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謀?


    應該是!


    出了這等級別的大事情,作為是內衛統領的王之藩,為什麽不派人過來傳報呢?


    無論怎麽排,都不可能排到已然致仕的黃飛。


    出此現象,那隻能說明,王之藩是故意地拖延不報。


    這,不是陰謀又是什麽?


    如果陰謀論成立的話,那大、小王子的夭亡,可就不是單純的意外遭遇了。


    “不行!朕必須得火速回宮!”


    “否則,我大奉的朝堂必將震蕩!”


    聖天子審時度勢,很快就決定下了接下來的大致計劃。


    不過,在臨走之前,還有兩件重要的事情需要辦理。


    首先是,要和女兒木子青做個匆匆告別,以為這一次的相認劃個圓滿的句點。


    其次為,要和齊譽進行一次有關於大義的談話,讓他心甘情願地為國付出。


    先一個個地來辦。


    和女兒的告別之地,皇帝選在了她的住所之內,那裏人少幽靜,很方便談論事情。


    卻見,天子坐明堂,公主於膝下。


    氣氛中,滿滿都是父女的深情厚意。


    “女兒要謹記,無論在任何時候、任何情況,都不要輕易地涉足京城。除非,你身側有齊家人保護,否則,絕不可北歸!”


    “父皇……你為何這樣說?”


    對於此問,皇帝並沒有作出解釋,隻是黯然地搖了搖頭。


    大、小皇子的夭亡,讓他深深地意識到,京城並不是傳言中所說中的什麽首善之地。


    相反的,那些看不到的無形黑手,無時不刻不在蠢蠢欲動。


    隻要自己稍稍地打個盹,就會被他們抓住時機並一口咬住。


    待自己反應過來時,卻已經是為時晚矣了。


    “這個,乃是朕特賜給你的丹書鐵券,你一定要留好了,萬一遇到了什麽政治迫害,可憑此物來保住性命。”


    “多謝父皇!”


    含淚的木子青盈盈下拜,非常恭敬地接過了那個密盒。


    皇帝滿含慈愛地撫了撫她的臉頰,而後,便咬了咬牙狠心離去了。


    ……


    在天子與長公主的密談之際,齊譽也意外地收到了一封密信。


    同樣,也是黃飛傳過來的。


    和給皇帝的那封信有些不同,於此信中,他不僅提及了大、小皇子的意外橫死,還重點講述了齊霄吃官司的事情。


    在黃飛看來,於天子方麵要盡臣忠,於齊譽這塊要盡義,而這樣的辦法,剛好是兩者兼顧。


    至於用意,自然是希望他們倆趕緊動作起來,或者設法化解,或者亡羊補牢。


    總之,不能這樣任由下去。


    “梁英忠!你個老狗!實在是欺吾太甚!”


    “若不把你收拾服帖了,老子就給你現場表演倒立拉稀!”


    砰!


    於暴怒之下,齊譽悍然地指天一槍!


    那種氣勢,就如同是發了威的雄師一樣,讓人見之欲逃,望而生畏。


    家,是他的逆鱗,同時也是他的底線。


    誰若觸碰了,就要為此付出相應的代價!


    這一點,絕不妥協。


    他的怒火是發泄出來了,然而,卻有人卻因此受到了驚嚇。


    就比如說,正在走過來的皇帝和吳晚榮。


    前者,直接被嚇出了一個猛然的激靈;而後者,卻是被嚇得尿褲子了。


    此時皇帝的心情,正處於悲慟未複之際,現在,忽見吳晚榮如此失態,不惱火才是壞事。


    於是他怒道:“你個丟人現眼的東西,還不給朕滾回去?難道,還要朕說第二遍嗎?”


    讓俺回去?


    老吳一聽,立即愕在了那裏。


    本來呢,他是想借此機會來聽一聽皇帝會和齊譽說些什麽,若是直接返回去的話,那可就什麽都察不到了。


    然而,聖天子乃是公認的金口玉言。


    既然他這樣說了,自己就得嚴格地照辦,否則,就是抗旨不遵。


    就這樣,連招呼都還沒來得及打的吳晚榮,又悻悻地返回了住所之內。


    “嗬嗬,這是誰招惹齊愛卿了,竟讓你發這麽大的火氣?”


    “呃……沒,沒!微臣乃是在練習槍法呢!”


    看著言不由衷的齊大郎,聲天子隻是淡然一笑,卻沒有繼續深究。


    不過,他還是接過了練槍的話茬,做為了這次見麵的開場白。


    “太平不忘端槍,戰時不怠布政,愛卿真乃是社稷之肱股也!朕素來惜才愛才,最看不得就是英雄無用武之地!而眼下剛好,正有一道難事需要愛卿為君分憂。”


    “為陛下盡忠乃是臣之本分,哪敢不盡心呢?”


    “這麽說……卿是答應了?”


    “當然!陛下盡管吩咐!”


    聽到這話,皇帝甚為滿意地點了點頭。


    而眼睛裏,也盡是欣慰之色。


    在揮退了左右後,聖天子才端坐下來,扯起了需辦的正事。


    “因有急事發生,朕需立即返回朝堂進行議政,而在朕走後,需卿為國去操辦一件大的事情。”


    “哦?什麽大事?”


    “簡言之,就是趕去天竺一趟,解救下那些被劫持的下西洋船隊……”


    接下來,皇帝便把事情的梗概簡述了一遍。


    不過,有關於建武帝的事,他卻沒有特別提及。


    因為,眼下的第一要務,乃是設法顧全住大奉朝的鑲鑽顏麵,至於其他事情,都可以拖上一拖。


    且,傳國玉璽已然落在了自己手裏,即使那老賊禿還活在世上,也失去了證明自己身份的關鍵物證。


    而最最重要的卻是,關於贖金誰出的問題。


    瓊州富的流油,不應該能者多勞嗎?


    所以這錢呀,還得由齊愛卿多想想辦法。


    齊譽倒也不傻,隻是略一琢磨,便明白了皇帝的真實用意。


    不過,他還是咬了咬牙答應了下來。


    此乃國家大事,又豈能視若無睹?無論於公於私,自己都必須當仁不讓。


    “陛下請放心,我瓊州一定會辦妥此事。”


    “如此,那就有勞齊愛卿了。”


    見齊譽如此明理、如此明義,皇帝似乎有些深受感動。


    他幽幽一歎,暢然道:“曾有人說,卿一旦擁兵自重,就不會再聽朝廷的調遣了。如今來看,全都是些小肚雞腸之見,何其可笑也!卿有大義,朕又豈能無情?朕在此承諾,窮己一生為社稷,不負江山不負卿!”


    聽聞此言,齊譽猛然一愕。


    這話,真是天子說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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