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人一熊難纏的很,許多次破壞花之弦月的計劃,而且好幾次花之弦月就險之又險的從他們手下逃獄,更令人震驚的是,就連雷橫和何武器,最後都被這兩個討厭的家夥殺死,一想到這裏,花之弦月的心頭就閃現出濃濃的無力感,任何陰謀詭計,在絕對的毫無美感的暴力之前,也是不堪一擊的。


    大黑和步離此時已經成為了花之弦月心頭揮之不去的陰影,因此,在聽到花之鋒銳花朵朵回來的時候,花之弦月第一反應便是馬上撤退,撤到白馬城,希望那裏魔族的大人們,能有實力將這兩個討厭的家夥殺死。


    花之弦月有時候也在想,自己的選擇是不是是錯誤的?不是說閃電一樣的收服整個血獄荒原的嗎?為什麽現在成了這樣的一副膠著的模樣?想到這裏,花之弦月對自己追隨的神國也也沒有多少信心了,但是彎弓沒有回頭箭,花之弦月已經沒有了退路。


    當嘎嘎傳送出來步離一行人之後,幾個人便兵分兩路,秦悍馬護送花之弦月和花朵朵去城主府的方向平息暴亂,而步離和大黑,準備將赤峰城最大的毒瘤花之弦月給翻出來,然後將這個難纏之極的死人妖一次性搞死,以免這個花之弦月在以後又搞出什麽幺蛾子。


    步離換了一身普通衣裳,看上去和赤峰城的尋常人沒有什麽不同,而大黑,幹脆就隱起了身,至於隱身所耗費的精力,大黑不在乎,隻要能將花之弦月拿下,大黑不在乎累一點。


    步離和大黑在赤峰城的街道之上漫無目的的走著。在他們前方,是一名鬼鬼祟祟的赤龍衛,這名赤龍衛正是花朵朵讓步離監視的,因為,這個赤龍衛是花之弦月的親信。隻要跟隨這個赤龍衛,一定能找到花之弦月的下落。


    隻見這個赤龍衛在街上晃蕩一會,便走進了一家成衣店,步離和大黑害怕打草驚蛇,便沒有跟進去,然後兩個人等啊等啊。這個赤龍衛還是沒有出來,大黑最後按耐不住,進去一瞧,店裏空蕩蕩的,哪裏還有這名赤龍衛的下落……一瞥眼,瞧見這名赤龍衛剛才換下的衣服。大黑這個鬱悶啊,狗日的,居然這樣的狡猾,還學會花衣服從後門溜走這一招了,大黑瞧著地上的衣服,心裏暗暗生氣。就在這個時候,大黑的鼻子在空氣之中輕輕的一嗅。然後將目光轉向剛才的赤龍衛留下的那件衣服,臉上露出了奇怪的神色。


    步離站在成衣店不遠處的一顆樹下,等了一會,見身邊出現一個若有若無的影子,感受一下,正是大黑的氣息,步離便輕輕問道:“什麽情況,這個家夥進去這麽久還沒有出來?”


    大黑的聲音從空氣之中傳到了步離的耳朵裏麵:“這個狗日的鬼精鬼精的,早就從後門溜了。”


    聽見大黑的話,步離也是暗暗的說了一句我擦。步離可以肯定這個赤龍衛並沒有發現自己。但是,誰能想到這名赤龍衛的警覺性會有這麽高,步離也是暗暗感歎失手了大意了赤龍衛不見了……


    就在這個時候,就聽見大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這個家夥溜就溜吧,還他娘了換了一身衣裳。而他那件衣裳上麵的味道,出賣了他的行跡,走,看我怎樣翻出這個狗日的。”


    於是,步離跟在大黑後麵,大黑一路像個狗一樣的在空氣中不斷的聞著味道,然後便朝著西方一路走去。


    步離見大黑這樣的做派,不由得很是好奇:“你不是隻對女子脂粉氣味敏感的嗎?什麽時候學會追蹤摳腳漢子的?”


