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有意隨流水,而流水卻無心戀落花。


    這種感情軼事,於現實中屢見不鮮。


    小彤幽幽一歎,開始了難以自拔的黯然傷神。


    洪濤自然不知道有人在窺視自己,他仍在那裏思考著接下來的對策。


    當下,有兩個方法可選。


    第一種是亮名身份,以自己的軍功來壓製對方,迫使其做出讓步。


    第二種是隱姓埋名,以特殊的手段來解決問題,然後事了拂衣去。


    相比之下,第二種似乎更加靈活,可列為首選。


    有了擬定的章法,處置方麵就變得清晰多了。


    洪濤臉色一正,凜然道:“常言,忠臣不事二主,好女不侍二夫,知縣大人身為是讀書人,不可能不懂得此道,所以,還請你自重!”


    見他表態,聶青蓮也跟著附和道:“民女雖賤,但卻堅持從一而終,絕不更改。”


    這副夫唱婦隨的姿態,已經明顯表達出了該有的態度,按道理來說,那知縣也應該不再糾纏了。


    是呀,他身為地方首牧,朝廷命官,怎麽可以奪人妻子呢?


    人要臉,樹要皮,一般人都不會這麽做的。這事是傳揚出去,名聲上可就徹底敗壞了。


    可是,在色誘的驅使下,知縣大人並不打算就此罷手。他覺得,到了嘴邊的鴨子,怎麽可以讓它飛走呢?


    應該一鼓作氣,拿下此女。


    於是,他清了清嗓子道:“咳咳,許配過了又將如何?在還沒有洞房之前,你都屬於是清白之身,哪存在什麽從一而終的說法?”


    “所以呀,你依舊還是我的!”


    這話的語氣說得堅定,完全就是不容商量的口吻。言外之意也非常明顯,就是打算硬奪硬搶了。


    麵對威逼,幾人出現了不同反應。


    聶家父女自然是一臉的惶惶然,緊張得如同窒息,與官家鬥,他們可是一點底氣都沒有。


    洪濤卻是被氣得全身不得勁,他實在難以相信,如今盛世的大奉朝,居然還有這樣的狗官。


    而齊小彤,則是被這一幕帶起了節奏,她開始放下醋壇,改為是同仇敵愾。


    相比他們的緊張情緒,知縣一行就顯得輕鬆多了。在他們的眼裏,老百姓赫然就是不能反抗的待宰羔羊。


    說不?


    他們敢嗎?


    見官吏們笑得如此惡心,洪濤立即發出了喝止道:“你們這些人知法犯法、肆意妄為,就不怕律法的懲戒嗎?”


    “律法?在本官的轄區內,本官就是律法!”說罷,知縣大人便撩開轎簾,緩緩走了出來。


    卻見,他是一個形體枯瘦的中年男人,臉頰蒼白,毫無血色,確實真是像極了傳言中的癆病鬼。


    就他這副德行,還妄想覬覦天鵝肉?


    暗自地呸了一聲後,洪濤便趨身上前,並雙臂一橫把對方擋在了門外。


    癆病可是會人傳人的,他自然不會允許其靠近聶家父女。


    拒人門外,才是最佳選擇。


    見洪濤如此不敬,知縣大人禁不住怒氣環生,他大手一按,道:“來人,給我往死裏打!”


    眾衙役紛紛摩拳擦掌、異口同聲地應道:“是,大人!”


    此令一出,他們立即就動作了起來。


    洪濤也不再繼續忍讓,他大喝一聲,果斷來了個先下手為強。


    知縣哪裏曉得,眼前的這人乃是一頭披著羊皮的猛虎,他一旦鬆開束縛、放下顧忌,那絕對是災難性的後果。


    砰砰砰!


    依稀中,隻見他身影晃動,左右開弓、拳拳到肉。所過之處,猶入無人之境,但凡有擋者皆變成了被拋的麻袋。


    也就幾個眨眼的工夫,地上就橫躺了一大片,耳邊也是哀嚎連連,其慘可想而知。


    直到這時,知縣大人才意識到自己捅到了馬蜂窩。


    眼前這家夥,乃是實打實的練家子,與他爭鬥,絕對討不到半點便宜。


    但,為時晚矣。


    撩起了不該撩的人的怒火,必然會付出相應的代價。


    隻見,洪濤突然一個箭步,恍惚一閃就移到了知縣大人的身前。然後,他伸手一拿,就將其按在了下麵。


    得勢後,他大腳一抬,踩著知縣的胸脯道:“小子我走南闖北,見官無數,連戚景將軍那樣的高人都不敢戲言律法,你一個小小縣令,豬狗不如的東西,也配稱是代表律法?說,今天你是讓還是不讓?”


    還不等他開口,洪濤就以十分之一力道的拳頭打在了他的鼻子上。


    知縣被這突來的一拳打得是鮮血直流,鼻子也歪在了一邊,嘴巴更是疼得說不出話來。


    因眾手下都在一旁看著,他委實不想在他們麵前服軟求饒,於是,便用鼻子哼了一聲來掩飾丟份。


    然,在洪濤的耳朵聽來,這不僅是不服氣,還帶著一些挑釁意味。


    我讓你嘴硬!


    經這麽一激,洪濤的倔勁兒也上來了,他開口大罵道:“好你個狗官,竟然還敢哼我?”


    說罷,又是十分之二力道的隨手一拳,不偏不倚,正打在了知縣的眼眶子上。


    霎時間,就有一股鮮血噴了出來。


    知縣再也不敢做任何堅持,連忙拱手求饒,隻是,他因咬到舌頭無法表達,隻能低聲下氣地哀嚎相求。


    他若是強硬到底、死不求饒,洪濤還敬重他是一條錚錚漢子,可見如此不堪,不禁有一股強烈的鄙視感泛起心頭。


    重重地哼了一聲後,他才道:“再吃我一拳長長記性,免得你日後繼續魚肉鄉裏!這一拳後,咱們的恩怨一筆勾銷。”


    砰!!


    雖然隻是用了十分之三的力道,卻不巧正打在了太陽穴處。


    這下可好了,那知縣頓感頭腦嗡的一聲,就像是開了個全堂水陸道場,鈸兒、鐃兒全都一齊響。


    響著響著,就戛然而止了。


    當洪濤定神再看時,卻見那知縣一動不動地挺在地上,嘴裏頭隻見出氣卻不見進氣。


    啊……


    壞事了!


    本想著教訓教訓他也就是了,卻沒曾想當他竟然這麽不經打,連自己的輕輕三拳都扛不住。


    現在出了人命官司,且還是殺了朝廷命官,實在是難以收場。


    自己可以一拍屁股隨風而去,可聶家父女就遭殃了呀!


    這種級別的大罪,他們哪能扛得起?


    不行,接下來要果斷一點,必須作出決定。


    要麽自首攬罪,要麽逃之夭夭,總之,不能磨蹭拖延。


    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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