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長老,實在沒辦法。不多幾樣變化,早就被人做掉了。”步離苦著臉,說道。


    “學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有什麽用。”聶鑫磊卻不以為然,手指之間忽然暗金色光芒閃爍,“斷金碎玉罡”罡芒出現,凝聚成實質,幻化成一根真實的長箭模樣。


    “你看,這才是一個紋獵應該做到的事情。這麽多年了,我都沒在五方城裏麵碰到合適紋獵,見你小子天賦不錯,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啊。”聶鑫磊殷切的說道。


    “盡量吧……”步離也很無奈。麵對著聶鑫磊的重托,步離忽然感覺自己很對不起聶鑫磊。之前和大黑商量該修煉什麽的時候,義無反顧的把“斷金碎玉罡”扔到了一邊。


    “你施展一下,我看看。”聶鑫磊說道。


    步離運起“斷金碎玉罡”,暗金色光芒在手指上閃爍著,光是看顏色就要照聶鑫磊的黯淡許多,也沒有聶鑫磊那種能凝聚成實質一般的力量。


    大黑蹲坐在步離身邊,看出之間的差距來。心道,步離這小子還真不是他大爺說他,真是弱啊。


    “倒也不錯,已經到了第二層。”聶鑫磊話是這麽說,但看神色沒有一點不錯的意思,“要是其他人能在幾個月之內把斷金碎玉罡修煉到四階,我要稱讚。隻是我傳授你斷金碎玉罡的時候,你還是一個剛剛進入到紋刻之中的門外漢,現在短短幾個月,已經成了四階紋獵。可是斷金碎玉罡一直到現在隻到了第二層,完全沒有你魂力增長的迅速。可以說是極不用心。”


    “小子受教了。”步離沒有反駁,聶鑫磊這話說的的確是。自己沒有多少心思用在“斷金碎玉罡”上。就在不久前還在和大黑商量,最後還是覺得學習一種魂陣要對自己提升的更大。


    “受教個屁!”聶鑫磊一拍步離的肩膀,沉聲說道:“你我都是紋獵,說白了,你我都是在大山曠野裏麵討生活的苦哈哈,和那些個天生富貴子弟完全不同。”


    說著,聶鑫磊隨意在枯石上坐下,道:“你也坐,聽我跟你說說這些年來的心得。”


    步離見聶鑫磊說得認真。隨意席地而坐。


    “這些年,也有些人讓我傳授紋獵之道。可是那些個富貴子弟都是用藥水泡大的,他們家裏哪個舍得把孩子扔到深山裏真的去打獵。所以我當日在蜃影中看見你的身手,便十分喜歡。”聶鑫磊道:“咱紋獵,所依仗的是什麽?一則是對自然的親和,進入山林之中就像是暗影門的影子一樣,難以尋覓蹤跡。二則是身邊的長弓。你學了那麽多東西,不是說不好,而是有些忘記了自己的本分。忘記這麽多年你是靠著什麽才讓你活下來的。”


    步離聽聶鑫磊這麽一說,心中一凜。聶鑫磊要是直接上來擺出一二三四五的大道理,步離根本就不會聽。能裝模作樣的點點頭,就已經算是給了聶鑫磊麵子了。但聶鑫磊這些話。步離能感覺到,的確是掏心窩子的實話,是一個紋獵對另外一個紋獵說的話。


    心中凜然。步離雙手放在膝上,低頭道:“您說的對。”


    沒有更多的客氣。但就是這麽簡單的一句話,卻表明了步離的心悅誠服。


    “你剛才一出手就是六根長箭布置的魂陣。這一點很有點意思,不過你有沒有想到,如果要是能直接幻化斷金碎玉罡,你布置魂陣的速度會更快?隨後你拉近距離,更是蠢不可及。那段距離,老白還要至少兩個彈指的功夫才能逼近,你在這段時間裏麵,至少可以射出兩箭。而且假作被人欺身,更有迷惑性。加入你的斷金碎玉罡能和紋刻能力一同到了四階的話,老白未必敢硬生生的扛著長箭直接衝上去。”


    聶鑫磊嘴裏的老白,應該就是身邊那隻吊眼白額猛虎。說著,聶鑫磊輕輕撫摸著猛虎的頭頂,和步離安慰大黑時候的動作一樣。紋獵和自己的獵寵,都是兄弟一樣的感情,不管是步離和大黑,還是聶鑫磊與老白,都是這樣。


    “這一路走來,小子每每都要與比自己強許多的對手交戰,實在是身不由己,還望聶長老見諒。這番教誨,步離銘記在心,日後不會辜負聶長老一番苦心。”步離正色說道:“聶長老多年精研‘斷金碎玉罡’,小子有幾處疑問一直想不清楚,還請聶長老釋疑。”