    聽見步離這樣說,大黑就有些得意了:“這你就不懂了吧?在剛才這個家夥丟下的義父上麵,我聞到了一種很是美妙的味道,這種味道即使剛才這個家夥換了衣裳,也是不會消失的,咱們跟著這個味道追蹤,這個家夥肯定沒跑的。”


    “什麽味道?”


    大黑神秘的一笑,說道:‘在這個家夥的衣服上麵,有著很濃烈很複雜的脂粉的味道,這種味道很是強烈,很是容易聞到,而且不會和別的味道產生混淆,你知道這是什麽味道嗎?”


    聽見大黑這樣說,步離低頭一想,便笑著說道:“難不成是青樓的味道?”


    “猜對了。”大黑的聲音傳來:“青樓的味道最是獨特,隻要你去青樓裏麵轉一轉,出來的時候身上就會沾滿這樣的味道,這種味道在大街上,最是明顯不過,咱們跟著這個味道,一定能追上這個家夥的。”


    聽大黑這樣說,步離笑著說道:“沒想到你還有這個功能,真是厲害,你要是個女人的話,你的男人還怎麽去逛青樓啊……”


    大黑在前麵隱身,步離在後麵緊跟,兩個人一路說說笑笑,跟隨著這個赤龍衛留下的味道便來到了一個巨大的青樓之前,步離抬頭望去,這個青樓上麵金光閃閃的三個大字:“牡丹樓。”


    瞧見牡丹樓,步離恍然大悟,對大黑說道:“咱們早就應該想到這個了,要影藏一個人的行跡,沒有比隱身於青樓更妙的了,況且,這些產業都是被花滿樓身邊的那名捧劍女子所掌握。”


    大黑點頭稱是。


    現在天色還沒有變黑,牡丹樓外還很少有人,步離孤零零的站在這裏就有些突兀了,於是,步離想也沒想,就這樣,大搖大擺的進入了牡丹樓。


    步離已經和大黑商量好了,步離進入牡丹樓,吸引視線,然後大黑悄悄地潛入裏麵,尋找花之弦月的下落,最後,再將花之弦月和他的同夥們,一鍋端了。


    就在步離就要大搖大擺的進入牡丹樓的時候,門口的小廝卻一把將步離攔住,笑著對步離說道:“這位客官,這幾天樓裏重新整頓,暫不開業。請你往別處去吧。”


    聽見這話,步離心裏一動,知道肯定是這裏沒錯了,但是步離臉上還是露出了勃然大怒的表情,像個紈絝二世主一樣的啪啪兩個大耳刮子就甩到門口的小廝臉上。步離低聲喝罵道:“狗眼看人低的東西,也不看看小爺我是誰,有現在來青樓找樂子的嗎?小爺我有急事需要進去稟報。”


    兩個脆響的耳光將門口的小廝給打蒙了,就在小廝愣神的時候,步離已經打開牡丹樓的大門,大搖大擺的便走了進去。


    在步離開門的瞬間。大黑一個閃身,便快速的閃了進去,然後開始尋找花之弦月的下落。


    步離的作用就是拖延時間和吸引注意力,這件事情對於見慣了那些二世主做派的步離來說,簡單的很,不就是裝逼麽。誰不會,不過往日那些在步離麵前裝的,都被步離啪啪打臉的打了回去,而現在,能打步離臉的,貌似整個血獄荒原都沒有這號人物的吧。


    步離大搖大擺的進入牡丹樓裏麵,往大廳的一把黃花梨木做成的大椅子上一坐。大大咧咧的說道:“把你們簍子裏麵最好的姑娘們都給小爺我招呼出來,小爺我今天要好好的樂嗬樂嗬。”


    這個時候,從大廳的角落裏麵走出六七名膀闊腰圓的大漢來,這幾名大漢目光冰冷的瞧著步離,仿佛在瞧著一名死人。


    也不知道這個打扮平常的少年哪裏來的勇氣,居然膽敢來牡丹樓撒野,也不打聽打聽這裏是誰的產業,這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今天就要完蛋嘍。捂著被步離打腫的臉,小門房在一邊瞧著步離。幸災樂禍的想到。


    幾名大漢走進步離,沒有說話,掄起手裏的木棒便朝著步離的頭上砸去。見這樣的架勢,步離很是意外,平常到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先說道說道師承來曆。姓甚名誰,為什麽來撒野,我看你是活膩了這些嘴炮過後才動手的嗎?今天為毛直接略過了前戲,直接就開幹了啊?難道是我進來的方式不對?


