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黃飛的安南一行,齊譽直接打了個滿分。


    甚至,還稱他是超額完成了任務。


    有功就要行賞。


    然而,才一談及回報問題,齊譽就有一點小小心虛了。


    之前時,自己曾答應過送他一套別墅,結果卻是轉贈給了他人,雖說有情後補也不算食言,但麵子上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掛不住。


    還好,黃飛這回比較大度,並沒有因為這事斤斤計較,如此才算是翻過去了。


    是他真大度嗎?


    其實不然!


    老黃是覺得吧,吃了你的海鮮宴,喝了你的鹿鞭酒,不多擔待一些就是不識抬舉了。


    吃人家嘴短?


    話是如此,但是,黃飛卻有著另一番特別的感受。


    啥呢?


    就說眼下的這頓飯,嘴巴有沒有變短他不知道,但是,某個地方卻是不知不覺地變長了。


    吆西!


    鹿鞭酒真得這麽管用?


    “咳咳,我說齊大人,咱們瓊州府城當下可有上好的煙花之所?”黃飛忍耐著陣陣的心癢,眼泛淫光地說道。


    “上好的絕對沒有,下好的呢,以後可能會有。”齊譽回他道。


    “啥?以後?”


    “不錯,自打前年時那家青樓關張之後,瓊州府城就再也沒有什麽秦樓楚館了。”齊譽實事求是說道。


    不是吧?一家都沒有?


    這可咋辦呀?


    嘖嘖,鞭酒一時爽,事後全身癢。


    無奈之下,黃飛隻得拋過去了一個隻有男人才懂的求援目光。


    而齊譽卻是愛莫能助地搖了搖頭,然後又飽含深意地瞥了一眼他的雙手後,就急匆匆地離去了。


    走這麽急,去哪兒呀?


    當然是……找他老婆了!


    於是,在這光天化日之下,齊大郎厚積薄發,不遺餘力地把自家的那塊責任田耕耘了好幾遭,直到日頭偏西時,柳荃才勉強緩過勁來。


    “呂洞賓曾有詩雲:二八佳人體似酥,腰間仗劍斬愚夫。雖然不見人頭落,暗地讓人骨髓枯。哈哈,娘子現下雖然已逾三八年華,卻猶勝那二八時節的初綻,為夫之幸也。”


    “相公,你真是越老越不正經了。”


    漢書中有說:閨房之樂,甚於畫眉。至於到底有沒有畫眉鳥那般悅耳動聽,也隻有齊大郎自己的耳朵知道了。


    書歸正傳。


    直到日暮時,齊譽才睡醒了一覺,神清氣爽地爬下起床來。


    然後,他就匆忙忙地趕去了段子成的


    居所。


    就眼下來說,段子成隻是齊譽個人的私幕之賓,並沒有在官府裏擔任任何公務,所以,對於這個幕後的政治顧問,齊大人隻能在私下裏拜訪,不方便在大堂裏做內公論。


    少傾,乃至。


    “咦?齊大人的臉上殘存醉意,雙目含春,莫非是遇到了什麽值得高興的大好事?”才一見麵,段子成就語含恭維地調侃說道。


    咳,吐!


    這都能看得出來?


    齊譽幹咳了一聲,掩飾住了自己的尷尬,然後才肅然說道:“非也!段大人這次卻是猜錯了,齊某此來,可不是遇到了什麽大好事,而是碰上了一件棘手的壞事。”


    壞事?