    送上門的老師,步離怎麽可能放過。


    這段時間修煉“斷金碎玉罡”步離也積累了一些疑問,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不管是對“斷金碎玉罡”還是那幾頁紙,都沒什麽特別大的興致,不願意解答。


    步離絲毫不懷疑那個存在能解答,不過既然自己說了一次,他還不願意說什麽,那就存在心裏好了。步離的臉皮雖然厚實,但對自己真正親近的人,從來都是這樣。


    有問有答,步離每每問出一個問題,聶鑫磊不假思索的指出步離修煉之中沒有想到的事情或者是遺漏的事兒,讓步離真正的獲益匪淺。


    說到後來,步離那種精神病人思路廣的勁兒上來了,許多和魂陣、紋刻、獵寵相互配合交接時候能用到“斷金碎玉罡”的地方出現的疑問也被步離提了出來。


    兩個人說到這裏,聶鑫磊也不能像是從前那樣侃侃而談,而是開始和步離探討起來。聶鑫磊涉獵雖然廣博,但和步離走的是兩個路數,一顆心都撲在“斷金碎玉罡”上麵。步離的思維又古怪,很多東西,聶鑫磊根本就沒有想過。


    步離一說起來,聶鑫磊也覺得有些意思,雖然還是想勸說步離專心“斷金碎玉罡”的修煉,但西部宗門大校已經迫在眉睫。想要在這麽短短幾天就讓步離把“斷金碎玉罡”修煉到四階,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斷金碎玉罡”越是修煉到後來,越是艱難無比。聶鑫磊精研一世,也不過修煉到了七階,想要到八階,聶鑫磊自己也覺得要比登天還難。


    既然不能讓“斷金碎玉罡”提升等階,那給步離點思路,盡自己所能去提升一下步離的實力,也算不錯。看步離的資質很高,說不定就能超越自己的境界。聶鑫磊在這一點上,沒有絲毫藏私。


    一老一小,說的忘記了時間。開始大黑和老白還在相互瞪著眼睛,不服不忿。時間越來越久,一黑一白兩隻獵寵也覺得無聊,都趴在地上沉沉睡去。那隻白虎的鼾聲不比大黑弱多少,像是兩團雷雲在小院子裏發出一聲聲的雷鳴,震得已經被大黑撞塌的牆壁上灰塵秫秫的落下來。地麵微微顫抖,好像要地震了一般。


    步離和聶鑫磊卻當沒聽見,已經和自己的獵寵生活了那麽多年,這種鼾聲如雷,早已經習慣。要說養活個獵寵還真是不容易,光是這如雷的鼾聲就不是常人能忍受的。


    一直到天色蒙蒙亮,天邊泛起了魚肚白,杜天賜和於澤二人從小院院門直接走進來,聶鑫磊和步離才意猶未盡的停了下來。這一夜,步離茅塞頓開,許多自己從前隻是設想,卻不知道該如何變成實際的想法已經非常接近現實。而聶鑫磊也不無收獲,步離那種異想天開的思路,讓聶鑫磊也隱約感覺自己“斷金碎玉罡”第七階的修煉上似乎有了一絲光亮。


    “杜老先生,於先生,二位好。”步離雖然一夜未睡,精神還是很好,站起身拱手施禮。


    “嗯。”杜天賜道,“步離在這裏安心修煉,其他的事情不要你多操心。要是看見了胡武,記得告訴他,他欠了我們天道宗一個天大的人情。”


    擦!步離心裏一顫悠,欠了誰的都還好,隻不過是一個人而已。但杜天賜這句話直接就是欠了天道宗一個天大的人情。看來這一次的麻煩肯定很大,杜天賜自己是無法解決的,要不然不會動用宗門裏的力量。不過就算是天道宗和暗影門聯手,麵對血邪宗、天機府、雲海殿甚至還有祖荒神教四大門派,沒有一點占便宜的可能啊。胡武老大人的人緣,還真是很差……步離無語的看著杜天賜,點頭稱是。


    事情越來越麻煩啊……步離看了一眼三名天道宗的強者,見三人麵色都很嚴肅。原本聶鑫磊和步離聊的還有一些興奮,此刻和杜天賜與於澤對視了一眼後,也沉默下去。


    “那小子就不送三位先生了,我會用心的。等見到胡武老大人,我一定不會忘記和他說。”步離心裏多少還是有些愧疚。客客氣氣的把三人送走。


    這都是什麽事兒啊,現在可好,自己就像是身陷在泥潭之中一樣,就算自己想要掙脫出去,都不可能。自己現在帶著大黑與蔡小仙兒就這麽走了,天道宗倒是能少付出一些代價,所有的事兒還得胡武扛著,整個魂瀾大陸要流多少血……(未完待續請搜索,小說更好更新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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