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柳懷鬆依然盤膝坐在屋頂。他緩緩睜開眼睛,起身時帶動體內的傷痛,讓他感覺幾個時辰前的事,仿佛就在此刻,難免對昨晚的事心有餘悸。


    柳懷鬆謹小慎微由屋頂躍下後院,他輕手輕腳地來到房間中。合上房門後坐在圓桌前,順手斟上一杯茶杯細細品味著。略顯蒼白的臉上盡是狐疑,雖然得知靈石許是出現在都城,但是他自己要得到其餘的靈石,必然要避開風虛門的耳目。


    其次最讓柳懷鬆所忌憚的無疑是逍遙黯滅,單憑昨晚所知乃是擁有八位以上的相尊強者。再者柳懷鬆可以肯定,所謂三國三門表麵上深情厚誼,不分彼此。實際上各懷鬼胎,最後目的無一不是欲將靈石收入囊中。他們怎會甘願的放棄而回到自國。如此一來,在柳懷鬆看來勢必給自己尋找靈石徒增諸多不必要的事端。


    忽然砰的一聲,兩扇單薄的房門被重重的推開,回響起吱呀的餘音。玉簫嫣換上了她家鄉的衣服,踩著高跟鞋咚咚咚地走來桌旁:“你昨晚上幹什麽去了?”


    仔細一看,見到柳懷鬆臉色慘白,嘴唇烏黑,猶如大病初愈一般。玉簫嫣微微蹙眉,心中立時泛起一絲酸痛。她黑溜溜的眼珠不經意蒙上一層淚光。其實玉簫嫣整夜未眠,一直在房間內等著柳懷鬆。直到雞鳴之時才回到自己的房間內梳洗打扮,心中自是惱怒而擔憂。


    見柳懷鬆如此神態,玉簫嫣俯下身來,柔聲問道:“你沒事吧?”


    柳懷鬆含笑站起身來,攤了攤手,慘笑道:“沒事,昨夜隻是前往僻靜之地練習劍法罷了,害小嫣姑娘擔心,實在抱歉啊!”


    “自作多情,誰擔心你啦!我隻是剛剛才來你房間的。”玉簫嫣側身相對,她玉臂交叉著放在胸前,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柳懷鬆揉了揉鼻子,尷尬的笑了幾聲,突然胸口沉悶難擋,不自主的倚靠在桌沿,沉重的咳嗽起來。


    咳嗽聲傳至玉簫嫣的耳畔如同針紮,她不知所措連忙倒了一杯茶水送去柳懷鬆的嘴邊。同時輕輕拍著柳懷鬆的背心,她看著柳懷鬆麵如死灰,頓時哀其不幸,怒其不爭起來。


    其實,對於柳懷鬆剛才胡謅的借口,玉簫嫣壓根就不相信,她隻認為柳懷鬆昨晚出門,定是與人爭鬥過,並且毫無懸念一敗塗地。如果不是受傷被打,臉色肯定不是這般難看。


    在玉簫嫣氣憤柳懷鬆不僅修為低,且還跟人動手的同時,還有些歎息自己沒有能力幫助他。玉簫嫣此時把昨晚與柳懷鬆動手的賊人,都罵上了祖宗十八代。


    “多謝,我其實並無大礙。”柳懷鬆伸手擋住玉簫嫣輕拍自己背心的手臂,轉向看著玉簫嫣因為氣惱而紅撲撲的雙腮。他旋即笑了笑,露出一排整齊潔白的牙齒:“哈哈,勞你來憂心,實在不該啊!”


    “這麽客氣幹嘛呢!”玉簫嫣嘟起小嘴,輕輕活動兩下手腕,勸說道:“跟你說啊,你現在的修為這麽低,最好別跟人動手,別人要麽會飛,要麽就會運起那什麽氣流,你根本不是對手,為什麽要自討沒趣呢?”