    這樣想歸這樣想,步離也不能任由木棒砸在自己腦袋上不是?隻見步離險之又險的躲過砸向腦袋的木棒,然後慌慌張張的抄起牆角的一把掃把對準走過來的幾名漢子,色厲內荏的說道:“你們怎麽動上手了?我爸的名字可是叫做……”還不等步離說完來曆,將戲份演足,幾名漢子便是一湧而上,硬木做成的棒子紛紛朝著步離便招呼過來。


    步離一邊將魂力運到雙足之上,躲開漢子們的棍棒,一邊假裝踉踉蹌蹌慌不擇路,手裏拿著掃把,便朝著樓上跑去。


    幾名大漢的木棒每一次都是擦著步離的身子衣角而過,而步離假裝自己狼狽之極,每一次躲閃都看上去是僥幸躲過的,一路大呼小叫,跌跌撞撞的便向樓上跑去。今天這幫漢子不問青紅皂白,上來便是痛下狠手,蹊蹺的很呐,步離一邊往樓上跑一邊想到,不知道大黑有什麽發現沒有。


    步離假裝成一個慌不擇路的莽撞少年,一路繞過兩撥追兵,便跑到了三樓之上,這個時候,從一個房間裏麵剛好走出兩個人,其中一個,正是步離大黑之前監視的那名赤龍衛。


    步離瞧在眼裏,心裏明白,這裏是花之弦月的老巢沒錯,就是千萬不能打草驚蛇驚動了花之弦月,萬一這個狡猾的家夥察覺到什麽的時候,溜之大吉了可就不好玩了。


    想到這裏,步離心裏一聲哀歎,為了保密,看來是非得讓人家一通胖揍了。


    步離在前麵奔跑,身後的幾名大漢依舊手持木棒,對步離進行追打,不離不棄,步離扭頭瞧了一眼身後的追兵,瞧了瞧前麵,終於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這個決定就是,在登上第四層之後,步離便會‘精疲力竭’而落入這一夥人的手中,至於落入這夥人的手中之後,是被毒打一頓還是直接滅口,那都不是步離所關心的事情,隻要不要驚動花之弦月那個老狐狸就是。


    步離一路且行且珍惜,因為登上四樓之後,自己就要‘一不小心’落入這幫人的手中了,因此,步離故意放慢了腳步。等身後的幾名漢子離得近了,這才發足朝著樓上跑去,一路上步離故意裝成體力不濟的樣子,跌跌撞撞,手腳並用。姿勢狼狽,慌慌張張。


    牡丹樓四樓的裝扮和樓下幾層一點也不一樣,步離登上第四層之後便瞧見迎麵而來的一個巨大的屏風,屏風上麵畫著四名女子,或彈琴,或吹簫。或賞花,或醉月,活靈活現,栩栩如生。步離上樓之後,顧不得欣賞屏風,匆忙的繞過屏風。正要再跑的步離猛的便停下了腳步,因為步離感覺到了或明或暗三股實質一樣的殺機將自己鎖定住,步離心裏一沉,暗道不妙,總不能是自己偷襲人家反而中了人家的埋伏吧?


    屏風之後是一個巨大的大廳,此時天色還沒有黑下去,但是整個大廳裏麵已經是燈火輝煌。大廳中間一個桌子旁邊靜靜的坐著一個人,那個人手裏捧著一柄長劍,正是花滿樓的四大侍妾之首劍香。


    瞧見這個星星城派來的奸細此時坐在這裏,步離的心裏也是一片疑惑,但是臉上還是撞出驚慌失措的樣子。直接奔到劍香身邊普通一聲便跪倒在地,一把抱住劍香的雙腿,哭啼啼的就大聲喊道:“姐姐救命,不就是剛進來時候有些裝麽?至於攆著往死裏打麽?我滾出去還不成麽?”


