旖旎的伊人風光,最是令人陶醉,要想不被淪陷進去,就要保持頭腦的清醒。


    尤其是,在麵對美女時。


    齊譽自認為有著飽覽群芳的閱曆,以及情比金堅的毅力,但還是禁不住怦然心動。


    不過,強大的心理素質促使他鎮定下來,變得心無旁篤。


    齊大郎這麽牛十三?


    開玩笑,經過了殘酷的科舉之路的磨礪,心境方麵自非常人可比。


    先將思緒拉回現實。


    小彤之前曾說,自己若想見麵殷桃,隻需在這屯門四下鳴鑼,她就會盈盈來見,現在看來,還真是如此。


    可以猜測的到,這一定是她們之間的某種暗號,以用來傳遞信息。


    要麽,問問其中道道?


    嗯,成。


    不過,還沒等齊譽開口,就見殷桃退了一步,行了個斂衽後又戚戚然地說道:“君為賤妾的性命,不惜遠涉江湖,揮師鏖戰,如此情深緣重,妾定當銘記於心,沒齒難忘。”


    唉,妾雖有情,可郎無意呀!


    我齊譽乃是我們家娘子的私人財產,怎麽可以與你共享呢?


    況且,我夫婦二人相呴以濕,相濡以沫,豈可相忘於江湖。


    還是盡量地把這話給說明白了吧。


    想到此,齊譽先是虛手一托,示意免禮,而後又正色說道:“齊某與你兄殷俊同為是同僚,又是相識於微末的摯交好友,關係非同一般。這次你身陷賊穴,難以脫身,我又豈可袖手旁觀,不管不問呢?”


    話中之意為:我是看在你哥哥的份上才出手救你的,和你本人無甚瓜葛。


    然而,殷桃卻放下矜持,直接挑明了道:“君莫要騙我,你這次是為救我而來。”


    齊譽再次否認道:“錯,子非我,安知我所想?”


    殷桃一笑,道:“我可是親耳聽你女兒齊小彤所說,又怎會有錯?她曾言,你這次雖然名為討逆,但實際上卻是衝冠一怒為紅顏,你說,你若是真對我無意,又怎麽會這麽急著與庸王開戰?”


    她是覺得,能有一個男人為了救她不惜大動幹戈,甚至流血漂櫓,她這輩子活得——值了!


    齊譽奇道:“我女兒說?她什麽時候說過這樣的話?”


    “我真的沒有騙你。”殷桃幽幽一歎,又道:“對於你女兒,我心裏隻有感激,沒有她的的幫助,我不可能活到今天……”


    “為什麽這麽說?”


    “…


    …”


    隨即,殷桃便講起了最近一段時間內所發生的事情。


    事情是這樣的。


    在剛開始時,她在屯門一帶潛藏著刺探軍情,把庸王軍和府軍之間的對峙以及進展及時地送去了瓊州,交由齊譽得知。


    然而,雙方對峙了一個月,依舊保持著不敢動手的窺視姿態。


    為了打破這個微妙的平衡,殷桃采用了造謠的策略,並成功激起了庸王的憤怒心。


    不過,她也因為露麵太多而被細作盯上,從此過起了東躲西藏的日子。


    最後不得已,她隻得向齊譽發起了求救,也就是那封求助信的由來。為了增加信任感,她還讓人把事先準備好的那幅畫送去。


    雖然是這樣安排的,但殷桃不相信齊譽真的會為救她而來。


    一切,也隻能拭目以待了。


    然而,齊小彤卻成了這件事情的一個變數。


    她在無意偷聽時得知,父親是因為想救一個女子才急切地發動了戰爭。因此,她有理由認為,那個圖畫上的貌美女人,極有可能是她的‘小姨娘’。


    唉,既然是小姨娘,那就不是外人了,必須得設法保護才是。


    於是,她就帶著兩個特別的部下,趁著夜色潛入到了屯門一帶,其目的,就是為了處理此事。


    這兩個部下不是別人,正是盜賊出身的時遼和時遠兩位兄弟。


    彭文長曾告訴她說,這兩人曾不止一次地潛到了屯門進行盜竊,且屢次得手。就連那些壓箱底的火槍,都是他們設法盜過來的。另外,這兩人還擅長挖掘地道,曾經做過煤礦開采的技術顧問。


    於是,小丫頭便私下找到了他們,並令他們跟隨著自己前往屯門。那哥倆一聽是大小姐來求,哪有不從的道理?


    巧不巧,真的巧。


    正是由於這兩人的到來,才為殷桃挖掘出了一處藏身之地。而後者,也是借著這種隱蔽的手段活到了現在。


    見麵時,齊小彤見小姨娘長得貌美,心裏頭甚是喜愛,客套話也不由得多了起來。


    她說:因庸王的巡視嚴密,自己並不能帶她離開。不過,也不必過於擔心,因為爹爹已經率軍打過來了,到攻破屯門時,瓊軍以鳴鑼為告,盼見!


    什麽,他真得來了?


    確實是真的。


    而就在這個時候,小彤突然來了那麽一句:爹爹還真是性情中人,居然衝冠一怒為紅顏!


    哦,原來是這麽回


    事!


    齊譽邊聽邊腦補,終於弄清了事情的大概。


    小彤這個死丫頭,也真是的,怎麽可以給老爹和稀泥呢?


    這下好了,自己是有口也說不清了。


    算了,這事暫不解釋,免得越抹越黑。


    換話題。


    “殷小姐,你來瓊州,你兄殷俊可知?”齊譽道。


    “他並不知道!”殷桃回答的很幹脆。


    啥?


    白麵首不知道?


    莫非是,不打招呼,離家出走?


    齊譽不由得泛起了這個想法。


    殷桃似乎猜到了他的所想,忙解釋說:“我來瓊州是另有機緣,與我哥哥沒有半點關係,所以,他並不知情。嗯,我這機緣比較特殊,特殊到連我哥哥也不方便公然打聽,所以,我才有了這樣的活動空間。”


    什麽?連殷俊都不方便打聽?


    那算了,我還是知個趣,也不做試探了。


    既然談完了,那就趕緊送佛吧。


    孤男寡女共處一廳,實在是有些尷尬。


    於是,他連忙叫來了手下,囑咐尋個安靜的地,讓殷小姐暫歇。


    “關於其他的事情,還是等回到瓊州之後再說吧。”臨別前,齊譽敷衍了一句。


    殷桃卻是聽得心中一喜:去瓊州,是見柳荃嗎?


    ……


    半個時辰後,彭文長帶著沮喪再次來報。


    他說,庸王的小金庫隱藏的極深,現在依舊沒有找到。


    嗯?


    找不到?


    齊譽先是一愣,旋即計上心來:“無妨,先生趕緊去尋時氏兄弟相助,有他們出馬,此難題絕對迎刃而解。”


    “哦?是哦,哈哈……我這就去!”老夫子如同醍醐灌頂,兩眼閃著光芒跑去了。


    俗話說,專業人辦專業事,有賊幫著尋寶,那還能有跑嗎?


    事實證明,齊大郎的安排絕對是正確的。


    僅僅半個時辰,時氏兄弟就靠著自己的專業知識,成功地掘開了一處地道。


    據說,在那地道裏,所裝著的全都是刺瞎眼不償命的大金磚。


    “你說啥,再說一遍?”


    “回齊大人的話,是金磚!”


    噌的一聲!


    齊譽條件反射似的從椅子上彈了起來,嘴裏還呢喃道:我特麽發財了!


    “快帶我去看看……”


    “是!大人請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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