    “自討沒趣?跟人動手?”柳懷鬆啞然失笑,他無奈的搖搖頭,也不想在糾纏這件事。柳懷鬆緩步來到床頭,取出從華家得來的包裹放在圓桌上。


    玉簫嫣見到柳懷鬆神秘兮兮,她愣住一會兒,然後疑惑的打開包裹一看,不禁失聲驚叫,眼底全是金光璀璨的金條玉器。欣喜若狂的她一件件掂量起來。然而柳懷鬆沒有告知其來由,隻說全由玉簫嫣來分配,算是全部都贈送給了她。


    看著眼前玉簫嫣喜出望外,興奮不已的樣子。此刻的柳懷鬆不由得啞然無語,很是詫異這外鄉人,愛財如命的架勢真正讓人不敢苟同。


    “嘻嘻,我們現在就去買房,買車,我還要丫鬟,保鏢,然後在雇些一流裁縫,我來告訴他們做我家鄉衣服給我穿,還有高跟鞋,晚禮服和婚紗,要不要跟你做幾套西裝呢?”玉簫嫣雙手抓起一把金條與珠寶,一對碩大的眸子笑成了月牙形。


    “我都給你了,你想怎麽花費都可以。”柳懷鬆淡淡一笑,雖然對玉簫嫣的話似懂非懂,不過他竟然不想來操勞這門心思,自然不會去多問。


    玉簫嫣收起包裹後,便拉著柳懷鬆一路朝著街道上奔去。她興致勃勃拉著柳懷鬆東跑西逛,她獨特出眾的裝扮,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尤為醒目。仿佛是一朵鮮豔的花朵,矗立在暗淡無光的灰麵中,出凡脫俗的氣質與周遭的眾人不可等量齊觀。


    這般耀眼華麗,無需置疑會迎來周遭路人的垂青與愛慕,道道堪比烈焰火辣的目光,同仇敵愾的瞪著玉簫嫣身邊的柳懷鬆。眾人在心中憤怒的痛罵,甚至有些故意湊上前來與柳懷鬆攀比起來,自戀之輩更是覺得優勝於柳懷鬆,何故不能得到美人愛戴呢?


    近至午時許烈日當頭,柳懷鬆與玉簫嫣並肩站在皇城城門口,門口兩邊各站著上百位手握劍柄的黑衣男子,他們微風中不苟言笑,嚴陣以待,整個人透著一股堅韌不屈的味道。


    “這裏是皇宮嗎?”玉簫嫣見到皇城裏麵群樓玉宇,比屋連甍的氣勢不禁有些發呆。


    柳懷鬆擲地有聲的糾正她的鄉音道:“是天爵國的皇城。”


    “那這兒多少錢一平方?我們能在這兒買房住下嗎?”金碧輝煌的建築群,使玉簫嫣一見傾心,此刻她心中便打定落居此地的念頭。


    見到玉簫嫣愛屋及烏的模樣,柳懷鬆不由得瞠目結舌,他含笑搖頭解釋道:“皇城不是皇族的人,或者位高權重的人,不得擅進半步,否則一概殺之,你還是放棄吧!別想來惹事了。”


    “不行,不行……”玉簫嫣不住地搖頭,使勁搖晃著柳懷鬆的胳膊,撒起嬌來:“我一定要住在這裏,如果現在不行,以後也要住在這裏。”


    “可以。”柳懷鬆幹咳著答應下來,無論是敷衍也好,安慰也罷。他覺得玉簫嫣不要來煩自己便好,反正這種事又強求不來,屆時倘若不成,那玉簫嫣自己也會打消這念頭,起碼眼下能落個安靜。


    “好,就這樣決定了,你答應我的不能反悔,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玉簫嫣拍著小手邊笑邊跳,開心之餘時不時瞥向皇城。


    柳懷鬆啞口無言,怔怔望著玉簫嫣,想著好端端的答應玉簫嫣這檔子事,萬一以後辦不到,那豈不是鬧翻個天。他原本對玉簫嫣的鄉言一知半解,稀裏糊塗間,他有種被坑騙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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