    步離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樣子看上去要多猥瑣有多猥瑣,要多窩囊有多窩囊。


    步離瞧見劍香很是意外,劍香瞧見步離又何嚐不感覺意外?見步離摟著自己的雙腿。鼻涕眼淚的往上抹,劍香心裏一陣羞惱,抬腿就是一腳。


    這一腳的力氣可是不輕,步離被踹在胸膛,整個人便倒飛出去。直直的摔到一丈以外才定住身形,步離心裏暗罵一聲這個娘們下手挺狠,但是臉上還是一副中二紈絝的模樣,步離搖搖晃晃的爬起來,瞧著不遠處依舊端坐著的劍香,捂著胸口,哇的一聲便吐了出來,然後步離一不做二不休做戲就要做足,一狠心,便朝著身後一個巨大的大床下麵爬去,嘴裏不住的嘶嚎道:“好漢饒命好漢饒命。”嘴裏忙著,手腳也沒有閑著,手腳並用,便鑽入這張大床的底下。


    這次是步離第一次演這樣賤這樣窩囊的角色,趴到大床下麵的步離微微的喘口氣,心裏也為自己的演技感到滿意,但是一想到自己扮演了這樣的一個窩囊角色,步離就是一陣臉紅,為什麽要這樣演?為什麽要這麽賤?步離想了一下便想通了,大概是自己整日裏麵對的就是大黑那個賤貨,因此,對演賤人不知不覺就熟悉了的原因吧,所以下意識的就假裝成了這樣的一個賤人出來,這事歸根結底還是要怪大黑啊,誰讓這個家夥這麽賤呢。


    早就隱身摸上來的大黑見步離以這樣的一副姿態衝將上來,也是大為新奇,然後瞧見步離抱著劍香大腿痛苦的那一幕之後,大黑也是一樂,心想步離這個家夥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居然會整這一套了。見步離爬到大床之下,大黑更樂了,隱藏在暗處的大黑差點就笑出聲音來,就在大黑麵帶微笑的瞧著步離表演的時候,鼻子一癢,就要打噴嚏,大黑使勁的捂住自己的嘴巴,硬生生的將這個噴嚏給憋了回去,大黑揉揉有些發酸的鼻子,心裏嘀咕道:“這他娘了不知道是誰又在背後說老子的壞話了。”


    就在步離鑽到大床之下之後,身後的幾名手持木棒的大漢們這才姍姍來遲,大漢見步離鑽入了床底下,便紛紛衝過去想要將步離拖出來,劍香的臉上冰寒一片,像是結了一層霜似的瞧著眼前的幾名大漢,說道:“誰讓你們將這個混小子放上來的?攪亂了我的計劃你們有幾條命抵?”


    聽見主子這樣說自己,為首的一名大漢撓撓腦袋,疑惑的說道:“不是您之前吩咐過的嗎?樓上埋伏下天羅地網,有人闖樓我們就假裝打不過,將人往樓上引?”


    “花滿樓!我說的是花滿樓!花滿樓有這麽年輕嗎?花滿樓是個混小子的樣子嗎?你們的腦子到底長來幹什麽用的?一群飯桶!”劍香對著這幾名漢子就是一頓嗬斥,說完這話便輕輕揮手,吩咐道:“將這個混小子拖下去殺了,然後你們幾個下去等著,待會花滿樓來了,我讓他插翅難飛。”


    幾名漢子聽見劍香這樣說,這才明白是自己哥幾個搞混了,原來主子設計埋伏對付的並不是這個混小子,但是這個混小子之前也太囂張了太張狂了,以至於自己哥幾個都把他當做了主子要對付的那個人,一路追趕也不敢追的太快,故意放慢速度將這個小子‘引入’了主子的埋伏圈,原來是自己搞錯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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