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悔了,先前不該拍喬蜜那什麽包裝膜的,不然的話,現在倒是可以試著向她開口借錢,她家裏應該很有錢吧?借了這錢以後,努力掙上幾年,在缺德係統的幫助下,應該可以把這錢連本帶利給還上的。


    “有什麽辦法好想?”梁玲一臉絕望的神情:“這魚刺隨時都可能要了我小姨的命,手術每晚一天,她的情況就會凶險一分,她家和我家已經在四處籌錢了,現在才籌到了五萬多塊錢,已經是極限了。”


    “不行的話……我向喬蜜先借些錢試試……”齊博想了想之後,還是一咬牙決定了下來,反正是要給她打借條的,到時候連本付息還給她就是了。


    “別!千萬別!如果要向她們借,我自己就向李醫生開口了,你才和她在一起,就開口向她借這麽多錢,印象一下子就壞了!”梁玲連忙阻止了齊博。


    “救人要緊,印象壞了怕什麽?人命若是沒了,就再也無法挽回了。”齊博說著取出了手機來。


    “別……這件事與你無關,你別摻和!”梁玲抓住了齊博的手臂,不讓他打手機。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什麽與我無關?說那些話做什麽?”齊博很堅持的樣子。


    “我其實心裏已經有了個主意,叫你過來就是想和你商量一下,想聽聽你的意見。”梁玲很有些感動地看著齊博,把他的手機從手上奪下來放在了桌子上。


    “什麽主意?”齊博向梁玲問了一聲。


    “你別忘了,我現在是一名外科醫生,而且現在主攻的就是胸外科,已經跟過五、六台大型胸腔手術了,其中有兩例還在主刀醫生的指導下動了手的。”梁玲說這些話的時候,臉色很有些白,雙手也微微有些顫抖。


    “你不會……瘋了吧?”齊博似乎是明白梁玲想幹什麽了。


    “我需要你的幫助,我知道,你是這世上最優秀的麻醉師,如果有你陪在我身邊,我一定能行!”梁玲抓住了齊博的手,眼神突然變得無比堅定起來。


    或者說,確實有些瘋狂。


    齊博對自己的麻醉醫術倒沒有什麽懷疑的,更何況他現在還有了別的麻醉師所不擁有的強悍麻醉術。20針麻藥,外加儲備上限的200點醫德點,一台手術之前一共有40針麻藥可提供使用。紮在腦袋上,足夠把一個人全麻200分鍾了,也就是兩個多鍾頭,這時間應該足夠一名外科醫生開胸取刺,並重新縫合胸部了。


    問題是,梁玲你行嗎?畢業才剛剛一年、從未獨自完成過手術的外科醫生啊!


    “你是對自己沒信心嗎?”梁玲有些挑釁地問了齊博一句。


    “我是對……”齊博正想說:‘我是對你沒信心’的時候,他突然想起了前幾天公交車摸屁股的第二階段任務裏,他所獲得的那管強力血管粘合劑了。


    是一管噴劑,神奇到足夠把破損的主動脈血管都給粘合起來的強力粘合劑!


    不會是用在這裏的吧?


    我去!這缺德係統!


    “想想過去戰爭年代,和我們一樣的那年代的戰地醫生,不都是在很惡劣的條件下進行手術的嗎?我們現在手頭上的資源可比他們要好得多了……”梁玲繼續勸著齊博,好象也在勸著她自己。


    “她是你小姨,萬一出了什麽差錯……你承受得起嗎?”齊博知道這事兒可開不得玩笑。人命關天,他倒不怕因此被牽連了去坐牢,他擔心的是梁玲在手術中出了意外,弄死了她小姨,她自己承受不了那麽沉重的心理壓力,而有個三長兩短之類的。


    “那些三十萬、四十萬答應給她動手術的專家,給出的手術成功率是多少?百分之三十!也就是說我小姨有七成的可能死在他們手上!我寧可把我小姨生存的機會掌握在我自己手中!”梁玲有些激動了起來。


    她是個很強的女生,決定下來的事情很少改變,也就隻有齊博能勸勸她了。


    “他們當然會那樣說,主動脈上的手術,誰都不敢打保票的……”齊博勸了梁玲幾句。


    “還有手術排期的問題,最早也隻能排到七天以後了,我小姨現在情況很凶險,根本不可能等那麽久……”梁玲接著說了下去,臉色也越來越白了。


    齊博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鼓動她去冒險……萬一出了什麽事,讓她小姨死在了她自己手中,他擔心她會承受不了。但是,現在這情況,確實有些被逼上絕路的感覺,和她一起拚一把,或許可以挽救她小姨的性命。


    但是……這件事也太匪異所思了。


    兩個畢業才一年的醫學院學生,想要獨立完成一台大型的開胸手術,怎麽聽怎麽覺得不靠譜。


    “我該怎麽辦?她很多天滴水未進,身體虛弱得厲害,這樣子根本捱不了幾天了……”梁玲伏在桌子上哭了起來。


    “你有計劃了嗎?這可不是一台簡單的手術,場地、儀器、設備、人手、血漿……方方麵麵你都要考慮到。”齊博輕輕拍了拍梁玲的背,問了她一聲。


    如果他們自己動手的話,目前也隻能有一些最基礎最原始的手術器械,有些開胸手術必須的大型設備,比如可能用到的體外循環機之類的,想租都租不到。


    “那些事情我都有了初步的計劃,現在就是一件件去落實了,我表妹瑛子正好是縣醫院裏的手術室護士,到時候也可以幫上忙……”梁玲沒再哭了,把準備的事情一件一件地說給了齊博。


    “好吧,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齊博聽她細細地說完,終於答應了下來。


    這件事,似乎也沒有別的更好的選擇了,最重要的,是梁玲想把這一切把握在她自己的手上,而不是專家承諾的百分之三十。


    還有就是,如果沒有那管強力血管粘合劑,齊博斷斷不肯答應梁玲私下手術的事情。那管強力血管粘合劑,似乎意味著缺德係統早在幾天之前就預料到了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神奇的缺德係統,應該會保佑他們成功完成這台極為凶險的手術吧?


    “但是你要答應我一件事情才行,否則我不會讓你參與。”梁玲和齊博說了一下。


    “什麽事情?”齊博向梁玲問了一聲。


    “如果……如果手術有什麽意外,我將一力承擔,你不要和任何人說起你參與了手術的事情。因為我是主刀醫生,就算你承認你參與了,也不可能減輕我的罪行,隻會連累你跟著我一起坐牢,你明白嗎?”梁玲和齊博說了一下。


    “我明白,我不會那麽傻的。”齊博點了點頭,很幹脆利落地答應了下來。


    “那答應我了?”梁玲向齊博確認了一下。


    “當然答應你了。”齊博點了點頭,既然要參與,就不能讓梁玲有後顧之憂,一切都先答應了她再說。


    “謝謝你,隻要有你在身邊,我什麽都不怕了。”梁玲深深地看了齊博一眼,手仍然緊緊地抓在他的手上沒有鬆開。


    她在他眼中尋找著勇氣,就象那曾經的四年間,每當她動搖和質疑自己的時候,他無比堅定的眼神,總是能給她溫暖、讓她重新對自己充滿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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