此刻也終於展示出了他真正的戰鬥力!他每一腳踢出去,都含有淡淡的光弧。而這光弧擊落在焚音樓的那些男弟子身上,頓時就將這些男弟子踢成了碎渣。


    張立很快就注意到,曲城果然老奸巨滑,見情勢有些不妙,這曲城便想慢慢退開溜走。


    如果放在平常情況下,以曲城的老道絕對可以悄悄溜走。隻是他萬萬想不到,此刻他麵前的這個銀色麵具男就是張立!


    張立對曲城早就恨之入骨。如果不是蘇璿,張立的小命早沒了。所以張立一直都分出心神鎖定著曲城。


    “幕寅,千萬莫要讓柏戈逃掉。”張立對幕寅說了一聲,瞬間就奔縱到了曲城麵前。


    曲城大驚,沒想到這麵具男竟然直接奔他眼前來了。曲城知道不是對手,立刻轉身就跑。張立冷冷地看著曲城,卻是原地未動。


    就在曲城心裏升起一絲歡喜之時,他背後一道烏光突然射來,一根不知何時詭異變長的長棍瞬間就洞穿了他的後背穿至前胸。


    噗――曲城直接噴出大口鮮血,臉上帶著極度的震驚和恐懼。因為這一棍,他已經認出了持棍之人是誰。張立重新將天坤變為原貌緩緩收了回來。對於曲城,他已經懶得再廢話了。


    曲城很想大叫,想和張立說些什麽,但卻再也無法開口了。隻聽‘嘭’的一聲,曲城直接倒地,帶著極度的不信和不甘,奔赴黃泉了。


    張立掃了一眼曲城的屍體,很快轉身,隨後便看到江鵬正一臉驚懼地站在後麵望著他。


    江鵬沒了往日的淡定和從容,有些顫抖地說道:“你……你是洛古劍派的張立?”


    如今的江鵬根本不是張立一招之敵!


    因為一些原因,張立不想暴露身份,所以沒有廢話直接出手冰殺!江鵬其實已經知道了答案,所以死在張立的手中,江鵬覺得並不冤。在被冰封的刹那,江鵬的臉上隻是無奈!


    ‘嘭’冰塊崩碎,江鵬也徹底消失在了這天地之間……


    張立連續擊殺了數名焚音樓的弟子,忽然感覺到腦袋微微有些發暈。他心裏一驚,知道自己最擔心的還是即將要來臨了。不過此時顯然不是猶豫的時候,張立再次向著柏戈衝了過去。


    柏戈手中的‘碧玉葫蘆’確實怪異,以築氣境一層的修為就擋住了幕寅的攻擊。張立略一思索,直接取出了一張黃色‘定身符咒’向柏戈拍了過去。一道黃光閃爍將柏戈瞬間籠罩。


    柏戈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動作竟莫名地變得緩慢至極,心中正駭然不已,就見一旁的麵具男已經撲身而來,隨後道道詭異真氣從麵具男身上湧動而出,很快就把他製住了。


    “你們到底是誰?為何要跟我過不去?”柏戈帶著一絲恐懼大吼道。


    幕寅解決掉了最後一個焚音樓男弟子,也緩緩向張立和柏戈走了過來。他甩了甩頭,說道:“小子,別裝了。你意圖猥褻你的水瑩師姐,已經被我發現了。”


    柏戈頓時大驚,仔細回想起剛才銀色麵具男所用的武器,這才腦袋一個激靈,有些顫抖地對張立說道:“你是大……大師兄?”


    張立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冷冷說道:“為什麽要如此對待水瑩師姐?”


    “大師兄,放過我吧。我隻是一時色迷心竅,昏了頭,想要娶水瑩師姐為妻啊,可是她不答應,於是我就,我就……”柏戈一邊很可憐地說著一邊眼珠子隱隱轉動,像是在打什麽主意。


    張立忽然就想起了曾經的一幕。


    那一年,柏戈和鐵布才剛剛來到洛古劍派,張立第一次帶著他們參加土塵峰的門派內門弟子集合。在看到碧水瑩的第一眼,兩個師弟都是神情發癡,嘴流口水。或許從那時起,柏戈就對水瑩師姐念念不忘了吧。