    段子成聞言臉色一正,在奉茶讓座後,就忙安坐在下首處洗耳恭聽。


    齊譽也沒隱瞞什麽,直接將安南欲打造水師,並試圖吞並鄰國呂宋的事詳細地說了一遍。末了,他又重點表達了自己的立場,明言說,不想讓安南的詭計得逞。


    如何破局,這才是他此來的目的,換句話說,他是想聽聽官場老狐狸的高見。


    段子成曾為大奉國的內閣次輔,身居高位,其眼界絕非常人可比。其實沒用齊譽細做解釋,他就從地源政治的視角看出了利害。


    他認為,阻止安南的策略絕對正確,唯一要考慮的就是破局。


    齊譽請教道:“先生說說看。”


    段子成沉吟了幾息,分析道:“這麽說吧,無論是主動出擊攻打安南,還是水師退後去協防呂宋,都麵臨著巨大的政治風險,一個不小心,就會被朝廷的那些老家夥們咬住說事,若是那樣的話,可就得不償失了。如果咱們選擇按兵不動,就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安南得寸進尺,呂宋若亡,瓊州將會立於左右皆敵的尷尬境地。”


    嗬,老狐狸的眼光果然犀利,一語道破且直切要害。


    齊譽先是讚過,然後又道:“先生所言極是,我瓊州出兵也不是,不打也不是,真是難下決斷。我估計,安南也正是瞅準了咱們的這一點,才變得有恃無恐的。”


    段子成笑道:“大人慧眼如炬,直勘安南小兒之心。”話音一轉,他又建議道:“目前的局勢還不太明朗,不宜貿然地采用軍事行動,最好就是,先要做到自知己知彼,然後再做具體對策。”


    齊譽一怔,乃問道:“你這話中的‘彼’,又指誰些什麽?”


    “此彼,自然是指安南的兵力以及呂宋的態度。”一頓,段子成才繼續說道:“在這兩者之中,呂宋的態度非常重要,退一步來說,即使咱們想要幫他,也要先弄清楚


    他們自個是怎麽想的。”


    也是!


    如果呂宋連最基本的抵抗意識都不具備,去幫他們豈不成了熱臉貼了冷屁股?所以,必須先要知曉他們自個的想法,然後,才能好做些擀璿或者是采取軍事援助。


    既然如此,不如就去問問他們。


    於是,齊譽說道:“明天一早,我就派個人出使呂宋,去試探一下他們國王的想法,如果他們有心抵抗入侵的外敵,我就出兵幫助其協防。如果他們甘作魚肉不做抵抗,我就改攻安南,不再去管他們的死活了。”


    “甚好!”


    接下來問題來了,要派誰去出使呢?


    就自己手下的這些人來說,全都是清一色的內政型人才,無一人精通於外交談判,確實沒有合適的。


    難不成自己親往?


    那也不好,自己若是去了,瓊州的發展誰來掌舵?


    愁啊!


    段子成察言觀色,瞬間會意,忙表態說道:“大人勿憂,老夫願親往一趟呂宋,曉以三寸不爛之舌說以利害,盡量引導他們那王做出上上之舉。”


    若仔細斟酌,他確實是最佳人選。


    外交,正是他們強項。


    齊譽大喜過望道:“先生若往,我就可以食甘安席了。”


    “大人客氣了。”段子成拱拱手,又道:“不過,在前往呂宋之前,我還想去一趟羊城府,與老友陸博軒模棱兩可地通個氣。”


    去省城?


    噢……明白了。


    無論將來采取什麽樣的對‘安’策略,都必須得到陸巡撫的默許,否則就會落人口舌。


    此舉甚是明智。


    齊譽再次拱手,謝道:“既如此,就拜托段先生了。”


    段子成卻道:“既被大人拜為幕賓,為君分憂乃是份內之事。何況,段某寸功未立,犬子就得了製衣廠的股份,若不做些實事來,實在對不起大人的信任。”


    “……”


    隨後,二人就商討了一些細節。


    齊譽決定,派出四艘護衛艦以及一艘大型戰艦共同組成水戰艦隊,遣段子成作為是瓊州使者,正式出使呂宋。


    這個場麵,應該能唬得住呂宋的國王。


    至於出使的理由,言稱隻是為了加強雙方的貿易往來,如何?


    如果這還不夠富麗堂皇的話,那就再給他畫上一個大餅:齊某偶得畝產萬斤之‘天外神糧’之種,後麵,就沒了……


    咋沒了呢?啥意思?


    嗬嗬,就讓呂宋國王自個去悟吧!


    善!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寒門仕子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佯忘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佯忘並收藏寒門仕子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