    “把你的魂血交給我,然後你回去放了水瑩師姐。”張立的聲音很冷。


    此刻的他,隨著腦子裏稀奇古怪的記憶越多地恢複,他整個人就變得越發冰冷無情。


    “大師兄啊,看在往日我們兄弟一場的情份上你就饒了我,莫再收我的魂血了吧。我保證,我回去馬上就放了水瑩師姐。”柏戈可憐巴巴地哀求著,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淚了。


    張立不為所動,依舊冷冷說道:“柏戈,你沒有別的路可以選擇!如果你不是焚音樓派入洛古劍派的奸細,如果你不是子桑家族的子弟,水瑩師姐的事,或許我會看在你隻是色迷心竅放你一馬。但隻可惜,我說的兩個如果都是事實。”


    柏戈見打出情份牌不管用,麵色忽然轉暗,變得有些獰猙起來:“大師兄,凡事別做得太絕!你知道的,如果我一旦把你的消息告訴我焚音樓老祖岑音子,你也絕對逃不了,大不了我們來個魚死網破。”


    張立眉頭微皺,沉吟少許之後,忽然一拍儲物袋,兩張黃色符篆便瞬間出現在手。隻見這兩張黃符之上的圖案,呈現黑霧繚繞之色,隱隱不停變幻成一個個牢籠之樣。這是兩張‘拘魂符’,可以拘控人的魂魄!


    沒有任何猶豫,張立大手一揮,直接將其中一張‘拘魂符’拍進了柏戈的身體。


    “啊~”柏戈立刻痛苦地慘叫一聲,隨後在地上開始淒慘的哀嚎翻滾。張立目中隱有不忍之色,但很快就被他強行壓下去了。


    隨後張立雙手交錯印在柏戈身上,引出了一絲絲魂氣度到了他手中的‘拘魂符’之上。緊接著張立將手中的‘拘魂符’忽然繚繞在指尖,隨後開始不停注入真氣。


    漸漸的,隨著他手指上的符篆開始發出淡淡暗光,地上的柏戈忽然就站了起來,麵無表情地立在原地。張立忽然對著指尖上的符篆喝道:“去,把碧水瑩帶到這裏來。”


    張立的話音一落,柏戈就迅速扔出手中的葫蘆,駕馭著葫蘆飛向了焚音樓……


    幕寅大張著嘴,目瞪口呆地看著張立一直‘表演’,臉上盡是不可思議的神色。


    這時張立忽然取出兩枚玉簡遞給幕寅,同時說道:“幕,等會兒將這兩個玉簡交給我水瑩師姐。她一看便自然知曉這是什麽。你告訴她,讓她務必找到失蹤的掌門土闋師伯,以重振洛古劍派。”


    幕寅接過玉簡,發現是一枚劍形令簡和一枚普通法訣玉簡,不由問道:“那是要先帶她回葉氏酒坊嗎?”


    “是的。讓她到了葉氏酒坊再從長計議吧。”


    幕寅沉默了片刻,忽然又問道:“能告訴我,你為什麽要這樣嗎?大家可都在盼著你回去。”


    張立笑了笑:“時間到了,你自然會明白的。現在隻希望你和廉刊能幫我照顧好他們。”


    幕寅點了點頭,又微微搖了搖頭,沒再多說什麽……


    一盞茶的時間還沒到,半空中忽然就飛來了兩道人影並迅速落地。正是麵無表情的柏戈將衣衫淩亂的碧水瑩給帶到了。


    張立看到碧水瑩的刹那,眼中隱有濕氣。隻是被他很好地掩飾了。


    幕寅直接走到碧水瑩身邊,笑著說道:“是碧水瑩姑娘吧?秦媚她們在葉氏酒坊等你呢。跟我走吧。”


    碧水瑩的神情原本有些呆滯,再聽到秦媚的名字後這才泛起了一絲亮色。


    她點了點頭淡淡地說道:“謝謝你救了我。快帶我去見秦媚師妹吧。”


    幕寅帶著碧水瑩很快離開了。碧水瑩離去前,還是若有所感地看了一眼戴著銀色麵具的張立。


    張立目送著碧水瑩和幕寅離去,直到再也看不到人影這才回轉過身,重新看向了麵無表情的柏戈。


    他想起昔日在那外門峰小院裏的一幕幕,心裏終究不忍。隨後長歎了一口氣,便向‘才女府’的方向急速奔去,迅速消失在了茫茫雪夜之中。在他的身後,留下了被冷風吹過的點點符篆碎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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